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像是頗有興致的看了看手里的杯子,或許天生酒量不錯,加上這些年經(jīng)營酒吧,飲過這樣的烈酒竟沒有太多醉意。
俠姐略顯無奈,“我只記得,這種酒是那件事之后,小飛的每日飲品,當(dāng)年他在這里醉生夢死了幾個月,每天喝了就睡,醒了再喝,那段日子真的很難受,像行尸走肉一樣,除了依賴酒精,麻醉自己,再無其他,即使他當(dāng)年苦苦哀求,你也沒有給他一點希望?!?/p>
舒言點著頭看著杯子中的酒,淡淡的笑著,透著對昔日無憂生活的懷念和過往那些痛苦的不堪回憶。
現(xiàn)在唯有淡然輕笑,面對當(dāng)下的生活,愛情嘛,早已成了奢侈品。
阿野又湊了過來,搭著舒言的肩膀,面露微醉之意,“哎,想什么嘛,當(dāng)初死都不肯答應(yīng)的人是你啊,誰說十八歲一定不懂愛情,哎,不對,這次回來,他19了,顯得很老啊,看來洋妞不適合他?!?/p>
田野似乎沒想結(jié)束話題,“阿舒,你以為他賴在這里醉生夢死的那么久是為了什么啊,別怪我沒提醒你,現(xiàn)在后悔來得及,我敢擔(dān)保,只要你點個頭,那小子就會屁顛顛兒的來,絕對一百個愿意的娶你。”
“阿野,喝多了就別亂說話,去洗個臉?!眰b姐使了個眼色。
田野一時口快,也習(xí)慣了拿他們的事兒調(diào)侃,自覺過分,便悻悻的往一邊挪了挪,又跟吧臺要了杯酒。
“別聽阿野那小子胡說八道?!?/p>
舒言是個看起斯斯文文,長頭發(fā)的標(biāo)準(zhǔn)美女,她臉上總帶著些憂郁的笑,沒發(fā)生那件事之前她也是個實實在在的無憂少女,就算在燈紅酒綠的環(huán)境下,也絲毫掩蓋不住她的美。
她笑著點了支煙,有種別樣的風(fēng)情,淡淡的說:“我說了沒事,只是你們一直放不下,我們四個人現(xiàn)在更像家人,我很珍惜這種感情?!?/p>
舒言輕輕推了他一下,“放心吧,真的沒事,我如果真的介意的話,也不會讓你們這三個王八蛋在這里白吃白喝這么久?!?/p>
俠姐拍了拍舒言的頭,有些心疼她,“傻丫頭,他那么愛你,干嘛不答應(yīng)啊?!?/p>
舒言哼哼一笑,“他幾歲呀,他知道個屁!”
“喂,你這樣說,對他不公平!”
“俠姐,你比阿野還啰嗦?!?/p>
“對他而言,你是最好的,你擔(dān)心的那些,他根本不會在意。”
“那樣太自私了?!?/p>
“不是說愛情本來就很自私嘛!”
舒言搖了下頭,淡淡的一笑,“我們,不可能啦!”
俠姐輕嘆,看著舒言,心中不免心疼。
阿野又湊了過來,三人相視而笑。
兄弟嘛,從來不用太多解釋,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都明白清楚對方想做什么,無論付出多少也從來沒人去計較,就好像有些事情過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
有些夢,只有醒來才知道是虛無縹緲,都不及大醉一場來得痛快,有些人,終究會成為過往,錯付了,錯過了。
酒吧,就是讓人迷醉的地方,在這里,過往將來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酒,它能釋放人內(nèi)心的妖魔鬼怪。
好不容易逃出“魔爪”的歐陽飛,直接到了他們的窩。
歐陽飛偷偷潛回國內(nèi)就一直住在舒言的酒吧里,田野和俠姐則是一直賴在那兒,原因不是因為老板娘漂亮,也不是那里的酒多好喝,他們?nèi)齻€大男人無恥的說法是:因為那里的酒不用給錢。
其實,他們只是想保護(hù)舒言,守著她,在他們心里,她是最重要的家人,他們絕不會讓她再受到傷害。
歐陽飛回來,自然的加入他們,坐到離吧臺最近的位置,酒杯還沒拿起來,看著不遠(yuǎn)處走來個漂亮的小妹妹,好像在哪兒見過,他們?nèi)齻€年紀(jì)都不大,最小的是歐陽飛,但情感經(jīng)歷卻無一例外,很豐富!
看到漂亮的異性小朋友都會有這種感覺,似曾相識、相見恨晚,然后便是翻云覆雨,最后就是相見不如懷念,懷念不如不見。
阿野碰了碰身邊的舒言,一副自我感覺極為不錯的樣子,瞇起眸子,帶著一絲迷離,“哎,這小妞好像在哪兒見過?!?/p>
“你是不是看到女人就只會說這一句?!笔嫜栽缫蚜?xí)慣,諷刺的看了看阿野。
俠姐喝了口酒,臉上寫滿了鄙夷,“他是有些東西過盛,沒辦法,不平衡掉可能會出人命?!?/p>
歐陽飛在一邊沒出聲,慢悠悠的喝著酒。
田野看了看他,眨眨眼,調(diào)侃道:“我旺盛,我還差得遠(yuǎn)呢好吧?!?/p>
歐陽飛看到田野投向他的目光,卻不以為然,睫毛微顫,淡淡一笑。
田野挑了挑眉毛,繼續(xù)刺激他,“歐少,不像你啊,以這么淡然的狀態(tài)看待這樣的曼妙美女,吃錯藥啦!還是沒吃藥!”
“我又不是你,我可不想精盡人亡啊?!睔W陽飛給他一個白眼。
“哇,你怎么搞的,洋妞刺激過你,還是過了什么外病給你,哈哈哈哈?!?/p>
田野放肆大笑,歐陽飛隨手給他一拳。
“你大爺?shù)?!去死吧你!?/p>
“喂,別假正經(jīng),大家心照不宣,我們這種叫物以類聚。”
“不否認(rèn),我們雖然是同類,不過本質(zhì)不同,我認(rèn)得優(yōu)劣,你好像就差了那么一點點,只認(rèn)得性別,這跟眼光無關(guān),只是你畜性太深。”
俠姐卻對兩人的無恥深表無奈,把臉扭到一邊撇了撇嘴以示與兩人劃清界限,兩人輕輕碰杯,自在對飲。
田野給歐陽飛使了個眼色,兩人夾住俠姐的脖子,三兄弟一下鬧了起來,跌撞到一邊。
舒言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三個大男孩,想著他們與她之間的過往、現(xiàn)在,和未知的將來。
舒言的眼神里有些羨慕,就算表面上他們像是四兄弟,可是因為與歐陽飛的一段感情,她沒辦法真正若無其事的跟他們瘋鬧在一起。
舒言無比珍視他們,是他們陪著自己走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是他們把“傷痕累累”的自己從懸崖邊拉了回來,就算沒有血緣和愛情,他們已經(jīng)建立起了勝過親人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