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誰能想到，癱瘓的婆婆竟然成了我婚姻的“救星”。五年前，我媽剛癱瘓，
我老公就迫不及待地提出：“咱倆AA，各自照顧自己的爸媽。”我一個人，白天工作，
晚上伺候母親，熬成了黃臉婆。他卻逍遙自在，仿佛一切與他無關。直到婆婆也癱了，
他才慌了神，突然對我百般殷勤起來?！袄掀牛郧笆俏义e了，咱們還是一家人，
取消AA吧。”我看著他那張?zhí)搨蔚哪?，只想問他一句：“晚不晚?/p>
”01王雷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力道不大不小，帶著一種刻意練習過的討好?！扒偾伲?/p>
最近累壞了吧，看你肩膀都僵了?！彼穆曇魷責幔噲D鉆進我的耳朵，
營造出一種我們還是親密夫妻的假象。我沒有動，
任由他那雙曾經(jīng)只用來打游戲和刷手機的手在我身上游走。
眼前的電視屏幕上正放著無聊的綜藝，明星們夸張的笑聲充斥著客廳，
卻絲毫無法驅(qū)散我們之間那長達五年的冰冷。我的身體僵硬，不是因為疲憊，
而是源自生理性的厭惡。我腦子里閃過的，是五年里無數(shù)個深夜。
我獨自一人在醫(yī)院和家之間奔波，母親房間里永遠彌漫著消毒水和藥膏混合的氣味。
那氣味像一張網(wǎng)，將我的人生牢牢困住。有一次，我發(fā)著高燒，渾身發(fā)冷，
卻還要掙扎著起來給母親翻身、擦洗，因為長時間臥床的病人，皮膚一旦破潰，
后果不堪設想。我當時給他打電話，電話那頭是他和朋友們K歌的嘈雜背景音。
我聲音虛弱地問他能不能回來幫我一下，哪怕只是搭把手。他很不耐煩地說：“李琴，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AA制，你的媽媽你負責。我在忙，掛了。
”“嘟——嘟——嘟——”那冰冷的忙音，是我那場高燒里唯一的陪伴。從那天起，
我再也沒有對他抱有任何一絲幻想。他不是我的丈夫，只是一個法律意義上的搭伙伙伴，
一個在我母親倒下時，第一時間選擇自保，將我推入深淵的劊子手。而現(xiàn)在，這個劊子手，
正用他那自以為深情的語調(diào)，在我耳邊說著最無恥的話?！扒偾?，你看，媽也倒下了，
我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彼氖滞Ａ讼聛恚掍h一轉(zhuǎn)，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
“我們……把那個AA取消了吧？咱們還是一家人，就該互相扶持，對不對？”他湊近了些，
語氣里帶著懇求，眼神卻四處瞟，那是一種心虛和算計。
我甚至能從他那點微末的、不易察覺的眼神閃躲中，讀出一絲威脅的意味。
仿佛在說：你如果不同意，咱們這個家就徹底完了，你也別想好過。我內(nèi)心冷笑，
笑得五臟六腑都疼。一家人？在我媽癱瘓，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里？
在我因為長期勞累暈倒在公司，被同事送到醫(yī)院的時候，他在哪里？在我每個月工資一到手，
就得精打細算，一部分是母親的醫(yī)藥費，一部分是我們的房貸，
剩下的才是我們母女倆緊巴巴的生活費時，他又在哪里？哦，
他在朋友圈里曬著和朋友們釣魚、喝酒、旅游的照片，活得像個自由自在的單身貴族。而我，
就是他甩掉的那個巨大包袱。現(xiàn)在，他的包袱也來了，他就想起了我這個“家人”。
真是可笑至極。我沒有立刻回應，只是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他。我的目光很平靜，
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不帶任何情緒。我看著他這張曾經(jīng)讓我心動，后來讓我心死，
現(xiàn)在只讓我覺得惡心的臉。他被我看得有些發(fā)毛，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袄掀牛?/p>
你怎么不說話？”他以為我還在猶豫，還在權衡，于是趕緊加碼，
開始詳細“分析”取消AA的好處?！澳阆氚?，我們?nèi)∠薃A，
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幫你照顧咱媽，你也可以幫我分擔一下我媽這邊。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
負擔也輕了，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多好。”“像以前一樣？”我終于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像是被砂紙磨過。這五個字，讓客廳的空氣瞬間凝固。他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是啊，
