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喲，龍志彬，這么多年過去，你和林琳還穿情侶裝呢？這感情，嘖嘖，沒得說！
”“都七年了吧？你倆那時候在學校就是模范情侶，現在還能膩歪，真不容易！
”我剛一落座，酒還沒碰，發(fā)小們就笑著起哄。
有人還故意用胳膊肘撞我：“是不是該準備結婚了？有好事兒瞞著我們呢？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坐在不遠處的林琳便笑了，
眼角挑著譏諷的意味：“學人家穿什么情侶裝，沒眼光?！彼穆曇舨淮?，
卻足夠讓整個包間瞬間安靜下來。那是一種把“我早就看不上他了”的傲慢語氣，說出來，
像是隨手扔掉一張舊報紙一樣輕松?？諝夂鋈怀亮藥追?，原本起哄的幾個哥們兒互相對視著，
干笑了兩聲，紛紛低頭喝酒，場面一度尷尬到窒息。我拿起水杯，輕輕旋了兩下，
慢條斯理地笑道：“沒眼光確實，也幸虧你早放過我，不然我現在還真挺后悔的。
”我話鋒一轉，從包里掏出幾張紅底請柬，逐一遞到眾人面前?！跋聜€月婚禮，
地點時間都寫著，你們要是有空，來喝杯喜酒?！绷至找汇?，
笑容在臉上僵了一下：“你開玩笑？”“我像是會拿婚禮開玩笑的人？”我語氣淡淡，
語尾還帶了點認真。她眼睛明顯地閃了下，想笑，卻勉強沒笑出來：“誰會娶你？
你不會隨便找了個湊數的吧？”“當然不會?！蔽已凵駫哌^她，停頓了一下，
把最后一張請柬遞給她，“這是她親手寫的。字不咋樣，人還行?！绷至斩⒅菑堈埣?，
沒伸手，臉色微微泛白。就在她還在猶豫時，包間門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走了進來，長發(fā)披肩，妝容精致，
氣場強得像直接把屋里的溫度都壓了三度?！拔襾硗砹恕！彼郎厝岬爻倚α诵?，
走過來自然地拉起我的手，“路上堵了點?！薄八慰隆！蔽尹c頭示意。她一邊坐下，
一邊環(huán)視眾人，眼神落在林琳身上時，只停留了不到一秒，但那一秒，像是一刀劃過玻璃，
干脆、冷靜、不屑?！澳闩笥褌兛雌饋矶己軣崆椤！彼慰滦χ鴮⑽夷潜茡Q成了茶，
“但酒你今天不許喝太多，你明天早上還得陪我去挑婚紗?！蔽倚α诵?，
順從地點頭：“聽你的。”林琳的臉色終于變了。她的眼神像被點燃一樣，
盯著宋柯和我握著的手，嗓音發(fā)緊：“你訂婚了？”我點頭?！笆裁磿r候的事？”“一年前。
”她眼神像被什么重擊了一下，整個人都往后一仰，似乎有點站不穩(wěn)。
“你和我分手之后就訂婚了？”她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質問，
“你是不是早就……”“林琳?！蔽掖驍嗨?，“是你提的分手，我只不過接受得快了點。
”她張了張嘴，卻發(fā)現無從反駁。“你說你要空間，我給了；你說你想換個活法，
我也沒攔著?！蔽移届o道，“現在你后悔了？”“我沒有后悔?！彼矒沃?。
“那你發(fā)什么脾氣？”我語氣不重，卻句句扎心。發(fā)小們早就看傻了，一個哥們咽了口口水，
小聲嘟囔：“這女的是不是瘋了……”“志彬?！彼慰潞鋈婚_口，打斷了僵局，
“要不我們先走吧？婚禮策劃那邊還在等?！薄昂谩！蔽尹c頭站起。剛準備離開，
林琳猛地伸手抓住我：“你真的愛她？”我低頭看著她，目光清澈，沒有一絲留戀。
“我愛她愛到愿意跟她共度余生。”我語氣平淡，卻無比堅定，“不像七年前，
和你在一起時，我連未來都看不到。”她的臉色從白變青，最后是徹底的死灰。
