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運的轉(zhuǎn)折千里之外的深宮內(nèi)，
太后正摩挲著一枚斷裂的玉佩冷笑：“蘇婉那個賤婢……以為生下雍兒的骨肉就能飛上枝頭？
哀家能讓她‘病逝’一次，就能讓那野種死第二次！
” 燭光映著她眼底的陰鷙——20年前初登后位的恐懼仍刻在骨子里，
她絕不容許太子被江南民女所惑的丑聞動搖國本。永定三年的冬天，雪下得格外烈。
趙婉蜷縮在城隍廟的角落，身上那件打滿補(bǔ)丁的棉襖早已擋不住刺骨的寒風(fēng)。
她望著廟外漫天飛雪，手里緊緊攥著半塊凍硬的窩頭——這是她今日僅有的口糧。十年了。
從母親咽氣那天起，她就成了趙家多余的人。
父親趙丞相從未正眼看過她這個“外室所生”的女兒，主母李氏更是視她為眼中釘。
十歲那年，一場“意外”的風(fēng)寒，她被李氏以“不祥”為由丟到城外破廟，
美其名曰“全了趙家最后一點情分”。這些年，她靠縫補(bǔ)漿洗、撿拾殘羹冷炙活下來。
指節(jié)布滿凍瘡與裂口，掌心磨出厚繭，可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她偷偷識字，
從廢紙堆里撿書看，甚至在藥鋪外聽坐堂先生講醫(yī)理——她知道，只有活著，
才有翻盤的可能。及笄那日，一輛青布馬車停在城隍廟外。趙府管家面無表情地站在她面前，
語氣像冰碴子：“丞相有請。”趙婉的心猛地一跳。跟著管家上了馬車，車簾掀開時，
她瞥見街角乞丐們目瞪口呆的臉——他們大概從未想過，這個跟他們搶過窩頭的丫頭，
竟與當(dāng)朝丞相有關(guān)。趙府依舊氣派，朱門金釘，石獅鎮(zhèn)宅，可踏入內(nèi)院，
她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李氏坐在正廳，臉上堆著虛假的笑：“婉兒回來了？快坐，
你父親有要事跟你說?！壁w丞相坐在上首，鬢角添了白發(fā)，眼神復(fù)雜地打量她?！澳汩L大了。
”他頓了頓，聲音干澀，“太子少傅家有意聯(lián)姻，他家三郎……”趙婉猛地抬頭。
太子少傅是皇后的表親，趙家近年在朝堂漸顯頹勢，父親這是要把她當(dāng)籌碼，拉攏皇后一派？
她想起破廟里凍餓交加的夜晚，想起母親臨終前攥著她的手說“別信趙家的人”，
喉間涌上一股腥甜?！拔也患??！彼p聲說，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李氏臉色一沉：“放肆！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野丫頭？趙家養(yǎng)你一場，該你報恩了！”“養(yǎng)我？
”趙婉笑了，笑意未達(dá)眼底，“十年前把我丟在破廟時，怎么沒想過要養(yǎng)我？
”趙丞相猛地拍案：“夠了！此事已定，三日后啟程！”她被鎖在西跨院柴房，
與其說是待嫁，不如說是軟禁。三日后，她正對著窗欞盤算如何逃走，
院外傳來喧嘩：“不好了！丞相被御史彈劾，說他私通廢太子，陛下已經(jīng)下令抄家了！
”門被撞開，禁軍沖進(jìn)來，冰冷的鐵鏈鎖住她的手腕。趙婉沒有掙扎，
看著曾經(jīng)冷眼旁觀的族人哭嚎著被押走，看著李氏尖叫著被推倒在地，
突然明白——父親接她回來，根本不是為了聯(lián)姻，而是想在抄家前，
給趙家留個“在外存活”的根。天牢陰暗潮濕，彌漫著霉味和血腥味。趙婉被扔進(jìn)一間牢房，
對面墻角縮著個男人。他穿著囚服，頭發(fā)散亂，卻掩不住一身凜然正氣。聽到動靜，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如鷹?！摆w丞相的女兒？”男人開口，聲音沙啞卻有力。趙婉點頭。
“你是？”“肖行?！蹦腥搜院喴赓W。趙婉心頭一震。肖行，鎮(zhèn)北大將軍，
三個月前因“通敵”罪名被押入天牢。傳聞他手握重兵，是皇后一派的眼中釘。
兩人沉默對視片刻。肖行先開了口：“你父親的案子，與皇后脫不了干系。我的案子，
