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發(fā)燒的女兒在醫(yī)院走廊里等了整整一夜。 手機里最后一條消息還停留在三天前。
"曉雨，我出差幾天，你照顧好自己。" 直到護士拿著繳費單走過來，
我才知道賬戶里只剩下八塊錢。 那個說要娶我的男人，
帶著我偷來的三十萬存款人間蒸發(fā)了。1"媽，我要和程浩結(jié)婚。" 兩年前的那個下午，
我站在客廳里，手里緊緊攥著剛打印出來的結(jié)婚申請表。 媽媽正在擇菜，聽到我的話，
手里的青菜掉在了地上。 "曉雨，你才二十歲，急什么？" "而且那個程浩，
我和你爸都見過，油嘴滑舌的，不是什么好人。" 我當(dāng)時就炸了毛，"你們根本不了解他！
" "程浩對我很好，他說要帶我去大城市發(fā)展，我們會有美好的未來。
" 爸爸從房間里走出來，臉色很難看。 "什么美好的未來？那小子連個正經(jīng)工作都沒有，
拿什么給你未來？" "我們已經(jīng)商量好了，要去深圳開店，只是需要一筆啟動資金。
" 我看著父母，深吸一口氣，"我知道家里有存款，能不能借給我們？
" 媽媽的臉?biāo)查g白了，"曉雨，那是我和你爸?jǐn)€了二十年的錢，準(zhǔn)備給你買房子的。
" "你現(xiàn)在還小，不懂社會的險惡，等你長大了就明白我們的苦心。
" 我當(dāng)時覺得他們太古板，太不理解我。 "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有自己的判斷！
" "你們就是看不起程浩，覺得他配不上我！" 那天我們吵得很厲害，我摔門而出。
晚上回到家，父母已經(jīng)睡了。 我躡手躡腳地走進他們房間，
從床頭柜里拿出了存折和身份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程浩去了銀行。 三十萬，
我父母二十年的積蓄，全部取了出來。 程浩看著一摞摞鈔票，眼睛都亮了。 "曉雨，
你真是我的福星。" "有了這筆錢，我們在深圳一定能干出一番事業(yè)。
" 他抱著我轉(zhuǎn)了好幾圈，我當(dāng)時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們當(dāng)天就買了去深圳的火車票。 在火車上，程浩一直在畫著美好的藍(lán)圖。
"我們先租個小店面，賣些時裝飾品，慢慢做大。" "等賺到錢了，我們就買房子，
生個可愛的寶寶。" 我靠在他肩膀上，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到了深圳，
程浩說先找個地方住下來，慢慢物色店面。 我們在城中村租了一間小房子，一個月八百塊。
房子很破舊，墻皮都在往下掉，但我覺得很溫馨。 因為這是我和程浩的家。 頭一個月，
程浩確實在找店面。 他每天早出晚歸，回來就跟我說看了哪些地方，哪些不合適。
"要么位置不好，要么租金太貴。" "曉雨，做生意不能急，要找到最合適的地方。
" 我完全相信他，每天在家里做飯等他回來。 有時候他回來很晚，身上還有酒味，
我問他去哪了。 "談生意啊，客戶請吃飯，不得不去。" "在深圳做生意就是這樣，
要靠關(guān)系。"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看到他的手機。
一條銀行短信顯示，賬戶轉(zhuǎn)出十萬元。 我問他錢去哪了，他說是交了店面的押金。
"明天帶你去看，很不錯的位置。" 但是第二天，他說店主臨時變卦了，
押金也要不回來。 我當(dāng)時心里咯噔一下，但還是選擇相信他。 錢沒了可以再賺，
我不想因為錢的事情和他吵架。 又過了一個月，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看著驗孕棒上的兩道杠，我又驚又喜。 程浩知道后也很高興，說這是老天給我們的禮物。
"我們要好好把孩子生下來，給他最好的生活。" 那段時間他對我特別好，
每天買各種營養(yǎng)品回來。 但我漸漸發(fā)現(xiàn)，錢花得越來越快。 三十萬存款，
不到三個月就花了一大半。 我開始擔(dān)心，問他是不是該找個工作，至少有穩(wěn)定的收入。
"你別擔(dān)心，我朋友介紹了個大項目，很快就能回本。" "現(xiàn)在是投資期，
等項目成功了，我們就發(fā)財了。" 我肚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依賴他。 沒有朋友，
沒有親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
我們的房租到期了。 房東催了好幾次，程浩才拿錢去交。 那天晚上，
