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娛樂圈頂流影帝顧沉舟的協(xié)議妻子時，蘇清然正對著一紙28條“不平等條約”發(fā)呆。
每月30萬生活費，年終獎500萬，卻要遵守“不同居、不碰面、不對外承認關系”，
甚至“甲方約會時乙方需配合消失”的條款。原主是為錢忍氣吞聲的舔狗，
可蘇清然翻完條約只冷笑——錢要賺，尊嚴更不能丟。
她提筆劃掉“乙方需無條件配合甲方社交偽裝”，在末尾添了句：“甲方違約一次，
賠償乙方100萬?！逼鸪躅櫝林壑划斶@協(xié)議妻子又在玩欲擒故縱，直到他緋聞纏身時，
蘇清然拿著條約追要違約金；他被對家潑臟水時，
蘇清然憑人脈輕松擺平；甚至他隨口提的一句喜好，
她轉頭就忘得一干二凈……當三年協(xié)議將滿，蘇清然收拾行李準備走人，
向來高冷的顧沉舟卻堵在門口，紅著眼攥她手腕：“條約改改，生活費翻倍，我當乙方，
行么？”1 穿書第一天，先改了協(xié)議蘇清然睜開眼時，指尖正抵著一張燙金邊框的A4紙，
紙上“婚前協(xié)議”四個黑體字刺得人眼疼?？照{風掃過手腕，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了件絲質睡裙，
而這房間——落地窗外是黃浦江的江景，衣帽間大得能當客廳，
梳妝臺上擺著一排她只在雜志上見過的高定首飾——顯然不是她那間月租三千的出租屋。
一段不屬于她的記憶涌進來：她穿書了，穿進一本名為《影帝的契約小妻》的古早霸總文里，
成了和頂流影帝顧沉舟簽了三年協(xié)議的妻子。原主是個家境敗落的菟絲花，
為了拿顧沉舟給的錢救弟弟，簽了這紙堪稱“喪權辱國”的協(xié)議，還一門心思暗戀顧沉舟，
把自己活成了他背后的透明人。蘇清然低頭，重新掃那協(xié)議。
“乙方每月可領取生活費三十萬元，年終獎金五百萬元。
”“乙方需無條件配合甲方社交需求，
包括但不限于扮演陌生人、配合甲方澄清‘單身’傳聞?！薄耙曳讲坏弥鲃勇?lián)系甲方，
非必要情況不得出現(xiàn)在甲方視線范圍內。”“乙方需記住甲方飲食禁忌、喜好、行程，
隨時準備提供‘隱形服務’……”整整二十八條，條條都在把“乙方”釘在卑微的位置上。
原主為了錢忍了，可蘇清然翻到最后，只覺得荒謬又可笑。
她前世白手起家開了家設計工作室，見過更狠的商業(yè)條款，也最懂“平等”兩個字的分量。
錢是好東西，但用尊嚴換，她嫌臟?！斑颠怠鼻瞄T聲響起，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走進來，
是顧沉舟的特助林舟，語氣帶著公式化的冷淡：“蘇小姐，顧先生讓我來取協(xié)議，
他下午要飛組，得先簽字歸檔?！碧K清然沒動，拿起筆，
筆尖在“乙方需無條件配合甲方社交偽裝”那條下劃了道粗線，墨水穿透紙背。
林舟皺眉：“蘇小姐，這協(xié)議是顧先生和您之前談好的……”“談好的也能改。
”蘇清然頭也不抬，在協(xié)議末尾空白處添字，
筆鋒利落：“補充條款：甲方若違反協(xié)議任意條款，
需向乙方支付違約金一百萬元/次；甲方不得干涉乙方人身自由，包括社交、工作、出行。
”她寫完，把筆往桌上一放，推給林舟：“讓顧沉舟看看，簽就按這個簽，
不簽……”她頓了頓，視線掃過窗外江景，笑了笑，“那這協(xié)議就算了，我另找地方住。
”林舟愣住了。他跟著顧沉舟五年，見過蘇小姐之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別說改協(xié)議，
就是顧沉舟隨口說句“咖啡太甜”，她都能緊張半天。今天這是……轉性了？“蘇小姐，
