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家里是收廢品的。我從小掖著藏著不敢讓別人知道。結果一次意外被同班女生看見。
我提著秤在幫父母收廢品。嘴里還念著?!皝?,四斤七兩,六塊三毛啊。
”她一回校就開始大肆宣傳。這下好了。清貧美貌校草要離我而去了。1果不其然,
我一回到學校,就有人來對我冷嘲熱諷?!傲止逑?,平??床怀鰜戆。阊b的跟什么似的。
”“家里是收破爛的,還好意思天天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你請徐校草吃飯的錢,
不會是平常撿瓶子掙來的吧?”周嬌嬌帶著她的一幫小姐妹在下課后擋住我的去路。
對著我指指點點。更有甚者,有人裝模裝樣的用手捂著鼻子?!笆裁次栋??怎么這么臭。
”周嬌嬌哈哈大笑?!爱斎皇橇止逑乃簧淼睦栋??!蔽抑浪齻?yōu)槭裁匆@樣對我。
因為我無意間聽到周嬌嬌和她的小姐妹們覺得徐清鈺不知好歹,竟然沒有接受她的告白。
她們想要治治他。打聽到徐清鈺做兼職的地方后。就暗地里攪的老板不得不開除了徐清鈺,
讓他失去了經(jīng)濟來源。逼迫徐清鈺不得不接受她的包養(yǎng)。而我,卻搶先周嬌嬌一步。
幫助了那個溫柔美貌卻家境貧寒的徐校草。自此,我和她的梁子結了下來。
但她平時看我出手大方,不僅承擔了徐清鈺的伙食費,還替他補上了學費。
以為我家里有些背景。就算是厭惡我,也不敢對我太過分。但現(xiàn)在,
她們知道了我家就是個收廢品的,就光明正大地出來針對我了。“喂,
你是不是天天要睡在垃圾堆里,還要走街串巷拿個喇叭在那里喊:回收冰箱,空調(diào),
洗衣機……”頓時,在周嬌嬌夸張的演技下,周圍發(fā)出了暴笑如雷的聲音。
但我理都沒理周嬌嬌一行人對我的挑釁。只是冷眼看著她們隊伍里那個跟著她們一起的女生。
她見到我看她冰冷的眼神,瑟縮了一下。卻又很快像沒事人一樣,站在她們背后一起嘲笑我。
我冷冷道?!坝谀钅睿悄愀嬖V她們這件事的吧?”她眼神躲閃?!跋南?,我這是為你好,
你怎么能打臉充胖子呢?你自己家境本來就不好,還要幫助徐校草,
這不是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嗎?”周嬌嬌攬過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大聲喊道,
就是要讓我也聽見。“欸,這才對嘛。你看你,要是早點發(fā)現(xiàn)這件事,告訴我們,
你也不至于和林瑰夏那樣的破爛王待在一起這么久,搞得朋友都沒幾個。
”周嬌嬌嘻嘻哈哈地笑著,眼里滿是抓到我不堪的得意,一看她就根本沒把于念念放在眼里。
偏偏于念念還一臉感激不盡的表情,對她們這群人拋來的橄欖枝感恩戴德。
完全忘記當初她被周嬌嬌這個小團體欺負,沒人敢接近她,
生怕自己也成為周嬌嬌一行人欺負的對象。是我不管不顧和她成為好朋友。沒想到,
只是在出門和她去玩前,順手幫人家收了一次廢品,被在一旁等我的于念念看見,
她就轉(zhuǎn)頭告訴了周嬌嬌,用我的家世成為加入她們的投名狀,更是在學校里大肆宣揚。
我還想說些什么,卻聽到身后傳來熟悉溫潤的嗓音。一轉(zhuǎn)頭,徐清鈺站在我的身后,
顫抖著聲線問?!傲止逑模f的,是真的嗎?”“你給我的錢,真的是靠收廢品賺來的嗎?
”2他眼里滿是不可置信。還有一絲,我從沒見過的情愫。是憐憫?還是嫌惡?我皺了皺眉。
“徐清鈺,這下你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了吧?”周嬌嬌一看到徐清鈺,
就像哈巴狗看到了骨頭一樣,一把甩開于念念跑去他身邊。于念念沒站穩(wěn)打了個趔趄,
露出了怨恨的神情,但在周嬌嬌回頭的時候又立馬露出示好的微笑?!靶煨2?,
你就不要再用夏夏的錢了?!庇谀钅钜糙s緊跟上,泫然欲泣地表演著“她自己家里也不容易,
平常還要靠收廢品才能給你交學費?!贝嗽捯怀?,徐清鈺臉色更難看了。“誒呀,對不起,
我好像說錯話了,徐校草你看別介意啊。”于念念立馬又裝出說錯話害怕我怪罪她,
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卻沒想到徐清鈺竟然冷冷地問她。“我不用她的錢,用誰的,你的嗎?
