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宋南茜喊道。
蕭清蹲下身,壓低聲音,“墨兒進宮前和我們打過招呼,不該問的我們不問,什么都沒看見?!?/p>
宋南茜笑,沒想到還能這樣處理。好吧,除了他們一家人團結(jié)外,沒有別的解釋了。
把水和傷藥放在地上,又從懷里拿了干凈的手帕和紗布,宋南茜看向云霄宇,“霄宇,你給父王處理一下,就像我剛剛那樣就好。”
“好?!?/p>
云震的傷要比云霄墨的嚴重一些,身后的軟墊直接被打穿,腰上血肉模糊的,隨著云霄宇的動作,昏迷的云震痛哼出聲,小少年一邊掉眼淚,一邊給他擦洗。
“父王,你忍一下,我很輕。”云霄宇說。
宋南茜也沒有閑著,她又用意念在空間拿消炎止痛的藥和干凈的飲用水出來。
等到云霄宇給云震處理完,她蹲下身,先把手里的白色藥片喂給云霄墨,云霄墨直接吞下。
然后又是云震。
這邊處理完,天已經(jīng)有了些許亮光,漆黑一片的牢房里有了些許亮光,宋南茜正準備讓他們休息一下,保存體力,之前被帶走審問的人回來了。
他也被打了板子,雖然不多,但對于只著褻衣的人來說,他們的傷勢和云霄墨差不了多少。
人已經(jīng)昏迷,被扔進牢房的時候,整個牢房都回蕩著哭聲。
“老大,你怎么了,你別嚇娘呀!”
“老爺?!?/p>
“你,出來?!豹z卒又點了一個人,那人直接被嚇得跌倒在地。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呀!我,我們睡前都還是好好的,一定是云震和云霄墨干的,那是王府,你審問他們呀!”
“對,大人,我們真的不知道,你審問他們吧,王府是他們的,東西也都是他們在管,我們冤枉呀!”
一個老婦人也哭訴道,看她的年齡,應該就是云霄墨口中的云老太太了。
那她身旁的老頭子自然也就是云老爺子。
云老太太:“云震,你這個不孝子,你趕緊起來交待呀,你要害死你大哥二哥嗎?你好好的王爺不當,做什么賣國賊?如今好了,我們云家都讓你毀了?!?/p>
蕭清蹙眉,“母親別亂說,夫君沒有!”
“沒有圣上和太后為什么會抓他?你快把那個不忠不義的不孝子給我叫起來,讓他老實交代?!痹评咸暗?。
“四弟妹,你們就老實告訴他們東西藏哪里了吧,要不然你們大哥他們就要被打死了?!币粋€披頭散發(fā)的婦人喊道。
蕭清:“大嫂,就算要交代,也是你們交代呀!這雖然是王府,但一直都是娘和你握著掌家權,這東西去哪兒了,不是應該問你們嗎?”
原本的云家只是京城的一個小商戶,因為云震才成了這京城里的權貴。云震獲封異姓王后,云家老太太用嫡母的身份壓著,蕭清也懶得爭,除了她的嫁妝和圣上賞給他們這一房的東西,是在他們自己的院子庫房外,云家其他的東西都是云老太太和云家大房做主。
獄卒還在,聽到蕭清的話,目光射向云老太太和云大夫人,“你們,出來?!?/p>
云老太太:“哎呦,老婆子這是做了什么孽呀,老四,你這個禍害快起來看看,你媳婦兒要殺嫡母呀!”
云大夫人:“四弟妹,你怎么能睜眼說瞎話,這是王府,怎么會是我們當家?”