我轉身牽起宋柯的手，推門離開。身后一片寂靜，誰都沒再說話。走廊燈光明亮，
宋柯歪頭看我：“感覺你今天有點帥?！蔽倚α诵Γ骸澳憬裉旄?。”她捏了捏我的手掌，
輕聲：“她看你的眼神，比看仇人還復雜。”“那是她的問題，不是我的?！薄澳阏娣畔铝耍?/p>
”“她是過去，你是現在和未來?！彼慰伦旖俏P：“那今晚回去，你得獎勵我。
”“怎么獎勵？”“我還沒想好，等回家再告訴你?！蔽倚α诵Γ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從那一刻起，過去的七年，就像一場做錯了的夢，被我親手關進了門外。
02和宋柯從同學聚會離開后，我本以為這事就算翻篇了。畢竟，我和林琳之間，
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經結束了。干凈利落，毫無余地?？蓻]想到，第二天早上，
我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店看到她了。她穿著職業(yè)裝，妝容精致，像是“剛好”在附近有事。
“巧啊?！彼匆娢?，笑了笑，主動打招呼?！班??！蔽尹c頭，神情平靜，
“你公司搬來這邊了？”“沒有，來談合作?！彼D了頓，故作隨意地看我，
“我記得你以前喜歡這里的焦糖拿鐵。”“你記得的事，好像都太晚了?！蔽铱戳怂谎?，
沒接她遞過來的那杯咖啡。她臉色微微一變。我沒多說，轉身就走?？蓮哪翘炱?，
她就像突然重新出現在我生活里一樣。一次在電梯口“偶遇”，一次在商場門口“巧遇”，
還有一次，她甚至出現在我和宋柯吃晚飯的餐廳。那天她坐在靠窗的位置，
明明早就看見我們，卻假裝沒看到，直到我們起身離開，她才站起來，裝作“剛好撞見”。
“喲，好巧?！彼慰驴戳怂谎?，笑容淡淡：“你最近是不是很閑？
”林琳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隨即回擊：“你還真能管得住他？
志彬以前可不是這么聽話的人?！蔽议_口前，宋柯就已經站出來了。她走近林琳，語氣溫和，
卻像刀子：“聽話，是因為我值得?！绷至漳樕查g變得難看。我摟著宋柯離開，沒回頭。
晚上回到家，宋柯邊卸妝邊問我：“你前女友是不是沒死心？”“她一向自信。
”“你當年到底為什么跟她在一起七年？”我沉默了兩秒，
回答：“因為她曾經是我以為的‘未來’。”宋柯笑了笑，沒再追問。可我心里清楚，
林琳現在的行為，就是典型的“失去后才開始意識到的占有欲”。那不是愛，而是不甘。
一周后，我接到一個大學發(fā)小的電話，說幾個人在老地方聚餐，問我要不要去。我猶豫了下，
還是去了。一進包間，就看見林琳也在?！澳阋苍诎?？”我挑了下眉。“我來看看老同學。
”她笑著說，“也順便聊聊舊事?！毕g她不時主動給我夾菜，
還特意提起大學里我為她寫歌、追著給她送早餐的“浪漫往事”。我沒回應，繼續(xù)低頭吃飯。
直到她突然說了一句：“對了，你未婚妻那天穿得挺艷的啊?！笨諝馑查g安靜。
我抬眼看她：“你是想說她壓你了，還是覺得自己更上檔次？
”林琳眼里閃過一絲慌亂：“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你是哪個意思？”她語塞，
眼神躲閃，眾人也察覺氣氛不對，紛紛打圓場?？晌乙呀洓]興趣再坐下去，
站起身：“你說我喜歡焦糖拿鐵，說我以前浪漫，是不是在懷念？”“……沒有。
