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燈火通明的別墅剎那間陷入黑暗。
有人大叫了一聲。
對鬼面殺手的恐懼瞬間籠罩了俞年,她害怕系統(tǒng)所說的“派對屠殺”。
俞年將這四個字在嘴里嚼了一遍,遍體生寒。
怎么辦怎么辦......
似乎是感覺到懷中女友的緊張,克里斯低下頭柔聲安慰,“沒事的,我和肯特去檢查一下電閘,估計是跳閘了?!?/p>
在馬上就要成為屠宰場的停電別墅里去檢查電力問題?拜托,這可是恐怖電影!俞年在心里無語凝噎。
然而表面還是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樣,她扯住克里斯的手臂,細聲央求:“別去,我害怕......”
克里斯只是將俞年推到簡的身邊,笑道:“真是個膽小鬼,我們很快就回來?!?/p>
肯特賤兮兮地笑,嘲笑俞年的膽小。
俞年貼著好友坐下,雙手環(huán)抱著簡的手臂,低頭不語。簡也親密地貼著俞年。
等兩個男生走開之后。
“他們兩個總是這樣?!焙喎藗€白眼,撇嘴,“你記得嗎?之前我們去海邊,晚上他們居然裝成野人來嚇我們?!?/p>
野人?。?/p>
一提到野人,俞年腦海里冒出來的第一個人永遠都是“星期五”,那個與魯濱遜一起在海島上生存的野人。
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簡見她笑了,自己也笑了。兩個女孩的笑聲,稍微緩解了此時別墅里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氛圍。
很快,俞年就收起了笑容。
因為她突然想起來,電影中除了女主角的男朋友,還有一個朋友斯圖也是鬼面人之一。
再聯(lián)想到每天都勾肩搭背的克里斯和肯特,以及方才簡所說的話?;蛟S這兩個人有什么不謀而合的殺戮欲望?
一顆名為懷疑的種子在俞年心里生根發(fā)芽。
“怎么回事?肯特他們怎么還沒回來?”
“我們要不要也出去看看?”
“真是的,找個電閘要那么久嗎?”
人群開始騷動,都在疑惑這兩個人怎么去了那么久。
不對勁!
俞年艱難地吞下一口口水,悄悄對簡說:“那個......我們要不要先離開這里?然后報個警什么的,我總覺得不太對。”
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報警?沒必要吧。我們去找找他們?!?/p>
面對好友的倔強,俞年在心里直呼絕望。
我不要出去我不要出去我不要出去誰知道出去會看見什么......
慫到極致的俞年決定偷偷溜走躲起來,看簡這個樣子,估計是勸不住了。
再說了,那么多人一起去,應該,沒什么事吧?
她還是擔心擔心自己的小命好了!
一小堆人跟著簡出了門,還有一些人去了地下室,客廳只剩下寥寥幾個人,都跟俞年距離很遠。
她只覺得空氣開始變得粘稠,感覺自己有點呼吸不過來。
盡量忽略自己心里的不適,女孩踉蹌著往后退,企圖往半開的窗戶邊靠,卻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扯進了旁邊的臥房里。
俞年嚇得想要大聲呼救,那雙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一把鋒利的刀刃貼上了她脆弱的脖頸。
“敢尖叫,我就用這把刀割開你可憐的脖子,放干你的每一滴血?!惫砻嫒说纳ひ袈犉饋碛蟹N非人感,應該是使用了變聲器的原因。
俞年眼含熱淚,瘋狂點頭表示自己會安靜。
女孩的配合明顯取悅了眼前的兇手。
“乖女孩?!?/p>
她發(fā)著抖,任由高大的鬼面人用一塊布蒙住了自己的雙眼。
男人摘下了皮手套,試圖用真實的皮膚去感受俞年的體溫。
手指從女孩的眉心一路緩慢下滑,到達她的唇邊時,突然強勢地塞進了俞年的嘴。
兩根細長的手指在俞年溫熱的口腔里攪弄著舌根,戲弄著可憐的亞裔。
俞年發(fā)不出一絲聲音,只能發(fā)出細小的嗚咽,生理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細白的小腿只能抖啊抖。
——臥槽。。。。
——臥槽。。
彈幕除了“臥槽”,已經說不出別的來形容此時的荒謬。
不知過了多久,俞年對口腔的使用權才回到她的手里。
鬼面人的手指一拿出來,俞年就可憐地咳嗽起來。
被指腹糾纏的感覺在嘴里久久消散不去,俞年此時什么也想不到,她只是在想,這個男人有沒有洗手。
男人愉悅地看著眼前女孩的慘狀。
被蒙住雙眼的俞年看不見鬼面人此時的動作,她若是看見了,估計魂都要被嚇飛。
鬼面人從下面掀開一小塊面具,只露出兩片薄唇。他將沾滿透明涎液的手指探入了自己的口中。
——可以,夠變態(tài)
——又給你吃爽了吧?
