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管得寬的姐姐。
下班時,安安在門口攔住了我。
“林總監(jiān),”她咬著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能和您聊聊嗎?”
“聊什么?”
“關于……宋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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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チ水嬂雀浇囊患铱Х瑞^。
安安坐在我對面,雙手緊張地握著杯子,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林總監(jiān),我和宋先生,真的沒什么?!彼婚_口,就急著撇清關系。
我看著她,不說話。
她被我看得更加局促不安,眼圈都紅了。
“那天在會所,是他們非要灌我酒,宋先生只是幫我解了圍……”
“然后呢?”我淡淡地問。
“然后……然后他們就開玩笑,問你和宋先生是什么關系?!?/p>
“宋先生當時喝多了,就……就隨口說了那句話?!?/p>
“林總監(jiān),你千萬別誤會,宋先生心里只有你,他跟我提過你好多次,說你又溫柔又能干,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語氣真誠,眼神懇切。
如果我不知道阮菲的存在,我或許真的會相信她。
相信這只是一場由醉酒引起的,無傷大雅的誤會。
可現在,我只覺得諷刺。
“他都跟你提過我什么?”我饒有興致地問。
安安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問。
她低下頭,小聲說:“就說……說你很厲害,把他從一個壞小子變成了現在的樣子?!?/p>
“還說,你像他的親姐姐一樣,對他特別好?!?/p>
親姐姐。
又是姐姐。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安安是吧?”我換了個話題,“你怎么會想來我們畫廊實習?”
“我……我大學是學美術史的,一直很向往這里?!彼÷暬卮稹?/p>
“是嗎?”我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問,“我怎么聽說,是宋祁言把你安排進來的?”
安安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她猛地抬起頭,眼睛里充滿了震驚和慌亂。
“不……不是的,林總監(jiān),你聽誰說的?”
“這不重要?!蔽叶似鹂Х?,喝了一口,“重要的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p>
“我……”她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看著她那張酷似阮菲的臉,忽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
我跟一個贗品,在這里計較什么呢?
真正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她。
而是那個,拿著贗品來懷念白月光的男人。
“行了,你走吧。”我放下咖啡杯,對她說。
“林總監(jiān)?”
“實習期結束,你不用再來了?!蔽铱粗蛔忠痪涞卣f,“我們畫廊,不留說謊的人?!?/p>
“還有,替我轉告宋祁言。”
“讓他別再做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小動作?!?/p>
“挺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