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妹二人是天上的童男玉女。因為太過調(diào)皮，師尊罰我和妹妹下界歷練。
我和妹妹在挑選父母時，意外注意到一個封建老太。她腳踩閨女，拳打兒媳，嘴罵孫女。
一大家子人都不敢還嘴。我頓時來了興趣，
妹妹見我如此滿意也答應(yīng)陪我一起投胎到這家人中。由于妹妹太過靦腆，
我怕她生成女孩會被老太欺負(fù)。所以我們偷偷掉了包。她作為第一胎的哥哥出生，
而我是第二胎的妹妹。1我們的母親是封建老太的三兒媳。母親懷上第一胎的時候，
老太就花錢買路子，從醫(yī)生口中得知是女孩。后來，她不死心，又找了個算命大師，
結(jié)果還是女孩。于是，第一胎出生的時候，老太連醫(yī)院都沒去。不曾想，第一胎是男孩。
老太又因為沒讓自己的寶貝孫子第一眼看到自己而悔恨不已。輪到我時，我是第二胎出生的。
老太依舊是找醫(yī)生問，得知是男孩，激動的語無倫次。為了保險起見，她又找了個算命大師，
也是男孩，興奮的她整天守在母親床邊，就盼著我出生。很快，我出生了。
第一聲啼哭傳出產(chǎn)房的時候，老太就擠到門口。在她的認(rèn)知里，孫子剛出生的時候，
第一眼看到誰以后就會和誰親。再加上她深信這胎是男孩，所以想讓我出來后第一眼看到她。
“母女平安，是個小女孩。”醫(yī)生抱著我出了產(chǎn)房。老太愣在原地，
不甘心地問：“男孩女孩？”“女孩啊。”得到答案后，
老太怒罵一句“奶奶嘞個腿哎”后轉(zhuǎn)身就走。2或許是因為剛出生，我和哥哥就聯(lián)手耍了她，
以至于她對我們兩個人都十分厭惡。小時候，因為我家有我和哥哥兩個孩子，
所以奶奶選擇住在我家里。我性格偏男生，從小就喜歡瘋跑，打籃球等。
在奶奶眼里我這叫野?！靶M！你又把球鞋扔門口！”我剛打完球回家，
奶奶尖利的聲音就要劃破我的耳膜。我拖著長音回答：“馬上收?！蹦棠虖膹N房沖出來，
手里還拿著鍋鏟：“女孩子沒個女孩子的樣！你看看你！誰家女孩和你一樣啊，
整天就知道在外面跟一群男孩瘋跑！也不怕外面人見了讓人笑話！”我撇撇嘴，
把腿架在茶幾上：“奶奶，我跟別的學(xué)校打比賽可是贏了呢?！薄皝G人現(xiàn)眼！
”奶奶緊皺眉頭，掃了一圈屋子：“你哥呢？又躲房間繡花？”我的心猛地一緊。
哥哥比我大四歲，目前就讀高二，性格靦腆地像只小兔子。他唯一的愛好就是刺繡。
可這個愛好卻讓奶奶恨得牙癢癢。我撒了個謊：“他寫作業(yè)呢！”說完就從沙發(fā)上彈起來，
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向哥哥的房間。推開門，果然看見哥哥坐在窗邊，
手里拿著繡了一半的櫻花圖案。我壓低聲音：“哥！奶奶要過來了！”我哥的手一抖，
針尖扎到了食指。他倒吸一口涼氣，慌亂將刺繡塞到枕頭底下，然后從書包里抽出物理課本。
轉(zhuǎn)頭看向我，聲音跟蚊子叫一樣：“小滿，你比賽贏了？”我咧嘴一笑：“贏了！
打的可爽了！”說完，我從兜里掏出顆糖果扔給他。我哥接過糖，嘴角微微上揚，
但很快又垂下來：“你是不是又被奶奶說了？”我聳聳肩：“早就習(xí)慣了，她說她的，
我玩我的。”3門突然被推開，奶奶像座山一樣堵在門口。
她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房間內(nèi)掃視，最終定格在枕頭下露出的一小塊刺繡上。下一秒，
奶奶的聲音陡然提高：“又玩這些女孩子的東西是吧！沒出息！”我哥的肩膀縮了縮，
整個人像是要鉆進(jìn)地縫里。而我的拳頭不自覺的攥緊。我故意提高音量：“奶奶，
我哥上次月考可是年級第五！比堂哥還要高三名！”奶奶冷笑：“那有什么用？
男孩要有男孩的樣，一個你哥一個你，他婆婆媽媽，你瘋瘋癲癲。你們兩個真是——”“媽，
怎么了？”爸爸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打斷了奶奶的話。他穿著皺巴巴的襯衫，
眼下掛著兩個黑眼圈，一看就是剛加完班回來。奶奶轉(zhuǎn)身對著爸爸抱怨：“你看這兩個孩子！
一個不像男孩一個不像女孩，傳出去讓人笑話！”爸爸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媽，
他們還小......”“??？十幾歲了還叫小呢？我看他倆就是讓你們慣的！你看看童童，
還比小陽小幾個月呢，人家多有男子氣概，多穩(wěn)重啊！”奶奶氣的走到客廳，
又轉(zhuǎn)身對我爸說：“對了，童童爸媽明天不在家，他來這吃飯，讓你倆孩子規(guī)矩點，
