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在做什么?”林書晚眉頭微蹙。
甘夢還未回答,靳司珩便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的目光落在林書晚身上,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甘夢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她住在這里理所應當?!?/p>
林書晚張了張嘴,還未出聲,甘夢便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聲音輕柔又帶著幾分怯意:“如果書晚妹妹介意的話,我可以不住在這里的……”
她低下頭,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靳司珩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伸手將甘夢拉到身旁,語氣堅定:“這個家還輪不到外人做主。你是我的妻子,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比任何人都有資格住在這里?!?/p>
甘夢感動得眼眶微紅,忍不住將頭埋進靳司珩的懷里。
靳司珩伸手回擁住她,目光卻望向林書晚,似乎在等待她的反應。
然而,林書晚只是靜靜地站著,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她的眼淚仿佛在昨晚已經(jīng)流干,此刻只剩下麻木與失望。
她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將一切喧囂隔絕在外。
洗漱完畢后,林書晚來到餐廳,發(fā)現(xiàn)餐桌上原本屬于她的那碗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滋補粥,此刻正擺在甘夢面前。
她看向一旁的傭人,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甘夢抬起頭,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我看到這碗粥單獨放著,好奇是什么味道,司珩就讓傭人端給我嘗嘗。果然很好吃呢。”
她的語氣里滿是挑釁。
林書晚看向靳司珩,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愧疚,反而有些不耐煩:“你每天都吃,少一天沒什么。甘夢沒吃過,給她嘗一次怎么了?別這么計較?!?/p>
這番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林書晚的心。
這碗粥的配方,是靳司珩當年為了調(diào)理她的生理期疼痛,千辛萬苦從一位退休國手那里求來的。
他曾叮囑她,每天都要按時吃,少一頓都不可以。
可現(xiàn)在,他卻如此隨意地將它給了別人。
林書晚一言不發(fā),低頭默默吃飯,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時,助理走進餐廳,恭敬地匯報:“靳總,生日宴會的游輪航線已經(jīng)敲定,一切準備就緒。”
靳司珩點點頭,隨口對林書晚說道:“那你去安排一下生日宴會的細節(jié)吧?!?/p>
她以為是他曾經(jīng)答應她的生日宴——他們訂婚后的第一個生日。
她沒有多問,直接把自己的設計稿發(fā)過去,親自監(jiān)工布置。
生日當天,林書晚去取禮服,卻被告知已經(jīng)被取走了。
她有些驚訝,以為是靳司珩準備的驚喜,便隨便穿了件常服前往游艇。
然而,當她登上游艇時,才發(fā)現(xiàn)這場由她親手策劃的宴會,主角根本不是她。
——甘夢和她同一天生日。
甘夢穿著她的禮服,站在人群中央,眾星捧月地接受祝福。靳司珩被她挽著手臂,正和賓客談笑風生。
林書晚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衣服,格格不入。
她走到靳司珩身邊,聲音有些發(fā)緊:“我的禮服為什么在她身上?”
靳司珩瞥了她一眼:“她的衣服沾了酒漬,先換你的。反正你禮服多,也不差這一件?!?/p>
林書晚想問他還記不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可開場舞的音樂卻突然響起。
一旁的甘夢笑著拉過靳司珩的手:“我們?nèi)ヌ璋?。?/p>
他沒看林書晚一眼,直接帶著甘夢步入舞池。
林書晚被丟在原地。
舞池中央,兩人姿態(tài)親密,周圍賓客紛紛贊嘆:“真是天作之合……”
林書晚站在角落,身上的常服讓她被誤認為是工作人員。
一位賓客將空酒杯遞給她,吩咐道:“幫忙放一下?!?/p>
她接過酒杯,手指微微發(fā)抖,難堪與心痛交織在一起。
舞蹈結束后,到了送禮環(huán)節(jié)。
靳司珩為甘夢準備的禮物一件件揭曉——一座私人海島、全球限量的豪車、頂級豪宅,甚至腳下這艘豪華游艇……
每一件都引起臺下陣陣驚呼。
眾人議論紛紛,感嘆靳司珩對甘夢的寵溺。
林書晚站在人群中,心如刀絞。
她想離開,可游艇還在海上航行,她無處可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任由痛苦將她淹沒。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如今的靳司珩,早就不是那個曾經(jīng)將她捧在手心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