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飛可以光明正大的睡在自己家自己的床上, 這份自在來之不易,最近讓他提心吊膽的事情終于有結(jié)果,總算蒙混過關(guān)。
莊敏洗漱完躺在床上,側(cè)目看了看歐陽軍,心情甚好,“這次竟然沒發(fā)脾氣,很有進步呢!”
“跟他發(fā)再大的脾氣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既然他有這個想法,應(yīng)該支持他?!?/p>
“值得表揚。”
得到肯定,歐陽軍也承認(rèn),“以前,只要他出問題,我就會控制不住的發(fā)火,可是每次都沒能很好的解決問題,我也在反省自己,多一點理解,多一點支持?!?/p>
莊敏笑笑,“恩,是個好的開始,期待著老警察帶著小警察出任務(wù)的那天?!?/p>
歐陽軍聽聞也笑了起來。
酒吧里,田野和俠姐比上班還準(zhǔn)時的報到,永遠(yuǎn)都坐在那幾個位置上,永遠(yuǎn)都是那種嬉笑和有些囂張的吵鬧。
俠姐左呼右盼的看了一圈,說道:“奇怪,那小子真的從良了?很久沒出現(xiàn)過,這不太符合常理吧?”
“他會從良?我只相信狗改不了吃屎。再好的狗也得吃!”田野色瞇瞇的嘲笑著說。
“你是想說,你會他也不會吧?!笔嫜匀魺o其事的搖晃著酒杯里竭色的烈酒,在酒吧特定的燈光下,這酒的顏色看上去似乎帶著些憂傷。
“我也覺得,俠姐,打給他,三缺一,我都有點兒想他了。”一向沒什么心思的田野吵叫著。
他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煩惱,一個孤兒慢慢長大,或許早已習(xí)慣了拋開所謂煩惱笑著面對生活,什么信念、愛情和理想,在他看來都是不知所謂的矯情,這一點他與歐陽飛截然相反。
“不通啊?!眰b姐有些意外的看著另外兩個人,撇了撇嘴。
舒言伸手拿下他的電話,“你們不要吵他,他馬上就考試了,今年他要是還繼續(xù)讀高中,他就死定了?!?/p>
田野故作思考,“這家伙不會真的考警察吧?”
舒言說道:“怎么就不行啊?!?/p>
“他媽的一看他就是個黑警??!”
俠姐和舒言同時揮手拍到他后腦上。
田野有些委屈的揉著頭,“我說得不對嗎?”
他像是突然靈光一現(xiàn),“哎,我知道哪個部門適合他,掃黃的,啊哈哈哈?!?/p>
隨之而來的是俠姐和舒言又揚手準(zhǔn)備揍他,這次他反應(yīng)很快,縮了下頭。
一個月后,歐陽飛順利達到了錄取分?jǐn)?shù),而且還高出很多。
同樣,張思依的成績也很好,在女生中是前幾名。
歐陽軍和張沖都很高興,兩家人也湊到一起給孩子們慶祝一下,雙喜,同喜。
兩個老警察在廚房里忙著,兩個預(yù)備小警察在客廳里鬧著。
歐陽飛調(diào)挑思依說:“恭喜啊,女警!”
“同喜呀,男警!”思依按住歐陽飛,舉著抱枕,威脅似的問道:“你老實說,你怎么會考這么高的分,你是不是作弊?是不是偷題?”
“喂,告狀精,你好歹也是預(yù)備警察,說話要有證據(jù)??!”
“證據(jù)!”思依提高的語調(diào),“證據(jù)就是從小不學(xué)無術(shù)?!?/p>
“哎?那你得好好檢討一下你自己,怎么我不學(xué)無術(shù)的成績永遠(yuǎn)高過你。”
思依被說到痛處,抱枕一下又一下的甩到歐陽飛身上,他還是習(xí)慣性的讓著她,任由她發(fā)泄。
“停,停,停,大姐,”歐陽飛舉手示弱,“服!服了。”
“切。這還差不多。”
莊敏笑著,看著孩子們,“你們兩個還小啊?!?/p>
張沖無奈回頭看了看他們,又歉意說道:“這事兒你不怪我吧?”