別帶壞童童！”奶奶離開后，我朝著門口做了個鬼臉。爸爸因為工作原因又去公司加班了。
我被奶奶氣的臉頰發(fā)燙，轉(zhuǎn)頭對我哥說：“你就這么讓那封建老妖欺負(fù)你??！
你繡的花多好看啊，上次你給媽媽繡的禮物，她都哭了?！蔽腋巛p輕搖頭：“沒用的，
奶奶他就喜歡偏袒外向的男生?！蔽艺敕瘩g，突然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
我吸了吸鼻子：“炸雞翅！”我哥點點頭：“奶奶買的，說要給童童吃。
”我的胃里頓時翻滾起一股酸水。奶奶一直這樣，有好吃的從不給我和哥哥吃，只會給堂哥。
就連我很小的時候，即使是吃白米粥，她都不肯讓我給我吃飽。
每當(dāng)我端著空碗去找她的時候，她總會把鍋里剩的粥，當(dāng)著我的面快速盛給堂哥。
每次堂哥來我們家，奶奶總會拿出一堆好吃的讓他帶走?？赡敲髅魇前謰屬u給我和哥哥的。
就算是她自個買的，那也是花的我爸媽的錢買的。4我拉著我哥溜進(jìn)廚房。
廚房的料臺上放著一個塑料袋，里面滿是金黃酥脆的炸雞翅，少說也有二十幾個。光是看著，
我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我哥緊張的拽了拽我的袖子：“小滿，別......”“怕什么？
我就看看?！蔽疑焓謸荛_袋子，香味更濃了。我沒忍住，捏起了一個雞翅：“反正有這么多，
拿一個她又發(fā)現(xiàn)不了?！本驮陔u翅要入口時，背后傳來一聲冷笑：“偷吃？還真是沒教養(yǎng)！
”我嚇得差點把雞翅掉在地上。奶奶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廚房門口，臉上掛著勝利般的冷笑。
“就算沒教養(yǎng)，那也是你教的！”奶奶一把將袋子拎起來：“行啊，
就算我教的你們也別想吃！這不是給你們買的！”我的臉火辣辣的，既是因為不甘，
更是因為憤怒。我哥低著頭，輕輕拉起我的手腕，把我?guī)С隽藦N房?；氐椒块g，
我一頭栽倒在床上，把臉埋進(jìn)枕頭里。我哥看出了我的氣氛，
坐在床邊輕輕拍打我的后背安撫。我的聲音悶悶的：“憑什么??？憑什么好東西都是堂哥的，
我們連碰都不能碰？而且花的錢是她掙得嗎？”“好了好了，等爸媽都回來我們就能吃飯了。
”我翻過身，看著天花板。就算是爸媽回來了，在餐桌上，奶奶依舊能明里暗里地嫌棄我們。
甚至在爸媽看不到的地方，她更能區(qū)別對待。5第二天中午，堂哥來了。
他一進(jìn)門就受到了奶奶的熱烈歡迎。看到他，奶奶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童童來啦！
快坐快坐！我給你做了炸雞翅，還買了可樂！”堂哥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我和哥哥，
大搖大擺地坐在飯桌中央。我注意到他手腕上戴著一塊嶄新的智能手表，
和我看上的是同一款。原本爸爸要給我和哥哥一人買一塊的，
結(jié)果被中途插進(jìn)來的奶奶攪黃了局。據(jù)我的了解，二大爺家家境不好，是不可能給堂哥買的。
這下看來，奶奶估計是找爸爸要了錢，轉(zhuǎn)頭給堂哥買了一塊。飯桌上，
奶奶不停地給堂哥夾菜，堆得像個小山了還要夾。反觀我和我哥碗里，只有些青菜和豆腐。
“童童，多吃點，學(xué)習(xí)辛苦。
”奶奶看著堂哥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聽說你這個考試又是年級前十？
”堂哥嘴里塞滿了雞翅，含糊不清地說：“還行吧，年級第八。
”奶奶斜眼看向我哥：“聽聽！多爭氣！不像有些人啊，整天不務(wù)正業(yè)！
”我的筷子“啪”地一聲拍在桌上：“我哥年級第五，比他還高三名！
別人都是喜歡成績好的，就你老的眼瞎了喜歡成績差的！”飯桌上瞬間安靜。
堂哥的臉漲得通紅。奶奶的表情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爸爸警告地瞪了我一眼：“小滿！
”我裝作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說的是事實嘛，奶奶不是最喜歡成績好的孩子嗎？
”奶奶的臉色由紅轉(zhuǎn)青，最后變成豬肝色。她猛地起身：“沒大沒小！
”媽媽突然開口：“媽，小滿說的沒錯，小陽這次確實考得比童童好。
”奶奶不可置信地看著媽媽，又看看爸爸。爸爸清了清嗓子：“是啊，我兒子每天都很用功。
”我哥的眼睛亮了起來，嘴角上揚。奶奶重重地哼了一聲，摔門回了房間。再看向堂哥，