這恐怕不妥，顧先生那邊……”“他要是不同意，就當我沒簽過?！碧K清然站起身，
走到衣帽間翻出自己的衣服——還是穿書前那套簡單的T恤牛仔褲，“反正這房子是他的，
我這就搬出去。對了，轉告他，別拿‘違約’壓我，原協(xié)議沒簽字生效，算不得數(shù)。
”她動作干脆，拎著剛找到的帆布包就要走，林舟急了。
顧沉舟簽這協(xié)議是為了應付家里催婚，蘇清然是他挑了半天選出來的“最省事”的人，
要是這會兒黃了，再找下一個未必這么順利，耽誤了行程更麻煩。
林舟趕緊攔人：“蘇小姐您稍等！我馬上給顧先生打電話！”他快步走到陽臺撥電話，
蘇清然靠在門框上，看著鏡子里那張陌生卻清麗的臉。原主為了顧沉舟活得太憋屈，
從今天起，她蘇清然的日子，得自己說了算。陽臺那邊傳來林舟小心翼翼的聲音，
大概是在跟顧沉舟解釋。過了幾分鐘，林舟掛了電話，
表情復雜地走過來：“顧先生說……按你改的簽。他讓我現(xiàn)在就打印新協(xié)議，
簽完他讓司機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蘇清然挑了下眉。顧沉舟會同意？是沒想到她敢反抗，
還是根本沒把這點“改動”放眼里？不管是哪種，她要的第一步，成了。“行，打印吧。
”她走到沙發(fā)邊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溫剛好——原主連他喝的水溫都記著，
真是……不值。蘇清然喝完水，把杯子放下，心里算著：顧沉舟那種性子，
估計不出三天就得違約。一百萬一詞，很快就能到賬了。2 影帝的緋聞，
我的違約金新協(xié)議簽完的第三天，蘇清然正窩在租來的公寓里改設計稿，手機突然震了震。
是林舟發(fā)來的轉賬信息——三十萬生活費，備注欄寫著“8月生活費”。她隨手點了收款，
剛把手機丟回沙發(fā)，屏幕又亮了，這次是推送的娛樂頭條。
標題扎眼：《顧沉舟深夜密會影后蘇曼，同回公寓超三小時》，
配著兩張模糊卻能看清側臉的照片。照片里，顧沉舟穿著黑色風衣，
正替身邊的蘇曼攏了攏圍巾，動作自然得像是做過千百遍。蘇清然挑了挑眉。蘇曼，
就是原書里顧沉舟的“白月光”，也是他當初簽協(xié)議時明說的“未來可能復合的人”。
原主之前看到這種新聞，能躲在被子里哭半宿，還得強撐著給顧沉舟發(fā)信息“解釋”，
怕他覺得自己多心。她劃開手機，點開顧沉舟的微信——還是原主存的備注“顧先生”，
聊天記錄停留在三天前林舟代發(fā)的“協(xié)議已簽，有需聯(lián)系林舟”。蘇清然手指頓了頓，
新建了條消息：“顧先生，看了今天的新聞。”發(fā)送成功后，她沒等回復，
轉身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剛喝兩口，手機響了，是林舟的電話?！疤K小姐，您找顧先生？
”林舟的聲音帶著點謹慎，“顧先生正在拍夜戲，手機在我這兒。您是看到新聞了？
那是誤會，當時是劇組聚餐，蘇曼小姐低血糖，顧先生送她回公寓拿藥，
很快就離開了……”“我知道是誤會?！碧K清然打斷他，語氣平靜，“我不是來質問的，
是來要違約金的?！绷种坫读耍骸斑`約金？”“對?！碧K清然走到沙發(fā)邊拿起協(xié)議復印件，
翻到補充條款那頁，“協(xié)議第三條，甲方不得與第三方有公開曖昧行為，
以免誤導公眾對乙方身份的猜測?，F(xiàn)在新聞都傳成這樣了，算不算‘公開曖昧’？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林舟的聲音弱了些：“可那是誤會，
我們已經(jīng)在準備發(fā)澄清通稿了……”“澄清是你們的事，違約是事實。
