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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阮織織的失蹤,根本就是她在自導(dǎo)自演!
可裴涼城根本不信。
他失望地望著她,眼神冰冷。
“人命關(guān)天,慕笙,你什么時(shí)候變成這個(gè)樣子!”
蘇慕笙也徹底失望了,笑得凄涼。
“我沒有動(dòng)她,是她自己在陷害我!”
下一秒,她的下顎被他死死掐住。
他眼神陰鷙,周身是凜冽的殺氣。
“蘇慕笙,”
“再不說出織織的下落,”
“我就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地獄?!?/p>
蘇慕笙盯著他猩紅的雙眼,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
地獄?
她如今這樣,還不算是在地獄嗎?
她終于懂了。
從頭到尾,這都是阮織織設(shè)下的毒計(jì)!
假裝被綁架,再反過來污蔑她是幕后主使。
好一招,借刀殺人!
“我再問你最后一次,”裴涼城被她無由來的笑徹底激怒,“阮織織她,在哪?”
蘇慕笙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不。知。道。”
她盯著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嘶吼:
“我沒做過的事,裴涼城,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裴涼城的手指下意識(shí)松開,片刻后,眼底只剩下滔天的陰鷙。
“想死?太便宜你了。”
他轉(zhuǎn)身,對身后的手下下令,聲音殘忍至極。
“把她關(guān)進(jìn)那邊的狗籠里?!?/p>
“在我找到織織之前,別讓她死了?!?/p>
冰冷的鐵籠門重重鎖上。
饑餓的惡犬瞬間撲了上來,尖牙利爪撕開了她的皮肉!
裴涼城知道的,她最怕的就是狗。
劇痛和恐懼讓她本能地尖叫,慘叫聲撕心裂肺。
“不要......裴涼城......”
她痛得在地上翻滾,被無盡的絕望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倉庫外終于傳來了裴涼城失而復(fù)得的聲音。
“沒事了,織織,都過去了?!?/p>
再接著,是阮織織虛弱的、善解人意的聲音。
“涼城,你來得快,我沒受什么苦,你可千萬別怪姐姐,她只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會(huì)......”
她在裴涼城懷里猛地瑟縮了一下,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可是,涼城......我怕......”
裴涼城看著籠中狼狽不堪卻依舊用不屈眼神瞪著他的蘇慕笙,那雙曾如寒星般清冷的眼眸,此刻燃著熊熊烈火。
他竟低低地笑了一聲,帶著一絲扭曲的快意。
“還是這么不聽話。”
話音剛落,他甚至沒多看阮織織一眼,便對手下的保鏢下令。
“讓她跪下,給織織磕九十九個(gè)頭賠罪。”
蘇慕笙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失聲尖叫:“裴涼城,你瘋了!為了她,你竟然要我......”
她的話被一個(gè)冷酷的手勢打斷。
兩個(gè)黑衣保鏢如鐵鉗般架住她的雙臂,將她死死按在冰冷堅(jiān)硬的青石地板上。
蘇慕笙拼命掙扎,保鏢便抓著她的頭發(fā),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往地上撞去。
咚!
咚!
咚!
每一聲都像是砸在圍觀者的心臟上,沉悶而恐怖。
蘇慕笙的額頭瞬間皮開肉綻,溫?zé)岬难髁讼聛?,糊住了她的眼睛,世界一片猩紅。
直到裴涼城看到阮織織的臉色因恐懼而微微發(fā)白,他才不耐地抬了抬手,示意保鏢停下。
被松開的蘇慕笙像個(gè)破布娃娃般,無力地摔倒在地。
屈辱的淚水混合著鮮血,砸進(jìn)腳下的塵埃里,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
裴涼城卻緩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與她平視。
他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凝視著她,語調(diào)殘忍。
“慕笙,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許再碰阮織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