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么，卻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像被揉皺的紙。“我媽那邊有點事，我得過去一趟?！彼麙炝穗娫挘Z氣里帶著歉意，

“明天……明天我找你。”林小滿看著他匆匆跑遠的背影，手里的平安扣硌得手心發(fā)燙。

她知道陳屹的母親身體一直不好，也知道他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就像她知道，

他們之間隔著的，不只是十年的時光，還有現(xiàn)實里數(shù)不清的牽絆，像一張密密麻麻的網(wǎng)。

回到出租屋，林小滿把平安扣放在床頭柜上，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上面，泛著微弱的光。

她想起剛才在陳屹家看到的景象，墻上貼著一張幼兒園的繳費單，

收款人那一欄寫著“陳屹”，金額后面跟著一個讓她心驚的數(shù)字。還有茶幾下面，

露出來的藥盒一角，上面寫著“腎透析”的字樣。第二天一早，

林小滿去了陳屹說的那家幼兒園。她在門口等到了送孩子上學的陳屹，

他身邊站著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眉眼溫和，穿著洗得干凈的棉布裙子，

看向陳屹的眼神里帶著依賴?！靶M？”陳屹看到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像被戳破的秘密。

“這是……”林小滿的聲音有些發(fā)顫，指尖冰涼。“我妹妹，陳萌?！标愐僦噶酥改莻€女人，

又指了指孩子，孩子的小臉有點蒼白，正抓著陳屹的衣角，“這是她兒子，浩浩。

”林小滿看著浩浩那張和陳屹有幾分相似的臉，突然明白了什么。浩浩的眼睛很大，像陳屹，

只是沒那么亮，帶著點病氣。她想起昨天晚上陳屹沒說完的話，

想起他手機里那個備注為“媽”的來電，想起他眼角那抹化不開的疲憊。“浩浩身體不太好，

”陳萌輕聲說，聲音很柔，像羽毛拂過心尖，“先天性心臟病，動過兩次手術了。

這些年多虧了哥照顧我們娘倆，他……”“萌萌?！标愐俅驍嗔怂曇粲悬c沉。

林小滿點點頭，沒再說什么。她看著陳屹蹲下身，替浩浩理了理書包帶，

動作溫柔得像在對待稀世珍寶。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剝開糖紙，塞進浩浩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