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什么意思？”父親怒吼。
“不是病，是毒。我下的?！?/p>
雷耀祖想要沖過來，被父親制止。
林柔已經(jīng)被白大褂抬下來，想說什么，一張嘴嘔了一口血。
雷耀祖趕緊跑過去抱住林柔，“媽，你怎么樣媽？”
父親咬牙切齒：“解藥！”
我從不喜與父親親近，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一步步走到父親跟前，盯著他的眼睛，奪過他手里的合同，放在碎紙機里。
“我這里倒是有幾份合同，簽了，您和雷耀祖就沒有雷氏集團(tuán)的股份了；不簽，那個賤人就吐血而亡?！?/p>
父親揚手就是一個狠厲的耳光，我被抽的側(cè)過頭去。
我頂頂腮，依然回過頭來饒有興趣的看著父親。
“要兒子，還是要老婆選一個唄？！”
“我簽，我簽！我要我媽，我要我媽！”雷耀祖放下林柔，擦一把眼淚就從我手中抽合同。
抽了兩次抽不動，他抬頭看我。
“跪下簽?！蔽依淅涞目此?。
雷耀祖細(xì)細(xì)的丹鳳眼里全是怨毒，雖萬般不甘，仍舊慢慢的跪下來。
“簽好了，給我解藥，給我解藥！”
我只是默默地看向父親。
雷耀祖立刻明白過來，他跪在父親腳前瘋狂磕頭：“爸，救救媽，救救媽，求求你......”
偌大的客廳，眾人無聲，只有雷耀祖哀求的聲音，和頭重重磕在地上的聲音。
“我得為你以后著想，我們要是沒了這些股份，我們以后怎么生存？！”
“我都是為了你！你別怪父親。”
雷耀祖卑微的拉著父親的褲腳：“我可以像別人一樣打工，我一定會孝順你的，我要飯也會養(yǎng)你，求你......”
“誰要吃你要來的飯，沒出息的東西！你媽救活了也是個殘廢了，放棄吧。”雷畏生冷冷的說。
雷耀祖眼里的希望一點點消失。
像一條喪家狗一樣，一點點挪到林柔身邊，抱著林柔的頭，看這林柔一點點吐血，慢慢的閉上眼。
“父親，原來兒子也動搖不了您自私的心啊。當(dāng)初您也是如此看著母親一點點咽氣的吧？”
雷畏生一臉不屑，慢悠悠的坐在沙發(fā)上，
“女人如衣服，一將功成萬骨枯。你有了雷耀祖的股份又怎樣？我和你姐的加起來，還是有一票否決權(quán)，你想回公司，沒門兒。”
一直沉默的姐姐幽幽出聲：“父親難道不知，您殺死的，也有我的母親?！?/p>
雷畏生愣了一瞬：“你，你這個賤蹄子，反了你了?！?/p>
看著父親起身，我忍不住笑了。
父親對我們一如小時候，罵，打，直到我們屈服。
可是我們在母親下葬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長大了。
我們甚至后悔，為什么沒有早點長大，早點了解母親的困境，幫母親反抗。
根本不必為了我們，維持這破破爛爛的婚姻。
姐姐只是輕輕的推了一把，父親便又重新跌坐回沙發(fā)：“醒醒吧，以為妹妹會放過你嗎？”
雷畏生這才想起，從母親去世的短短兩個多月，自己各種病癥此起彼伏。
“是你？賤人！敢害老子，你，你準(zhǔn)備坐牢吧！”
雷畏生擺弄著自己的手機，手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發(fā)抖。
“耀祖，揍他！”他嘴里嘟噥著。
回復(fù)他的只是一個怨恨的白眼。
我走過去，拿走他的手機：“父親，才50多歲就老糊涂了？警察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嗎？你得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