第一章生下魔尊的雙胞胎后，我?guī)е渲幸粋€逃出了魔域。五百年后，我在人間開了家客棧，
日子過得平靜安逸。直到那天，一個少年推門而入。"老板娘，給我來間上房。
"我抬頭一看，差點沒把手里的茶杯摔了。這張臉，分明就是我兒子蘇言的翻版。
"你叫什么名字？"我試探著問。"蘇墨。"少年淡淡回答，眼神清冷如霜。蘇墨？
我心頭一跳。當年我給兩個孩子取名時，一個叫蘇言，一個本該叫蘇墨。難道說，
這就是我留在魔域的另一個兒子？"娘！我回來了！"正想著，蘇言從后院跑進來，
看到柜臺前的蘇墨，瞬間呆住了。"娘，他是誰？為什么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兩張完全相同的臉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蘇墨皺眉看向蘇言，
又看看我："你們是什么人？"我深吸一口氣。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蘇墨，
你的父親...是不是叫夜無邪？"聽到這個名字，
蘇墨的瞳孔微微收縮："你怎么知道父尊的名字？"父尊？我苦笑一聲。
看來這孩子從小就被夜無邪當成魔域的小主子培養(yǎng)，連稱呼都這么正式。"因為，我是你娘。
""不可能！"蘇墨斷然拒絕，"我娘早就死了，父尊親口告訴我的。"死了？
夜無邪居然跟孩子說我死了？我氣得牙癢癢，但看著蘇墨那張和蘇言一模一樣的臉，
又心疼得不行。"那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人間？"我問。
蘇墨沉默了一下："我...離家出走了。""為什么？""父尊要我娶血族的公主，
我不愿意。"蘇墨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倔強，"我覺得修煉比聯(lián)姻重要。"我暗自松了口氣。
還好這孩子沒被夜無邪完全洗腦，至少還有自己的主見。"那你打算去哪？""不知道。
"蘇墨老實回答，"我想找個地方修煉，等實力夠強了再回去。"蘇言這時候終于回過神來，
湊到蘇墨面前："你真的是我兄弟？太好了！我從小就希望有個兄弟！
"蘇墨被他的熱情弄得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我還沒確定。""確定什么？
"蘇言疑惑。"確定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蘇墨看向我，眼神審視，"如果你真是我娘，
為什么會拋下我？"這個問題問得我心口一痛。當年的情況太復雜，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嘆口氣，"你先住下吧，我慢慢跟你說。
"蘇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給他安排了客棧最好的房間，
就在蘇言房間的隔壁。晚上，我做了一桌好菜。蘇言興奮得不行，
一個勁地給蘇墨夾菜："兄弟，你嘗嘗這個，娘做的最好吃了！"蘇墨吃得很小心，
每一口都細嚼慢咽，像是在警惕是否有毒。我看得心疼。這孩子在魔域到底過的什么日子，
連吃飯都這么謹慎。"蘇墨，你在魔域過得怎么樣？"我試探著問。"還好。
"蘇墨放下筷子，"父尊對我很嚴格，從小就讓我修煉各種魔功。
""那...有人照顧你的起居嗎？""有專門的侍從。"蘇墨頓了頓，"不過父尊說，
魔族的繼承人不能有軟弱的情感，所以我很少和他們說話。"我握緊了拳頭。
夜無邪這個混蛋，居然把孩子養(yǎng)成這樣！"蘇墨，你想知道當年為什么會這樣嗎？"我問。
蘇墨看著我，眼神復雜："想。""那你有心理準備嗎？
這個故事可能會打敗你對很多事情的認知。"蘇墨點頭："我準備好了。"我深吸一口氣，
開始講述那段塵封了五百年的往事。第二章"五百年前，我本是昆侖山上一只九尾狐，
偶然救了重傷的夜無邪。"蘇墨和蘇言都聚精會神地聽著。"那時候夜無邪還不是魔尊，
只是個四處闖蕩的魔族少年。他傷得很重，我照顧了他三個月。""然后呢？
"蘇言好奇地問。"然后我們相愛了。"我苦笑，"他答應我，等他在魔域站穩(wěn)腳跟，
就來娶我。"蘇墨皺眉："那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后來他真的成了魔尊，也真的來娶我了。
"我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但是魔域的長老們不同意。""為什么？""因為我是狐族，
在他們眼里就是下等妖族。魔尊的正妻，必須是血統(tǒng)純正的魔族公主。
"蘇墨的臉色沉了下來："所以父尊妥協(xié)了？""一開始沒有。他為了我，
拒絕了好幾門聯(lián)姻。"我嘆息，"但是后來，血族威脅說要斷絕和魔域的合作，
