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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落霞村的小boss 非羅 6587 字 2025-08-07 08:0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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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燼土》里落霞村的小boss。這話要是說出去,

估計得被其他副本的boss笑掉大牙。系統(tǒng)給我的技能面板比臉還干凈,

連最基礎(chǔ)的"夜半哭聲"都標(biāo)著"未解鎖"。玩家通關(guān)時,有人往我兜里塞水果糖,

說"小妹妹真乖",還有人蹲在月神堂的門檻上跟我嘮嗑,問我這村子的霧什么時候能散。

上周三那天,天陰得像塊泡了三天的灰抹布。我蹲在月神堂的供桌前數(shù)螞蟻,

剛數(shù)到第三十七只,門"哐當(dāng)"一聲被踹開了。穿紅衛(wèi)衣的女生踩著我剛摘的野菊進來,

鞋跟碾過花瓣時,我聽見細(xì)微的"咔嚓"聲。

染著悶青色頭發(fā)的男生用匕首挑著我脖子上的銀鎖,鏈子被扯得筆直,勒得我鎖骨生疼。

"這小boss看著挺值錢。"他笑的時候,虎牙尖上沾著點辣椒面似的紅,

不知道是剛吃過什么。戴眼鏡的女生舉著手機拍照,閃光燈一下下刺過來,

我眼冒金星時聽見她念叨:"標(biāo)題就叫'F級boss的一百種死法',肯定能上熱門。

"麻繩纏上來的時候,我聞到符紙的味道,跟村里扎紙人的張婆婆用的黃紙一個味,

只是這紙上還混著鐵銹腥。他們把我往房梁上吊,我掙扎著踢倒了供桌,

蘭姨新做的桂花糕滾了一地,被紅衛(wèi)衣踩得黏在鞋底。"這銀鎖是個好東西。

"悶青頭發(fā)的男生把鎖揣進兜里,金屬鏈刮過他的拉鏈,發(fā)出刺耳的響。

他踩著供桌往我臉上吐了口唾沫,"掛高點,給這破村子當(dāng)幌子。"我暈過去前,

看見房梁上的蛛網(wǎng)在晃。蛛網(wǎng)上粘著片枯葉,是前天刮風(fēng)時掛上去的,

現(xiàn)在跟著我的影子一起晃啊晃,像片不肯落的眼淚。2.再次睜開眼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

脖子后面涼颼颼的,是從破窗欞鉆進來的風(fēng)。我試著動了動,手腕上的麻繩磨出了血,

跟粗布衣裳粘在一起,一扯就像有針在扎骨頭。房梁很高,月光斜斜地切進來,

在地上投出我的影子,像只被吊起來的螞蚱。月神堂的門被風(fēng)吹得吱呀響,一下,又一下,

像是有人拖著腳在走路。我想起我哥說的鬼故事。他說以前有個玩家砸了村里的石像,

半夜被石像壓在床底下,第二天只找到一攤黏糊糊的東西,像化了的奶糖。

那時候我還追著問,是草莓味還是原味,被他敲了個腦瓜崩?,F(xiàn)在我被吊在房梁上,

會不會也變成那樣?眼淚剛漫到眼角,就聽見"咔嚓"一聲脆響。不是麻繩斷了,

是房梁裂了道縫。我摔進個帶著血腥味的懷里,聞到松木香混著汗味。是我哥,

他左眉骨的疤在月光下泛著青,手里那把銹跡斑斑的開山斧,不知道什么時候磨得锃亮,

斧刃上的紅光像在淌血。"哥......"我嗓子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的木頭。他沒說話,

只是揮斧頭劈斷我身上的麻繩。鐵屑濺在我臉上,燙得我縮了縮脖子。他的手在抖,

摸我手腕時,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疼?"我點點頭,又搖搖頭。看見他身后站著我姐,

她穿件洗得發(fā)白的青布衫,袖口卷到胳膊肘,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像凍住的溪流。

