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修真界,我資質(zhì)廢柴被魔門強擄當(dāng)牛馬。覺醒“最強打工人系統(tǒng)”,
任務(wù)只有摸魚躺平等發(fā)薪。看著996福報的血汗工廠,我悟了,立即化身卷王之王。
白天假裝打鐵一萬次,實際在草稿畫摸魚翻倍攻略。深夜加班偷學(xué)禁術(shù)時反派查崗,
我反手將失敗品糊他臉上。“這把刀廢了?不可能!明明是你道心不穩(wěn)扛不住殺氣!
”天魔老祖怒斥:“廢鐵一把!
開職場PUA手冊:“此刀寓意魔門曲折發(fā)展歷程……”老祖沉默半晌:“你很有戰(zhàn)略眼光,
去財務(wù)處報道?!贝稳眨到y(tǒng)提示摸魚等級+1,解鎖「摸魚也能變強」永久光環(huán)。
血煞煉器坊里,空氣粘稠得能擰出血來,摻雜著刺鼻的焦糊味、濃烈的硫磺氣息,
還有一種…陳舊鐵銹與絕望混雜的味道。我,陳默,縮在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地火陣眼邊上。
掌心粗糙得能當(dāng)砂紙,指尖的裂口在灼熱的空氣里一抽一抽地疼。
面前那塊號稱價值連城的“赤血幽冥鐵”原礦,在猛烈的地火舔舐下,
依舊頑固地散發(fā)著烏沉沉的光澤,
像極了魔門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玩意兒的良心——又冷又硬,捂不熱,敲不開。
修真界是個大坑。穿越過來時發(fā)現(xiàn)根骨是個天字號的廢柴,
還沒來得及找個小山溝茍成十里坡劍神,
就被魔門出來打野食的執(zhí)事像拎小雞仔一樣抓了壯丁。
美其名曰:為初圣魔門的偉大復(fù)興添磚加瓦,實則是填這血煞煉器坊這個深不見底的血窟窿。
打雜?牛馬都不如。一天十二個時辰是基操,能喘口氣都算長老們開恩。所謂的工錢,
幾塊下品靈石,連用來塞牙縫里那常年灼傷的潰瘍都嫌少。“丁七七!
你這塊‘鬼爪磨刀石’,磨了快兩個時辰了,連個尖都沒磨出來?
隔壁王老三磨壞的廢料都比你磨出來的多!”一個油滑刺耳的聲音如同淬了毒的鋼針,
精準(zhǔn)地扎進我的耳膜。我眼皮都沒抬,動作依舊不緊不慢。
說話的是負(fù)責(zé)我們這條“流水線”的小頭目,陳一刀。尖嘴猴腮,眼珠滴溜溜亂轉(zhuǎn),
天生一副克扣下屬的賤骨頭。他晃悠到我面前,油膩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我鼻子上,
唾沫星子噴濺過來帶著一股隔夜劣酒的酸腐氣?!暗稜斘以挃[這兒,戌時三刻前磨不成形,
今晚就別想沾那兩刻鐘的打坐硬板床!耽誤了魔骨刃的開鋒吉時,把你煉了賠!
”威脅帶著寒意砸過來。在這鬼地方,被煉了可不是什么夸張修辭。就在這時,
一個冰冷、毫無感情、卻又帶著某種奇異金屬質(zhì)感的聲音,像是被電流過載的劣質(zhì)破鑼,
“滋啦”一聲在我腦子里炸響:【檢測到高強度、持續(xù)性、且極度壓抑的工作環(huán)境,
情緒指數(shù)低于生存閾值?!俊尽顝姶蚬と讼到y(tǒng)’綁定宿主:陳默。
】【系統(tǒng)使命:在保證人身安全的前提下,最大程度降低實際工作強度,
追求可持續(xù)性劃水摸魚狀態(tài)。你的目標(biāo):活著拿工錢?!俊拘率秩蝿?wù):‘初窺門徑’。
】【任務(wù)說明: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一炷香)內(nèi),需達到‘身在此間,
魂游天外’(物理層面在崗,精神層面完全放空/休眠/摸魚)狀態(tài),
累計有效摸魚時長:半炷香。
】【成功獎勵:基礎(chǔ)打工人福利包(內(nèi)含:低階體質(zhì)修復(fù)藥劑1,
有效緩解肌體勞損;低階清心符1,短時隔絕噪音及低劣靈氣干擾)?!俊臼土P?
呵呵……檢測到當(dāng)前環(huán)境惡劣值已達‘九死一生’級別,
場‘工傷暴斃’概率提升至99.99%…滋滋…系統(tǒng)友情建議:請務(wù)必珍惜本次生存機會。
】摸魚?摸魚?!在這鬼地方?在陳一刀那兩只耗子眼珠子底下?
