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熟悉的人知曉,這張看似乖巧的臉蛋實則極有欺騙性。
她讀的視覺傳達設(shè)計,和很多學藝術(shù)進來的不同,許意濃是標準的文化優(yōu)等生,夢想是設(shè)計一款受眾群體為女性的數(shù)媒游戲。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江大校草那招募女友的要求你三條全都精準符合誒!”
許意濃失笑,搖頭剛想說這只是個巧合,突然毫無征兆地被人撞了一下,往前一個趔趄,跌進一個充斥著冷冽廣藿香的堅硬胸膛。
手中的冰淇淋猝不及防灑在了眼前人身上。
周遭陡然闃靜下來。
垂眸看著自己被奶油撒臟的黑色球服,江酌眉梢微挑,撩起眼皮,瞥向面前的罪魁禍首。
許意濃瞳孔微震,臉頰微紅地道歉:“對不起,我沒拿穩(wěn)。”
“酌爺這身是Dior聯(lián)名的全球限量款,高低也得四五萬吧,妹子,你這也太不小心了!”
“難道又來一個投懷送抱的?”
四周看熱鬧的男生起哄。
那個撞到她的男生賠著討好的笑,點頭哈腰地向江尷尬致歉:“酌哥,不好意思,要怎么賠償你?”
江酌沒搭腔,視線如一張蛛網(wǎng)般緊盯著許意濃一會,不緊不慢地將指尖的煙熄滅,慢悠悠地落嗓:“你覺得呢?!?/p>
“你來擦?!?/p>
就在那男生拿出餐巾紙準備湊近時,江酌叫停,眼皮似笑非笑地往許意濃的方向輕點:“我說的是你?!?/p>
四周寂靜。
許意濃愣了一秒,撞進了他漆黑鋒銳的視線里,斟酌著道:“擦也擦不干凈,要不——”
“你把我衣服弄臟了,就一句對不起?”
江酌垂著眼皮無聲一哂,俯身,氣息霸道而侵略性,狹長眼眸玩味,“四萬六,要么你賠十分之一,要么就帶回去找個干洗店洗。”
因為從小生長在一個控制欲極強的高級知識分子家庭,許意濃自高中起家里就不給生活費了,美其名曰鍛煉她的生存能力,哪里一下子拿的出這么多錢。
何況,她的出行和日常生活被許敬安嚴格監(jiān)管著,每晚要打視頻電話確定她的學習情況,根本分不出時間去干洗店。
“我能不能賠你點別的?”
“別的?你想賠什么?”
江酌唇角浮過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將人抵在墻邊,灼熱的吐息令人腿軟,壞到了骨子里——
“人、身體、女友,你能拿什么抵給我?”
許意濃被這“無妄之災(zāi)”弄得有些惱火,一開始只是覺得被冒犯,現(xiàn)在更多是被碰瓷找茬的抵觸。
分明是剛才那個男生撞到了她,他不去找那人算賬,盯著她做什么?
偏偏她現(xiàn)在既拿不出錢又分不出多余的時間,將他價格高昂的球服弄臟了,連息事寧人的資本都沒有。
“這樣,你加我個微信,我在校外做兼職,你要是信得過我,就把這衣服先給我,等我有空會帶去干洗店洗的。”
她掏出手機加了微信,屏幕還停留在那則熱帖界面上,江酌輕飄飄地乜了一眼,修長骨節(jié)把玩著金屬打火機,一挑眉:“喜歡我啊?”
那則帖子被標記了“已收藏”。
許意濃臉頰紅透,不是害羞,是窘迫的:“……不是!”
她只是最近手頭緊迫,極為缺錢。
不可否認,她也是凡人,對那一小時1500的“租賃女友”費動心過一瞬,但自尊心和骨子里的傳統(tǒng)保守讓她遲遲沒有邁出那一步。
“大教授的女兒還缺錢?”
江酌瞇了瞇眼,薄唇譏誚微挑,像是隨口一提,“我女朋友的位置上還空缺著人,要不你先坐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