”“也不是不行?!庇谀钅钚呒t了臉,似是沒想到清高朗逸的徐校草會這樣說。
但她在看到周嬌嬌要殺人的眼色后,只能不情不愿的改口,說愿意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
周嬌嬌又屁顛顛上趕著往徐清鈺跟前湊。我看了個全程。
心想自己以前怎么能眼瞎到這種地步??磥砦野终f的對,我林瑰夏心地善良、美貌智慧,
但在看人人品這一件事上,眼神堪比八百度近視加散光。難道我以后真的要像他們所說,
因為眼神不好,自己找的朋友最后都會成為我人生路上的一坨屎。
等到老了連一個牌搭子都約不出來,過著寂寞無比的悲慘晚年嗎?我心里一驚,
收回散亂的思緒,抬頭正正好對上徐清鈺復雜的眼神。我知道,他在等我一個答復。
偏偏我還不能反駁于念念的話。因為我家......真的是收廢品的!我家祖上三代,不,
往上數(shù)八代都可能在干這個。從曾曾爺爺那輩還只是挑著扁擔走街串巷,
到爺爺那輩開了一個小小的廢品收購站,本也只是一個糊口的小生意,
可耐不住我爺爺眼光毒辣,早些年淘到了不少被掃蕩扔掉的寶貝,我爸膽子又大,
趕上了好時機。一不小心,就把生意做大做強了。到了爸爸這輩,
家里的生意已經(jīng)不能簡單地稱之為“收破爛”,公司上市之初,
我爸給它取了個洋氣的名字——“再生資源循環(huán)利用總集團。
”旗下?lián)碛写蟠笮⌒?shù)十家廢品分揀廠,加工廠,冶煉廠,打包廠和造紙廠。
規(guī)模大到和老外搶生意做。等到我出生,整座城市的廢品更是已經(jīng)被我家包了個圓。
收廢品也成了家族企業(yè)。3我發(fā)誓,一進這所學校,就要走低調(diào)做人路線。
為此我做了許多準備。還用自個的零花錢,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個公寓。
里面有我雇來的退休話劇社演員,24小時待命,就為在關鍵時刻,
扮演我“勤勞樸實且家境普通”的父母。結果,百密一疏,
就因為幫張大爺稱了四斤七兩的舊報紙,
我精心打造的形象碎的比我廠里粉碎機中的碎紙屑還徹底。“是?!蔽铱粗烨邂?,
坦然地點了點頭,“我家是做收廢品的。”我話音剛落,周圍的嘲笑聲更大了,徐清鈺的臉,
瞬間變得煞白。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瑰夏,
你......你太辛苦了?!敝軏蓩稍谝慌陨匡L點火:“辛苦?我看她是打腫臉充胖子吧!
徐清鈺,你現(xiàn)在知道了,她給你的每一分錢,都是從垃圾堆里刨出來的,
你用著不覺得膈應嗎?”徐清鈺的拳頭緊緊攥住,他低著頭,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里的情緒,
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和……如釋重負?“瑰夏,”他再次開口,語氣卻變了,
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道德感,“我們……還是算了吧。我不能再這樣拖累你了。
你的錢來得這么不容易,應該用在自己身上。是我不好,我不該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幫助。
”他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仿佛是一個體恤女友辛苦、有骨氣的清貧少年。
周圍一些不明所以的女生甚至露出了感動的神色。“哇,徐校草好有擔當啊。”“是啊,
他是不想讓林瑰夏那么辛苦?!蔽也铧c氣笑了。拖累我?辛苦?他怎么不說,
當初周嬌嬌攪黃了他所有兼職,他走投無路時,是誰像只被雨淋濕的小狗一樣,
紅著眼圈站在我面前,說他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讀完書?,F(xiàn)在,他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了,
或者說,覺得“收破爛的”女兒配不上他清風朗月的校草身份了,就想一腳把我踹開,
還想給自己立一個深情不悔、有責任有擔當?shù)娜嗽O?“徐清鈺,”我平靜地看著他,
“你說得對,我的錢來得是‘不容易’。每一噸廢紙、每一個易拉罐,
都要經(jīng)過分揀、壓縮、運輸、再加工,才能變成錢。既然你覺得辛苦,那就算了吧。
”我頓了頓,環(huán)視了一圈幸災樂禍的周嬌嬌和一臉假惺惺的于念念,
最后目光落回徐清鈺身上。“不過,賬還是要算清楚的。從上學期到現(xiàn)在,
我為你支付的學費一萬二,每個月生活費三千,一共七個月,是兩萬一。
零零總總給你買的衣服、鞋子、電子產(chǎn)品,算個整數(shù)兩萬吧。合計五萬三千塊。
你什么時候還我?”空氣瞬間凝固了。徐清鈺猛地抬頭,臉上血色盡失,
那副溫柔多情的面具終于裂開了一條縫:“瑰夏,你……我們之間一定要談錢嗎?
