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男主】陌生的記憶像潮水一樣往腦子里撞——沈野,二十五歲,某集團總裁秘書。
昨天跟著老板林硯舟來鄰市出差,晚上在應酬桌上被灌了三杯白酒,醒來就在這兒了。不對。
我不是在公司連續(xù)加班三天,心臟驟停倒在鍵盤上了嗎?浴室里傳來水聲,嘩啦啦的,
聽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我掙扎著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臥室的大床上,
身上穿著的絲綢睡衣滑溜溜的,不是我的尺寸?!靶蚜??”一個男聲從門口傳來,
低沉得像大提琴的最低音。我轉頭看去,呼吸瞬間卡殼。男人站在臥室門口,
白襯衫的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線條利落的肌肉。領口松開兩顆紐扣,能看到一點凸起的鎖骨。
他手里拿著平板電腦,眼神掃過來的時候,黑沉沉的,帶著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這張臉……是林硯舟?記憶里的林硯舟,三十歲,白手起家把某集團做到行業(yè)頂尖,
是財經(jīng)雜志封面上的???。傳說他脾氣極差,手段狠厲,身邊的秘書換得比打印機紙還勤。
原主能在他身邊待滿一年,已經(jīng)是個奇跡?!傲挚偂!蔽蚁乱庾R地開口,
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林硯舟皺了下眉,視線落在我額頭上:“撞哪兒了?
”我這才感覺到額頭一陣鈍痛,伸手一摸,黏糊糊的。低頭看,指尖沾著點血。
“昨天……”我努力從原主的記憶里扒信息,“好像被門撞了一下?!睉杲Y束后,
原主送林硯舟回酒店,走廊太黑,轉身時額頭磕在了防火門上。
林硯舟當時皺著眉罵了句“蠢死了”,卻還是叫了醫(yī)生上來處理。
林硯舟的視線在我額頭上停留了兩秒,沒再說什么,
轉身往客廳走:“十五分鐘后出發(fā)去合作方公司,穿好衣服?!彼叱鋈サ臅r候,
我注意到他的西裝褲包裹著的腿型,筆直修長。等等,穿好衣服?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絲綢睡衣,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這不是我的衣服。而且,
原主的行李呢?我掀開被子跳下床,赤著腳踩在地毯上,冰涼的觸感讓我打了個哆嗦。
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臥室角落里放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看起來像是林硯舟的。
我的行李箱……不見了?“我的行李……”我追到客廳,話沒說完就愣住了。
林硯舟坐在沙發(fā)上看文件,雙腿交疊,光這一個姿勢就透著股壓迫感。他抬眼:“昨天暴雨,
你的行李箱被司機落在停車場,淋濕了,讓助理送去烘干了?!蹦俏掖┦裁??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下巴往臥室門口抬了抬:“衣柜里有備用的?!蔽亿s緊沖進臥室,
拉開衣柜門。里面掛著幾件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襯衫和西裝褲,全是林硯舟的尺碼。
他比我高小半頭,肩也更寬,這衣服穿在我身上肯定不合身。但現(xiàn)在沒時間糾結這個。
我抓了套襯衫西褲沖進浴室,快速洗漱。鏡子里的人有張年輕的臉,眉眼干凈,
就是臉色有點白,額角貼著紗布。這張臉和我穿越前有七分像,只是更瘦,
眼神里帶著點揮之不去的怯懦。這就是原主沈野。洗完澡,我裹著浴巾出來,準備穿衣服。
剛把浴巾往下松了松,臥室門突然被推開。林硯舟站在門口,手里拿著手機,
似乎是剛打完電話。四目相對。他的視線落在我胸口,停頓了半秒,
喉結清晰地上下滾了一下。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浴巾只裹到腰,
剛洗完澡的水珠順著脖頸往下滑,沒入浴巾邊緣,胸肌的線條因為呼吸微微起伏。
“把衣服穿上?!彼蝗婚_口,聲音比剛才冷了好幾度,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繃,
“像什么樣子?!蔽夜室饴掏痰啬闷鹉羌滓r衫,指尖劃過冰涼的布料:“林總,
我的衣服還沒干。”他沒說話,轉身想走。“等等。”我叫住他,拿著襯衫往身上套。
襯衫的料子很好,滑滑的貼在皮膚上。我比林硯舟矮,肩膀卻不算窄,襯衫穿在身上,
腰部那里有點松,但胸口的紐扣卻顯得格外緊。扣到第三顆的時候,我故意抬眼看向他。
他果然沒走,就站在門口,背對著我,但肩膀繃得筆直。“林總,”我裝作費勁的樣子,
手指在背后勾著襯衫的拉鏈,“這襯衫后背有拉鏈,我夠不著?!彼麤]回頭,
聲音硬邦邦的:“自己解決?!蔽业托σ宦暎室夥怕藙幼?。
拉鏈劃過布料的聲音在安靜的臥室里格外清晰,像在拉一根繃緊的弦。
眼角的余光瞥見門口的人動了一下。一次。兩次。第三次的時候,他的肩膀轉了半圈,
雖然很快又轉了回去,但我知道,他在偷看。這霸總,還挺口是心非。拉鏈卡在中間,
我故意“哎呀”了一聲。幾乎是瞬間,他就轉了過來,眉頭擰得死緊:“怎么了?