“你對他,和我對他,都一樣,你也把他當(dāng)作自家孩子,”歐陽軍手里炒著菜,“這小子,從小就跟你更親近,好在,他還聽你的勸?!?/p>
“他長大了,這回也算不錯了,懂你們的心思,不然也不會去考警察。”
歐陽軍看了眼他,“我看他啊,考這個警察怕是權(quán)宜之計?!?/p>
張沖淺驚,一笑,“難不成真是知子莫若父?”
“后來我托朋友問過他在國外的情況,”歐陽軍輕嘆一聲,堅定說道:“我想揍他!”
“哈哈,”張沖甚是無語,笑著說:“我能說我當(dāng)時的想法跟你一樣嗎!”
歐陽軍面色凝重起來,“我只是擔(dān)心...我其實心里很希望他能去國外生活,遠(yuǎn)離這里。”
張沖知道他的顧慮,卻堅信道:“不會,我看著他長大的,相信我?!?/p>
“你怎么就看出他能做個好警察?畢竟從前總是惹事生非?!?/p>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p>
兩人無奈,相視而笑。
晚飯后,歐陽飛見形勢一片大好,提出想去跟老朋友聚聚,歐陽軍極為罕見的痛快答應(yīng)。
昌昌酒保正調(diào)著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酒臺前的客人聊著,一轉(zhuǎn)頭見歐陽飛坐在一邊,自覺一驚。
歐陽飛一屁股坐下,“見鬼了你?”
阿昌尷尬一笑,神色恢復(fù)了些,“你這,考完了?”
“恩!”
“沒考上?”
“開玩笑,頭籌!”
昌昌一臉嫌棄,“那你怎么還來這兒?!?/p>
歐陽飛不以為然,“這怎么了,清吧好嗎!”
昌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從他面前撤回一杯酒,“算了,酒你還是別喝了!”
“喂,我就是知道阿舒不會給我酒喝,才跑到你這兒的!”
昌昌極為不情愿的長嘆一聲,“反正,你還是別喝酒了!”
歐陽飛邪魅一笑,“你不對啊昌哥!”
歐陽飛看著昌昌的表情,恍然大悟般想起之前跟那個女孩赤裸著身子在酒店的某些片段,晃了晃手指說:“你大爺?shù)?!你別告訴我那晚的酒有問題,而且你還知道?”
昌昌本無意隱瞞,只是那次之后,他就沒再出現(xiàn)過,此刻坦白更覺得輕松,滿臉歉意,“大哥,我不想的,真的,我欠他們一筆錢,我不是想害你?!?/p>
歐陽飛意外之情難以言表,用手指,指了下自己,“你欠錢,你賣我?”
“話不能說得這么難聽嘛,我是看那姑娘漂亮!”
“滾!”
“別生氣了,最多以后你來這兒的酒我都給你免了!”
“想賄賂我!”
“那哪敢啊,未來的警察同志!”
歐陽飛無語,給他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不過現(xiàn)在我就不給你酒了,你這好不容易考上的,再被退學(xué)了可不太好?!?/p>
“你能盼我點兒好嗎!”
昌昌為難一笑。
“知道那女孩叫什么嗎?”
阿昌眼前一亮,“咋,真看上了?”
“滾,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嘿嘿,好像,叫什么小鹿?!?/p>
歐陽飛有些別扭,雖然他不太在意,自己也沒什么損失,但總覺得這女孩有點兒奇怪,第一次,兩人都是一夜歡心的狀態(tài),第二次自己被下了藥!
“啊!”歐陽飛心底發(fā)出一聲低吼。
這女孩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