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蟲子則因為許鶴的忽視而怨氣直沖云霄。
什么叫長得最像?就貝色斯一個蟲像,自己這些都是野雄父生的嘍?
這話著實傷人。
有心志不成熟的,直接偷偷抹眼淚,看貝色斯,怎么看都覺得不順眼。
憑什么他一個蟲被雄父記得?
憑什么他像雄父?
自己這金色的頭發(fā),不是跟雄父一模一樣嗎?
咱雌父可是丑男,沒有雄父的基因,大家還能更丑。
為什么自己沒有遺傳到雄父的藍眼睛呢?
“過來,讓我看看你——”許鶴又對貝色斯道。
根據(jù)資料顯示,戴維最出色的兩個兒子,除了一個叫喬的雄蟲外,就是這個貝色斯了。
面對許鶴的昭喚,貝色斯沒有動搖,他莫名生氣,轉(zhuǎn)過臉去。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從未蒙面的雄父,居然主動走了過來。
許鶴主動上前,伸手剛摸到貝色斯的頭頂,就被他躲了過去。
“哦,不想被摸頭嗎,抱歉,是我唐突了……”許鶴微笑著道歉。
貝色斯老臉一紅,他早就成年了,剛剛躲過了許鶴的手,只是本能使然,心里卻有那么一點小小的不舍和后悔。
他低著頭,只覺得自己像個小蟲崽子,十分幼稚。
好在這時,戴維的聲音出現(xiàn)。
“雄主,怎么突然來這里了?”
許鶴回頭,就見一個戴著草帽的中年雌蟲,他五官端正,體格健壯,臉上有一條疤,看著有些兇。
有幾個大小不一的蟲崽跟在他身后,都拿著魚桿和水桶,看著有點呆萌。
“想來看看你,就來了?!痹S鶴回道。
戴維笑得像個老農(nóng),一口白牙,“您遠道而來,先去屋里坐吧?!?/p>
一行人來到牧場的別墅里,不等許鶴開口,戴維就將雌子和孫輩們?nèi)s走。
“他們啥都不懂,心里怕是早就想去瘋跑了,雄主不介意他們自己去玩吧?”戴維笑問。
許鶴明白,戴維這是要阻止自己跟兒子孫子相認,很顯然,戴維這是要跟自己劃清界線。
可是,布蘭諾給的消息是,戴維只是一個B級雌子,沒有背景。
他之前表明過,還是擁護雄主的。
可是,現(xiàn)在看來,情況有變。
戴維表面上恭敬,實則早就有了自己的心思。
只是不知道,他是屬于中間派,還是已經(jīng)在自己的敵人一邊。
“喬呢?剛剛那幾小家伙,是喬的兒子吧?”許鶴問。
“喬忙于工作,我休假就幫著帶孩子。”戴維回答。
許鶴回憶起,當初,戴維最開始只是古堡里的一個普通司機,有一天自己心情不好,將他打得皮開肉綻。
他不僅不躲,還主動掩瞞了一身的傷。
后來原主就時常拿他來出氣,但也因為他的隱ren而給了他不少好處。
他B級的實力,在家族里完全不夠看,但后來慢慢憑借頭腦混得不錯。
有一次他以一身軍裝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自己一時興起臨幸了他。
當然,也少不了一陣毒打。
后來就是他懷了孩子,來求自己安撫,自己自然不肯。
連休斯頓自己都不愿意管,更何況是戴維。
但戴維作為一個B級雌蟲,生育能力沒話說,一胎有七八個蛋。
好像生了幾胎。
自己見他能生,又聽話,于是在事業(yè)上提拔過他。
之后,他官越做越大,自己時不時要毒打他一頓。
再之后,關(guān)系就淡了一些,直到后來,很少見到他了。
印象中,他曾經(jīng)滿心歡喜地帶著貝色斯來給自己看,但自己只看了一眼就將他們父子趕走了。
許鶴回憶著過往,對原主的暴虐有了新的認識。
回過神時,才發(fā)現(xiàn)兩蟲干坐著,都沒有說話。
到這個地步,許鶴基本不做他想了。
但有些計劃,還是要進行的。
他道:“帶我去看看孫子們,看完我就走了。”
戴維平靜地點頭,帶著他走進后面裝稻草的倉庫,里面?zhèn)鱽磲套觽兊男β暋?/p>
只是,兩蟲剛走進去,小蟲崽子們一見,驚叫一聲,一哄而散。
只留下一地玩具。
許鶴頓時感覺有點凄涼。
他走到草垛邊,撿起地上遺落的小球,久久無語。
不一會兒,就聽到孩子們的吵鬧聲,他們都跑到湖邊去了。
放下小球,許鶴回頭,道:“我找你還有一件事……”
他走到戴維面前,拉著他的胳膊,來到草垛深處。
戴維有點懵,想要掙脫,卻按兵不動。
“有蟲說我不行,這一點,我必須要給自己澄清,你懂的,這是雄蟲的尊嚴?!闭f著,許鶴一手攬住戴維健碩的腰,一手勾下他的脖子。
一個小時后,許鶴走了出來,他踏上飛艇離開。
戴維如破布一樣躺在草垛里。
他沒想到,這個雄蟲居然能對這個年紀的他做這種事。
難道他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挽回一切嗎?呵。
戴維無奈地干笑一聲。
只是,當他穿好衣服,坐起來時,心頭突然有些難過。
想到將來這個雄蟲被打死,他就有些呼吸不暢。
今天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他主動來找自己。
而且還表現(xiàn)出去孩子們的shan意。
剛剛,更是……
怎么辦?他畢竟是自己的雄夫,他都求饒了,就不能留他一條命嗎?
戴維跳下草垛,輕松落在地上。
此時,他愣住,彎腰摸了摸自己的左膝蓋,那里的舊傷居然奇跡般地復原了。
因為這個傷,他幾乎不能化形為蟲態(tài)。
但此時,他感覺自己好像又行了。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他一握拳,鱗甲覆蓋。
呼——
竟然輕松化成蟲態(tài)。
戴維震驚了。
“他竟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戴維想到他要看孩子們時的期待眼神,又想到孩子們一哄而散后的失落。
也許,布萊德真的變了。
他開始喜歡孩子了。
可是,喬和貝色斯那里要怎么交待?
他們都恨死布萊德了。
而此時,貝色斯等蟲,都在湖邊發(fā)呆。
孫輩的小崽子們一個個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剛剛那個是我祖父,你們看到?jīng)]有,他的護衛(wèi)好大一只,肯定是S級的雌蟲。”
“那也是我祖父,以后他來,我就讓他把飛艇送給我。”
“不行,我要飛艇,我要……”
“可惜祖父走得太快了,不然他早把飛艇給我了?!?/p>
小崽子們都很興奮,爭著認祖父。
回到古堡里,許鶴就見到費曼。
“喲,又去見老情人了?這次見的是誰?”費曼笑問。
許鶴不理他,自顧自喝茶。
費曼靠了過來,又說道:“你求那些老家伙有什么用,他們都跟布蘭諾一樣,早就沒實權(quán)了,我給你出個主意……”
說著,費曼停下,靠近許鶴的耳邊,道:“還不如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