他尷尬地坐在那里，碗里的雞翅都不香了。我趁機抓了兩個最大的雞翅，一個塞給我哥，
一個塞進(jìn)自己嘴里。哇！真香！6拿到高中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手心里全是汗。“林小滿，
總分687，全市前五十名，錄取一中實驗班。”班主任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
我一路狂奔回家?！案?！我也考上一中了！”我沖進(jìn)家門，揮舞著手中的成績單。
我哥從房間里探出頭，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真的？”奶奶在廚房切菜，聽到聲響，
她將刀重重地剁在案板上，走出廚房吼：“吵什么吵！”我拿著成績單炫耀：“奶奶，
我可是也考上一中了，而且是實驗班。”“你哥哥是男孩，讀大學(xué)天經(jīng)地義，
你一個女孩子讀這么多書有什么用？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我的笑容僵在臉上。
此刻我只恨自己不能一腳給她踢出門去。我哥拍了拍我的肩安慰：“別理她，
等爸媽回來告訴他們?！蔽尹c點頭，回屋將成績單小心翼翼地夾在書本里。三天后，
錄取通知書該到了。我蹲在門口等郵遞員，遠(yuǎn)遠(yuǎn)看見他開著一輛快遞車過來，
手里拿著一沓信?！坝辛中M的信嗎？”我迫不及待地問他。郵遞員翻找了一下：“有，
一中的錄取通知書?！蔽医舆^那個燙著金邊的信封，心臟砰砰直跳。剛要拆開，
身后傳來奶奶的聲音：“拿來?！蔽肄D(zhuǎn)身，奶奶站在門口，伸的直直的。
我后退一步：“為什么？這是我的?！薄拔铱纯床恍袉?？你還怕我給你吃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遞了過去。奶奶接過信封，掃了一眼，突然說：“你去把垃圾扔了。
”我皺眉：“現(xiàn)在？”奶奶厲聲道：“現(xiàn)在！”我看了眼她手里的通知書，
不情愿地拎起垃圾袋出門。7等我扔完垃圾回來，奶奶已經(jīng)不在門口。
我的錄取通知書也不見了。我沖進(jìn)屋里：“奶奶！我錄取通知書呢？
”奶奶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嗑瓜子，眼神都不給我一個：“什么通知書？我沒看見。
”我渾身發(fā)冷，沖進(jìn)奶奶房里翻柜子，翻床底，什么都沒有。我哥從外面回來，
看到我瘋了一樣翻東西：“小滿，怎么了？”我聲音發(fā)抖：“我錄取通知書沒了！
奶奶剛才給我要走的，現(xiàn)在說沒看見！”我哥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沖到我奶奶面前質(zhì)問：“你把小滿的通知書放哪了？”奶奶翻了個白眼沒理我哥，
繼續(xù)悠哉悠哉地嗑著瓜子。我哥怒了，
抓起一把袋子里的瓜子扔在奶奶臉上：“把通知書還回來！”“什么狗屁通知書，
我說沒看見就是沒看見！”奶奶起身推了我哥一把，然后回了房間還將門給反鎖了。晚上，
爸媽下班回來。我紅著眼睛沖上去：“爸媽，我錄取通知書被奶奶藏起來了！
”爸爸一聽還不信，皺著眉問：“別瞎說，奶奶怎么會做這種事？
”我哥突然開口：“是真的！今天郵遞員剛送來的就被奶奶拿走了！”話落，
奶奶從房間出來：“兩個熊孩子合伙誣陷我，我一把年紀(jì)了拿他們東西干什么？
我看她就是沒考上，不敢給家里人說！”媽媽看了眼我，又看向奶奶：“媽，你真沒看見？
”“沒有！這倆人越長大越混賬！都學(xué)會推鍋給自己奶奶了！”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卻拿不出證據(jù)。8第二天一早，我偷偷跟著奶奶出門。她拎著菜籃子，
慢悠悠地走到小區(qū)垃圾站，左右張望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個東西扔進(jìn)了垃圾桶。我沖過去，
在她離開后翻找。果然在爛菜葉和廢紙下面，找到了我的錄取通知書，可被撕成了四片。
中午，姑姑一家來做客。奶奶滿面笑容地招呼他們吃飯，特意讓堂哥坐在主位。
我等到所有人都坐下，突然開口：“姑姑，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姑姑笑著點頭：“怎么了小滿？
”我拿出粘好的錄取通知書：“如果有個人故意毀壞別人的錄取通知書，這犯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