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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定的婚紗勾勒出溫言溪纖細的腰肢和優(yōu)雅的肩線,數(shù)不清的鉆石在裙身襯托得她肌如白雪。
漂亮的眉眼舒展,唇角的梨渦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幸福。
司慕南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這樣的笑了。
可現(xiàn)在站在她身邊的竟然是他的大哥!
他攥緊雙拳,渾身冰冷,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當(dāng)司儀的開場獨白響起時,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歡迎大家來參加溫言溪小姐和司錦年先生的婚禮!”
掌聲雷動,更像是震耳的鼓聲一下下敲擊著司慕南搖搖欲墜的心。
四周交頭接耳的談笑聲夾雜在其中。
“還以為當(dāng)時婚變的丑聞是個笑話,沒想到溫言溪真的嫁給司大少爺了!”
“是?。鴥?nèi)都說溫小姐是敗類,我看她明明就是祥瑞,一結(jié)婚,躺了三年的植物人都醒了!”
“不是司二少自己把溫小姐讓出去嗎?我聽說了小道消息,其實那天溫小姐是被人做了局!”
那一句句調(diào)侃像一個個巴掌一樣打在司慕南臉上。
是啊,明明那天是他親手把溫言溪推出去,送到司錦年的床上的,連漫天的丑聞熱搜也是他安排人做的,為什么他會那么篤定溫言溪不會離開他?
司儀開始宣讀結(jié)婚誓詞。
“溫言溪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給司錦年先生,無論......”
“不愿意!”司儀還沒宣讀完,司慕南就等不及地沖了上去,一把攥住溫言溪的手腕,企圖將人帶離現(xiàn)場。
司老爺子震怒:“你在鬧什么!這是你大哥的婚禮!你敢?guī)а韵咴囋嚕 ?/p>
那根紫檀龍拐精準(zhǔn)地砸在司慕南的背上,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一旁的司錦年面上依舊帶著笑,一點點將他和溫言溪的手分開,力道大得幾乎捏碎他的手掌。
“弟弟,今天是我與言溪的婚禮,你給我一個面子,我也給過去的你一個面子,如何?”
那雙眼底是冰冷和不容置喙的威嚴,司慕南怕了。
他轉(zhuǎn)過頭,第一次在溫言溪面前露怯。
“言溪......我們在一起十幾年,你不會嫁給他的,對嗎?我今天是來搶婚的,只要你一句話......”
溫言溪冷冷地略過他,走到司錦年身旁,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她對著司儀淡淡地回復(fù):“我愿意!”
司慕南垂下頭,想起溫言溪離開那天,她也是這樣。
司老爺子并沒有興趣了解他復(fù)雜的心理活動,揮手叫保鏢將他架走。
底下的賓客,眼神中盡是嘲諷和無語。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司慕南竭盡全力喊了最后一聲“溫言溪”,但被歡呼聲和祝福聲淹沒了。
那恬淡幸福的笑深深刻在他腦海里。
這一切本該屬于他的!
溫言溪怎么能夠!頭也不回地離開!
后來敬酒的環(huán)節(jié),司老爺子還是給他放了出來。
他仰頭不甘地喝下那杯苦澀的酒,卻是為了祝福溫言溪和他大哥百年好合。
他目送宛若壁人的一雙背影,脆弱的玻璃酒杯在他掌心中碎裂。
晚宴上熱鬧非凡,無人在意他內(nèi)心滔天的恨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