”蘇清然靠在沙發(fā)背上，指尖敲了敲協(xié)議，“條款沒說‘非故意不算違約’吧？一百萬一詞，
麻煩盡快打過來。哦對了，提醒顧先生，下次再這么‘誤會’，
我還得麻煩林特助跑一趟手續(xù)?！彼捯魟偮?，隱約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顧沉舟的聲音，
大概是拍完一場戲過來了。接著是林舟壓低聲音匯報的動靜，過了半分鐘，
電話那頭換成了顧沉舟的聲音，比三天前聽林舟轉述時冷了幾分：“蘇清然？”“顧先生。
”蘇清然應得干脆。“你在胡鬧什么？”他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帶著明顯的不耐，
“就為了這點事要違約金？”“不是‘這點事’，是協(xié)議條款。
”蘇清然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個圈，“顧先生是公眾人物，該懂‘契約精神’吧？
簽了字的條款，總不能不算數(shù)。”電話那頭靜了靜，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硬氣。過了會兒，
顧沉舟嗤笑一聲：“行，我給。林舟，轉錢?！薄邦櫹壬绷种巯雱?。“轉。
”顧沉舟的聲音斬釘截鐵，接著又對蘇清然說，“蘇清然，你最好別后悔?！薄胺判?，
我從不做后悔的事?！碧K清然掛了電話，剛把手機放下，轉賬提示就彈了出來——一百萬，
備注“違約金”。她看著那串數(shù)字，勾了勾唇角。果然，不出三天。這時，
微信又跳了條消息，是顧沉舟發(fā)來的：“滿意了？
”蘇清然回了個“謝謝顧先生慷慨”的表情包，順手把他的備注改成了“行走的違約金”。
剛改完，設計工作室的合伙人發(fā)來消息：“清然，上次那個民宿項目的甲方說方案過了！
下周簽合同，能賺不少！”蘇清然眼睛亮了亮，回復“太好了，等我回去細聊”。
她放下手機，看著窗外的晚霞，心情輕快。顧沉舟的錢是好賺，但自己掙的錢，花著更踏實。
至于那位影帝會不會氣炸？關她什么事。反正違約金到賬了，下次再違約，她還來要。
3 他的白月光回國，與我無關蘇清然正對著電腦核對民宿項目的施工圖，
手機“嗡”地顫了下。不是消息提醒，是陌生號碼的來電。她隨手劃開接聽，
那邊傳來個溫軟的女聲，帶著點刻意放輕的試探：“請問是蘇清然小姐嗎？我是蘇曼。
”蘇清然指尖在鍵盤上頓了半秒。蘇曼？這白月光倒是比書里寫的提前找來了。“有事？
”她語氣平淡，沒半分原主該有的緊張或警惕。電話那頭的蘇曼似乎愣了下，
才繼續(xù)說：“我剛回國，聽顧沉舟提過你……想約你喝杯咖啡，不知道你方便嗎？
”這話說得微妙——既沒明說和顧沉舟的關系，又暗戳戳點出“顧沉舟提過她”，
拿捏著前輩對后輩的姿態(tài)，實則是想探她的底。換作原主，怕是要受寵若驚又惴惴不安，
琢磨著是不是自己哪里惹了這位“白月光”不快。但蘇清然只覺得沒必要：“不太方便，
我在忙工作?！备纱嗬涞木芙^，讓蘇曼噎了下。她大概沒料到蘇清然會是這個態(tài)度，
頓了頓才柔聲道：“是很重要的事，關于我和顧沉舟……”“你們的事，不用跟我說。
”蘇清然打斷她，指尖重新落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尺寸數(shù)據(jù)，“我和顧先生只是協(xié)議關系，
他的私人交情，與我無關?！闭f完不等蘇曼回應，她直接掛了電話，
順手把這號碼拉進了黑名單。白月光找協(xié)議妻子宣示主權？這種古早戲碼，她沒興趣陪演。
剛處理完電話，合伙人周彤端著兩杯奶茶走進來，往她桌上放了杯：“剛看你打電話，
