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律師事務(wù)所出來,我直接去了本市最有名的律師事務(wù)所——金杜律師事務(wù)所。
這家事務(wù)所的首席合伙人叫陳浩然,是蘇景深在大學(xué)時的同學(xué),也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林女士,真是沒想到您會來找我。"陳浩然把我迎進(jìn)辦公室,"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
我開門見山:"我要和蘇景深離婚,而且要讓他付出代價。"
陳浩然挑了挑眉:"哦?蘇律師怎么了?"
我把照片拿出來,放在他桌上。
陳浩然看了幾眼,表情逐漸變得精彩起來。
"有意思。"他放下照片,"林女士,您想要什么結(jié)果?"
"第一,財產(chǎn)分割我要拿到最大份額。第二,我要所有人都知道蘇景深是什么樣的人。"
"這第二個要求,可能會對您自己的名聲也有影響。"
"我不在乎。"
陳浩然點點頭:"好,我接這個案子。不過林女士,您可能需要做好準(zhǔn)備,蘇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正說著,我的電話響了。
是蘇景深的母親,沈雅芝。
"晚晚,你現(xiàn)在在哪?"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媽,我在外面辦事。"
"你快回家,我有事要和你說。"
我看了看陳浩然,他做了個"接電話"的手勢。
"好的媽,我馬上回去。"
掛斷電話,陳浩然說:"看來蘇家已經(jīng)知道了。林女士,您要小心應(yīng)對。"
回到家,沈雅芝已經(jīng)在客廳里等著了。她穿著一身黑色套裝,臉色陰沉。
"晚晚,坐下,我們談?wù)劇?
我坐在她對面,等著她開口。
"景深已經(jīng)把事情告訴我了。"沈雅芝直接入題,"你們年輕人的感情問題,我們這些長輩不應(yīng)該過多干涉。但是離婚這種事,關(guān)系到兩個家庭的名聲,不能這樣草率。"
"媽,這不是草率。是蘇景深騙了我三年。"
"晚晚,你聽媽說。"沈雅芝的語氣很溫和,但是眼神很冷,"景深確實有些問題,但是哪個男人沒有問題?只要他不影響你們的婚姻生活就行了。"
我愣住了:"媽,您知道他是同性戀?"
沈雅芝沉默了幾秒鐘:"我早就懷疑了。但是晚晚,這種事情不能說出去。如果傳出去,不光是景深,連你也會被人指指點點。"
"所以您是希望我繼續(xù)和他假裝夫妻?"
"不是假裝。"沈雅芝認(rèn)真地說,"晚晚,你們可以要個孩子。有了孩子,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媽,您是在建議我和一個同性戀生孩子?"
"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們能給蘇家傳承香火,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終于明白了,在沈雅芝眼里,我從來就不是蘇景深的妻子,而是蘇家的生育工具。
"媽,如果我不同意呢?"
沈雅芝的臉色變了:"晚晚,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執(zhí)意要離婚,還要把這些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對你自己有什么好處?"
"至少我能擺脫這個虛假的婚姻。"
"擺脫?"沈雅芝冷笑,"晚晚,你以為離了婚就能擺脫嗎?外界會怎么看你?會說你是個不能留住丈夫的女人,會說你有問題,所以才會嫁給一個同性戀。"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扎進(jìn)我的心里。
"而且,"沈雅芝繼續(xù)說道,"你覺得以后還會有男人愿意娶你嗎?誰會要一個離過婚,還被同性戀丈夫拋棄的女人?"
我握緊了拳頭:"媽,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這是在為你好。"沈雅芝站起來,"晚晚,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如果你還是執(zhí)意要離婚,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她走到門口,又回過頭:"對了,還有一件事。如果你真的要撕破臉,那我們蘇家也不會客氣。你那些投資的錢,有很多都是用蘇家的關(guān)系賺來的。到時候算起賬來,你可能會賠得血本無歸。"
沈雅芝走后,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感覺前所未有的孤獨。
這三年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蘇家的媳婦,沈雅芝對我也很好,經(jīng)常帶我參加各種社交活動,教我怎么做一個合格的律師太太。
原來她只是在培養(yǎng)一個合格的生育工具。
手機(jī)響了,是周雨薇。
"晚晚,你現(xiàn)在方便說話嗎?"
"方便,我在家。"
"我打聽到一些消息。"周雨薇的聲音很小,"蘇景深和那個江城,已經(jīng)在一起三年多了。而且,他們已經(jīng)在城郊買了一套別墅,準(zhǔn)備同居。"
我的心又是一陣刺痛:"還有嗎?"
"還有,江城其實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健身教練。他之前是在夜總會工作的,就是那種......"她停頓了一下,"就是那種陪客人的。"
牛郎?
我的丈夫,居然和一個牛郎在一起?
"雨薇,你確定嗎?"
"確定。我托朋友打聽的,絕對可靠。"周雨薇說,"晚晚,你一定要振作起來。這種男人不值得你傷心。"
掛斷電話,我坐在沙發(fā)上,腦子里一片空白。
三年來,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哪里不好,為什么蘇景深不愛我。
我努力做一個完美的妻子,學(xué)做菜,學(xué)打扮,學(xué)各種能討好男人的技巧。
結(jié)果,我的對手根本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男牛郎。
而且,我永遠(yuǎn)不可能贏。
因為我永遠(yuǎn)不可能變成一個男人。
這時,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沈雅芝又回來了,打開門一看,居然是江城。
他還是那身運動裝,看起來很精神,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林晚晚,我們談?wù)劇?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我要關(guān)門。
江城伸手擋?。?有的。關(guān)于你和景深的離婚。"
我看了他幾秒鐘,最終還是讓他進(jìn)來了。
江城在客廳里坐下,很隨意地翹起二郎腿,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說吧,你想談什么?"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江城開門見山,"你答應(yīng)和景深友好離婚,不要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我給你兩千萬。"
"兩千萬?"我冷笑,"江城,你哪來那么多錢?"
江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這個你不用管。"
"我當(dāng)然要管。"我盯著他,"這錢是蘇景深給你的吧?讓你來做說客?"
江城不說話了。
我繼續(xù)說:"江城,你知道嗎?我剛剛得知,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江城的臉色變了:"你什么意思?"
"牛郎,對吧?"我直接說出來,"在金碧輝煌夜總會,陪客人喝酒的那種。"
江城騰地站起來:"你胡說什么?"
"我胡說?"我也站起來,"江城,你覺得我查不到嗎?金碧輝煌夜總會,藝名叫城哥,專門服務(wù)那些有錢的女客人和男客人。蘇景深就是在那里認(rèn)識你的,對不對?"
江城的臉色徹底變了,他沒想到我會查得這么詳細(xì)。
"所以,"我繼續(xù)說道,"蘇景深不光是同性戀,還是嫖客。而你,就是他嫖的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