像以前一樣。以前是什么樣？以前是我包攬了所有家務，伺候他和他媽，像個免費保姆。
以前是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我的付出，卻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拿出那份冰冷的AA協(xié)議。
他所謂的“好”，只是他一個人的好。我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
在這一刻幾乎要沖破我冷靜的偽裝。那五年AA制的苦楚，像無數(shù)根細密的針，
密密麻麻地扎進我的心臟。他逍遙自在的每一天，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他現(xiàn)在居然有臉說，要回到過去？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
輕描淡寫地拋出了我的第一個問題?！捌牌诺淖o理問題，你想好怎么解決了嗎？
”我故意沒有提“我們”，而是用了“你”。我看著他，補充了一句：“婆婆的情況，
看起來比我媽當年要復雜一些?！边@句話像一塊石頭，精準地投進了他心里的那片小池塘。
他果然臉色一變，但立刻又恢復了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用力拍了拍胸脯?！斑@個你放心！
我已經(jīng)想好了！請最好的護工，二十四小時看護！所有費用，我一個人承擔！
絕對不讓你多花一分錢，多操一份心！”他喊得震天響，仿佛是在宣誓。那急于表現(xiàn)的姿態(tài)，
那張因為激動而微微漲紅的臉，在我看來，滑稽又可悲。我內(nèi)心涌起一絲報復的快感。很好，
王雷，這只是個開始。你親手制定的游戲規(guī)則，現(xiàn)在，輪到我來當莊家了。我沒有立刻答應，
也沒有拒絕。我只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用一種拖長的、帶著倦意的聲音說：“我太累了，
讓我想想吧。”說完，我便站起身，徑直走回了我的房間，關上了門。
將他那張錯愕、急切又帶著一絲盤算得逞的臉，隔絕在門外。我知道，
他會把我的“考慮考慮”，當成勝利的前奏。他會以為，我這個被生活壓垮了的女人，
終究還是會向現(xiàn)實低頭。他錯了。從他提出AA制的那一刻起，
我就已經(jīng)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李琴了。這五年，我流過的每一滴汗，咽下的每一口苦，
都淬煉成了我骨子里的鋼?，F(xiàn)在，這塊鋼，要變成一把刀，一把刺向他的刀。
02王雷的行動力，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總是出奇地高效。第二天，
他就興沖沖地告訴我，他聯(lián)系了一家本市最高端、最專業(yè)的護工公司。“老婆，你放心，
我絕對說到做到！我已經(jīng)約了他們的人下午就來家里評估，保證給咱媽最好的照顧！
”他一邊說，一邊殷勤地給我遞上削好的蘋果，那副嘴臉，
仿佛他是什么信守承諾的絕世好男人。我看著他，心里只有冷漠。下午，護工公司的人來了。
一個看起來非常專業(yè)的中年女人，穿著整潔的制服，帶著各種評估表格和儀器。
她在婆婆的房間里待了將近一個小時，問了很多問題，做了很多檢查。王雷全程陪同，
點頭哈腰，滿臉堆笑。我則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慢悠悠地喝著茶，仿佛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評估結束，那個專業(yè)的女人走到客廳，對著王雷，報出了一個讓他臉色瞬間煞白的數(shù)字。
“王先生，根據(jù)對您母親身體狀況的綜合評估，她需要最高級別的特護。
包括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專業(yè)護理、每日的康復訓練、特殊的營養(yǎng)餐食，
以及應對突發(fā)狀況的緊急預案。我們公司這邊的報價是，一個月兩萬八。”“多……多少？
”王雷的聲音都變調(diào)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皟扇f八千元一個月，先生。
這還不包括一些特殊的醫(yī)療耗材費用?！弊o工公司的經(jīng)理語氣平淡，
顯然對這種反應司空見慣。王雷的臉，從漲紅變成了鐵青，又從鐵青變成了慘白。