也是她的手筆?！壁w婉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父親書房里那封被鎖在匣子里的密信，
想起李氏與皇后宮中女官的頻繁往來——原來，背叛早已在暗處滋生。
“我知道你父親藏了些東西?！毙ば泻鋈徽f，“在他書房第三塊地磚下?！壁w婉猛地抬頭。
她曾趁父親不在，偷偷溜進(jìn)書房找母親遺物，確實見過那塊松動的地磚，只是當(dāng)時沒敢深究。
“那是能扳倒皇后的證據(jù)?！毙ば械难凵窳疗饋?，“但我被困在這里，你是唯一的希望。
”牢門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音，獄卒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肖行迅速從發(fā)髻里抽出一根細(xì)如發(fā)絲的銀針，塞到她手里：“撬開地磚，找到密信。
設(shè)法出去，我在禁軍里有舊部，信物是半塊虎符?！壁w婉握緊那根冰涼的銀針，
指尖微微顫抖。她看著肖行重新縮回墻角，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fā)生。獄卒粗暴地打開牢門，
將一碗餿水扔在地上：“吃！”她彎腰去撿碗，目光掃過肖行那雙沉靜的眼睛。那一刻，
她知道，命運的齒輪已經(jīng)轉(zhuǎn)向——從被拋棄的孤女，到家族的棄子，
再到這場權(quán)謀棋局里唯一的破局者，她的路，必須自己走下去。
第二章：家族的冷落趙婉被關(guān)押了七日。趙家倒臺的消息早已傳遍京城，
昔日門庭若市的趙府，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她被放出天牢時，身上的囚服還沾著霉斑，
站在正午的陽光下，竟有些睜不開眼。街角圍著一群看熱鬧的人，對著她指指點點。
“這就是趙丞相的女兒？聽說還是個外室生的，難怪克父?！薄皣K嘖，趙家倒了，
她怕是活不成了?！壁w婉挺直脊背，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她沒有回那個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趙府，
而是繞到了城南的舊巷——那里住著趙家的老仆張嬤嬤。當(dāng)年母親還在時，張嬤嬤待她極好，
也是唯一一個在她被丟出府后，偷偷給過她兩個饅頭的人。張嬤嬤看到她時，老淚縱橫，
拉著她的手往屋里躲：“我的傻姑娘，你怎么敢露面？那些人正想找趙家的人泄憤呢！
”屋里陳設(shè)簡單，卻收拾得干凈。張嬤嬤給她端來一碗熱粥，哽咽道：“大小姐，
你別怨老奴多嘴，趙家……早就不是你的家了。你父親倒臺那天，
族里的人都去官府撇清關(guān)系，連你三叔公都說，就當(dāng)沒生過你父親這個兒子。
”趙婉握著溫?zé)岬闹嗤?，指尖的寒意漸漸散去。她早該想到的。趙家是百年望族，
最重嫡庶尊卑，她這個“野種”，從來都是家族用來裝點門面或犧牲的棋子。如今大廈傾頹，
誰會管她的死活？“嬤嬤，我想知道，父親被彈劾前，族里有誰跟皇后走得近？
”趙婉放下粥碗，眼神清明。張嬤嬤愣了一下，仔細(xì)回想：“倒是有件事奇怪。
你三叔公的兒子，趙啟元，前陣子突然得了個肥差，去江南督辦漕運。
他以前就是個紈绔子弟，怎么突然能得皇后提拔？還有……你父親被抄家那天，
我看見趙啟元的管家在府外鬼鬼祟祟，好像在等什么人。”趙啟元。趙婉記得他，
比自己大五歲，從小就喜歡搶她的東西，還總罵她是“賤種”。
難道他就是那個隱藏在家族里的叛徒？“嬤嬤，我想去一趟趙府。
”張嬤嬤嚇得臉色發(fā)白：“萬萬不可！那里已經(jīng)被官府封了，還有人看守呢！”“我必須去。
”趙婉的語氣很輕，卻帶著決絕，“我父親書房里有東西，能證明他的清白?！鄙钜梗?/p>
趙婉借著月色，翻墻潛入趙府。昔日繁華的庭院，如今荒草叢生，廊下的燈籠碎了一地，
風(fēng)吹過空蕩蕩的正廳，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像極了冤魂的哭泣。她摸到書房，門被封條貼住，
