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瀾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牢牢禁錮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沈星野的手臂橫在她腰間，呼吸均勻地拂過她后頸。昨晚那句 "臥床休息" 的威脅言猶在耳，但實際只是單純地抱著她睡了一整夜。
她輕輕挪開他的手，卻被更用力地摟回去。
"再睡五分鐘。" 沈星野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鼻尖蹭過她肩胛骨，"你昨晚說夢話了。"
程微瀾身體一僵："我說什么了？"
"' 代碼第七行有 bug'。" 他低笑，溫熱的掌心貼上她小腹，"還有...' 沈星野是混蛋 '。"
晨光透過紗簾，在他睫毛下投出細密的陰影。程微瀾突然注意到床頭柜上的藥盒 —— 全是德文標簽，其中一盒已經拆封，正是昨晚醫(yī)生用的退燒針劑。
"你從德國調的藥？"
"嗯。" 沈星野終于睜開眼，眸色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琥珀般的淺褐，"我導師是海德堡醫(yī)學院院長。"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程微瀾知道跨國調藥需要動用多少人脈。正要追問，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緊急！趙氏游戲搶先發(fā)布《仙途》宣傳片，核心玩法與《幻境》相似度 90%！】
公司會議室里，氣壓低得可怕。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仙途》的宣傳視頻，連 UI 界面都與《幻境》如出一轍。技術團隊臉色鐵青，法務總監(jiān)不停擦汗。
"源代碼泄露時間鎖定在上周三。" 安全主管調出日志，"登入賬號是...... 程總監(jiān)的權限卡。"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程微瀾冷笑："我上周三在舊金山參加 GDC 大會。"
"但系統(tǒng)記錄不會錯......"
"是張毅。" 沈星野突然推門而入，將一疊文件甩在桌上，"他雇黑客復制了程總監(jiān)的權限特征碼。"
文件里詳細記錄了張毅與黑客的比特幣交易，以及 —— 程微瀾瞳孔驟縮 —— 趙明城向某個瑞士賬戶轉賬 200 萬美金的憑證。
"最精彩的部分在最后一頁。" 沈星野俯身，帶著薄荷須后水的氣息籠罩她，"趙明城不知道，那個瑞士賬戶早就被沈氏監(jiān)控了。"
程微瀾翻到末尾，看到趙氏游戲的股權質押文件 —— 就在今早，趙明城抵押了全部股份用于支付這筆 "封口費"。
"所以現(xiàn)在......"
"所以現(xiàn)在。" 沈星野抽走文件，指尖劃過她掌心，"趙氏游戲 51% 的股份已經凍結，隨時可以拍賣。"
會議室鴉雀無聲。他突然單膝跪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握住程微瀾的手："不過比起收購垃圾公司......"
一枚鉆戒被推到她無名指根："我更想請程總監(jiān)簽個永久合約。"
一個月后，《幻境》全球發(fā)布會現(xiàn)場后臺。
程微瀾反復檢查著演講稿。燈光將她的側臉鍍上一層淡金色，無名指上的戒圈泛著細碎光芒 —— 那是今早沈星野趁她半夢半醒時套上去的，內側刻著【Property of S】的囂張字樣。
"程總監(jiān)，五分鐘后就位。" 助理欲言又止，"沈先生說要給您個驚喜..."
程微瀾冷笑："上次的驚喜，趙明城就進了 ICU。" 她突然頓住，后臺監(jiān)控屏幕里，沈星野正在和 EA 高管交談。他今天罕見地穿了白色西裝，領帶上別著那枚三年前她丟在賽場的鉆石耳釘。
話音未落，全場燈光突然熄滅。大屏幕沒有如預期播放宣傳片，而是跳出一段全息投影 ——
三年前電競聯(lián)賽后臺，22 歲的程微瀾正對著鏡頭發(fā)飆："裁判眼瞎嗎？那個判定......" 鏡頭突然轉向觀眾席，定格在一個舉著相機的清瘦男孩身上。
畫面切換到她兇實習生的第一天，沈星野低頭擦鍵盤時偷偷上揚的嘴角。
然后是醉酒那晚，她在車上無意識靠著他肩膀的偷拍；會議室對峙時，他藏在鏡片后灼熱的眼神；直到最后定格在一張照片—— 她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著，身上蓋著他的西裝外套。
全場寂靜。
沈星野從舞臺側面走來，白色西裝襯得他肩線格外挺拔。他在萬眾矚目下單膝跪地，打開絲絨盒子："程微瀾，我的獵人小姐。"
盒子里不是戒指，而是一枚數(shù)據(jù)芯片。
"《幻境》獨立運營權。" 他聲音通過會場環(huán)繞音響傳遍每個角落，"沈氏保留 20% 股權，剩下 80% 歸你。"
程微瀾看著芯片上刻著的【Lion & Starry】，突然笑了："條款呢？"
沈星野站起身扣住她的后腦，在全世界鏡頭前吻下來："終身制。" 他抵著她唇瓣低語，"不接受辭職。"
全息影像突然炸開成漫天星辰，組成巨大的【Marry Me】字樣。程微瀾在歡呼聲中摸到他口袋里的異物 —— 那枚她今早故意藏起來的婚戒，此刻正靜靜躺在沈星野的西裝內袋里。
"作弊。" 她咬他耳朵。
沈星野笑著加深這個吻："獵人要有被反殺的覺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