”襯衫被我的肌肉撐得有點變形,胸口的紐扣像是隨時會崩開。我指了指后背:“卡住了,
好像扯到線頭了?!彼哌^來,腳步聲踩在地毯上,悶沉沉的。停在我身后半米遠的地方。
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我后背,帶著點灼熱的溫度。“別動?!彼f。
指尖擦過我后背皮膚的時候,我沒忍住,往前縮了一下。他的手頓住了。
空氣里突然變得很安靜,只有空調(diào)出風口微弱的風聲。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的,
撞得肋骨生疼。他的指尖很燙,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像是要燒穿過來。就在這時,
門鈴突然響了?!岸_恕绷殖幹勖偷厥栈厥郑癖粻C到一樣,后退了兩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語氣恢復了平時的冷淡:“去開門,應該是送文件的。
”我轉身的時候,正好看見他耳尖紅得厲害,像被火燒過。原來是座會臉紅的冰山。
我笑著去開門,門外是酒店服務生,手里捧著一個文件袋。簽完字關上門,
回頭看見林硯舟已經(jīng)重新站回了落地窗前,背影挺得筆直,像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我把文件袋遞給他:“林總,您的文件?!彼舆^去,沒看我:“十分鐘后下樓。”“好。
”我轉身去收拾東西,把濕掉的浴巾搭在椅背上,故意往他那邊多走了兩步?!傲挚偅?/p>
”我狀似隨意地問,“晚上回來,還住這間?”他背對著我,聲音聽不出情緒:“嗯。
”“那沙發(fā)夠?qū)拞幔俊蔽叶⒅谋秤?,“我睡沙發(fā)就行?!彼K于轉過來,
眼神沉沉地看著我,像深不見底的潭水:“沈野?!薄班??”“安分點?!彼f這話的時候,
視線在我胸口掃了一眼,又飛快移開,像是那里有什么燙人的東西,“床夠大。
”我的心跳又開始不老實了。這算什么?邀請?我沒再說話,低頭系著西裝褲的腰帶。
眼角的余光里,他還站在那里,沒動。去合作方公司的路上,車里一路沉默。
林硯舟靠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側臉的線條在陽光下顯得柔和了點。我偷偷看他,
發(fā)現(xiàn)他的睫毛很長,鼻梁很挺,嘴唇的輪廓很清晰。這張臉,確實挺招人的。到了地方,
合作方的人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為首的是個地中海發(fā)型的中年男人,
看見林硯舟就笑得滿臉褶子:“林總,可把您盼來了!”林硯舟伸出手,
臉上沒什么表情:“王總?!焙蚜藥拙洌鶗h室走的時候,王總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帶著點不懷好意的笑:“這位就是沈秘書吧?年輕有為啊,長得也俊?!蔽覄傄_口,
林硯舟突然淡淡開口:“我秘書能力不錯,王總有事可以直接跟他對接。
”這話聽著是在夸我,語氣里卻透著股疏離。王總嘿嘿笑了兩聲,沒再說什么,
但那眼神總往我身上瞟,看得我渾身不舒服。會議室里,雙方開始談合作。
我坐在林硯舟旁邊,負責記錄。原主的記憶里有很多關于這個項目的信息,
我記起來并不費力。談到一半,王總突然話鋒一轉,看向我:“沈秘書,
聽說你昨天把林總的合同給弄出漏洞了?”我握著筆的手一頓。原主確實犯了這個錯,
把一份重要合同里的付款日期寫錯了,差點給公司造成損失。
林硯舟昨天在電話里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回來再跟他算賬。
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有點尷尬。林硯舟抬眼,看向王總,眼神冷了下來:“王總,
我們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聊我秘書的?!蓖蹩偙凰吹糜悬c不自在,
干咳了兩聲:“開玩笑,開玩笑?!蔽业椭^,假裝認真記錄,心里卻把原主罵了八百遍。
這什么爛攤子?會議結束后,往停車場走的時候,林硯舟突然開口:“合同漏洞的事,
回去寫份報告。”“是。”“別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他的聲音沒什么溫度,
“我這里不養(yǎng)廢物。”這句話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我知道他說的是原主,
但現(xiàn)在占據(jù)這具身體的是我。穿越前,我在公司也是能獨當一面的人,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
“林總放心,”我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不會有下次了。”他愣了一下,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跟他說話。原主在他面前,永遠是低著頭,唯唯諾諾的。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么,拉開了車門。回酒店的路上,車里還是很安靜。