一個月兩萬八，一年就是三十多萬。這個數(shù)字像一座大山，瞬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這些年雖然逍遙自在，但工資也就那樣，吃喝玩樂花銷不小，根本沒攢下多少錢。
他結結巴巴地試圖討價還價，但那位經(jīng)理只是公式化地微笑著，表示這是公司的標準定價，
一分錢都不能少。送走護工經(jīng)理后，王雷整個人都蔫了。他癱在沙發(fā)上，眼神發(fā)直，
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怎么會這么貴……怎么會這么貴……”我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也為了省下那筆讓他肉疼的錢，王雷決定，親自上陣。
他要讓所有人，尤其是我，看到他作為一個孝子的“擔當”。然而，理想是豐滿的，
現(xiàn)實是骨感的。照顧一個癱瘓在床的老人，和在辦公室里敲敲鍵盤、在酒桌上吹牛拍馬，
完全是兩碼事。第一天，他給婆婆喂飯，手忙腳亂，半碗粥都灑在了被子上，
惹得婆婆煩躁地哭喊。第二天，他給婆婆翻身，不得要領，用力過猛，
不小心把婆婆的胳膊給扭了一下，疼得老太太半天沒緩過勁來，哭聲震天。第三天，
處理婆婆的大小便，那股撲面而來的氣味讓他當場就吐了，場面一度非常狼狽。短短三天，
王雷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憔悴下去，眼圈發(fā)黑，胡子拉碴，
身上總帶著一股洗不掉的異味。他開始怨聲載道，不停地在我面前抱怨。
“這活兒真不是人干的！”“太累了，我快要累死了！”“你媽當年也是這樣嗎？
你怎么熬過來的？”我聽著他的抱怨，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覺得有些可笑。現(xiàn)在知道苦了？
現(xiàn)在知道累了？我熬了五年，你才熬了三天。我的痛苦，你連萬分之一都還沒體會到。終于，
他撐不住了。在一個婆婆又一次因為不舒服而大聲哭鬧的夜晚，王雷沖出房間，
一臉崩潰地跑到我面前。“老婆！我求你了！我們?nèi)∠鸄A吧！我真的不行了！
我一個人真的撐不住了！”他的語氣里充滿了不耐煩和委…屈，
仿佛他才是那個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我等的就是這一刻。我放下手中的書，抬起眼皮，
淡淡地看著他。“你確定？”“我確定！我一百個確定！”他斬釘截鐵地回答?！昂谩?/p>
”我點點頭，看著他因為我的松口而瞬間亮起來的眼睛，緩緩地拋出了我的第一個條件。
“既然你這么有誠意，那光說不做可不行?！蔽艺酒鹕?，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
放在他面前。那是我早就準備好的?！斑@是那家護工公司的合同。
你不是說要請最好的護工嗎？那就先把婆婆一年期的護理費用，三十二萬，全額支付了。
把付款憑證拿給我看，我就同意取消AA。”王雷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三十二萬？一次性付清？李琴，你是不是瘋了！
”他失聲尖叫起來。“我哪有那么多錢！”“那是你的問題?！蔽依淅涞乜粗?，
語氣不帶一絲溫度?！澳悴皇钦f要一人承擔所有費用嗎？你不是說要拿出擔當嗎？王雷，
這就是你的擔當？連自己母親的救命錢都拿不出來？”我字字誅心，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
精準地扎在他的痛處。他被我堵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試圖討價還價，
說能不能先付一個月的，或者我們一人一半?！安豢赡??！蔽抑苯哟驍嗔怂??！巴趵?，
你搞清楚。現(xiàn)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這五年，我獨自照顧我媽，身體也落下了不少毛病，
醫(yī)生說我需要靜養(yǎng)。你母親的初期照顧，理應由你這個做兒子的獨自承擔。”我頓了頓，
看著他那張憋屈到扭曲的臉，繼續(xù)說道：“這三十二萬，是你為你過去五年的逍遙自在，
付出的第一筆代價。也是你想要把我重新拖下水，必須交的保證金。你連這點誠意都沒有，
我們還有什么好談的？”我的話，像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滅了他所有的僥幸。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充滿了震驚、憤怒和不甘。他大概從來沒有想過，
那個一向溫順隱忍的我，會變得如此強硬和冷酷。我們對峙了很久。
客廳里只剩下婆婆房間里隱約傳來的呻吟聲，和我們兩人沉重的呼吸聲。最終，
