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里面的內(nèi)容如同走馬燈一般,快速的略過,一直來到兩人長大以后。
與顧家低調(diào)不同的是,季家不僅僅是手握兵權(quán),同時還深得當(dāng)朝皇帝的信賴,季楚更是早就遠(yuǎn)超同齡人一大截了,入了皇帝的青睞,點名要他成為太子伴讀。
季家早已被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不是他們不想退,而是根本退不下去,最終季家倒了。
禁衛(wèi)軍將季家圍得跟鐵桶一樣,除了失蹤了的季楚,季家上上下下全都被血洗了一個遍,而顧輕也日漸消沉下去。
一直到……
兩年后,皇帝在一次出游路上被人偷襲,身受重傷,一時間朝廷上下人心浮躁。
四位皇子和太子開始斗得你死我活。
【窩草?刺激!】
【我嚴(yán)重懷疑這一切是季楚搞的鬼!】
【+1】
一直到四位皇子死了,只剩下一個太子也殘廢了,這個時候的幕后黑手也顯露出來,居然是那個早已頹廢了的顧輕。
顧輕身著白衣,手持長劍就這么來到了皇帝的寢殿里。
“這,這是我?”
顧輕瞪大了眼睛看著里面的自己,“我這么牛皮的么?”
“上輩子的我算計了所有人,這輩子的我成了豬?”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笑死了!】
【居然有人說自己是豬!】
【但是不得不說上輩子的顧輕真的好牛皮啊!他騙過了所有人!】
【所以季楚呢?難道季楚真的是死了?】
內(nèi)容還在繼續(xù)。
顧輕坐在太監(jiān)搬來的太師椅上,冷眼看著床上還在掙扎的皇帝。
“當(dāng)年,你將季家送上風(fēng)口浪尖,就是為了給太子當(dāng)磨刀石,結(jié)果呢?”
顧輕手指動了動。
瘸了腿的太子如同死狗一般狠狠地被丟在了地上,顧輕抬腳踩在太子的臉上,笑瞇瞇的看向不停說著“放肆”的皇帝。
“廢物永遠(yuǎn)都是廢物!你們皇家永遠(yuǎn)都是這樣,自詡清高,認(rèn)為所有人不過都是你們的墊腳石,那現(xiàn)在,你最重要的權(quán)力全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我會一點點的將這個皇室全部都廢了?!?/p>
無盡的恐懼差點將皇帝吞噬了,他瞪大雙眼看向顧輕。
“你到底想怎樣!”
“難道就為了一個季家?!”
“一個季家?”
顧輕大笑起來,宛如瘋魔了一般,他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的刺穿了皇帝的手臂,在皇帝慘叫中,顧輕道:“季楚是我最重要的人,每一次他外出我都會擔(dān)心,害怕他受傷,我恨不得將他藏起來,可你們呢!”
“你們竟然算計他!”
“是你們將他給殺了!”
最終整個皇宮連同皇室的人都被一把火燒了,而顧輕。
他自幼身體就不好,這么多年下來,他早已是燈盡油枯了,他孤身一人來到了一處深山里,下面藏著一處很大的也很華麗的陵墓,顧輕一步步的走了進(jìn)去。
一副赤紅色的棺材放在了陵墓的最中間,顧輕走上去后,躺在里面的人也顯現(xiàn)出來,正是季楚。
當(dāng)年季家不是沒有想過要將季楚送走,可皇帝又怎么會放過呢,等顧輕趕過去后,只留下了渾身是傷的季楚,顧輕眼睜睜的看著季楚在他的懷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氣,而他卻什么都做不到,從那以后,顧輕才開始有了變化。
畫面的最后,顧輕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吐了一口鮮血,他將一把小銅鏡放在季楚的身上,然后又自己躺了進(jìn)去。
“小時候我們就定親了,你也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我和你躺在同一個棺材里,你可不能嫌棄,不然我會生氣的……”
顧輕依偎在季楚的懷中漸漸地斷氣了,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死了以后,指尖上殘留的一滴鮮血抵在了銅鏡的上面。
【窩草?真死了?!】
【沒想到顧輕還是一個小病嬌,嗚嗚嗚好帶感!】
【所以顧輕做這一切真的只是單純的給季楚報仇??!】
【我滴媽耶——!】
“??????”
顧輕喃喃道:“我上輩子好牛皮?。 ?/p>
方知指尖輕輕動了動,幻境也就散去了,他道:“那面銅鏡其實是一件法器,你的鮮血滴落在了上面,陰差陽錯的將本應(yīng)成為怨鬼的季楚的靈魂吸了進(jìn)去?!?/p>
顧輕到底不是笨蛋,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所以棗村下面就是我和季楚上輩子的陵墓?”
在聽到顧輕提到棗村下面的陵墓時,季楚面露痛苦。
方知緩緩道:“若是沒有你,季楚本應(yīng)成為怨鬼最終落得個魂飛魄散的命,當(dāng)年是你的一句戲言讓你們兩個的命運交纏在了一起,一直到后來,說來是你欠他一段情也沒有什么問題,不過倒像是你倆兩相欠罷了。”
“季楚不入輪回,你的姻緣線就還和他有關(guān)系?!?/p>
方知說得很明白了。
顧輕想要在這一輩子談戀愛,除非將季楚送去輪回,要么就是和季楚,至于別的就不要想了。
【季楚好慘啊……】
【說真的,這要是讓我選擇,我會很糾結(jié)?!?/p>
【我也,畢竟季楚就算再好可也是上一輩子了,只是因為陰差陽錯,上一輩子的糾纏才牽扯到了這一輩子,但要親手將上一輩子的愛人送去輪回,我感覺我做不到……】
【等等,你們看季楚——!】
【窩草!?。。?!】
還不等顧輕做出選擇呢,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季楚的魂魄在緩緩地變淡,眉眼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一陣強(qiáng)烈的心慌涌上心頭,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想要抓住季楚,可他的手只能穿過季楚,并不像剛剛那樣,季楚還能將他從桌子底下拉出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
“季楚?”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你說話?。 ?/p>
不知不覺中顧輕的臉上布滿了淚水,他死死的盯著季楚,就這么看著他。
仿佛剛剛怕鬼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
季楚看著這般著急的顧輕,露出了一抹笑意,變得越來越淡的手緩緩抬起來仿佛在觸摸顧輕。
“你在害怕我,我不想要你這樣,顧輕,以后好好照顧自己?!?/p>
說著,季楚還轉(zhuǎn)頭看向方知,“方先生?謝謝您能讓我見一面顧輕?!?/p>
方知:??
“不是,我說,你們是在拿我當(dāng)擺設(sh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