太傷感情了?!薄罢劯星??”我笑了,“你跟我談感情,你配嗎?還是你覺得,
我家的廢品回收站是慈善機構,專門回收你這種人形垃圾?”“你!
”徐清鈺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周嬌嬌見狀,立刻跳出來維護她的心上人:“林瑰夏,
你別太過分!你當初自愿給的,現(xiàn)在憑什么要回去!不就是幾個臭錢嗎?
你至于這么咄咄逼人嗎?”“她不給,你給?”我挑眉看向她。周嬌嬌頓時噎住了,
她雖然家里有錢,但零花錢也有限,七萬多塊不是個小數(shù)目?!昂昧?,
我不想再跟你們浪費時間?!蔽覐臅锬贸黾埞P,刷刷刷寫了一張欠條,拍在徐清鈺胸口,
“徐校草,限你一個月內(nèi)還清。不然,
我怕我爸會開著他那輛‘收廢品’的卡車來學校找你要賬,到時候場面可就不好看了。
”說完,我撥開人群,徑直離開。
我聽到身后傳來徐清鈺氣急敗壞的聲音和周嬌嬌尖銳的安慰聲,但我頭也沒回。
我的“低調(diào)”計劃既然已經(jīng)破產(chǎn),那就沒必要再裝了。是時候,
讓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們,見識一下什么叫做“廢品大王”的實力了。
我決定換個人“養(yǎng)”。不是我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而是我爸從小就教育我,錢要花在刀刃上,
要投資有價值的人和事。以前我以為徐清鈺是潛力股,現(xiàn)在看來,
他連垃圾分類里“可回收物”都算不上,頂多是“有害垃圾”。投資失敗,就要及時止損,
尋找新的目標。我的目光,很快鎖定了一個新人選——我們學校的校霸,江遲。說起江遲,
那可是個傳奇人物。據(jù)說他打架從沒輸過,一個人能放倒對方一個班。
常年盤踞在學校處分榜第一名,但奇怪的是,每次考試成績又總能擦著及格線飛過,
穩(wěn)得一批。最重要的是,他跟徐清鈺完全是兩個極端。
徐清鈺是外表溫柔、內(nèi)里算計的白蓮花,江遲則是外表兇悍、脾氣火爆,
但據(jù)說為人極其講義氣,說一不二。我注意到他,
是因為我好幾次看到他在學校后面的小吃街打工,端盤子、洗碗,什么都干。他很高,
肩膀很寬,穿著洗得發(fā)白的T恤,手臂上肌肉線條流暢,一看就有一把子力氣。
這不比徐清鈺那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強多了?幫我家拉貨,絕對是一把好手。這天下午,
我在小吃街“偶遇”了正在跟人起沖突的江遲。一個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
不小心撞到了江遲端著的盤子,湯湯水水灑了一地。男人非但不道歉,還借著酒勁耍橫,
指著江遲的鼻子罵?!澳阈∽釉趺醋呗返??不長眼睛??!知道我這身衣服多少錢嗎?
把你賣了都賠不起!”江遲一言不發(fā),黑著臉,眼神像要吃人。我知道,
這是他要動手的邊緣。老板娘趕緊出來打圓場,一個勁地道歉。我嘆了口氣,走上前,
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紅票子,遞給那個中年男人:“這位先生,實在不好意思。
他是我家的……遠房親戚,腦子不太好使,您多擔待。這點錢您拿去干洗衣服,
就當交個朋友?!蹦腥丝吹藉X,又看看我,
再看看我身后停著的那輛雖然低調(diào)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認出的保時捷卡宴,
氣焰頓時消了一半。他又看了一眼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氣息的江遲,掂了掂手里的錢,
罵罵咧咧地走了。“你家的遠房親戚?”江遲轉(zhuǎn)過頭,挑著眉看我,
眼神里帶著探究和一絲嘲弄,“廢品大王的女兒,林瑰夏?”哦豁,
看來我的“威名”已經(jīng)傳到他耳朵里了?!笆前?。”我點點頭,開門見山,
“我看你挺能干的,想不想換個工作?”江遲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你想干嘛?
包養(yǎng)我?”“可以這么理解?!蔽姨谷坏赜纤哪抗?,“但我跟別人不一樣,我不是白養(yǎng)。
你得干活。我看你力氣挺大的,正好我家里缺個能拉貨、能干體力活的。
”江遲的表情變得非常古怪,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他家境不好,母親重病,
還有個上小學的弟弟要學費,他從小到大為了生存,接過無數(shù)人的白眼,
但絕對沒接過這種“招聘啟事”?!叭ツ慵摇掌茽€?”他一字一頓地問。
“是‘從事可再生資源循環(huán)利用工作’?!蔽壹m正他,并拋出了我的條件,“包吃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