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說不出這些話,她不想死。
她一直不說話,蔣牧塵盯著她看了很久,突然笑了,那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小月,你知道嗎?”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皮帶,金屬扣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里格外刺耳,“我以前養(yǎng)過一條狗,它很好,可是總不太老實?!?/p>
凌月的瞳孔劇烈收縮,她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么。
“后來它跑了,我就打斷了它的腿?!?他俯身靠近她,呼吸噴在她的耳畔,聲音溫柔極了,“從那以后,它就再也沒跑過?!?/p>
凌月渾身發(fā)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拼命搖頭,聲音哽咽: “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媽的?!?蔣牧塵重重的捏住她的下巴,打斷了她的話茬,強迫她抬眼看自己,沉聲道:“你覺得老子還會再相信你嗎?”
他注視著她,眼底是濃重的占有欲和暴戾。
“既然你喜歡跑,那我就讓你再也跑不了! ”
她苦苦哀求他,希望他能放過自己,不過這怎么可能呢。
因為蔣牧塵就是一個蠻不講理的野蠻人。
他比凌月大七歲,沒什么文化,他爹請人給他取了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名字,就是希望他能成為一個讀書人。
不過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們蔣家,他爺爺,他太爺爺,早年都是大土匪,靠臟錢在鎮(zhèn)上安家,蔣家血液里淌著的就是混蛋基因。
甚至連算命的都說,蔣家靠殺戮度日,積了不少孽根,終有一天會被反噬。
于是蔣家開始信佛,還給兒子取了一個好名字。
然而蔣牧塵是個大混蛋,十二歲的時候就不讀書了,家里人拿佛祖壓他,他就把學堂和家里的佛像給砸了個稀巴爛。
后來,他爹娘也去世了,他就從鎮(zhèn)上搬回了村里,反正家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以后不會像祖輩那樣了,沒想到他扛起槍支,延續(xù)起了家族的殺孽。
他的祖先是不能指望他積一點德了。
所以,更別說溫柔了,他沒在床上玩死她就算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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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凌月暈了過去。
她夢見了自己被拐賣之前的日子。
她是首都的舞蹈生,主修芭蕾舞,家庭很開明,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家里書香門第,從小衣食無憂。
也正是因為自幼學習芭蕾舞的緣故,她身形纖細修長,脖頸白皙如天鵝,無論放在哪個年代,她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她的生活幸福美滿,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
他的名字叫沈書,兩人是高中同學,他非常疼愛她,兩個人早已私定終身,打算大學畢業(yè)就領證結(jié)婚。
然而,不幸很快就降臨了。
考上國內(nèi)頂尖舞蹈學院的第二年,同學邀請凌月一起去大城市廣州旅游,她欣然答應,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萬劫不復。
八十年代的廣州魚龍混雜,尤其是火車車站。
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來到凌月面前,傷心的說自己找不到爸爸媽媽了。
凌月蹲下身,溫柔的用手帕擦去小女孩的眼淚,要帶小孩女去找車站的工作人員,然而她扯了扯凌月的裙子,小聲說:
“姐姐,其實我家就在火車站旁邊,我爸媽故意把我扔在這里的,我不敢一個人回家,你們送送我好嗎?”
那個時候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遺棄女孩是很常見的現(xiàn)象。
所以,很多人販子會利用小女孩來俘獲人們的同情心,進而達到拐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