其他幾個大族也施壓，夜無邪終于動搖了。"客棧里陷入沉默。"他跟我說，
讓我做他的側(cè)妃，他會保護我。"我繼續(xù)說道，"但是我懷孕了，懷的還是雙胞胎。
魔域的律法規(guī)定，只有正妻生的孩子才能繼承魔尊之位。
"蘇言憤憤不平："那些人太過分了！""我當時也很生氣，但更多的是絕望。
"我看向蘇墨，"我不想讓我的孩子生下來就被人瞧不起，更不想他們卷入魔域的權(quán)力斗爭。
"蘇墨的眉頭越皺越緊："所以你選擇了逃跑？""是的。我趁著夜無邪外出征戰(zhàn)的機會，
偷偷離開了魔域。"我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是臨走前，我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什么決定？""我把其中一顆蛋留在了魔域。"我看著蘇墨，"因為我知道，
夜無邪需要一個繼承人，魔域也需要一個主子。如果我把兩個孩子都帶走，
夜無邪一定會追到天涯海角。"蘇墨的手緊緊握住桌邊："所以，你選擇了帶走他？
"他指向蘇言。"不是我選擇的。"我搖頭，"是隨機的。我閉著眼睛拿的。
"這個解釋顯然讓蘇墨更加難以接受。"所以我的存在，就是一個意外？
"蘇墨的聲音冷得像冰，"如果你當時拿錯了，被拋棄的就是他？
"我看著蘇墨眼中的痛苦和憤怒，心如刀割。"蘇墨，我...""夠了。"蘇墨站起身，
"我需要靜一靜。"說完，他頭也不回地上了樓。蘇言想要跟上去，被我攔住了。
"讓他一個人待會吧。"我說，"這對他來說，沖擊太大了。"第二天一早，
我起來準備早飯，發(fā)現(xiàn)蘇墨的房間空了。桌上留著一張紙條：謝謝你告訴我真相，
但我需要時間消化。別擔心，我不會走遠。我看著紙條，心里五味雜陳。蘇言也看到了，
著急得不行："娘，我們?nèi)フ宜桑?"不用。"我搖頭，"他會回來的。""你怎么知道？
""因為他還有很多問題沒問。"果然，到了傍晚，蘇墨就回來了。
他看起來比昨天冷靜了很多，但眼神里還是有些復雜的情緒。"我想知道，這五百年來，
你過得怎么樣？"蘇墨問。"前兩百年在到處躲藏，后面三百年在這里開客棧。
"我如實回答，"你呢？在魔域過得如何？""修煉，學習，偶爾處理一些魔域的事務。
"蘇墨停頓了一下，"父尊很少跟我提起母親的事，只說你生產(chǎn)時難產(chǎn)而死。
"我冷笑："他倒是會編故事。""那他為什么要這么說？""大概是不想讓你知道，
你有個'不光彩'的母親吧。"蘇墨沉默了一會："那現(xiàn)在呢？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父尊遲早會找到這里的。魔域的追蹤術(shù)很厲害，我能找到你，他也能。
"我心頭一沉。確實，我這些年一直在人間活動，難免會留下痕跡。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我問。蘇墨看了看蘇言，又看看我："要么繼續(xù)逃，
要么...回去面對他。"第三章"回去？"我?guī)缀跻詾樽约郝犲e了，"你讓我回魔域？
"蘇墨點頭："五百年過去了，很多事情都變了。而且現(xiàn)在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聽到這話，我心頭一暖。這孩子雖然從小在魔域長大，但骨子里還是善良的。
"可是魔域那些人...""那些反對你的長老，大部分都已經(jīng)死了。"蘇墨淡淡說道，
"魔族的壽命雖然長，但五百年足夠換好幾茬人了。""那血族呢？
他們不是一直想和魔域聯(lián)姻嗎？""血族公主已經(jīng)嫁給別人了。"蘇墨嘴角微微上揚，
"就在三個月前，她愛上了一個人族修士，私奔了。
"我愣住了："所以你離家出走...""不完全是因為這個。"蘇墨搖頭，
"我是真的不想被安排人生。而且我總覺得，父尊隱瞞了我很多事情。
""現(xiàn)在你知道真相了，還生氣嗎？"我小心地問。蘇墨沉思了一會："氣肯定是氣的，
但我能理解你當時的選擇。"蘇言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所以我們到底要不要回魔域??？
""我還沒決定。"我說，"回去的話，風險太大。萬一夜無邪翻臉...""他不會的。
"蘇墨肯定地說，"父尊這五百年來，從來沒有娶過正妻，連側(cè)妃都沒有。""什么？
"我震驚了，"那魔域的繼承人問題怎么解決？""就是我啊。"蘇墨理所當然地說，
"雖然我的出身有問題，但我是他唯一的兒子。而且這些年我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魔域上下都認可我了。"我心情復雜。一方面為蘇墨的成就感到驕傲，