我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腦子里亂糟糟的。穿越成秘書就算了,還是個處境艱難的秘書。
那個王總一看就沒安好心,林硯舟又這么難搞,原主還留下一堆爛攤子。這日子,沒法過了。
“晚上有個應酬?!绷殖幹弁蝗婚_口,打斷了我的思緒,“穿正式點。”“知道了。
”他拿出手機,不知道在看什么,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忽明忽暗。我看著他的側臉,
突然想起早上在臥室里的場景。他耳尖的紅色,他指尖的溫度,他偷看我時繃緊的肩膀。
這座冰山,好像也不是那么難融化?;氐骄频?,剛進房間,我的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接起來,那邊傳來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沈野,你還敢接電話?昨天的合同是怎么回事?
差點害死老子!”我皺了皺眉,原主的記憶里,這個聲音是公司副總張濤的。
張濤是林硯舟的遠房親戚,仗著這層關系在公司里作威作福,一直看原主不順眼,
經(jīng)常找他麻煩?!皬埜笨?。”我壓著脾氣,“合同的事是我不對,我會寫報告給林總。
”“寫報告?”張濤冷笑一聲,“你以為寫份報告就完了?沈野,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你要是識相,就趕緊給我送點‘誠意’過來,不然我就讓你在林氏待不下去!”威脅我?
我心里的火一下子上來了。穿越前我最恨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家伙。
“張副總想要什么誠意?”我故意裝傻?!巴砩习它c,老地方見?!睆垵穆曇魩еc陰狠,
“帶上你這個月的工資,過來給我賠罪。記住,別告訴林硯舟,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說完,
他就掛了電話。我捏著手機,指節(jié)都快捏白了。老地方?原主的記憶里,
那是一家隱蔽的會所,張濤經(jīng)常在那里召集人打牌,每次都讓原主去買單,
美其名曰“歷練”。這是把原主當冤大頭宰啊。晚上還要應酬,張濤又來這么一出,
這是故意給我找事。我看向坐在沙發(fā)上處理工作的林硯舟,他似乎沒注意到我的異常,
手指在筆記本電腦上敲得飛快。要不要告訴他?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剛穿越過來,
根基未穩(wěn),貿(mào)然告狀,說不定會被認為是挑撥離間。張濤畢竟是他的親戚。而且,
我倒要看看,這個張濤想耍什么花樣。我深吸一口氣,走到衣柜前,
開始準備晚上應酬要穿的衣服。拿起一件黑色襯衫的時候,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林硯舟掛在旁邊的領帶。絲綢的料子很滑,帶著點淡淡的雪松味,
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我想起早上他替我拉拉鏈時,指尖擦過皮膚的溫度。心里突然有點亂。
“晚上的應酬,王總會去?!绷殖幹鄣穆曇魪纳砗髠鱽?,“少喝酒。”我回頭,
他還在看電腦,側臉的線條在燈光下顯得很柔和?!爸懒?,林總?!彼麤]再說話。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他敲擊鍵盤的聲音,和我心里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一起在空氣里蔓延。我知道,這趟出差,恐怕不會那么簡單。而我和林硯舟之間,
似乎也正在發(fā)生著某種微妙的變化。只是當時的我還不知道,這變化背后,
藏著的是更大的風暴。我對著鏡子系領帶時,手指還在發(fā)顫。
黑色襯衫是林硯舟讓助理送來的,尺寸比早上那件合身些,但領口還是有點緊。我扯了扯,
鏡子里映出身后人的影子。林硯舟站在臥室門口,西裝筆挺,正低頭檢查袖扣。
"王總愛灌酒,"他頭也不抬,"實在躲不過,就說胃不舒服。"我愣了一下。
原主的記憶里,林硯舟從不管下屬應酬喝多少,上次有個實習生被灌進醫(yī)院,
他也只讓人事送了束花。"知道了。"我轉過來,正好撞見他抬眼。
他的視線在我領口停了半秒,突然伸手過來。我下意識繃緊脊背,
他的指尖卻只是碰了碰我的領帶結,把歪掉的地方系正。"別給我丟人。"他收回手,
轉身往外走,語氣聽不出情緒。指尖殘留著他的溫度,燙得我心尖發(fā)顫。
應酬設在一家私房菜館的包廂里,推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王總坐在主位,
看見我們進來,立刻拍著桌子笑:"林總可算來了!就等你開席呢!"林硯舟淡淡頷首,
拉著我在他旁邊坐下。我剛坐穩(wěn),王總的手就伸了過來,搭在我椅背上,
距離我的肩膀不到一拳。"沈秘書,"他笑得一臉褶子,"早上多有得罪,我自罰三杯賠罪!