臉色不太好？跟誰聊呢？”“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碧K清然吸了口奶茶，
把剛才的事簡略提了提，“顧沉舟的‘白月光’，約我喝咖啡。
”周彤“嗤”了聲：“白月光還管協(xié)議妻子的事？顧沉舟知道嗎？”“誰知道。
”蘇清然聳聳肩，“說不定是他默許的，想讓我識趣點？”正說著，她手機又亮了，
這次是林舟發(fā)來的消息：“蘇小姐，蘇曼小姐聯(lián)系您了？顧先生讓我跟您說，
她的話不必當真，別受影響?！碧K清然挑了挑眉。
顧沉舟這是……怕她去找他要“縱容第三方騷擾乙方”的違約金？她回了句：“知道了，
我忙著掙錢，沒空理?！卑l(fā)完消息，周彤湊過來撞了撞她胳膊：“說真的，
你跟那影帝到底怎么回事？真就純拿他當‘行走的違約金’？”蘇清然笑了：“不然呢？
難不成還真對他動心？”她翻出手機里存的協(xié)議照片，
指著“三年后自動解除”那條：“我跟他就這三年緣分，到期各走各路。他的白月光也好，
朱砂痣也罷，都影響不到我——只要別違約，少給我送錢就行?！敝芡凰盒Γ骸靶校?/p>
你拎得清就好。對了，下午甲方要去看場地，你跟我一起？”“走?！碧K清然關了電腦，
拿起包起身，“剛好去看看現(xiàn)場的采光，之前設計的落地窗得再調整下尺寸。
”兩人剛走出工作室，就見路邊停著輛黑色轎車，車窗降下，林舟坐在副駕上，
看到她們趕緊下車：“蘇小姐，顧先生讓我來接您，說……有些事想跟您談談。
”蘇清然挑眉：“談什么？談他白月光聯(lián)系我的事？我剛說了，沒空?！薄安皇?。
”林舟趕緊擺手，“是關于上周違約金的事，顧先生說……想跟您商量下條款的事。
”蘇清然腳步?jīng)]停：“條款是簽了字的，沒什么好商量的。林特助回去吧，我真要忙了。
”她拉著周彤徑直往前走，沒回頭。轎車后座，顧沉舟看著蘇清然毫不留戀的背影，
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著。林舟坐回車上，小聲說：“顧先生，
蘇小姐好像真不在意蘇曼小姐……”顧沉舟沒說話，
視線落在蘇清然和周彤并肩說笑的側影上。這幾天他讓林舟查了下，
才知道蘇清然根本沒靠他給的生活費，自己開了家設計工作室，忙得腳不沾地。
她好像真的……只把他當簽了協(xié)議的甲方，連他的“白月光”回國，都懶得多問一句。
這種被徹底無視的感覺，比她追要違約金時，更讓他覺得陌生。4 劇組探班？抱歉，
我約了人民宿項目的現(xiàn)場勘查忙到傍晚，蘇清然剛坐上回工作室的車，手機又震了。
這次是林舟的微信，連著發(fā)來三條消息。第一條是定位：“顧先生正在城郊影視基地拍夜戲，
這邊條件一般，他胃不太舒服，您……”第二條是張照片：顧沉舟坐在片場折疊椅上，
眉頭微蹙按著小腹，助理在旁邊遞熱水，看著確實有些憔悴。
第三條補了句：“顧先生沒說讓您來，是我覺得……您或許想來看看？
”蘇清然盯著屏幕笑了笑。林特助這是拿她當原主哄呢？
原主以前總借著送湯、送藥往顧沉舟劇組跑，哪怕被他冷著臉趕出來，下次還巴巴去，
就為換他一句“知道了”。她指尖在屏幕上敲了行字：“我約了人吃飯，沒空?！秉c發(fā)送時，
周彤湊過來看了眼：“顧沉舟那邊？真不去?。课覆皇娣粗€挺可憐的。”“可憐？
”蘇清然收起手機，“他是影帝，助理、醫(yī)生隨叫隨到，用得著我這協(xié)議妻子跑一趟？
再說了，協(xié)議寫了‘非必要不碰面’，我去了才是違約——哦不對，是我違約沒好處，
他違約才有?！敝芡凰旱弥毙Γ骸靶邪桑氵@清醒勁兒，
估計能把那影帝氣出第二場胃病?！眱扇思s了家私房菜，剛坐下點菜，蘇清然手機又響了，
還是林舟。她接起時故意開了免提，省得周彤總好奇?！疤K小姐，您真不來啊？