另一方面又心疼他這些年承受的壓力。"那你父尊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我忍不住問。
"很孤獨。"蘇墨直接說道，"他除了處理政務，就是修煉，幾乎不和任何人交流。
有時候我覺得，他像是在等什么人。"我的心跳得厲害。"娘，我覺得我們應該回去看看。
"蘇言突然說道，"萬一夜叔叔真的還在等你呢？"夜叔叔？
我瞪了蘇言一眼："誰讓你這么叫的？""他是我爹啊，不叫叔叔叫什么？"蘇言理直氣壯。
蘇墨忍不住笑了："叫父尊吧，他比較習慣這個稱呼。"看著兩個孩子相處得這么融洽，
我心里暖暖的。也許，真的應該回去看看了。"好吧。"我做出決定，"我們回魔域。
""真的？"蘇言興奮地跳起來，"太好了！我終終于可以見到爹了！
"蘇墨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明天吧。"我說，
"讓我準備一下。"當天晚上，我整理客棧的事務，把經(jīng)營權(quán)暫時交給了隔壁的王大嬸。
蘇言興奮得睡不著覺，一個勁地問蘇墨關(guān)于魔域的事情。"魔域真的有傳說中那么恐怖嗎？
""還好，主要是外人進不去。"蘇墨解釋道，"魔域四周有結(jié)界保護，
只有魔族血脈才能自由出入。""那娘怎么辦？她是狐族。""我可以帶她進去。"蘇墨說，
"我是魔域少主，有這個權(quán)限。"聽著兩個孩子的對話，我既緊張又期待。五百年了，
我終于要再次見到夜無邪了。他會是什么反應呢？憤怒？驚喜？還是冷漠？第二天一早，
我們就出發(fā)了。從人間到魔域，需要穿過好幾個結(jié)界。蘇墨帶著我們，一路暢通無阻。
"少主！您終于回來了！"剛到魔域邊境，就有侍衛(wèi)迎了上來。
"魔尊已經(jīng)派人找您好幾天了！"蘇墨面無表情："告訴父尊，我?guī)Я藘蓚€客人回來。
"侍衛(wèi)看了看我和蘇言，疑惑道："客人？""是的，安排到客房就行。"蘇墨淡淡說道。
侍衛(wèi)不敢多問，連忙去安排了。進入魔域主殿，我發(fā)現(xiàn)這里比五百年前更加宏偉了。
黑色的建筑群在夕陽下顯得莊嚴肅穆，到處都散發(fā)著強大的魔氣。"父尊在什么地方？
"蘇墨問一個侍從。"回少主，魔尊在議事廳處理政務。""知道了。"蘇墨轉(zhuǎn)向我們，
"你們先去休息，我去見父尊。""等等。"我叫住了他，"我和你一起去。
"蘇墨皺眉："你確定？""確定。"我深吸一口氣，"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蘇言也想跟著，被我攔住了："你先去休息，等會再說。"蘇言雖然不甘心，
但還是聽話地跟著侍從走了。我和蘇墨一起向議事廳走去。越走越近，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五百年了，我終于要再次見到他了。第四章議事廳的門很厚重，里面?zhèn)鱽淼统恋恼f話聲。
蘇墨敲了敲門："父尊，我回來了。"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進來。"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蘇墨推開門，我跟在他身后走了進去。大廳里坐著幾個魔族高官，
正在討論什么事情。而在主位上，坐著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夜無邪。五百年過去了，
他看起來幾乎沒有變化，依然是那張英俊而冷峻的臉。只是眉宇間多了一些滄桑，
眼神也比以前更加深邃。"蘇墨，你..."夜無邪的聲音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看到了我。
整個議事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空氣中詭異的氣氛。夜無邪緩緩站起身，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林...林音？"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深吸一口氣："夜無邪，好久不見。
""不可能...你已經(jīng)死了..."夜無邪喃喃自語，
"你在生蘇墨的時候難產(chǎn)而死...""那是你編的謊言。"我平靜地說，"我活得好好的。
"夜無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你這五百年...""都在人間。"我簡短回答。
議事廳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覷，顯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蘇墨走到夜無邪面前："父尊，
