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我的人工智能項目分析報告通過了公司評審。
"林小姐，這份報告寫得非常專業(yè)。"公司的首席投資官夸獎道，"分析角度很全面，結論也很有說服力。"
"謝謝。"我很高興得到認可。
"我們準備投資這家公司八千萬，你作為項目負責人，后續(xù)跟進一下。"
八千萬！
這是我負責的第二個項目，投資金額比上一個還要大。
"沒問題。"我自信地接受了任務。
中午，江城請我吃飯，慶祝項目成功。
"兩個星期，兩個項目，都很成功。"江城舉起杯子，"曉曉，你真的很有天賦。"
"謝謝你的栽培。"
"這是你自己的努力。"江城說，"對了，下個月公司有個重要客戶要來訪問，總經(jīng)理指定要你參與接待。"
"真的嗎？"我很驚訝，"我才入職兩周。"
"正是因為你的表現(xiàn)優(yōu)秀，所以總經(jīng)理才會重視你。"江城笑著說，"繼續(xù)保持，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升職。"
升職！
這個詞讓我激動不已。
三年來，我第一次對未來充滿期待。
下午回到公司，我開始制定下個月客戶來訪的接待方案。
這是一家歐洲的投資基金，資產規(guī)模很大，如果能促成合作，對公司的發(fā)展意義重大。
我認真研究了這家公司的背景和投資偏好，制定了詳細的接待計劃。
工作到晚上九點，我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還沒走？"江城從辦公室出來。
"馬上走了。"
"我送你吧，這么晚了不安全。"
"不用，我開車了。"
"那路上小心。"
回到家，顧景琛正在客廳里看電視。
"回來了？"他看起來心情不錯。
"嗯。"我放下包，"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來？"
"沒什么特別的事，就早點回來了。"顧景琛站起身，"你吃飯了嗎？"
"還沒有。"
"我給你熱點菜。"
他主動給我熱菜，這很少見。
"謝謝。"
吃飯的時候，顧景琛主動跟我聊天。
"工作順利嗎？"
"很順利，今天又有一個項目通過了。"
"那就好。"顧景琛點點頭，"對了，清雅的分公司項目也有進展了，已經(jīng)確定了幾個投資方。"
又是沈清雅。
我默默地吃飯，沒有接話。
"曉曉，你怎么不說話？"顧景琛問。
"沒什么好說的。"
"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沒有生氣。"我抬頭看著他，"我只是覺得沒必要聊這個話題。"
"為什么沒必要？清雅的事業(yè)成功，我也很高興。"
"是的，你很高興。"我放下筷子，"顧景琛，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跟我說話的內容，永遠都圍繞著沈清雅？"
顧景琛愣住了。
"她的工作，她的項目，她的成功。"我繼續(xù)說，"你有關心過我的工作嗎？有詢問過我的項目嗎？"
"我......"顧景琛張口結舌。
"算了，我去洗澡了。"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曉曉，等等。"顧景琛叫住我，"對不起，我確實......確實關心她的事情比較多。"
"比較多？"我苦笑，"是全部。"
"我以后會注意的。"
"不用。"我搖搖頭，"顧景琛，你愛她就愛她，不用為了我而假裝。"
"我沒有愛她。"
"是嗎？"我看著他的眼睛，"你敢發(fā)誓你對沈清雅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嗎？"
顧景琛沉默了。
"看，你連否認都不敢。"
"曉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什么樣？"
"清雅是我的初戀，我對她確實有特殊的感情。但那是過去的事了，現(xiàn)在的我......"
"現(xiàn)在的你依然愛她。"我打斷他的話，"否則你不會為她轉走八千萬，不會為她投資兩億，不會為了她的事業(yè)忙到半夜。"
顧景琛無法反駁。
"顧景琛，其實你心里很清楚，你愛的人是沈清雅，從來都是。"我說，"我只是一個替代品，一個商業(yè)聯(lián)姻的工具。"
"不是的......"
"是的。"我很肯定地說，"如果不是兩家的生意關系，你絕對不會娶我。如果沈清雅沒有出國，你也絕對不會娶我。"
這些話說出來，我反而感到輕松了。
"曉曉......"
"我去洗澡了。"我轉身上樓，"以后不用為了照顧我的感受而隱瞞什么，我已經(jīng)想通了很多事情。"
洗澡的時候，我對著鏡子看了很久。
鏡子里的女人，眼神堅定，不再有以前的怯懦和不安。
工作讓我變得自信，也讓我看清了很多事情。
我不需要一個不愛我的丈夫來證明我的價值。
我可以靠自己活得很好。
回到房間，顧景琛正坐在床上等我。
"曉曉，我們好好談談。"
"有什么好談的？"我在梳妝臺前坐下，開始涂護膚品。
"關于我們的關系。"
"我們的關系很清楚。"我看著鏡子里的他，"商業(yè)聯(lián)姻的夫妻，各取所需。"
"我不希望我們的關系只是這樣。"
"那你希望是什么樣？"我轉過身看著他，"你希望我像以前一樣，圍著你轉，無條件地接受你對沈清雅的好？"
"我......"
"顧景琛，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分開對彼此都是解脫？"我說出了心里話，"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沈清雅，而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你想離婚？"顧景琛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在考慮。"我很誠實地回答。
"因為什么？因為我對清雅好？"
"不僅僅是這個原因。"我搖搖頭，"更重要的是，我發(fā)現(xiàn)我們根本不適合。"
"哪里不適合？"
"性格不合，價值觀不同，對婚姻的理解也不一樣。"我說，"你認為婚姻是責任和義務，而我認為婚姻應該建立在愛情和尊重的基礎上。"
"我可以學著去愛你。"顧景琛忽然說。
這句話讓我愣住了。
"你說什么？"
"我說，我可以學著去愛你。"顧景琛認真地看著我，"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努力的。"
我看著他，心情很復雜。
三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說要愛我。
但這句話，來得太晚了。
"顧景琛，愛情不是學出來的。"我輕聲說道，"你愛一個人的時候，是不需要努力的。"
"那你對我的感情呢？"他問，"你還愛我嗎？"
我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我最終說道，"也許愛過，也許現(xiàn)在還愛著。但這種愛已經(jīng)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顧景琛的臉色變得蒼白。
"那我們還有機會嗎？"
"我不知道。"我躺下來，背對著他，"我需要時間想清楚。"
那天晚上，我們都沒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