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雷聲轟隆隆的,像有人在天上敲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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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就怕打雷,一聽到雷聲就渾身發(fā)抖。
我跑到江野的床邊,用爪子扒拉他的被子。
他睡得很沉,眉頭皺著,好像在做什么不開心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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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我小聲叫著,想讓他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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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個身,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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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道閃電劈下來,照亮了整個房間。我嚇得“嗷嗚”一聲,跳上床,鉆進他的被子里,緊緊貼著他的腿。他的腿很暖和,帶著讓我安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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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被我弄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我的頭:“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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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我往他懷里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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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明白了,嘆了口氣,把我往懷里摟了摟。他的手臂很結(jié)實,圈著我的時候,我一點都不害怕了。雷聲還在響,但我聽著他的心跳聲,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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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股香味弄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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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在廚房煎雞蛋,晨光透過窗戶落在他身上,給他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邊。他穿著灰色的家居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的疤痕。他做飯的樣子很認(rèn)真,跟平時兇巴巴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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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把煎好的雞蛋放在盤子里,“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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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著尾巴跑過去,他把一小塊雞蛋放在手心喂我。雞蛋是溏心的,暖暖的,帶著點鹽味,好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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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雨停了,帶你去公園玩。”他摸了摸我的頭,語氣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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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興得原地轉(zhuǎn)圈,不小心把他放在桌子上的牛奶碰倒了。
牛奶灑了一地,還濺到了他的褲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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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僵住了,低著頭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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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沉默了幾秒,我以為他要發(fā)火了,結(jié)果他只是拿起紙巾蹲下來擦地:“沒事,下次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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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地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耳朵有點紅。是因為我剛才太興奮了嗎?還是因為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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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公園的時候,江野沒牽牽引繩。(養(yǎng)狗的讀者們不要模仿。)他說:“別跑太遠(yuǎn),聽到?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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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沖他搖了搖尾巴,轉(zhuǎn)身就沖進了草地。公園里有很多小狗,我跟它們追著跑,玩得不亦樂乎。
等我跑累了,回頭一看,江野就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我,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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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落在他臉上,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有星星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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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笑起來這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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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不想跟別的小狗玩了,我想跑到他身邊,讓他摸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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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身朝他跑去,風(fēng)從耳邊吹過,帶著青草的味道。
他張開手臂,好像在等我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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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輛自行車突然從旁邊沖了過來,速度很快,眼看就要撞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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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江野大喊一聲,沖過來把我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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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車擦著他的胳膊過去了,他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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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騎自行車的人停下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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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江野的聲音有點冷,他低頭看了看我,眼神里全是后怕,“你嚇?biāo)牢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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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胳膊被劃破了,滲出血來。我舔了舔他的傷口,想讓他不那么疼。他摸了摸我的頭,笑了笑:“傻狗,不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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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把我抱在懷里,沒再讓我下來跑。
他的懷抱很暖和,我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聞著他身上的味道,覺得特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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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就這樣一直待在他身邊,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