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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樓下“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噪音吵醒的。

我下樓一看,只見陸安正苦著一張臉,站在小板凳上洗碗。他個子不夠高,動作又笨拙,一個不小心,碗就從手里滑了下去,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陸寧則拿著一塊抹布,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桌子,小嘴撅得能掛油瓶。

而陸野,就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份報紙,面無表情地監(jiān)督著他們。

看到我下來,陸野的眼神,明顯躲閃了一下,耳根處,還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看來昨晚那件“戰(zhàn)袍”,效果不錯。

我心情甚好地跟他打了個招呼:“早啊,陸團長?!?/p>

陸野“嗯”了一聲,視線依舊停留在報紙上,仿佛上面有什么國家大事。

我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后靠在門框上,看著陸安“奮戰(zhàn)”的背影,好心提醒道:“陸安同學(xué),你再這么洗下去,咱家的碗,可就要絕版了?!?/p>

陸安回頭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要你管!”

話音剛落,又一個盤子,在他手中“英勇就義”。

我搖了搖頭,嘖嘖兩聲:“敗家子啊?!?/p>

陸安氣得眼圈都紅了,把手里的抹布往水池里一扔,嚷嚷道:“我不干了!這活誰愛干誰干!”

說完,他就從板凳上跳下來,準備跑路。

我沒攔他,只是慢悠悠地開口:“行啊,不干可以。不過,今天的早飯、午飯、晚飯,你就都別想吃了?!?/p>

陸安的腳步,硬生生剎住了。

他回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蔽覜_他挑了挑眉,“對了,忘了告訴你,我今天早上,準備做雞蛋灌餅。外皮酥脆,里面夾著香噴噴的雞蛋和肉末,再刷上一層秘制醬料……嘖嘖,那味道……”

我一邊說,一邊露出一副回味無窮的表情。

陸安的肚子,不爭氣地“咕?!苯辛艘宦?。

他狠狠地咽了口口水,眼神里充滿了掙扎。

我再接再厲,加了把火:“哦,對了,我還準備熬一鍋小米粥,配上我從老家?guī)淼尼u黃瓜,爽口又開胃??上О?,某些人是吃不到了?!?/p>

“我……”陸安糾結(jié)得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最終,對美食的渴望,戰(zhàn)勝了所謂的“骨氣”。

他咬了咬牙,重新爬上小板凳,拿起最后一個幸存的碗,悶頭刷了起來。雖然動作依舊笨拙,但態(tài)度,明顯認真了許多。

我滿意地笑了。

對付熊孩子,就得用魔法打敗魔法。跟他講道理是沒用的,你得拿捏住他的軟肋。

而陸安的軟肋,顯然就是“吃”。

解決了陸安,我開始和面、剁肉、準備做我的“豪華版”雞蛋灌餅。

我的動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個中好手。

陸野的目光,終于從報紙上,挪到了我身上。他的眼神里,帶著探究和驚訝。他大概沒想到,我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城里姑娘,竟然還有這么一手好廚藝。

就連一直對我愛答不理的陸寧,也忍不住湊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我手里的面團,小聲問:“你……你真的會做雞蛋灌餅嗎?”

“當(dāng)然?!蔽覜_她笑了笑,“等會兒第一個給你吃?!?/p>

陸寧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半個小時后,香噴噴的雞蛋灌餅,配上金黃的小米粥和爽口的醬黃瓜,擺上了餐桌。

陸安早就等不及了,第一個沖上來,拿起一個灌餅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燙得直哈氣,也舍不得松口。

“好吃!太好吃了!”他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贊嘆道,“比小李叔叔做得好吃一百倍!”

正端著最后一道菜上桌的小李,聞言,露出了一個“寶寶心里苦”的表情。

陸寧也小口小口地吃著,大眼睛滿足地瞇成了一條縫。

就連一向食不下咽的陸野,今天也破天荒地吃了兩個灌餅,還喝了一大碗粥。

吃完飯,陸安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第一次沒有跟我唱反調(diào),主動跑去把自己的碗給洗了。

看著這和諧的一幕,我心里充滿了成就感。

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果然得先抓住他的胃。這句話,不僅適用于男人,同樣適用于小屁孩。

下午,陸野要去團里開會。

臨走前,他破天荒地主動跟我說了一句話:“今天……辛苦你了?!?/p>

“不辛苦,為人民服務(wù)。”我沖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陸野的臉,又不受控制地紅了。他像是怕我再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來,幾乎是落荒而逃。

看著他倉皇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下午,我?guī)е鴥蓚€小家伙午睡。

或許是上午干活累了,或許是吃飽喝足了,他們今天睡得特別香。

看著他們酷似陸野的睡顏,我的心,也變得柔軟起來。

其實,他們也只是兩個缺愛的孩子。只要用對方法,他們并不難搞定。

安頓好孩子,我回到房間,鎖上門,然后從箱子里,拿出了我的寶貝銀針。

是時候,給陸團長準備一份“大禮”了。

我將銀針一根根消毒,然后按照記憶中,治療偏頭痛的穴位,在自己的手臂上,試了試針。

雖然換了個身體,但前世的肌肉記憶還在。很快,我就找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一切準備就緒,只欠東風(fēng)。

傍晚,天色漸漸陰沉下來,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陸野回來的時候,臉色異常蒼白,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我知道,他的頭痛病,又犯了。

他一言不發(fā)地走進屋,徑直就要上樓回書房。

“等一下?!蔽医凶×怂?。

他回過頭,黑沉的眸子里,充滿了痛苦和隱忍。

我走到他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果然一片冰涼。

“頭痛了?”我問。

他“嗯”了一聲,聲音沙啞。

“去床上躺著?!蔽矣靡环N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

我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拉住他的手,就把他往主臥里拽。

他的手很冷,指尖還在微微顫抖。

我把他按在床上,讓他躺好,然后對他說:“別動,我?guī)湍憧纯?。?/p>

“你?”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懷疑。

也難怪,在他眼里,我只是個從鄉(xiāng)下來的、除了長得好看點一無是處的女人。

我沒解釋,只是從口袋里,拿出了我那套銀針。

當(dāng)他看到那些閃著寒光的銀針時,瞳孔猛地一縮,身體瞬間緊繃起來:“你要干什么?”

“給你治病?!蔽已院喴赓W。

“胡鬧!”他想坐起來,卻被我一把按了回去。

“陸野!”我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聲音嚴厲,“你是不是想這輩子都被頭痛折磨?你信不信我?”

我的眼神,堅定而專業(yè),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他看著我,眼里的掙扎和痛苦,漸漸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所取代。

最終,他像是放棄了抵抗,重新躺了回去,閉上了眼睛,啞聲說:“隨你?!?/p>

這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信任。

我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

我捻起一根銀針,找準他頭部的百會穴,穩(wěn)、準、狠地刺了下去。


更新時間:2025-08-07 09:15: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