他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曉雨，我可能要出趟差，去談個項目。
" "你一個人在家要小心，我很快就回來。" 我以為就是普通的出差，
沒想到這一去就是三天。 第三天晚上，女兒突然發(fā)高燒，怎么都不退。
我一個人抱著她跑到醫(yī)院，醫(yī)生說要住院觀察。 我打電話給程浩，關(guān)機。 發(fā)微信，
不回。 繳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銀行卡里只剩下八塊錢。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
程浩不是去出差，他是跑了。2女兒住院的第三天，程浩終于回電話了。 不對，
不是他打來的，是他媽媽。 "曉雨啊，程浩讓我跟你說，你們不合適，還是分手吧。
" 我握著手機的手在發(fā)抖，"阿姨，您在說什么？" "程浩已經(jīng)跟別人訂婚了，
是我們老家的女孩，門當(dāng)戶對。" "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們程家不認(rèn)，你自己看著辦吧。
" 電話掛斷，我整個人都懵了。 女兒還在發(fā)燒，醫(yī)生催著繳費，
我卻聯(lián)系不上孩子的父親。 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絕望。 我給家里打電話，是媽媽接的。
"媽，我是曉雨，我需要幫助。"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媽媽的聲音帶著哭腔。
"曉雨，家里真的沒錢了。" "自從你拿走那三十萬，你爸就病倒了，現(xiàn)在還在住院。
" 我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媽，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孩子生了沒有？
是男孩女孩？"媽媽問。 "是女孩，很可愛，像我小時候。" "那就好，那就好。
"媽媽哽咽了，"孩子是無辜的。" "媽媽這就想辦法給你寄錢過去，你先撐著。
" 掛了電話，我抱著女兒哭得不能自已。 我把父母一輩子的積蓄給了一個騙子，
還害得爸爸氣病了。 我是世界上最不孝的女兒。 接下來的日子，
我一個人帶著女兒在深圳艱難地生活著。 媽媽陸續(xù)給我寄了五萬塊錢，
是她東拼西湊借來的。 我租了一間更便宜的房子，一個月只要四百塊。 房間很小，
采光很差，但至少有個棲身之處。 白天我出去找工作，晚上回來照顧女兒。
但是沒有學(xué)歷，沒有經(jīng)驗，帶著孩子，很多工作都不要我。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服務(wù)員的工作，一個月三千塊。 老板娘看我?guī)е⒆雍芡椋?/p>
讓我把女兒帶到店里。 我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女兒就在店里的角落里玩。
有時候客人多，我忙得顧不上她，她就一個人坐在那里。 看著女兒乖巧懂事的樣子，
我心如刀割。 這么小的孩子，本該在家里享受父母的疼愛，卻跟著我受苦。 都是我的錯，
如果當(dāng)初聽父母的話，就不會有今天。 女兒一歲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請問是林曉雨嗎？我是程浩的朋友。"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程浩怎么了？
" "他讓我轉(zhuǎn)告你，他在老家結(jié)婚了，以后不要再找他了。" "還有，
他說那三十萬算是借你的，沒錢還就算了。"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借我的？
那是我父母的救命錢！"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傳個話。" 電話掛斷，
我坐在地上大哭。 程浩不但騙了我的錢，騙了我的感情，現(xiàn)在還倒打一耙。 那三十萬，
是我父母一輩子的積蓄，是我欠他們的債。 我發(fā)誓，總有一天要讓程浩付出代價。
接下來的一年，我拼命工作，拼命存錢。 從服務(wù)員做到領(lǐng)班，從領(lǐng)班做到店長。
老板娘很欣賞我，說我吃苦耐勞，有管理天賦。 我把女兒送到托兒所，
自己每天工作到很晚。 有時候女兒問我："媽媽，為什么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沒有？