手里的弩箭上了弦,竹制的箭羽在風(fēng)里顫,尾端淬的幽藍(lán)毒液,

像極了后山那種毒蘑菇的汁——上次我采了半籃回來,被她追著打了三條街。

蘭姨蹲在供桌旁,正用鑷子夾地上的碎瓷片。她那件墨綠旗袍的開叉處沾了血,

白手套上的金屬扣咔嗒響,不知道在夾什么碎渣。她總愛穿旗袍,說顯得端莊,

可我覺得她戴白手套的樣子更像鎮(zhèn)上屠宰場的醫(yī)生,就是那種給豬開膛破肚的。

老槐爺背著手站在門口,竹籃里的草藥掉了一地,何首烏滾到我腳邊,像個皺巴巴的小拳頭。

他看我的眼神不像平時那么軟和了,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阿螢,回家。

"我被我哥背著往家走,路過村口的老槐樹時,看見樹上蹲著只黑貓。

是老槐爺養(yǎng)的那只瞎眼貓,平時見了我就弓著背跑,今天卻蹲在枝椏上,

喉嚨里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像在笑。3.我是被魚湯香饞醒的??皇菬岬?,

手腕纏著干凈的布條,帶著淡淡的艾草味。枕頭邊放著我的銀鎖,斷了的鏈子被重新接好,

還串了個小鈴鐺,一碰就叮鈴響。我捏著鈴鐺晃了半天,想起五歲時玩的撥浪鼓,

也是這么個鬧法。灶房的燈亮著,橘黃色的光透過窗紙照進來,

在墻上投出我哥剁骨頭的影子——胳膊掄得老高,案板咚咚響,像在砸什么人的腦袋。

我扒著門框看了會兒,他剁一下,我就數(shù)一個數(shù),數(shù)到二十七的時候,

他突然回頭:"偷看什么?""沒、沒什么。"我趕緊縮回腦袋,耳朵燙得能煎雞蛋。

"醒了?"我姐掀開門簾走進來,手里端著個粗瓷碗。她袖口沾著點面,

小臂上的血管看得清清楚楚,"剛燉好的,趁熱喝。"我接過碗,手指碰到碗沿,

燙得趕緊縮回來。她笑了笑,用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才遞到我嘴邊:"慢點,沒人搶。

"魚肉燉得很爛,一抿就化在嘴里。我突然想起月神堂里被踩爛的魚湯,鼻子一酸,

眼淚"啪嗒"掉進碗里,漾開一圈圈渾白的漣漪。"哭什么?"她用帕子擦我臉,

帕子上有股艾草味,"被欺負(fù)了就該哭,憋著會生瘡。"她頓了頓,突然說,

"上次你被隔壁村的狗追,不也哭了一下午?"我哥掀簾子進來時,手里拿著塊木板,

上面刻著歪歪扭扭的字。他把木板往炕邊一放,斧頭往桌角一剁,

木渣濺起來:"那幾個玩家長什么樣?""一個染綠頭發(fā),穿黑沖鋒衣;一個紅衛(wèi)衣,

扎高馬尾;還有個戴眼鏡的,背著大登山包......"我吸了吸鼻子,

"他們說昨天晚上有黑影追他們,可我昨天在屋里繡花,燈都沒開......""黑影?

"我哥冷笑一聲,斧刃在燈光下閃了閃,"村里除了老槐爺養(yǎng)的那只瞎眼黑貓,哪來的黑影?