在天魔老祖動不動就喜歡把“不中用的廢物”丟進爐子里當(dāng)活性燃料玩的恐怖威脅下?摸魚!
摸魚?。。。∫还汕八从械?、難以言喻的荒誕和悲憤瞬間沖垮了我麻木的神經(jīng)。
那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每一句都在無情地點明我此刻的處境——一個被扔在砧板上的廢料,
連給魔頭當(dāng)狗都要被嫌棄吃得太多。然后,這滔天的悲憤如同退潮一般,
迅速被一種更加冰冷的、機器般的理智所取代。一種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打工族本能,
在高壓和絕望中被強行激活。想活?想茍?想拿錢?那就摸魚!摸得天經(jīng)地義!
摸得理直氣壯!
摸得讓資本家(主要是陳一刀之流)和無良監(jiān)工(天魔老祖)都覺得你忙得腳不沾地!
卷得感天動地!不卷何以摸魚?不卷何以偷生?真正的摸魚大師,必是卷王的面具。
電光火石間,一套“卷王摸魚術(shù)”在我貧瘠的大腦里瞬間成型。我的腰猛地挺直了!
原本那副被生活重壓壓得彎腰駝背的死狗模樣驟然消失,眼神疲憊深處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焰,
如同為魔門千秋大業(yè)獻祭一切的瘋狂信徒!就在陳一刀剛想繼續(xù)破口大罵的瞬間,
我豁然轉(zhuǎn)頭!“刀爺!”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吼,飽含著無盡的激情與獻身精神,音量之高,
甚至蓋過了地火陣眼的轟鳴,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附近幾個同樣行尸走肉狀的師兄弟都嚇得手一哆嗦,偷瞥了我一眼,
眼神驚恐——這家伙終于被逼瘋要自爆了嗎?陳一刀也明顯愣住了,油滑的訓(xùn)斥卡在喉嚨里,
像只被捏住脖子的雞。我無視所有投來的驚悚目光,一把抄起那塊頑固的“鬼爪磨刀石”,
以一種近乎自殘的悲壯姿態(tài),狠狠地、用盡全力地砸在身前那塊更硬的輔助精鐵上!
“為了魔門大業(yè)!”鐺!?。?!尖銳刺耳的金鐵交鳴聲撕裂了煉器坊的嘈雜?!案文X涂地!
在所不辭!”我的咆哮帶著破音的嘶啞。鐺?。。?!又是一下!火星四濺!“這點苦算什么!
不成功!便成仁!”鐺!鐺!鐺!鐺!鐺?。?!連續(xù)五下!一下重過一下!
我雙手緊握那破爛的原礦,手臂上青筋根根暴起,眼神狂亂熾熱(主要是用力過猛憋的),
狀若瘋魔地對著那塊堅硬無比的墊石瘋狂敲打!
每一下都帶著要將五臟六腑都震出來的磅礴氣勢!每一擊的聲響都如同炸雷!
節(jié)奏快得讓人目不暇接!卷!就要卷出氣勢!卷出境界!
卷到他娘的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天字第一號魔門勞模!陳一刀的三角眼瞪得溜圓,
被我這突如其來的“獻祭”式打法搞得有點懵,
嘴里下意識地囁嚅了兩句:“你…你…小子瘋了?
這……”看著那瘋狂濺射到幾乎要把他油膩袍子燙出洞的火星,他本能地后退了半步,
有點猶豫要不要制止這種可能自毀法寶的行為。而我內(nèi)心卻是一片澄澈的冰冷。
悄然浮現(xiàn)一個半透明的進度條:【有效摸魚時間累計:0】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倒計時圖標(biāo),
在無聲流動。就在揮出第七下,手臂巨震得我虎口快裂開的瞬間——【叮!
有效摸魚時間累計:3息!】嗡…一絲極其細(xì)微、如清泉滑過枯涸河床的冰涼能量,
極其隱秘地從我虛握礦石的掌心沁入,精準(zhǔn)地?fù)徇^那幾道快裂開的虎口。
痛感瞬間緩解了大半,那股微弱的能量甚至沿著手臂細(xì)小的經(jīng)絡(luò)向上蔓延了一點點,
所過之處,被地火和濁氣侵蝕的灼痛都削弱了一絲,
連帶著大腦那被高溫和噪音塞滿的混沌感,也仿佛被隔開了一層薄薄的膜。
修復(fù)藥劑和清心符的微光,在精神層面悄然發(fā)動了!成了!我心中一塊巨石轟然落地。
這系統(tǒng),這摸魚大法,可行!手上的狂暴錘擊非但沒有停止,
反而因為卸掉了大部分的生理疼痛干擾,更加奔放起來!每一次高舉、下砸,都是竭盡全力,
每一次吼叫都是發(fā)自“肺腑”!整個人如同一臺燃盡小宇宙的打鐵機器,在爐火的映照下,
影子在墻上瘋狂地扭動、拉長,充斥著一種歇斯底里的“卷王”范兒?!盀榱四ё鸬臉s耀!