輕輕一推就開了。月光從窗欞照進(jìn)來，落在那塊松動的地磚上。她拿出肖行給的銀針，
小心翼翼地插進(jìn)地磚縫隙里，輕輕一撬——地磚應(yīng)聲而開。下面是一個巴掌大的木盒。
趙婉打開盒子，里面果然有一封泛黃的信，還有一本賬冊。信是廢太子寫給父親的，
內(nèi)容卻是拒絕皇后拉攏的言辭，末尾還提了一句“皇后與外戚私藏兵器，恐有不臣之心”。
而賬冊上，赫然記著趙啟元多次往皇后娘家運送銀兩的記錄，
日期正好與江南漕運的撥款時間吻合。原來如此。父親根本沒有私通廢太子，
反而是因為拒絕與皇后同流合污，才被構(gòu)陷。而趙啟元，就是那個為了榮華富貴，
出賣家族的叛徒。就在她將信和賬冊塞進(jìn)懷里時，院外傳來腳步聲?！罢l在里面？
”是趙啟元的聲音！趙婉迅速將地磚復(fù)位，躲到書架后面。趙啟元帶著兩個家丁闖進(jìn)來，
手里拿著火把，四處翻找?！罢也坏骄退懔?，”趙啟元不耐煩地說，
“那老東西肯定把證據(jù)燒了。不過也是，他死了，趙家的家產(chǎn)才輪得到我們這一脈。
”家丁諂媚地笑：“還是少爺高明，借皇后的手除掉老丞相，以后整個趙家都是您的了。
”趙婉捂住嘴，才沒讓自己的恨意從喉嚨里溢出來。她看著趙啟元等人罵罵咧咧地離開，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才從書架后走出來?；氐綇垕邒呒視r，天已微亮。
她將信和賬冊藏在床板下，對張嬤嬤說：“嬤嬤，我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張嬤嬤看著她眼中的火光，嘆了口氣：“大小姐，這條路難走啊。趙啟元現(xiàn)在得勢，
皇后又一手遮天……”“再難走，也要走。”趙婉望著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色，
“他們欠我父親的，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全部討回來?！苯酉聛淼娜兆?，
趙婉開始暗中行動。她知道自己勢單力薄，必須找到盟友。她想起肖行說的“半塊虎符”，
開始四處打探肖行舊部的消息。她白天裝作乞丐，在軍營附近徘徊，
晚上就躲在張嬤嬤家整理從賬冊里發(fā)現(xiàn)的線索——趙啟元與皇后娘家的交易，
遠(yuǎn)不止漕運銀兩那么簡單，賬冊里提到的“西域藥材”，
似乎與肖行被誣陷的“通敵”案有關(guān)。這天，她正在街角給一個賣菜的大嬸幫忙，
換取半個窩頭，忽然聽到兩個禁軍在閑聊：“聽說了嗎？肖將軍的案子要重審了，
好像有人找到了新證據(jù)。”“哼，還不是皇后想斬草除根？
我聽說肖將軍在牢里被打了個半死，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壁w婉的心猛地一揪。
她攥緊手里的窩頭，快步走到僻靜處。必須盡快找到肖行的舊部，否則肖行一旦出事，
她手里的證據(jù)就成了廢紙。她想起賬冊里提到的一個名字——周副將，曾是肖行麾下的先鋒，
三個月前被調(diào)去守城門，理由是“辦事不力”。趙婉眼睛一亮，這分明是被皇后排擠出去的！
當(dāng)晚，她換上一身男裝，借著夜色溜到城門附近。周副將正在城樓巡查，身形魁梧，
面容剛毅。趙婉深吸一口氣，從懷里摸出肖行塞給她的那根銀針——肖行說過，
若找不到虎符，這根刻著“肖”字的銀針，也能證明身份?！爸芨睂⒘舨?！
”她壓低聲音喊道。周副將猛地回頭，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誰？”“我是肖將軍的人。
”趙婉將銀針遞過去，“肖將軍有令，需您協(xié)助取出一份重要證據(jù)?！敝芨睂⒔舆^銀針，
借著燈籠的光看清上面的刻字，臉色驟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我來！
”第三章：皇后的陰謀周副將將趙婉帶到城樓內(nèi)側(cè)的值班室，屏退了左右。
他緊緊盯著那根銀針，聲音發(fā)顫：“將軍……他還好嗎？”“不好?！壁w婉直言，
“牢里的人對他動了私刑，再拖下去，恐怕……”周副將一拳砸在桌案上，
