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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安排住進了主臥,而他睡在隔壁的書房。
這個家里的一切都冷冰冰的,包括那些面無表情的傭人。
她們從不和我說話,只是執(zhí)行著陸先生的命令。
我每天的任務(wù),就是在他起床時為他穿衣,用餐時為他布菜,在他看文件時為他煮茶。
他極盡地折磨我。
水燙了,他會直接將杯子掃到地上。
菜咸了,他會逼我當著他的面全部吃下去。
我稍有遲疑,他就會拿起那個遙控器,在我面前把玩。
我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夜里,我常常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窗外的月亮,一遍遍地回想那枚平安扣。
不可能的,一定是我看錯了。
裴燼家境普通,怎么會是這個喜怒無常、手握滔天權(quán)勢的陸先生。
可那平安扣的樣式,那繩結(jié)的打法,都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一天早上,我為他端上早餐。
是一碗我親手熬的皮蛋瘦肉粥。
這是裴燼從前最愛吃的。
他只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
「誰讓你做這個的?」
「我看廚房有材料,就......」
「倒了?!顾淅涞?。
我端著碗,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抬起頭,面罩下的眼睛里射出寒光。
「怎么,我的話你聽不懂?」
「陸先生,」我鼓起勇氣,「這粥熬了很久,倒了可惜?!?/p>
「可惜?」他冷笑一聲,「你一個為了錢能賣掉自己的人,也配談可惜?」
他奪過我手中的碗,狠狠地砸在地上。
滾燙的粥濺在我的腳背上,火辣辣地疼。
我疼得倒抽一口涼氣,卻不敢出聲。
他操縱輪椅逼近我看著我。
「舒晚,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買來的一個玩意兒,沒有資格在這里發(fā)表任何意見?!?/p>
他的目光落在我通紅的腳背上。
「把這里收拾干凈,在我回來之前,我不希望看到任何臟東西。」
說完,他便離開了餐廳。
我蹲下身,忍著痛,一片片地撿拾著地上的碎瓷片。
指尖被劃破,血珠滲了出了。
我發(fā)現(xiàn),他今天戴了一副黑色的皮手套。
而裴燼,因為手心容易出汗,也總喜歡戴著這樣的手套。
真的只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