顧先生剛才疼得站不起來，醫(yī)生說可能是老毛病犯了……”林舟的聲音透著急，
“您就當看在協(xié)議的份上，來送點他常吃的胃藥？藥箱里的好像過期了。
”蘇清然夾了塊餐前小食，慢悠悠嚼著：“林特助，第一，我不是他的助理，沒義務送藥。
第二，他有醫(yī)生有助理，買盒藥不難。第三，我真約了人，沒空。
”“可那藥是您以前總給他備的那種，外面不好買……”“那是原主備的，
我哪知道在哪兒買?！碧K清然打斷他，“實在不行，讓他忍忍，拍完戲去醫(yī)院。掛了啊，
菜要涼了?！彼纱嗬涞貟炝穗娫挘芡疀_她豎大拇指：“夠狠！
不過你說的‘原主備的藥’是真沒有？”“真沒有?！碧K清然喝了口茶，
“原主的記憶里倒是有藥名，但我憑什么費勁給他找？他是缺那買藥的錢，還是缺跑腿的人？
”正說著，她手機屏幕亮了下，是顧沉舟的微信。蘇清然挑了挑眉點開，
就一行字：“你在哪家餐廳？”她愣了下——林舟沒說她約了人吃飯，更沒說在哪家，
他怎么知道的？剛想回復“關你什么事”，包廂門被輕輕敲了敲，服務員推門進來，
身后跟著個人。蘇清然抬頭，對上雙深黑的眼。顧沉舟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戲服，
只是脫了外面的厚重長袍，白襯衫領口松了兩顆扣子，臉色確實比照片里還白，
額角甚至有點汗。周彤“嚯”了聲，悄悄往蘇清然旁邊挪了挪。顧沉舟沒看周彤，
視線直落在蘇清然身上，聲音有點低：“林舟說你在這兒。
”蘇清然放下筷子：“顧先生找我？不是在拍戲嗎？”“請假出來的?！彼叩阶肋?，
目光掃過桌上的菜，“胃不舒服，想嘗嘗你點的菜?！边@話說得自然，仿佛他們是真夫妻，
他只是下班來接她吃飯。蘇清然挑眉：“我約了人，不方便?！薄拔也淮驍_，就坐旁邊等你。
”他說著，竟真拉開旁邊的空椅子坐了下來，還對服務員說，“給我杯溫水，謝謝。
”服務員愣了下，趕緊應聲去了。包廂里一時靜得尷尬，
周彤干咳兩聲：“那個……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清然你先吃，我先走了啊！
”她溜得比誰都快，包廂里只剩兩人。蘇清然看著顧沉舟：“顧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違反‘非必要不碰面’條款，想再送我一百萬？”顧沉舟端起服務員送來的溫水，
喝了口才抬眼：“我問過林舟，你上周接了個民宿項目，在城西那邊？
”蘇清然愣了下——他查她？“那片的開發(fā)商是我朋友?！彼畔滤?，
指尖在杯壁上劃了圈，“你要是需要，我可以打個招呼，讓他們多配合你。
”蘇清然反應過來了。他是想用這換她“懂事點”？比如剛才乖乖去探班送藥？她笑了笑，
拿起筷子夾了口菜：“不用了，顧先生。項目我能自己搞定，就不勞您費心了。倒是您，
胃不舒服就趕緊回劇組找醫(yī)生，別在這兒耽誤我吃飯——畢竟，我約的人雖然走了，
但飯還得好好吃?！鳖櫝林劭粗皖^吃飯的側臉，睫毛很長，落在眼瞼上投出片淺影。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的胃病，他的示好，甚至他主動遞來的方便，她都懶得接。
他沉默了會兒，低聲說：“那藥……你真不知道在哪兒買？”蘇清然頭也沒抬：“不知道。
”空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和他預想的越來越不一樣了。
5 誰規(guī)定協(xié)議妻子要懂噓寒問暖顧沉舟最終沒在包廂坐太久。蘇清然慢條斯理吃著飯，
他端著溫水坐在旁邊，偶爾看她一眼，沒再說話。直到助理發(fā)來微信說導演催著拍夜戲，