在巨大的現(xiàn)實壓力面前，他敗下陣來。他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好，我簽！
”我看著他在那份預付協(xié)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看著他第二天東拼西湊、甚至不惜借了高利貸才湊齊那筆錢，
然后將付款憑證甩在我面前時那副屈辱又無奈的樣子。我表面上波瀾不驚，
內(nèi)心卻平靜得可怕。王雷，這僅僅是讓你嘗到一點點我當年所受的苦頭。你以為付了錢，
簽了字，就可以把婆婆這個包袱重新甩給我？你太天真了。這場游戲的規(guī)則，從現(xiàn)在起，
由我來定。我表面上答應幫忙，偶爾會去婆婆房間看一眼，說幾句無關痛癢的安慰話，
或者指揮護工做這做那。但所有需要親力親為的臟活累活，我一概不沾。
王雷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消極怠工”。他開始抱怨，開始指責?！袄钋伲?/p>
我都付了那么多錢了，你怎么還跟個沒事人一樣？”“護工說媽晚上鬧得厲害，
你晚上就不能去搭把手嗎？”我只是冷眼看著他。“錢是你付的，護工是你請的，
協(xié)議上白紙黑字寫著，他們提供二十四小時全方位服務。你如果對他們的服務不滿意，
可以去投訴，而不是來找我?！蔽野阉脑捲獠粍拥剡€給了他?！笆悄阏f的，
不讓我多操一份心。怎么，現(xiàn)在反悔了？”他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卻又不得不忍受。因為他知道，他已經(jīng)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如果現(xiàn)在跟我翻臉，
那三十二萬就打了水漂。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每天按時上下班，晚上看看書，
周末甚至還會去練練瑜伽，氣色一天比一天好。而他，卻被婆婆的病情和自己的愚蠢決策，
牢牢地捆綁住了。他疲憊不堪，臉色憔悴，眼神里充滿了怨恨。我看著他這副樣子，
內(nèi)心沒有絲毫的同情，只有一種冷酷的滿足。王雷，慢慢熬吧。這地獄的滋味，
我品嘗了五年?，F(xiàn)在，輪到你了。03預付完那筆天價護理費后，王雷的錢包被徹底掏空，
甚至還背上了一筆不小的外債。他本以為，做出了如此巨大的“犧牲”，
我就會像他期望的那樣，感恩戴德地回歸“賢妻”的角色，
全身心地投入到照顧婆婆的偉大事業(yè)中去。但他很快就失望了。我依然對他若即若離，
對婆婆的病情，也只是維持著一種禮貌的、程式化的關心。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賬戶里的數(shù)字變成了刺眼的紅色，而我，卻依舊像個局外人。
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開始變得焦躁和失衡。他抱怨的頻率越來越高，
內(nèi)容也從護理的辛苦，轉(zhuǎn)移到了經(jīng)濟的壓力上?！斑@個月的房貸又要還了，
我手里一分錢都沒有了！”他在我面前來回踱步，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袄钋?，
我們現(xiàn)在不是取消AA了嗎？房貸我們應該一起還！”我抬眼看他，眼神平靜無波?！芭?？
我們什么時候取消AA了？”他愣住了：“你不是答應了嗎？我都付了三十二萬了！
”“我只是答應‘考慮’取消AA，前提是你拿出誠意?！蔽衣龡l斯理地糾正他。
“你付的錢，是為你母親請護工的費用，是你作為兒子應盡的孝道，
是你為過去五年的缺席所做的補償。這跟我們之間是否取消AA，是兩碼事。
”王雷的眼睛瞬間紅了，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低吼道：“李琴！你耍我！”“我耍你？
”我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巴趵祝降资钦l在耍誰？五年前，
是誰拿著一份AA協(xié)議逼我簽字的？是誰在我最艱難的時候，跟我算得一清二楚的？
”“現(xiàn)在，你遇到困難了，就想一句話抹掉過去，讓我跟你‘共患難’？
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釘子，狠狠地釘進他的心里。
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只能用一種夾雜著憤怒和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著我。我知道，
時機到了。我不能讓他有喘息的機會，必須趁他最脆弱、最混亂的時候，