"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抱著她說："媽媽會加倍愛你的。" 慢慢地，
我在深圳站穩(wěn)了腳跟。 雖然生活還是很辛苦，但至少我們母女倆能正常生活了。
我也開始關(guān)注程浩的消息。 通過共同的朋友，我知道他確實在老家結(jié)婚了。
娶的是縣長的女兒，現(xiàn)在在政府部門工作。 用我的三十萬做了彩禮錢，
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而我，卻在這里艱難度日。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憑什么他騙了我的錢，毀了我的人生，還能過得這么好？ 女兒兩歲生日那天，
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要回去，回到那個小縣城，討回屬于我的一切。
3我?guī)е畠夯氐娇h城的時候，正好是春節(jié)前夕。 小縣城沒什么變化，還是那樣蕭條冷清。
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在鎮(zhèn)上找了個小旅館住下。 三年沒見，
我不知道父母會不會原諒我。 更重要的是，我要先搞清楚程浩的現(xiàn)狀。 第二天，
我去了縣政府。 在人事科打聽了一下，程浩確實在這里工作，職位是辦公室副主任。
聽說他岳父很有能力，程浩這幾年升得很快。 我又去了程浩家里。 他們家蓋了新房子，
三層小樓，在村里很顯眼。 鄰居說程浩娶了個好老婆，彩禮就給了三十萬。
聽到這個數(shù)字，我的心一陣刺痛。 那是我父母的血汗錢，卻成了他的彩禮錢。
我在村里轉(zhuǎn)了一圈，收集了不少信息。 程浩的老婆叫王美麗，比我小兩歲，長得一般，
但家里有權(quán)有勢。 他們結(jié)婚一年多了，還沒有孩子。 據(jù)說王美麗的脾氣不太好，
經(jīng)常和程浩吵架。 有一次還回娘家住了半個月，是程浩跪著求回來的。 聽到這些，
我心里涌起一陣快意。 看來程浩的日子也不好過。 但這還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
我要讓他付出更大的代價。 當(dāng)天晚上，我回到了家。 看到門口那盞熟悉的燈，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媽媽開門的時候，看到是我，愣了好久。 "曉雨？
真的是你嗎？" "媽，我回來了。" 媽媽一把把我抱住，母女倆抱頭痛哭。
"我的傻女兒啊，你終于回來了。" 爸爸聽到動靜也出來了，看到我懷里的女兒，
眼睛瞬間紅了。 "這就是我外孫女？" "爺爺好。"女兒怯生生地叫了一聲。
爸爸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好，好，長得像你小時候。" 那天晚上，
我們一家人聊到很晚。 我把這三年的經(jīng)歷都說了，父母聽得直掉眼淚。 "都是我們不好，
當(dāng)初太固執(zhí)了。"媽媽自責(zé)地說。 "如果我們當(dāng)初態(tài)度好一點，你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 "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偷走你們的錢。" "說這些還有什么用？"爸爸嘆了口氣，
"錢沒了可以再掙，人平安就好。" 我知道父母原諒了我，但我不能原諒自己。
更不能原諒程浩。 第二天，我去鎮(zhèn)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想看看有什么商機。
無意中聽到幾個人在聊天。 "程浩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娶了縣長女兒。
" "不過聽說他老婆管得很嚴(yán)，連抽煙都不讓。" "前兩天還看到他被老婆打了一巴掌，
那叫一個慘。" 我心里暗暗發(fā)笑，這就是他的好日子？ 被老婆管得像條狗一樣。
但這還不夠，我要讓他失去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 我開始制定計劃。 首先，
我要在縣城立足，不能再像三年前那樣匆忙離開。 其次，我要收集程浩的把柄，
讓他身敗名裂。 最后，我要讓他親自把那三十萬還給我。 我在縣城租了一個店面，
開了家母嬰店。 用這三年攢下的錢做啟動資金，生意很快就做得紅紅火火。
縣城就這么大，很快就有人認(rèn)出了我。 "你不是林曉雨嗎？程浩的前女友？