云老太太和其他幾房的媳婦兒出身不高,平日里假模假式的現(xiàn)在這才是本性畢露。
獄卒才不管你撒潑打滾,直接拉著人就走,手腳一綁,便是一鞭子而下,然而就是打死她們,她們也說不出東西的去向,平白的挨了幾鞭子,扔進牢房時,哎呦哎呦的叫個不停。
“老頭子,這就是你的好兒子,這些年我不嫌棄他是庶子,待他視如己出,如今他竟然害的我們?nèi)蚁陋z?!?/p>
“嗚嗚嗚,祖母,娘,我害怕。”
他們這一方最小的也10歲了,但隔壁那烏泱泱的一大群,有的還是奶娃娃,有的才幾歲,此時哭鬧聲一片。
宋南茜看著隔壁亂做一團,搖搖頭,看向蕭清他們,“母妃,霄宇、霄敏,趕緊抓緊時間休息一下?!?/p>
“對,南茜說的對,宇兒,敏兒,你們就挨著你們父王坐下休息一會兒?!笔捛逡卜磻^來,說道。
閉上眼,宋南茜則是想著這短短一會兒,云霄墨家人的表現(xiàn)。
之前聽云霄墨介紹,王府是云老太太和云家大房當家,宋南茜還以為她這婆母是一個軟柿子,要不然作為公主,怎么家里的掌家權會落到別人手里。
此時看來不是,不錯。
牢房一片混亂,而皇宮,此時也是亂作一團。
金鑾殿上空空蕩蕩,龍椅都不知去向?;实酆吞筮B個坐的地方都沒有,站在那里。
大臣們或站或跪,氣氛很是凝重。
“陛下,太后娘娘,你們要替老臣做主呀!微臣的家里昨夜還是好好的一覺醒來就空了,這盜賊實在猖狂?!?/p>
“太后,微臣家里也被搬空了,什么都沒有了?!?/p>
“還有臣?!?/p>
“微臣也是?!?/p>
大臣們跪了一地,但太后也沒有辦法呀,皇宮都被搬空了。
正在這時,一個男人姍姍來遲,一進來,他就跪在地上,“娘娘,家里失竊了,東西都沒了?!?/p>
“什么?”高悅兒之前還派了人前往忠義侯府,想著讓母族先拿些銀子出來,別人不管,她和兒子總是要吃喝的,沒想到竟然也沒了,臉一黑,差點暈過去。
高悅兒:“查,給哀家掘地三尺查,城門口嚴禁進出,一定要找到那伙盜賊,這么多的東西,哀家就不信能憑空消失了?!?/p>
“是。”御林軍統(tǒng)領領命離去。
忠義侯:“太后,微臣還有要事啟奏,這是扎在微臣房門上的,上面是宋丞相與安王來往的信件,請陛下、娘娘定奪?!?/p>
聞言,還跪在地上的宋志浩猛地一顫,連忙磕頭,“陛下,太后,微臣冤枉呀!微臣對陛下和娘娘忠心耿耿,求陛下、娘娘還微臣清白呀!”
信件已經(jīng)被御前太監(jiān)呈到了太后手里,看著信件的日期,太后直接暴怒。
“冤枉?好好看看,先帝在時,你們就有來往,你也有資格喊冤枉?傳哀家懿旨,宋丞相意圖謀反,貶為庶民,流放漠北?!?/p>
“太后,微臣冤枉呀!”
人直接被御前侍衛(wèi)拖下去,聲音越來越遠,那些遭了賊的大臣全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下一個就輪到他們。
牢房里,獄卒把云家人審問了個遍,不過也沒有問出半個字,臨近天亮,一聲太監(jiān)的尖細聲音打破這里。
“圣旨到。鎮(zhèn)南王云震通敵賣國,收回兵權,貶為庶民,即刻起,流放漠北?!?/p>
傳旨的太監(jiān)壓根都不想踏進牢房地界,匆匆念完,然后便快速離去。
之前還只是收押,還想著有反轉(zhuǎn)的余地,沒想到這就流放了,云家人全都傻了,霎時間整個牢房里都是哭聲。
“娘,我不想流放?!?/p>
“娘,我害怕?!?/p>
“嗚嗚嗚”
獄卒去而復返,一堆臟的幾乎快要看不出是白色的囚衣扔在地上,“一刻鐘時間,快點換?!?/p>
“大人,這衣服這么臟,我們怎么穿呀?”云大夫人哭喊道。
獄卒:“嫌臟?那你可以不穿,來,給她扒光。”
“不,不要,大人,我穿,我穿。”
一群人嫌棄的拿起地上的衣服,一邊哭一邊穿,嘴里罵罵咧咧的,都是罵云震和云霄墨的。
至于宋南茜他們,則是在獄卒扔衣服進來的時候,他們就快速的挑選了幾件相對還能看的,然后你給我遮,我給你擋的,脫了外衣,快速的換上了。
這樣好歹還能留下里面自己的衣服。
“好了沒,準備出發(fā)?!?/p>
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出現(xiàn)在牢房里,他的臉上橫著一長條像是蜈蚣一樣的疤,看著滲人的很。
獄卒:“王哥,這次又是你來押送呀?”
“那不然呢?”那被稱作王哥的魁梧大漢說道。
獄卒:“王哥,這是給您買酒的,一路辛苦?!?/p>
“哎呦,你小子這么懂事呀,那就多謝了。里面的人都收拾好了沒,太后有旨,天亮出城?!?/p>
獄卒:“好了,好了?!?/p>
說著,一群人陸陸續(xù)續(xù)出來。
“成年男人枷鎖鐐銬,女眷和小孩子鐐銬,趕緊的,耽誤了時間,小心吃鞭子?!?/p>
鐵鏈扔在地上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曇?,然后很快又被獄卒撿起來去給犯人佩戴。
蕭清:“大人,我夫君和兒子如今還在昏迷,還請通融?!?/p>
那人抬眼看了蕭清一眼,“給他們找兩副擔架。”
“是,王哥?!?/p>
“大人,我夫君也被打了。”
“大人,還有我夫君和兒子?!?/p>
云家的其他人瞬間嚷嚷起來,都想要擔架。
然而她們可是想美事了,只見魁梧大漢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條锃亮的鞭子,一鞭子就朝云老太太和云大夫人打去。
“哎呦......”
“大人,我們不要了,我們不要了。”
“哼,耽誤了時間,要你們命,出發(f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