"酒杯剛舉起來,就被林硯舟按住了。"王總,"他語氣平淡,"沈野胃不好,酒我替他擋。
"王總的手僵在半空,臉色有點難看。我低著頭,假裝沒看見他眼里的陰狠。菜還沒上齊,
王總就開始找碴。他故意把酒杯往我這邊推,"沈秘書,就算不能喝,意思意思總行吧?
"琥珀色的液體晃悠著,濺出幾滴在桌布上。我剛要開口,林硯舟突然站起身,
拿起我的杯子往他自己杯里倒:"我陪王總喝。"白酒混著紅酒,他仰頭就灌了下去,
喉結滾動的弧度看得我心頭一緊。"林總真是護短啊。"王總陰陽怪氣地笑,"不知道的,
還以為沈秘書是你什么人呢。"包廂里的空氣瞬間凝固。林硯舟放下酒杯,
拿起濕巾擦了擦嘴角,眼神冷得像冰:"王總要是只想聊這個,合作的事可以改天再談。
"王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還是訕訕地轉移了話題。整場飯吃得如坐針氈。
王總時不時用眼神瞟我,那目光像黏糊糊的蟲子,爬得我渾身難受。
林硯舟始終沒再讓我碰酒,自己卻被灌了不少,臉色越來越沉。散席時,
林硯舟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了。我扶著他往外走,他的手臂搭在我肩上,重量壓得我脖子發(fā)酸,
呼吸卻帶著酒氣往我領口里鉆。"林總,我叫代駕。"他沒說話,
只是往我身上靠得更緊了些。車剛開出沒多遠,我的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是張濤。
我看了眼靠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的林硯舟,悄悄按了靜音。"你膽子肥了啊?"剛回到酒店,
張濤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聲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敢放我鴿子?"我關上門,
走到陽臺:"張副總,我在陪林總應酬。""應酬?"他冷笑,"我看你是攀上高枝,
忘了自己是誰了吧?沈野,我告訴你,明天早上之前,
你要是不把那五萬塊誠意金送到我手上,就等著被開除吧!"五萬?原主一個月工資才八千。
"我沒那么多錢。""沒?"張濤的聲音更陰了,"那你不會想辦法?
林硯舟不是挺喜歡你嗎?你去跟他借啊,就說你家里人要死了,看他給不給!