熬煉此身!區(qū)區(qū)血肉!不足掛齒!”聲音嘶啞卻如同宣言般穿透全場?!鞍 。。?!
”又是一聲非人咆哮。整個煉器坊這一角,成了我的專屬悲壯舞臺。陳一刀徹底啞火了。
他抱著手臂站在幾步開外,油膩的臉上表情從兇狠漸漸變?yōu)轶@愕,
又從驚愕轉(zhuǎn)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便秘感。他看著那火星子幾乎要噴到他臉上,
看著那個名叫丁七七的雜役以一種看起來下一刻就要把自己活活累死在錘下的姿勢瘋狂敲打。
這種“熱情”和“投入”,他以前從未在任何雜役身上見過。想罵?人家口號喊得比誰都響!
動作快得比誰都猛!似乎比誰都積極!他張了幾次嘴,
最終也只是罵罵咧咧地啐了一口濃痰在地上,陰沉著臉去旁邊找其他軟柿子捏了。
“他娘的…這丁七七是不是之前被爐子熏壞了腦子?
”他一邊走一邊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嘟囔。而周圍那幾個師兄弟,
看向我的眼神則更驚恐了。
怕是要涼”、“魔門洗腦術(shù)恐怖如斯”、“離這個瘋子遠(yuǎn)點免得血濺身上”等多種復(fù)雜情緒。
沒人敢靠近我,甚至連呼吸聲都下意識地放輕了。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周圍的空氣,
成了無形的真空隔離帶。【有效摸魚時間累計:42息…63息…半炷香達成!
】腦海中的冰冷提示音再次響起,清晰無比?!拘率秩蝿?wù)‘初窺門徑’完成!
發(fā)放獎勵:基礎(chǔ)打工人福利包已領(lǐng)取?!俊舅拗髡堊⒁猓赫嬲钠埖雷趲?,
深諳動靜結(jié)合之理。極致的表演,是為了換取片刻的安寧。
】我揮舞的鐵錘和嘶吼的節(jié)奏沒有一絲停頓,依舊氣勢如虹,表演得無懈可擊。
但在內(nèi)心冰冷如鐵的操控下,我的注意力,我的“神”,早已在系統(tǒng)屏障的掩護下,
悄然滑向了一旁角落廢棄邊料堆。一塊灰撲撲、坑坑洼洼的普通鐵料旁邊,
半塊不知被誰扔掉的獸皮殘片,成為了我新的戰(zhàn)場。錘頭依舊瘋狂地舉起、落下,
每一次碰撞都驚天動地,激蕩人心!而我的右手食指,卻在每一次落錘的剎那間隙,
借著身體的遮掩,極其迅捷且隱蔽地在那獸皮廢料上,如同寫字痙攣般快速劃動!一筆!
尖銳!——【如何精準(zhǔn)‘尿遁’十法】兩劃!扭曲!
——【假裝溝通地火陣法失敗的姿勢大全(附靈氣走岔效果圖)】三撇!潦草!
——【論煉器爐‘吃料’假象的光影學(xué)構(gòu)建】…每一筆都狂放如鬼畫符,
卻又在那些極短暫的停頓間隙,精準(zhǔn)地記錄下我靈光一閃的茍命妙法。這不是技術(shù),
這是源于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在血汗工廠里被壓榨出來的、對生存法則的本能理解與總結(jié)!
體內(nèi)的修復(fù)藥劑還在緩慢地發(fā)揮藥力,虎口的裂傷在細(xì)微地收斂,
清心符如同貼在精神世界的一層薄冰,濾掉了部分噪音污染的刺痛,
讓我能在狂暴動作的掩護下,保持著那一絲核心的清醒和算計。時間,
在我狂暴的表演和靈魂深處的計算中悄然流逝。
煉器坊特有的血光映照在獸皮廢料那潦草而瘋狂的字符上,
仿佛一幅記載著卑微者無聲吶喊的狂想曲草圖。初圣魔門深處,連空氣都凝滯著不祥的沉重。
血煞煉器坊里只剩下地火陣眼不知疲倦的嘶吼和我越來越沙啞的“魔門崛起宣言”。
手腕早已麻木酸痛到了極致,全靠修復(fù)藥劑微弱的力量和胸中那股不能停的狠勁支撐著。
角落里那塊充當(dāng)摸魚手稿的獸皮碎片,上面已是密密麻麻的鬼畫符,
寫滿了驚世駭俗的《丁氏茍學(xué)心得三百條》。
就在我揮舞生銹錘頭砸下又一個火星四濺的空洞“轟響”,
嗓子啞得只能發(fā)出“嗬嗬”的干喘時——“鏘啷!