" 我大方地承認(rèn)了，"是啊，不過現(xiàn)在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那你怎么回來了？
" "回來創(chuàng)業(yè)啊，深圳房價太高，還是家鄉(xiāng)好。" 我的態(tài)度很坦然，
反倒讓那些想看熱鬧的人失望了。 很快，我回縣城開店的消息就傳遍了。
程浩肯定也聽說了，但他沒有來找我。 估計是不敢，怕老婆知道。 我也不著急，
慢慢來，總有機會的。 一個月后，機會來了。 程浩的岳父王縣長因為受賄被抓了。
這在縣城引起了巨大轟動，王家一下子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程浩也受到了牽連，
被停職調(diào)查。 王美麗受不了打擊，跟程浩提出離婚。 聽到這個消息，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4程浩被停職的第三天，我在鎮(zhèn)上的茶樓里見到了他。
他一個人坐在角落里喝茶，整個人憔悴了很多。 三年不見，他瘦了，頭發(fā)也有些花白了。
看到我走過來，他明顯愣了一下。 "曉雨？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回來一個多月了。
"我坐在他對面，"聽說你最近遇到了麻煩？" 程浩苦笑了一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 "我為什么要看你笑話？我們之間有什么好笑話的？" 我的語氣很平靜，
好像在和一個普通朋友聊天。 程浩有些意外，"你不恨我？" "恨？"我笑了笑，
"三年前也許恨過，現(xiàn)在不恨了。" "畢竟你給了我一個這么可愛的女兒。" 說著，
我拿出手機，給他看女兒的照片。 程浩看著照片，眼神復(fù)雜，"她長得像你。" "是啊，
都說女兒像媽媽。"我收起手機，"她很聰明，很懂事。" "曉雨，對不起，
我當(dāng)初..." "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打斷了他，"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 程浩看著我，"你變了，變得很淡定。" "人總是要成長的，不是嗎？
" 我們聊了很久，程浩把這些年的遭遇都告訴了我。 岳父被抓，老婆要離婚，
工作也沒了。 現(xiàn)在整個王家都把他當(dāng)成瘟神，避之不及。 "我現(xiàn)在才知道，
什么叫世態(tài)炎涼。"程浩苦笑道。 "那你有什么打算？"我問。 "還能有什么打算？
找個工作，好好生活唄。" "可是現(xiàn)在誰還敢用我？我已經(jīng)被打上標(biāo)簽了。
" 看著他頹廢的樣子，我心里涌起一陣快意。 但表面上，我還是很同情的樣子。
"要不這樣，我的店正缺個幫手，你來幫我吧。" 程浩吃驚地看著我，"你愿意幫我？
" "我們畢竟有過一段感情，現(xiàn)在你有困難，我當(dāng)然要幫。
" "而且孩子也需要了解自己的父親。" 程浩的眼睛濕潤了，"曉雨，你真的太好了。
" "我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放棄了你這么好的女人。" 我淡淡一笑，"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
我們還是朋友。" 就這樣，程浩成了我店里的員工。 說是員工，其實更像是打雜的。
搬貨、收銀、打掃衛(wèi)生，什么都得干。 以前高高在上的辦公室副主任，
現(xiàn)在成了一個普通的打工仔。 這種落差，讓程浩很不適應(yīng)。 但他現(xiàn)在沒有選擇，
只能忍著。 我給他開的工資不高，一個月兩千塊。 在縣城雖然能維持生活，
但絕對算不上寬裕。 程浩住在一間出租屋里，條件很差。
有時候我會"好心"地給他買些生活用品，表現(xiàn)得很關(guān)心他。 這讓程浩很感動，
覺得我真的不計前嫌。 其實我心里清楚得很，這只是第一步。 我要讓他徹底依賴我，
然后再慢慢收網(wǎng)。 一個月后，程浩的離婚手續(xù)辦完了。 王美麗什么都沒要，
只想快點擺脫程浩。 程浩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光棍。 那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地來找我。
"曉雨，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房子是老婆的，工作沒了，
朋友也都躲著我。" "我現(xiàn)在才明白，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是真心對我好的。