"他突然壓低聲音,"再說了,真有黑影,也是他們自己帶進來的臟東西。"蘭姨走進來,

手里拿著個玻璃罐子,里面泡著幾張黃紙,邊角發(fā)黑。她把罐子往桌上一放,

推到我面前:"阿螢看看,是這個不?"我點點頭。那黃紙跟綁我的麻繩上的符紙一模一樣,

邊緣卷得像烤焦的面片。"這叫'縛靈符'。"蘭姨的指甲敲了敲罐子,

"用活人的指甲混著朱砂做的,碰一下,魂魄都能給你扯下來一半。"她頓了頓,突然笑了,

"不過啊,制符的人要是心術(shù)不正,符紙會反噬的。就像去年你哥種的西瓜,施了太多肥,

最后全爛在地里,淌的水都發(fā)臭。"老槐爺最后走進來,竹籃里裝著些草藥。

他把草藥放在窗臺上,慢悠悠地說:"他們闖進村子時,我在村口的老槐樹上編竹籃。

那穿紅衛(wèi)衣的,背包里露出來半只手,指甲縫里全是血。"他突然咳嗽起來,咳得腰都彎了,

半天才接著說,"跟十年前那伙人一個德性。"我端著碗的手開始抖。十年前的事,

他們總說,但每次說到一半就停了,像被什么東西噎住。老槐爺蹲下來,摸了摸我的頭,

掌心糙得像樹皮:"阿螢別怕,今晚睡踏實點。明天早上,我去給你釣條更大的魚。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月亮被云遮住了,"就是不知道明天會不會下雨。"4.半夜里,

我被通訊器的電流聲吵醒了?!咀套獭?!】聲音刺得耳朵疼,我摸出枕頭下的通訊器,

屏幕上的字閃得厲害,像要炸開:【警告!SSS級boss"裂山"已激活,

副本"骨山血海"開啟】【警告!SSS級boss"青棠"已激活,

副本"無聲獵場"開啟】【警告!SSS級boss"蘭燼"已激活,

副本"臟器花園"開啟】【警告!SSS級boss"槐老"已激活,

副本"百鬼纏藤"開啟】通訊器突然燙得像塊烙鐵,我趕緊扔到一邊。窗外傳來尖叫聲,

不是人的聲音,倒像被剝皮的豬在嚎。我想起我哥說的殺豬,說要先放血,再褪毛,

最后開膛破肚——去年過年殺年豬時,我躲在門后偷看,那豬叫得跟現(xiàn)在這聲音差不多。

我披了件外套,悄悄溜到院子里。月光是紅的,像蒙上了層血。我哥站在院門口,

開山斧上沾著什么東西,滴滴答答往下掉,落在地上"滋啦"響,像水澆在燒紅的鐵板上。

"哥?"我小聲喊。他轉(zhuǎn)頭看我,眼睛亮得嚇人。斧刃上的紅光映在他臉上,

左眉骨的疤像在流血:"回去睡覺。""外面......""在殺豬。"他打斷我,

聲音平平靜靜的,"明天給你做紅燒肉。"他頓了頓,突然說,

"上次你說想吃帶冰糖的那種,我多放了點。"我姐從西邊回來時,弩箭的弓弦還在顫。

她看見我,把我往屋里推:"天涼,別出來。"她的袖口沾著點幽藍(lán)色的東西,

是她箭上的毒液。我拽住她的衣角,

看見她手里捏著半塊桂花糕——是我昨天掉在月神堂的那一塊,上面還有個鞋印,

像朵歪歪扭扭的花。"那個紅衛(wèi)衣......"我沒敢問下去。她摸了摸我的頭發(fā),

指尖有點涼:"阿螢還記得嗎?你剛來時,說想吃桂花糕,我學(xué)著做,第一次做砸了,

面發(fā)得像石頭,你還說好吃。"我點點頭。那年我才六歲,

被人販子扔進《燼土》最狠的SSS級副本"百鬼窟",是她從血堆里把我抱出來的。

她當(dāng)時穿著白裙子,裙擺上全是血,卻把我護得嚴(yán)嚴(yán)實實。我聞到她身上有股草木香,

后來才知道,是她箭上毒液的味道。"壞人就該有壞報。"她把桂花糕放進我手里,

"進去吧。"蘭姨的窗戶亮著燈。我趴在窗臺上往里看,她正在給一個玻璃罐子貼標(biāo)簽,

上面寫著"方野"兩個字。罐子里泡著的,好像是一截手指,指甲染成了悶青色。她哼著歌,

是《茉莉花》,我媽以前也愛唱,只是她唱跑調(diào),蘭姨唱得卻很好聽,像山澗的水流過石頭。

老槐爺在村口的老槐樹樹下,竹條在他手里飛轉(zhuǎn),編出一個個小人。每個小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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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7 08:06: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