”一聲格外清晰的金屬撞擊聲像冷水潑進了熱油鍋!我心臟猛地一縮,
手下意識偏了幾分力道,錘頭重重砸在了墊在下面那塊輔助精鐵的棱角上。
一陣鉆心的反震力順著麻木的手臂直沖腦門,疼得我眼前一黑。但我根本沒空在乎這點疼痛。
陳一刀站在不遠(yuǎn)處一口黝黑的廢渣回收缸旁,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和快意。他腳下,
天拼著老命從廢料堆里摳出來、用半塊硬骨頭打磨了好幾晚上才弄出刀形的那把“自留刀”。
簡陋,粗糲,連刀柄都只是一截隨便纏了兩圈臟布條的老鼠腿骨。
這玩意兒在魔門兵器譜上連個屁都算不上,甚至比不上伙房里剁肉的骨刀,
卻是我在這絕望之地唯一一點精神慰藉。每次偷到一點點打坐時間,我都忍不住要盤一盤它,
幻想自己是個隱藏高手。我管它叫“老鼠尾”。而現(xiàn)在,它就那么冷冰冰地躺在爐渣旁邊,
刀身上,赫然多了一道明顯的、彎彎曲曲的裂痕?!皢燕?,”陳一刀拖長了音調(diào),
油滑里淬著針一樣細(xì)的毒,“丁七七,沒看出來???私下里還整這沒用的玩意兒?呵,
心氣兒不低嘛。可惜啊,廢柴就是廢柴,藏把刀都藏不好。
今兒個老祖那邊等著要一批淬好的精鐵釘趕著修他那頭煞尸魔狼的腳指頭呢!
人手都調(diào)過去了!就你還在這兒磨你這破石頭?”他往前踱了一步,離我近了些,
那三角眼里閃動著惡意:“這把‘老鼠尾’…嘖嘖,剛才從我腳邊跑過去一只真耗子,
一著急‘不小心’踩到的。該不會是丁師弟你的什么心頭好吧?哎呀,怎么有裂紋啦?
”四周僅剩的幾個雜役,腦袋都快埋進地火里了,生怕引火燒身。
空氣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我的心沉到了冰窖最底層。丟了刀是小事,
但此刻陳一刀明擺著要拿我頂包,去填那個急缺人手的坑。煞尸魔狼腳指頭的精鐵釘?
那活兒又累又邪門,而且老祖親自盯著!稍微遲滯一點或者出點差錯…就在這時——【滴!
檢測到高強度生存危機(直接致命威脅)!】【工作強度激增!
】【‘最強打工人系統(tǒng)’被動技能‘摸魚打工人的基本素養(yǎng)’強制發(fā)動——】【宿主請聽題!
危機公關(guān)現(xiàn)場應(yīng)變方案A:主動認(rèn)慫,自請責(zé)罰。但根據(jù)演算,風(fēng)險值:高!
存活率低于30%!陳一刀存在變本加厲構(gòu)陷可能!】【方案B:拖延時間,消極抵抗。
但根據(jù)環(huán)境判定,對方已進入強制指派流程,
拖延將引爆更高階威脅源(如更高層監(jiān)工介入/任務(wù)延誤引發(fā)老祖震怒),
生存率:低于5%!】【方案C:混淆視聽,反戈一擊!
將失敗根源轉(zhuǎn)嫁于‘客戶自身條件不符’或‘產(chǎn)品理念過于超前’。風(fēng)險極高!
但若操作精妙成功甩鍋,將獲得短暫安全窗口期!系統(tǒng)評估:當(dāng)前環(huán)境下,
唯一存在一線生機方案!系統(tǒng)將提供必要‘話術(shù)模板’及微小情緒放大輔助!
宿主:請開始你的表演!】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如同疾風(fēng)驟雨!
方案C的字樣在我腦子里被染上了血紅!轉(zhuǎn)嫁責(zé)任?!混淆視聽?!甩鍋?!
目標(biāo)對象是陳一刀背后可能存在的監(jiān)工…甚至可能引來老祖本人?!
一股帶著血腥氣的冰涼從腳底板瞬間沖到天靈蓋!腎上腺素的爆炸分泌壓過了所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