木桌應(yīng)聲裂開一道縫：“狗賊！皇后那個毒婦！”他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情緒，“姑娘，
你說的證據(jù)是什么？
”趙婉將那封廢太子的信和賬冊的副本遞給他——原件她藏在了張嬤嬤家的炕洞里，
以防不測?！斑@是趙丞相留下的，能證明他和肖將軍都是被皇后陷害的。
賬冊上記著趙啟元給皇后娘家送銀兩的記錄，還有‘西域藥材’的字樣，
我懷疑……“是烏頭！”周副將猛地打斷她，眼神凝重，“西域特產(chǎn)的劇毒烏頭，
外形酷似當(dāng)歸，三個月前，軍中糧草里被混入烏頭，導(dǎo)致三百名士兵中毒身亡，
皇后就是借此誣陷將軍通敵，說他故意用毒糧害兵！”趙婉恍然大悟。原來肖行的案子，
與父親的案子早已被皇后編織成一張網(wǎng)，環(huán)環(huán)相扣，天衣無縫。“必須盡快將證據(jù)呈給陛下。
”周副將皺起眉頭，“但皇后把持朝政，陛下身邊都是她的人，直接送上去，
怕是會石沉大海，還會打草驚蛇。”趙婉沉思片刻：“我聽說陛下下周要去皇家寺廟祈福，
屆時守衛(wèi)相對松懈，或許是個機(jī)會。”周副將點頭：“我在御林軍里有個兄弟，姓李，
是陛下的近身侍衛(wèi)。他雖不敢明著對抗皇后，但為人正直，或許能幫忙。”兩人商議妥當(dāng)，
決定在陛下祈福的前一日，由周副將聯(lián)系李侍衛(wèi)，
趙婉則負(fù)責(zé)將原件送到寺廟附近的約定地點。接下來的幾日，
趙婉表面上依舊是那個在街頭乞討的“少年”，暗地里卻在觀察皇家寺廟的地形。
寺廟后山有一片竹林，地勢隱蔽，正是交換證據(jù)的好地方?？删驮谄砀Ｇ耙蝗?，
張嬤嬤神色慌張地跑回來，手里攥著一張紙條：“大小姐，剛才有人塞給我這個，
說是給你的?！奔垪l上只有一行字：“皇后已知曉，速離。”字跡潦草，卻透著一股急切。
趙婉的心沉了下去。是誰送來的消息？難道計劃暴露了？“嬤嬤，你認(rèn)識送紙條的人嗎？
”張嬤嬤搖頭：“是個蒙面人，扔了紙條就跑了?！壁w婉捏緊紙條，指尖冰涼。
如果消息是真的，那她和周副將都危險了?？扇绻羌俚模腔屎笤O(shè)下的陷阱，
目的是讓他們放棄計劃呢？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屎笕绻娴闹懒耍?/p>
為何不直接派人來抓她？反而要送信提醒？這里面一定有蹊蹺?！皨邒?，您先去鄉(xiāng)下避幾天，
就說去投靠遠(yuǎn)房親戚。”趙婉迅速做出決定，“我去見周副將，無論如何，
今晚必須有個了斷?！彼龘Q上夜行衣，避開巡邏的士兵，
來到周副將約定的接頭地點——一家廢棄的茶館。周副將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
臉色凝重：“我剛收到消息，李侍衛(wèi)被皇后以‘擅離職守’為由，關(guān)進(jìn)了禁軍大牢！
”趙婉的心徹底涼了。計劃果然暴露了?！霸趺崔k？”周副將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證據(jù)送不出去，
將軍和趙丞相的冤屈就洗不清了！”趙婉卻突然冷靜下來：“皇后知道我們要送證據(jù)，
卻沒有立刻動手，說明她怕我們還有后手。她想引我們主動暴露，一網(wǎng)打盡?！彼D了頓，
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那我們就給她演一場戲。”“什么戲？”“我們假裝今晚要強(qiáng)行闖宮，
讓她把注意力都放在宮墻上?！壁w婉壓低聲音，“但實際上，
我另有辦法把證據(jù)送出去——我知道皇后有個心腹，是她的貼身女官，姓劉。
這個劉女官看似忠心，實則貪財，我曾在趙府見過她向主母索要好處。
”周副將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去會會這個劉女官?！壁w婉冷笑，
“皇后最信任的人，往往才是最容易被突破的缺口?！鄙钜梗w婉潛入皇后的娘家——柳府。