拋出我的下一個誘餌，逼他走進我精心設計的下一個陷阱。我話鋒一轉(zhuǎn)，
用一種看似體諒的語氣說道：“不過，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確實也挺可憐的?！蔽覈@了口氣，
仿佛真的在為他著想?！斑@樣吧，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你的經(jīng)濟問題。
”他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切地問：“什么辦法？”“我們把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子，
賣了?！蔽逸p描淡寫地說道?！百u房？”王雷的反應比我預想的還要激烈，
他幾乎是跳了起來?！安恍校〗^對不行！這房子賣了我們住哪？
”我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這套房子，是我們結婚時雙方父母共同出資買的，
寫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對于王雷這種極度缺乏安全感又愛面子的人來說，
房子就是他最后的堡壘，是他維持“正常生活”的根基和臉面。讓他賣房，等于要了他的命。
“不賣也行。”我攤了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澳蔷瓦€有一個選擇?！蔽彝ｎD了一下，
看著他緊張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把房子，過戶到我一個人的名下?！薄笆裁矗?！
”王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袄钋伲闶遣皇窍脲X想瘋了？我憑什么把房子給你？
”“就憑我能讓你擺脫現(xiàn)在的困境。”我迎著他吃人般的目光，
冷靜地分析道：“你聽我把話說完。你把房子過戶給我，從此以后，這套房子的所有貸款，
由我一個人來承擔。你每個月就不用再為房貸發(fā)愁了，
可以專心解決你母親的護理費和你欠下的債務。
”我看著他因為我的提議而陷入劇烈掙扎的表情，繼續(xù)加碼?！岸?，
只要你把房子過戶給我，我就當你是拿出了最大的誠意。從過戶手續(xù)辦完的那天起，我，
李琴，正式同意取消AA制。我會像照顧我媽一樣，盡心盡力地照顧婆婆，幫你分擔壓力。
”我給他畫了一張巨大的餅。用房產(chǎn)的所有權，來換取眼前的解脫和未來的“幫助”。
這是一個包著蜜糖的毒藥。我知道，以王雷自私短視的性格，他很難抵擋住這樣的誘惑。
他現(xiàn)在最頭疼的是什么？是沒錢，是照顧婆婆的巨大壓力。我提出的方案，
完美地解決了他的這兩個燃眉之急。至于房子的歸屬，在他看來，
或許只是一個名頭上的變更。反正我們還是夫妻，房子在我名下，不也還是“我們”的家嗎？
他甚至可能會覺得，這是我這個“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女人，想要一個安全感的表現(xiàn)，
只要能讓他擺脫眼前的泥潭，暫時滿足一下我的“虛榮心”，又何樂而不為呢？
他果然陷入了沉思。他緊鎖著眉頭，在客廳里焦躁地走來走去，手指不停地在計算著什么。
我沒有催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我知道，他內(nèi)心的天平，正在向我這邊傾斜。過了很久，
他終于停下腳步，抬起頭，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澳恪f的是真的？
只要我把房子過戶給你，你就真的愿意跟我一起照顧我媽？”“當然。”我點點頭，
表情真誠無比?！拔覀儺吘故欠蚱?。我也不想看到你被活活累死。只要你拿出你的態(tài)度，
我自然會拿出我的?！睘榱俗屗麖氐追判模疫€補充了一句?！拔覀兩踔量梢院炓环輩f(xié)議。
白紙黑字寫清楚，房子歸我，從此我承擔所有房貸，并且我們共同承擔雙方父母的養(yǎng)老責任。
這樣，對你我都有保障?！薄昂瀰f(xié)議”這三個字，徹底打消了他最后的疑慮。在他看來，
協(xié)議是對雙方的約束，是公平的象征。他卻忘了，五年前，也是他用一份協(xié)議，
將我推入了深淵。他以為自己抓住了擺脫困境的浮木，卻不知道，
那只是我引他走向萬劫不復深淵的餌料。“好！”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
“我同意！我們明天就去辦手續(xù)！”看著他那副如釋重負又帶著一絲壯士斷腕般悲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