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念自己的芭蕾舞,想念站在舞臺上邁開步子的感覺,想念爸爸媽媽站在臺下為她歡呼的聲音。
可是現(xiàn)在,她的家人連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沉默的穿好鞋子,突然有人碰了碰她的背。
動作很輕,但是她還是猛地轉(zhuǎn)過身去,這時長時間處于精神衰弱的狀態(tài),極其容易受到驚嚇。
她轉(zhuǎn)過身,什么都沒看見,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小孩。
這個小孩叫狗蛋,是張嬢的小兒子,他背著尿素袋縫成的書包,胳膊夾著半塊烤洋芋,把一只小花狗高高的舉起:
“姐姐,我媽喊我給你逮只狗來?!?/p>
她沒說話,只是單手接過了那只小奶狗,輕輕摸著小奶狗的頭。
狗蛋把夾在胳膊的烤洋芋拿出來,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說: “我媽說你是大學生?!?/p>
察覺到不遠處農(nóng)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凌月扯出一個笑容:“想讓我教你寫作業(yè)?”
狗蛋點點頭,眼神透著干凈與淳樸。
然而就在一瞬間,他的瞳孔晃了一下,整個人像被黑影籠罩住了一樣,笑著的嘴角立馬壓了下去,往后退了幾步。
凌月茫然回頭———
蔣牧塵高大的身影無聲無息地籠罩下來,穿著藏青褲,褲腳沾著新鮮的泥點,上身那件黑色背心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賁張的肌肉上。
他就這樣站在她身后,渾身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低聲道: “小鬼你找她干什么?”
他不喜歡任何男性跟凌月講話,小孩也不行。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他的出現(xiàn)而凝固,狗蛋嚇得連烤洋芋都掉在了地上,縮著脖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喊了聲:“蔣、蔣哥哥……”
凌月連忙解釋道: “他只是找我玩而已?!?/p>
“滾?!?蔣牧塵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沉聲道: “滾回去?!?/p>
狗蛋嚇得一哆嗦,連滾帶爬地跑了,連地上的烤洋芋都顧不上撿。
小花狗在凌月懷里不安地扭動,蔣牧塵低頭瞥了一眼那只狗,眉頭微皺:“哪來的?”
凌月抱緊小狗:“張嬢送的……說給我解悶?!?/p>
他冷哼一聲,粗糲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解悶?跟我在一起很討厭嗎?”
她垂下眼睫,不敢直視他陰鷙的目光。
夕陽的余暉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卻照不進那雙幽深的眼睛。
“說話?!?他加重了力道。
“……不是的。” 她艱難地擠出這個字,感覺下巴快要被捏碎。
蔣牧塵這才松開手,轉(zhuǎn)而攬住她的腰往家走。
一路上,村民紛紛低頭避開,連偷瞄都不敢,然而等一轉(zhuǎn)身,凌月就能感覺到無數(shù)道隱晦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背上。
回到家,他關(guān)上門,一把奪過她懷里的小狗丟在了墻角。
小狗哀嚎一聲,蜷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
“洗干凈?!?他命令道,“臟死了?!?/p>
凌月默默去打水,打算蹲在地上給小狗擦洗。
然而她還沒蹲下,一股大力就攥住了她的胳膊,她朝他看去,他低聲道: “老子說的是你?!?/p>
原來是讓她洗干凈。
可是她勞作了一整天,身體酸痛得快要散架了,實在招架不住他的欲望,哀求道:
“晚一點好不好?”
蔣牧塵死死的盯著她,半晌輕輕一笑, “不愿意讓我睡,是一直想著你男朋友吧?!?/p>
男朋友?
他怎么知道她有男朋友的?
她突然想起,自己被拐賣之后,所有行李和書包都被一并交給了蔣牧塵,行李最下面,就壓著她的日記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