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曉一愣：“那是……”
“是我雇的演員。” 王德福笑得更得意了，“周曼當(dāng)年教過的學(xué)生，姓劉，現(xiàn)在在劇團(tuán)跑龍?zhí)?，缺錢。我給了她五百塊，讓她穿上周曼留下的舊裙子，裝神弄鬼嚇走闖進(jìn)來的人。剛才在琴房鏡子里晃悠，在走廊里跑，都是她干的?！?/p>
林野和蘇曉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原來那些 “靈異現(xiàn)象”，真的是人在裝神弄鬼？
“那鋼琴聲呢？黑板上的字呢？” 趙小胖忍不住問，肚子疼都忘了。
“鋼琴聲是錄音，藏在琴房的地板下，遙控器在我手里?！?王德福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口袋，“黑板字是小劉提前寫的，粉筆灰里的頭發(fā)？呵，她掉的。還有畫室里的紅顏料，是我從美術(shù)用品店買的，跟當(dāng)年周曼用的一個牌子?！?/p>
他像炫耀戰(zhàn)利品似的，把所有 “機(jī)關(guān)” 和盤托出：“這樓是我哥當(dāng)年留下的，產(chǎn)權(quán)在我名下，說是‘危房’，其實是我故意弄的假象，好讓沒人敢來。我守在這里二十年，就是等這筆錢 —— 我哥當(dāng)年沒找到，我猜周曼肯定藏在附近，果然被你們這群傻小子挖出來了。”
“你雇人裝鬼，就是為了守著贓款？” 林野氣得發(fā)抖，“周曼是被你們害死的！你就不怕遭報應(yīng)？”
“報應(yīng)？” 王德福嗤笑，“我哥在牢里病死了，那才是報應(yīng)。我守著錢活到現(xiàn)在，就是最大的運(yùn)氣?！?他突然壓低聲音，眼神陰惻惻的，“倒是你們，私闖民宅，還想偷我的東西 —— 這錢是我哥留下的，就是我的，你們拿了，就是盜竊?！?/p>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得三人心里發(fā)涼。他們確實是翻墻進(jìn)來的，嚴(yán)格說起來，真算 “私闖民宅”。
警笛聲越來越近，已經(jīng)到了街口。王德福突然掙扎得更厲害了：“小劉呢？她跑哪去了？這死丫頭，收了錢不干活……”
話音剛落，教學(xué)樓的陰影里突然竄出個穿白裙的身影，慌慌張張地往校門口跑，正是剛才那個 “周曼”。她頭發(fā)凌亂，臉上還帶著妝，看到門口的警車燈光，嚇得腿一軟，摔在地上。
“抓住她！” 王德福突然喊起來，“她是小偷！她偷了我的錢！”
林野這才反應(yīng)過來 —— 王德福是想把臟水潑到演員身上，自己撇清關(guān)系！
“別聽他的！” 林野沖過去想扶起女演員，卻被她一把推開。
“不關(guān)我的事！” 女演員哭著擺手，“是他逼我的！他說不配合就打斷我的腿！” 她從口袋里掏出個皺巴巴的紙條，“這是他雇我的合同！我有證據(jù)！”
蘇曉曉趕緊撿起紙條，上面果然有王德福的簽名，寫著 “雇傭劉某扮演‘周曼’，嚇退 trespasser（闖入者），報酬五百元”。
警笛聲在門口停下，兩個警察舉著手電筒走進(jìn)來：“誰報的警？發(fā)生什么事了？”
蘇曉曉剛要上前說明情況，王德福突然像瘋了一樣喊：“警察同志！他們是一伙的！這女的偷了我的錢，這三個幫兇！他們還想打我！” 他指著自己被捆住的手，“你們看，他們把我綁起來了！”
警察皺起眉，看向林野手里的紅布包，又看了看地上哭哭啼啼的女演員，表情變得嚴(yán)肅：“都先跟我們回所里一趟，把事情說清楚。”
林野急了：“我們有證據(jù)！他是殺人犯的弟弟！這是當(dāng)年的捐款和舉報信……”
“證據(jù)？” 王德福打斷他，笑得越發(fā)得意，“什么證據(jù)？誰能證明這錢是捐款？誰能證明信是周曼寫的？這錄音筆，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偽造的？”
他說得沒錯，這些東西年代久遠(yuǎn)，很難立刻證明真實性。而私闖民宅、涉嫌盜竊的證據(jù)，卻明明白白地擺在眼前 —— 他們確實拿著人家 “家里” 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