——我去你的我都沒吃上給你吃上了
——這還是恐怖電影嗎我請問呢?
耳邊傳來隱約的嘈雜聲,俞年還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一墻之隔,她卻被殺人兇手壓在墻上,動彈不得。
“求、求你了,放我走吧,別殺我......”俞年已經顧不上尊嚴不尊嚴的問題了,她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根本打不過他。
鬼面人將下巴靠在俞年的肩膀上,感受著她的顫抖,堅硬的面具硌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生疼。
他發(fā)出詭異的笑聲,笑了半晌,才緩緩開口:“我當然不會殺你,你已經支付了報酬,不是嗎?”
說罷,鬼面人還十分輕佻地點了點俞年的嘴唇。
“他會這樣對你嗎?”男人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出了問題。
俞年沒反應過來,滿頭問號,“誰這樣對我?”
房門被敲響了。
“凱莉?你在里面嗎?克里斯他們出事了!”
俞年如遭雷擊。
鬼面人不滿地把俞年偏向房門的臉轉了過來,“Eyes on me,huh?”
眼前突然一片明亮,蒙在俞年臉上的布被鬼面人扯了下來。
男人身形本就高大,再被黑色斗篷一撐,更加有壓迫感了,在地上投下一片黑沉沉的陰影。
她低下頭不敢多看,只希望自己能安全離開。
他如同與情人呢喃耳語那樣再次貼近漂亮的亞裔女孩,“我們還會再見的,sweetie?!?/p>
惡魔低語......俞年已經害怕得呆住了。
等到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坐在醫(yī)院的手術室前了。
半小時前,簡一群人找了半圈,才在院子里的雜物間里發(fā)現(xiàn)了被割喉的肯特和重傷倒地的克里斯。
肯特在十幾分鐘前因失血過多,已經宣布死亡了。而克里斯還在手術室里搶救中。
簡趴在俞年肩上,大聲地哭著??咸氐母改敢苍诓贿h處,抱頭痛哭。
兩個人倒在血泊中的畫面在俞年眼前始終消散不去。
在房門被打開后,俞年跟著來叫她的人,匆忙跑去了院子里。
不久前還在跟自己親熱的克里斯生死不明地躺在地面,胸口已經被血色染紅了。一旁的肯特樣子更慘,脖子被割開了一道口子,她敢肯定,他的血快要流干了
生活在和平社會的俞年哪見過這些,立刻被嚇得跌坐在了地上,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讓她的胃里不斷翻涌,忍不住想要嘔吐。
直到克里斯被送入手術室,那股鐵銹一般的味道仍在她鼻間纏繞。
警察已經趕到了醫(yī)院,還有一部分去了現(xiàn)場。
因為學生們全都聚集在了醫(yī)院,因此喬納森決定來醫(yī)院詢問。
他有點不耐煩地應對著兩對父母的哭嚎,只將眼神鎖定在俞年身上。
女孩因為過度驚嚇而臉色蒼白,沒有半分血色。
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