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帶我去？"我抓著安全帶，不確定地看著周沉，"這可是價值十億的項目談判。
"周沉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你是周氏珠寶的設(shè)計總監(jiān)，當(dāng)然要在場。
"他側(cè)頭瞥了我一眼，"怎么，沒信心？""不是沒信心。"我咬了咬下唇，
"只是...這畢竟是你的大項目，我怕搞砸了。"車子在紅燈前停下。周沉突然伸手，
拇指撫過我的下唇，將我從自我虐待中解救出來："別咬。你會做得很好。
"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讓我呼吸一滯。周沉的眼神深邃得像海，我?guī)缀跻鐢榔渲小?/p>
直到后車鳴笛，他才收回手，重新啟動車子。"記住，"他的聲音恢復(fù)了公事公辦的冷靜，
"今天談判的重點不是價格，而是排他性條款。林氏也在爭取這個客戶，
我們必須確保對方只與周氏合作。"我點點頭，努力平復(fù)心跳。
自從那晚在醫(yī)院他說"開始喜歡這場戲"后，我們之間有什么東西悄然改變了。
表面上依然維持著協(xié)議關(guān)系，
但那些不經(jīng)意的觸碰、深夜的談心、默契的眼神交流...都讓界限變得越來越模糊。
談判地點在一家私人會所。對方是國際奢侈品牌亞太區(qū)總裁雷諾和他的團隊。寒暄過后，
周沉用流利的法語與對方交談，我則仔細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和肢體語言。
"周先生的提案很吸引人。"雷諾翻看著文件，"但林氏給出的條件更優(yōu)惠，
特別是渠道分成方面。"周沉正要回應(yīng)，我注意到雷諾的助理微妙地皺了皺眉，
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快速滑動。直覺告訴我有問題。"雷諾先生，"我微笑著插話，
"您提到的渠道分成，是否包括線上免稅渠道？"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
雷諾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簡小姐對分銷渠道也有研究？""略懂。"我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據(jù)我所知，貴品牌在中國大陸的線上免稅業(yè)務(wù)占比已達35%，
而林氏在這塊的資源..."我故意頓了頓，"似乎有些不足。
"周沉迅速接上我的話："事實上，周氏剛與海關(guān)總署達成戰(zhàn)略合作，
將為合作伙伴提供最優(yōu)通關(guān)方案。"他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補充文件，
"這是我們擬定的特別條款。"雷諾和他的團隊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談判持續(xù)了三小時，
最終周氏成功拿下了這個價值十億的獨家合作協(xié)議。"你是怎么看出關(guān)鍵在線上渠道的？
"回程路上，周沉好奇地問。"觀察。"我放松地靠在座椅上，"當(dāng)雷諾提到林氏時，
他的助理明顯不安，而且一直在查看平板上的數(shù)據(jù)。我猜那應(yīng)該是線上銷售報表。
"周沉輕笑一聲："看來我?guī)θ肆?。作為獎勵，晚餐想吃什么?"你下廚？
"我驚訝地看著他。"為什么不？"他嘴角微揚，"慶祝一下。"那晚，
周沉真的做了意大利面。我們坐在陽臺上，就著星光和紅酒，聊到深夜。酒精作用下，
我的膽子大了起來。"周沉，"我晃著酒杯，"你法語說得真好。在法國生活過？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大學(xué)時交換過一年。""哪所大學(xué)？""巴黎高商。
"他簡短地回答，然后迅速轉(zhuǎn)移話題，"你的觀察力很敏銳，是天生的嗎？
"我識趣地沒有追問。周沉像一本合上的書，每次我以為要讀懂他時，他就會翻到新的一頁。
但奇怪的是，這種神秘感反而讓我更加著迷。飯后，周沉去書房處理文件。我洗完澡，
發(fā)現(xiàn)他還在工作，便泡了杯蜂蜜檸檬茶端過去。書房門虛掩著，我正要敲門，
突然聽到他在打電話。"...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不，
別驚動他...簡世勛那邊繼續(xù)盯著..."我的手指緊緊扣住杯壁，
滾燙的茶水濺到手背上也渾然不覺。他在調(diào)查我父親？為什么？"簡安？
"周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我嚇了一跳——他明明剛才還在書房里！
轉(zhuǎn)身看到他站在走廊另一端，手機貼在耳邊，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
我這才意識到書房里可能是另一部電話。"我...我給你泡了茶。"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周沉掛斷電話，大步走過來接過茶杯："燙到了？
"他皺眉看著我發(fā)紅的手背。"沒事。"我抽回手，"你...在調(diào)查我父親？
"沉默在走廊里蔓延。周沉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最終他嘆了口氣："不是你想的那樣。
進來吧，我們談?wù)劇?書房里彌漫著淡淡的雪茄和皮革的味道。周沉關(guān)上門，示意我坐下。
我注意到他的書桌上攤開著幾份文件，其中一份的抬頭赫然是我父親公司的logo。
"你父親的公司破產(chǎn)案，"周沉的聲音異常平靜，"有些疑點。
"我的心跳加速："什么疑點？""時機太巧了。"周沉繞過書桌，打開一個抽屜，
"正好在他拒絕周氏收購要約后三個月。""周氏要收購我父親的公司？"我震驚地站起來，
"他從來沒告訴過我！"周沉從抽屜里取出一本裝訂冊遞給我："看看這個。"我接過冊子，
翻開封面的瞬間如遭雷擊——那是我大學(xué)時期參加全國設(shè)計大賽的作品集，
封面上還有評委評語和一等獎的印章。"這...這怎么會在你這里？
"我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我是那屆比賽的匿名評委之一。"周沉的目光直視我，
"簡安，我認識你比你想象的要早得多。"這個信息沖擊得我頭暈?zāi)垦?。周沉早就認識我？
在我和周明宇交往之前？在我父親破產(chǎn)之前？"所以...你選擇我，不是偶然？
"我艱難地組織著語言，"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周沉的眼神變得復(fù)雜："開始是，
現(xiàn)在不是。""什么叫'開始是'？"我的聲音陡然提高，"你到底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冷靜。"周沉上前一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怎樣？
"我后退著躲開他伸來的手，"你調(diào)查我父親，保存我的作品集，
突然出現(xiàn)在你弟弟的婚禮上...周沉，你到底在玩什么游戲？
"一陣尖銳的疼痛突然刺穿我的太陽穴。太多信息一下子涌進來，我扶住書桌才沒有跌倒。
周沉立刻上前扶住我，但我掙脫了他的手。"今晚到此為止。"我強撐著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