讓其他人先退下吧。"夜無邪這才回過神來，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
"魔族高官們雖然好奇，但也不敢多問，紛紛退出了議事廳。偌大的廳里，
只剩下我們?nèi)齻€人。夜無邪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想要觸碰我的臉，但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你...真的是林音？""你覺得呢？"我反問。夜無邪的手終于觸到了我的臉頰，
微微顫抖："你瘦了。""你也老了。
""五百年...我以為你死了...我..."夜無邪的聲音哽咽了，"我每天都在想你，
每天都在后悔..."看著這個曾經(jīng)高傲的魔尊在我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我心情復雜。
"后悔什么？"我問。"后悔沒有堅持娶你為正妻，后悔向那些勢力妥協(xié)，
后悔讓你一個人承受那么多痛苦..."夜無邪的眼中竟然有了淚花。
我從來沒見過夜無邪哭。在我記憶中，他永遠是那個強大而冷酷的魔族王者。
"事情都過去了。"我輕聲說道，"而且我過得還不錯。""不錯？"夜無邪情緒激動起來，
"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在人間漂泊，這叫不錯？""至少我自由。"我看著他，
"不用看任何人臉色，不用忍受任何羞辱。"夜無邪被我的話刺痛了，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蘇墨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父尊，娘親，你們能不能好好談？""娘親？"夜無邪愣住了，
看向蘇墨，"你叫她什么？""娘親啊。"蘇墨理所當然地說，"她就是我娘。
""可是我告訴你，你娘已經(jīng)...""已經(jīng)死了，我知道。"蘇墨冷冷地說，
"但現(xiàn)在我知道真相了。"夜無邪看看我，又看看蘇墨，似乎還在消化這個信息。
"所以這五百年來，你一直知道我還活著？"我問。"不，我真的以為你死了。
"夜無邪搖頭，"我找遍了整個魔域，都沒找到你的尸體，
我以為...我以為你被什么野獸吃了...""那你為什么不繼續(xù)找？""我找了！
"夜無邪情緒激動，"我找了一百年！派人搜遍了三界，都沒有你的消息！
最后我只能接受你已經(jīng)死了的事實！"我沉默了。一百年，對于魔族來說雖然不算太長，
但要堅持尋找一個人一百年，也算是很有毅力了。"那后來呢？為什么不娶別人？"我問。
夜無邪苦笑："娶誰？那些逼著我娶血族公主的人？我恨死他們了。如果不是他們，
你就不會離開。""所以你這五百年一直一個人？""是的。"夜無邪點頭，"我發(fā)誓，
如果找不到你，我就永遠不娶妻。"聽到這話，我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面感動于他的癡情，
另一方面又覺得他太傻。"夜無邪，我們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我輕聲說道。"為什么？
"夜無邪急切地問，"我現(xiàn)在是魔尊，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娶你。那些反對我們的人都死了，
血族也不再提聯(lián)姻的事，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因為我不愛你了。"這句話像一把刀，
狠狠刺進了夜無邪的心。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死灰："不...不可能...你以前那么愛我...""以前是以前，
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我平靜地說，"五百年的時間，足夠消磨掉所有的感情。
"夜無邪踉蹌了一下，幾乎站不穩(wěn)。蘇墨連忙扶住了他："父尊！"看著夜無邪痛苦的樣子，
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有些話必須說清楚。"我這次回來，只是想讓兩個孩子認識彼此，
僅此而已。"我繼續(xù)說道，"等他們熟悉了，我就會離開。""不！
"夜無邪突然抓住我的手，"林音，求你不要走！我可以等，我可以重新追求你，
我可以做任何事！"看著這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魔尊在我面前卑微地哀求，