" 我扶著他坐下，給他倒了杯茶，"喝點茶，清醒清醒。" "曉雨，我們能重新開始嗎？
"程浩抓住我的手，"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改了。" "我會好好對你，
好好對女兒的。" 我輕輕抽出手，"程浩，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很清醒！
"程浩激動地說，"我愛你，我一直愛著你！
" "當(dāng)初離開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愚蠢的決定！"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
我心里涌起復(fù)仇的快感。 但我知道，時機還沒成熟。 "你先回去休息吧，
有什么話明天再說。" "不，我今天必須說清楚！"程浩跪了下來，"曉雨，
我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讓我彌補當(dāng)年的錯誤！讓我做一個好父親，好丈夫！
" 看著跪在地上的程浩，我想起三年前自己絕望的樣子。 那時候我也曾經(jīng)卑微地求過他，
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輪到他來求我了。 "起來吧，
大男人跪在地上像什么話。"我扶起他，"這件事我需要考慮考慮。" "畢竟女兒還小，
我不能再讓她受傷害。" 程浩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 送走程浩后，我坐在店里，心情復(fù)雜。 復(fù)仇的第一階段成功了，程浩已經(jīng)徹底落魄，
還主動來求復(fù)合。 但這還不夠，我要讓他付出更大的代價。 那三十萬，他必須還給我。
而且要連本帶利地還。5接下來的一個月，程浩每天都想方設(shè)法地討好我。
買早餐、送花、陪女兒玩，各種獻殷勤。 女兒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叔叔"很好奇，
經(jīng)常問我他是誰。 "他是媽媽的朋友。"我這樣回答。 "那他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好？
" "因為他是好人啊。" 女兒很單純，很快就喜歡上了程浩。 程浩也確實對女兒很好，
經(jīng)常給她買玩具，帶她出去玩。 看著他們父女倆玩得開心的樣子，我心里很矛盾。
一方面，我希望女兒有父親的關(guān)愛。 另一方面，
我又不想讓程浩這么容易就得到女兒的認(rèn)同。 這天，程浩又提起復(fù)合的事。 "曉雨，
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了，你覺得我的表現(xiàn)怎么樣？" "還可以。"我不置可否。
"那你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嗎？我們重新開始，組成一個完整的家庭。
" "孩子需要父親，你也需要一個依靠。" 我看著他，"程浩，
你覺得我們之間真的能回到從前嗎？" "能的，一定能的！"程浩急忙說，
"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很多事，但我會用一輩子來彌補。" "那你打算怎么彌補？"我問。
"我會加倍對你好，加倍對孩子好，我發(fā)誓！" "光是對我們好還不夠。"我搖搖頭，
"程浩，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程浩的臉色變了，"曉雨，
我..." "一個人在異鄉(xiāng)生孩子，一個人帶孩子，一個人承受所有的苦難。
" "你知道我最困難的時候，銀行卡里只剩八塊錢嗎？" 程浩低下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還有我父母，他們的三十萬存款被我拿走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嗎？
" "我爸氣得住院，我媽為了幫我東拼西湊借錢。" "這些賬，你打算怎么算？
" 程浩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曉雨，我知道我欠你們太多了。
" "但是我現(xiàn)在真的沒錢，我每個月只有兩千塊工資。" "那三十萬，我真的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