劉女官住在后院的偏房，此刻正對著鏡子試戴一支金步搖，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趙婉從房梁上輕輕落下，手里握著那本賬冊的原件：“劉女官好興致。
”劉女官嚇得尖叫一聲，癱倒在地：“你……你是誰？”“送你一場富貴的人。
”趙婉將賬冊扔到她面前，“這里面記著柳家貪墨漕銀、私藏兵器的證據(jù)，你把它交給陛下，
柳家倒了，皇后自然失勢，到時候你拿著陛下的賞賜，遠(yuǎn)走高飛，
不比在這里做個伺候人的女官強(qiáng)？”劉女官盯著賬冊，
臉色煞白：“你……你是趙丞相的女兒？”“是，也不是。”趙婉步步緊逼，
“我只是想報仇。你幫我，我保你性命和富貴；你不幫我，明日柳家倒臺，你這個幫兇，
也難逃一死?！贝巴庵裼拔印椅蓍苌希蟀膊宓陌敌l(wèi)如同鬼魅。他冷眼記錄一切，
心中盤算：“皇后倒臺，正是太后收回外戚兵權(quán)的良機(jī)……”與此同時的慈寧宮內(nèi)，
太后指尖劃過密報輕笑：“柳家這顆棋子，該廢了?！眲⑴俚氖诸澏吨闷鹳~冊又放下，
反復(fù)幾次，終于咬了咬牙：“好！我?guī)湍悖〉阋ＷC，此事絕不能牽連到我！”“成交。
”趙婉轉(zhuǎn)身從窗戶躍出，消失在夜色中。她知道，劉女官貪財且怕死，
絕不會放過這個自保的機(jī)會。第二日，陛下在皇家寺廟祈福時，
劉女官果然借著給皇后送湯藥的機(jī)會，將賬冊偷偷塞進(jìn)了陛下的御座墊下。
據(jù)說陛下回宮后發(fā)現(xiàn)賬冊，龍顏大怒，當(dāng)即下令徹查柳家。皇后被召到御前問話時，
臉色慘白如紙。趙婉站在宮墻之外，
聽著里面?zhèn)鱽淼溺娐暋鞘怯兄卮笞児蕰r才會敲響的景陽鐘。她知道，第一局，她贏了。
第四章：邊疆的危機(jī)皇后被軟禁在宮中，柳家被抄家的消息傳遍京城。趙啟元見勢不妙，
帶著幾箱金銀細(xì)軟想逃出城，被周副將逮個正著，押入了大牢。趙婉站在張嬤嬤家的院子里，
看著天上的流云，長長舒了一口氣。父親的冤屈得以昭雪，肖行也被放出天牢，
雖然還未完全恢復(fù)自由，但至少脫離了危險?？伤睦锴宄?，這只是開始?；屎箅m被軟禁，
但根基未動，她的兒子，三皇子趙瑾，依舊在朝中擔(dān)任要職。更讓她不安的是，肖行出獄后，
派人送來消息——前太子趙衡，在半年前逃到了邊疆，
正暗中聯(lián)絡(luò)被皇后排擠的舊部和邊疆叛軍，企圖借“清君側(cè)”的名義復(fù)辟。“前太子？
”趙婉拿著肖行的信，眉頭緊鎖。前太子趙衡是先皇后所生，五年前因“謀逆”被廢，
流放邊疆，據(jù)說一直對當(dāng)今陛下和皇后心懷怨恨。“大小姐，肖將軍說，
前太子手里有一支秘密軍隊，是先皇后留下的，戰(zhàn)斗力極強(qiáng)。”送信的是周副將，
他如今已官復(fù)原職，“而且，他還聯(lián)系上了西域的蠻族，答應(yīng)只要幫他奪回皇位，
就割讓河西三郡?！壁w婉倒吸一口涼氣。河西三郡是抵御蠻族入侵的屏障，一旦割讓，
整個北境都會陷入戰(zhàn)火?！靶④娤胝埬^去一趟，商議對策?！敝芨睂⒀a(bǔ)充道，“他說，
您對人心的洞察，比戰(zhàn)場上的刀槍更有用?！壁w婉猶豫了。她與肖行雖有過命的交情，
但如今身份懸殊——他是即將重掌兵權(quán)的大將軍，她是罪臣之女，若頻繁往來，
難免引人非議。“將軍還說，”周副將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前太子的謀士，
是您的二叔公，趙承業(yè)?！壁w婉猛地抬頭。二叔公趙承業(yè)，是趙家輩分最高的長輩，
當(dāng)年父親被誣陷時，他第一個站出來“大義滅親”，主張嚴(yán)懲趙家。
原來他早已投靠了前太子，等著借復(fù)辟之機(jī)，奪回趙家的掌控權(quán)?！拔胰ァ！壁w婉不再猶豫。
二叔公的野心，她早該料到。當(dāng)年母親曾說過，趙承業(yè)年輕時就覬覦家主之位，
只是父親能力更出眾，才沒能得逞。肖行住在京郊的一處別院，這里曾是他未發(fā)跡時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