我心情復雜到了極點。第五章"父尊，您先冷靜一下。"蘇墨拉開了夜無邪，"娘親剛回來，
讓她休息一下吧。"夜無邪看了看蘇墨，又看了看我，最終松開了我的手。"好...好吧。
林音，你先去休息。我們...我們明天再談。"我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議事廳。
走出大門的時候，我聽到身后傳來夜無邪壓抑的哭聲。我的步伐停頓了一下，
但還是沒有回頭?；氐娇头?，蘇言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娘！怎么樣？你見到我爹了嗎？
""見到了。"我簡短回答。"他什么反應？高興嗎？"蘇言興奮地問。"很高興。
"我不想讓孩子擔心，"他說明天想見見你。""太好了！"蘇言高興得跳起來，
"我終于可以見到爹了！"看著蘇言興奮的樣子，我心情更加復雜。這孩子從小就沒有父親，
現(xiàn)在終于有機會見到親生父親，當然會開心。但我和夜無邪之間的問題，該怎么處理呢？
當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魔域的夜晚很安靜，但我的心卻亂得很。
夜無邪的話不斷在我腦海中回響。他說他找了我一百年，說他發(fā)誓永遠不娶妻，
說他愿意做任何事...他真的還愛著我嗎？還是只是因為愧疚和執(zhí)念？正想著，
房門突然被輕輕敲響。"誰？""是我，蘇墨。"我披上外衣，開門讓蘇墨進來。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蘇墨的神情有些凝重："我想和你談談父尊的事。""什么事？
""這五百年來，父尊過得很不好。"蘇墨坐在椅子上，"表面上他是威風凜凜的魔尊，
但私下里經(jīng)常一個人發(fā)呆，有時候還會自言自語。"我心頭一動："自言自語說什么？
""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說'對不起'。"蘇墨看著我，"我小時候不明白，現(xiàn)在終于懂了。
他是在對你說對不起。"我沉默了。"還有，他的寢殿里一直擺著一幅畫像。
"蘇墨繼續(xù)說道，"畫的是一個很美的女人，我猜就是你。""畫像？""嗯，
他每天晚上都要對著那幅畫坐很久。有時候我路過他的寢殿，會聽到他在跟畫像說話。
"我的鼻子有些酸。"他還會說什么？""他會說今天處理了什么政務，魔域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的修煉進展如何..."蘇墨的聲音有些低沉，"就好像你還在他身邊一樣。
"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蘇墨，你想說什么？""我想說，
也許你應該給父尊一個機會。"蘇墨認真地說，"我知道他以前傷害過你，
但他這五百年來真的很痛苦。""那我這五百年就不痛苦嗎？"我反問。"當然痛苦。
"蘇墨點頭，"但你至少還有蘇言陪著。父尊什么都沒有，除了無盡的孤獨和悔恨。
"我看著蘇墨，心情復雜。這個孩子比我想象的要成熟，也比我想象的要善良。"蘇墨，
感情的事不是那么簡單的。"我輕聲說道，"不是說給機會就能重新開始。""我知道。
"蘇墨點頭，"但如果連機會都不給，那就真的沒有任何可能了。"我陷入沉思。
蘇墨說得有道理，但我真的已經(jīng)不愛夜無邪了嗎？今天看到他的時候，我的心確實跳得很快。
看到他痛苦的時候，我的心也會疼。這是不是說明，我對他還是有感情的？"你們聊什么呢？
"蘇言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他揉著眼睛走了進來。"沒什么，就是聊聊魔域的事情。
"我說。"哦。"蘇言打了個哈欠，"娘，明天我見爹的時候，應該說什么？
""就正常聊天就行。"我說，"他也很想見你。""真的嗎？"蘇言興奮了，
"那我要不要準備點什么禮物？"蘇墨笑了："不用準備禮物，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嘿嘿。"蘇言撓撓頭，"那我明天穿哪件衣服比較好？
"看著蘇言為了見父親而激動的樣子，我心里暖暖的。也許蘇墨說得對，
我確實應該考慮給夜無邪一個機會。至少為了兩個孩子，我們也應該好好相處。第二天一早，
夜無邪就派人來請我們?nèi)ビ迷绮?。餐廳里，夜無邪已經(jīng)坐在主位上等著了。
他看起來比昨天冷靜了很多，但眼神中還是有掩飾不住的緊張。"蘇言，過來。
"我拉著蘇言走到夜無邪面前，"這就是你爹。"蘇言有些害羞，
躲在我身后偷偷打量著夜無邪。夜無邪的眼中滿含熱淚，
聲音顫抖著說："蘇言...我的兒子...""爹...爹爹？"蘇言怯生生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