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電話給我!”
一個生硬、充滿不耐煩的男人聲音搶過電話。是我的父親。
“沈微,別給我耍花樣。家里出事了,立刻回來?!彼穆曇粲肋h是這樣,冷硬得像塊石頭,帶著居高臨下的命令。
我輕笑一聲,笑聲里滿是譏諷:“回去?回去做什么?參加那個‘正義之光’的追悼會嗎?我怕我這種人,會玷污了他光輝的履歷?!?/p>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隨即是壓抑著怒火的喘息。
“混賬東西!你以為我想讓你回來?”父親的聲音里充滿了鄙夷,那種對我所做的一切都嗤之以鼻的、刻在骨子里的輕蔑,“警察說……說你哥是疲勞駕駛,意外身亡。就這么結案了!”
“所以呢?”我淡淡地問,語氣里沒有一絲波瀾。
“所以?”他像是被我的冷漠激怒了,“所以這不可能!你哥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怎么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我沒接話,等著他的下文。
果然,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放緩了一點,但那份嫌惡卻絲毫未減:“沈家需要一個公道。而現在,只有你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才能為沈家討回這個公道?!?/p>
上不得臺面。
他一邊唾棄著我的能力,一邊又不得不在走投無路時,依賴這份他看不起的能力。
這種矛盾的態(tài)度,是我對那個家徹底失望的根源。而現在,它又成了我必須回去的理由。
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