"我捏著手機的手猛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或者,"他話鋒一轉,語氣透著股邪氣,
"你幫我個忙,這事就算了。""什么忙?""林硯舟明天要跟王氏簽的補充協(xié)議,
你晚上趁他睡著,偷偷復印一份給我。"我心里咯噔一下。補充協(xié)議是商業(yè)機密,
泄露出去要負法律責任的。"張副總,這是犯法的。""犯法?"他嗤笑,
"你以為你那個合同漏洞的事,真能靠一份報告解決?我已經(jīng)把證據(jù)交給董事會了,
就等明天開會,讓你卷鋪蓋滾蛋!"原主的記憶突然涌上來——那天修改合同后,
張濤確實借故拿走了原主的電腦,說是要"檢查是否有其他錯誤"。原來他早就挖好了坑。
"我...""別跟我廢話!"張濤打斷我,"要么拿錢,要么拿協(xié)議,選一個。
給你一夜時間考慮,明天早上九點,我要看到東西。"電話被狠狠掛斷,聽筒里只剩忙音。
我站在陽臺,晚風吹得我發(fā)冷。遠處的霓虹燈晃得人眼暈,像張濤那張刻薄的臉。
身后傳來腳步聲,我猛地回頭。林硯舟站在客廳門口,襯衫領口松開兩顆紐扣,頭發(fā)有點亂。
他看著我:"誰的電話?""沒...沒什么。"我慌忙把手機塞進口袋,
心臟跳得像要炸開。他沒追問,轉身往臥室走:"明天的會議資料,放我床頭。""好。
"我回到房間時,他已經(jīng)躺床上了,背對著我,似乎睡著了。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
在他身上投下一道銀線。我坐在書桌前,打開電腦,屏幕光映得我臉發(fā)白。
補充協(xié)議的電子版就在林硯舟的加密文件夾里,原主知道密碼——是他的生日。
張濤的話像毒蛇一樣鉆進腦子里。被開除,身敗名裂,
甚至可能背上官司...我看向床上的人。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勻,眉頭卻微微皺著,
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夢。早上他替我系領帶的溫度,應酬時替我擋酒的背影,
還有剛才靠在我肩上的重量...我猛地合上電腦。去他媽的。大不了就是被開除,
我不信憑著自己的能力,還找不到一份工作。我躺到沙發(fā)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凌晨三點,
手機突然亮了一下,是張濤發(fā)來的短信:"別忘了,
董事會的人最喜歡看員工背叛公司的戲碼。"下面還附了張照片——是原主借高利貸的合同,
借款人那一欄,赫然是我的名字。我盯著那張照片,渾身冰涼。原主什么時候借的高利貸?
記憶里完全沒有這段。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浸濕了襯衫。我突然明白,
張濤根本不是要那五萬塊,他從一開始,就是想逼我去偷協(xié)議。只要我動了那份文件,
不管最后有沒有交給張濤,他都能一口咬定是我泄露了機密。到時候,
林硯舟再護著我也沒用。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我猛地坐起來,想去叫醒林硯舟,
告訴他這一切。腳剛落地,又停住了。我怎么說?說我是穿越過來的,原主被張濤坑了?
他只會覺得我是瘋了。更何況,張濤是他的親戚。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疼痛讓我稍微冷靜了些。不能坐以待斃。我打開自己的手機,翻找原主的通話記錄。果然,
有幾個標注著"借貸公司"的號碼,最近一個月打了幾十次。我試著撥過去,
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誰???"那邊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我找你們經(jīng)理,
關于沈野的貸款。""沈野?"對方笑了,"他還敢打電話?欠了三個月利息沒還,
再不還錢,我們就去他公司找他了!"我心沉到了谷底。"他一共借了多少?""連本帶利,
十萬。"掛了電話,我癱坐在椅子上。十萬,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就是個天文數(shù)字。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林硯舟醒來時,我正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他看了我一眼:"沒睡好?
""有點。"他沒再問,徑直走進了浴室。水聲嘩嘩響起,我看著緊閉的浴室門,
腦子里亂糟糟的。要不,還是去跟他借?就說家里有急事。這個念頭剛冒出來,
就被我掐滅了。我做不到。林硯舟出來時,已經(jīng)換好了西裝。他拿起桌上的會議資料,
突然問:"張濤昨天找你了?"我渾身一僵,抬頭看他:"沒...沒有。
"他盯著我看了兩秒,眼神深邃:"他要是找你麻煩,不用忍。"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知道?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轉身往外走:"走吧,去公司。"董事會在上午十點開始。
我跟著林硯舟走進會議室時,張濤已經(jīng)坐在里面了,看見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的手心全是汗。會議開始后,氣氛一直很緊張。幾個董事對和王氏的合作提出了質(zhì)疑,
林硯舟一一反駁,條理清晰,氣場強大。我低著頭,假裝認真記錄,
耳朵卻一直留意著張濤的動靜。果然,在討論到人事問題時,張濤突然開口了。"說到員工,
"他看向我,"我倒是有件事想向各位董事匯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林硯舟的眉頭微微皺起。"我們的沈秘書,"張濤慢悠悠地說,"不僅工作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