他才站起身?！八幍氖隆彼叩介T口又停住，像是想說什么，最終只道，“你忙吧。
”蘇清然“嗯”了聲，沒抬頭。等包廂門關上，她才放下筷子——其實早吃飽了，
就是故意耗著，看他能撐多久。周彤的微信緊跟著進來：【剛在停車場瞅見顧沉舟上車，
臉色更差了，你真不心疼?。俊刻K清然回：【協(xié)議里沒寫“乙方需心疼甲方”這條。
】她結了賬往外走，晚風一吹，倒覺得神清氣爽。剛走到路邊，就見林舟站在車旁，
看到她趕緊迎上來：“蘇小姐，顧先生讓我送您回去。”“不用，我自己打車?！薄疤K小姐，
您就別為難我了?！绷种劭嘀?，“顧先生說了，要是沒把您安全送回去，扣我這個月獎金。
”蘇清然瞥了眼那輛黑色轎車，車窗貼著深色膜，看不清里面有沒有人。她想了想，
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總不能真讓林特助扣獎金，她還等著以后顧沉舟違約時，
林特助乖乖轉錢呢。車里沒開燈，只有儀表盤的微光。顧沉舟靠在后座，閉著眼，
眉頭還皺著，大概胃還疼。蘇清然往旁邊挪了挪，盡量離他遠點，掏出手機刷設計案例。
一路沒人說話，直到快到她租的公寓樓下，林舟輕聲問：“蘇小姐，直接停這兒嗎？”“嗯。
”蘇清然剛要推門，就聽身后顧沉舟低聲說：“那藥叫‘胃安舒’，老城區(qū)有家中藥鋪能配，
得提前三天預定?！彼齽幼黝D了頓，沒回頭：“知道了。”關上車門，看著轎車駛遠，
蘇清然才皺了皺眉。他提藥名干什么？指望她明天巴巴去預定？第二天一早在工作室，
周彤拿著份文件進來：“民宿項目的消防審批有點麻煩，
消防隊說我們設計的樓梯寬度差兩厘米，得改圖紙?！碧K清然接過文件看了眼，
眉頭擰起來：“差兩厘米？之前算的明明夠，是不是測量出問題了？”“我問了，
說是消防隊新來的隊長卡得嚴，不光我們，這片幾個項目都被卡了?！敝芡畤@氣，
“要是改圖紙，工期得往后拖半個月，甲方那邊估計不樂意。”蘇清然捏著文件沉思。
她知道這行的規(guī)矩，有時候卡審批未必是真有問題，只是需要“溝通”。可她剛接這項目，
人脈還沒鋪到消防隊，一時竟不知道找誰。正煩著，手機響了，又是林舟。
蘇清然沒好氣接起：“又怎么了？”“蘇小姐，您是不是在忙城西民宿的消防審批？
”林舟的聲音帶著點小心翼翼，“顧先生說，他認識消防隊的張隊長，要是您需要，
他可以……”蘇清然心里一動。顧沉舟怎么知道她卡審批了？林舟這特助，
怕不是把她工作室的事都摸透了?！安挥谩！彼龓缀跏潜灸艿鼐芙^，“我自己能解決。
”“可是蘇小姐，顧先生說……”“說了不用?！碧K清然掛了電話，捏著手機有點煩躁。
她不是不知道借力，可對方是顧沉舟，她總覺得接了他的人情，
往后就得被拿捏——就像原主那樣，欠了一點，就忍不住欠更多，最后把自己搭進去。
周彤湊過來：“誰??？消防的事有眉目了？”“顧沉舟那邊想幫忙。
”蘇清然把手機丟在桌上，“我沒要?！敝芡读讼拢骸澳闵蛋?？能解決事就行，管誰幫的？
”“不一樣?！碧K清然搖搖頭，“他那幫忙，是有條件的。你以為他平白無故管我？
無非是想讓我以后對他‘上心’點，比如記得他的胃藥，比如主動去探班。”她打開電腦，
翻出消防規(guī)范：“我再算算尺寸，說不定是之前算錯了。實在不行，就跟甲方商量延工期，
大不了少賺點?！闭龑χ聊划媹D，手機又亮了，
是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張隊長說下午可以再去復核，提我名字就行。
——顧沉舟】蘇清然盯著那條短信，指尖懸在屏幕上。他倒是直接，
連讓她道謝的機會都不給。周彤湊過來看了眼，嘖了聲：“這影帝，還挺執(zh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