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進來?!?/p>
聽到男人低沉威嚴的聲音,王助理這才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
他懷里抱著一摞文件,最上面是一個不同于其他的透明文件袋,里面裝著一封指甲蓋厚度的牛皮紙信封。
“總裁,這些是需要您簽字的合同。”王助理將文件放在桌上。
視線掠過那透明袋時,他一頓,“這個透明文件夾,是今早前臺收到的,沒有署名?!?/p>
男人頭也不抬地接過,鋼筆在紙頁上劃出沙沙的聲響。
等待指令的間隙,王助理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男人。
那是一張不管看幾次仍覺驚艷的臉。
眉骨到鼻梁的線條流暢得近乎傲慢,薄唇微抿時透出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感,偏生睫毛濃密,把那股凌厲壓成了攝人心魄的矜貴。
王助理再次感嘆,不愧是海市第一王老五——鐘遂。
圈子里都說鐘遂是座捂不化的冰山,多少名媛千金擠破頭想往他身邊湊,最后都悻悻而歸。
可在他看來,自家老板分明是座密不透風的堡壘,連條門縫都吝于給人留。
就像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文件袋,換作旁人早該起疑,可男人連筆尖都沒顫一下。
王助理默默搖頭,這位爺?shù)亩喼辈幌穹踩?,也不知道是該佩服還是該嘆氣。
突然,鋼筆擱在桌上的脆響讓他回神。
“溯源了?”
簽完合同,鐘遂這才慢悠悠開口。
王助理挺直腰背,點頭道:“溯源了,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p>
鐘遂長指挑開文件袋的封口,牛皮紙信封被抽出來,角落里的暗紋浮凸暴露在兩人的視線下。
竟是朵半開的玫瑰。
見到是玫瑰暗紋,王助理松了口氣。
原來是哪個不死心的追求者。
海市想攀鐘氏高枝的名媛能從外灘排到發(fā)國,上周還有個當紅小花旦把鑲鉆的情書塞進合同里遞上來。
王助理正想問是否清理掉,卻見鐘遂那張永遠波瀾不驚的臉上,竟浮現(xiàn)出一絲他從未見過的神色。
就在他錯愕的表情下,鐘遂拆開了那封疑似情書的信封。
什么情況?萬年鐵樹開花了?
“王菡?!?/p>
王助理立馬站起了軍姿,“在!”
“備車,去醫(yī)院?!?/p>
鐘遂看著那信紙,指尖在邊緣捏出一圈褶皺。
“是!”
——
醫(yī)院。
消毒水味刺得人鼻腔發(fā)疼。
王助理亦步亦趨跟在鐘遂身后,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檢驗科。
他忍不住偷瞄老板的側臉,自從看完那封信后,鐘遂整個人都透著股說不出的古怪。
檢驗科主任接到院長消息,早已在門口迎接鐘遂。
“鐘總,這邊請?!?/p>
鐘遂微微頷首,將內(nèi)袋里兩個密封透明的證物袋遞給他,語氣不疾不徐:“盡快?!?/p>
“明白,我們馬上安排?!敝魅坞p手接過證物袋,轉身時白大褂掀起一陣帶著消毒水味的風。
王助理這才注意到,那袋子里似乎裝著幾根細長的...頭發(fā)?
三小時后。
檢驗科的門被推開,主任快步走出來,手里捏著一份報告。
“鐘總,結果出來了。”
鐘遂接過文件,目光迅速掃過數(shù)據(jù)欄。
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
“確定?”鐘遂的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
“我們做了三次復核,匹配率99.99%?!敝魅尾亮瞬令~角的汗,“這兩份樣本....確實存在親子關系。”
王助理猛地瞪大眼睛,腦子里嗡的一聲,親子關系?!
什么意思?他的老板要有新爸爸還是新媽媽?
總不能是孩子吧?
鐘遂看上去像是會和女人做愛的樣子?
哦天,可別逗他了。
他寧愿叫鐘遂爹,也不愿相信鐘遂有孩子。
鐘遂緩緩合上報告,眼底平淡。
他轉身走向電梯,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總裁,現(xiàn)在去哪兒?”王助理快步跟上,聲音不自覺地壓低。
鐘遂按下電梯鍵,薄唇輕啟:“去查一個人,明似。”
“明是青山,似非流水?!?/p>
“明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