”“如果你真的懷念，當初就不會把我踢開?！蔽依湫σ宦?，“現在我不缺愛，也不缺人寵。
”林琳死死咬著唇，臉上終于失去了那點偽裝出來的優(yōu)雅?；丶业穆飞?，
宋柯靠在副駕駛閉目養(yǎng)神。我開著車，
腦子里卻浮現林琳坐在那一臉尷尬、卻還強撐鎮(zhèn)定的模樣?！澳阋怯X得煩，我可以換號碼，
換住址。”宋柯忽然開口。“換她去。”我輕聲說。宋柯睜眼看我：“你還在意她？
”“我在意你受不受打擾?！彼龔澚藦澊浇?，輕輕地“哼”了一聲：“這才像話?！睅滋旌?，
我陪宋柯去看她新接的項目地。走到寫字樓前，恰好看到林琳站在車邊，
和幾個中年男人說話，看樣子是在推銷什么方案。她也看見了我，眼里閃過一絲意外，
隨即快速整理了情緒，朝我們走來?！爸颈??！薄班拧！蔽尹c頭，沒準備多聊。
她卻笑著看向宋柯：“你就是……宋柯？”“是?！彼慰潞敛豢蜌獾鼗氐?，“我聽你很有空，
專門抽時間制造‘偶遇’?！绷至毡灰艘幌?，表情有些繃不?。骸拔液退吘蛊吣?，
偶爾見面，不是很正常嗎？”宋柯不緊不慢地取下墨鏡，露出冷淡的笑容：“正常。
但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保證你還能站著說話?！绷至諒氐足蹲。樕系男θ萁┯踩缡?。
我拉著宋柯離開，走進電梯?！澳闩笥淹τ袣鈭??！彪娞堇镉袀€男人對我說。
我笑了笑：“她是我未婚妻?！彪娞蓍T關上，隔絕了外界，
也隔絕了林琳試圖重新介入我人生的可能。回到辦公室沒多久，
助手拿來資料時順口提了句：“龍總，林氏廣告最近在談我們二期項目的提案，
他們總監(jiān)是林琳，要不要我換人？”我眼皮都沒抬：“告訴她，我們項目不對外招標。
”助手點頭離開。窗外天光明亮，一如我心里那種干凈、清爽的感覺。
宋柯給我發(fā)來一條消息：【你今天很帥，晚上獎勵你吃火鍋?！课一兀骸疽患狱c別的獎勵？
】她：【看你表現?！课倚Τ雎暋Ａ至者€在回頭看，而我，早已經在往前走了。
03林琳的“偶遇”終于不再是偶然，而是赤裸裸的試探和挑釁。我原以為她只是嘴硬，
沒想到她真的準備動手。這一天下午，我正在公司會議室談合作，手機屏幕悄悄亮了一下。
發(fā)小王超發(fā)來消息：【今晚聚一聚，林琳請客，她特地點名讓你來?！课覜]理會。
不到十分鐘，又一條：【她說你要是不來，就是心虛?！课亦托α艘宦暎?/p>
剛好宋柯走進來遞文件，看了眼我的手機?！八凰佬牧耍俊薄氨纫郧斑€粘?！蔽液仙鲜謾C，
“我不打算去?！彼慰聟s勾了下嘴角：“去啊，為什么不去？該堵的口，要堵死。
”我皺了下眉。她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聲：“我陪你。”我頓了兩秒，笑著點頭：“行，
那今晚我們倆一起?！蓖砩掀唿c，我和宋柯出現在包間門口。推門進去的那一瞬間，
原本熱鬧的氣氛像是被瞬間按下暫停鍵。林琳坐在主位，一襲白裙，妝容精致，特意打扮過。
她看到我進門，眼里明顯閃過一絲得意。可當她看見我身邊的宋柯時，
整個人像被扇了一巴掌，神情一下僵住?！澳阋矌藖砹?？”她嘴角抽了下，
“這只是朋友聚會?！薄拔椿槠?，不是‘人’?！彼慰碌m正，一邊自然地在我身邊坐下。
林琳目光在我們手牽著的地方停了幾秒，才轉頭對眾人笑道：“都坐吧，今天主要是敘舊。
”但氣氛明顯已經變味了。席間，
她不斷試圖挑話題引我參與：“志彬還記得我們大三旅游的事嗎？
你那時候一個人背三個行李箱。”“你當時說要帶我去看世界，雖然沒成，
但那句我現在都記得?！蔽乙豢诓搜氏氯?，冷靜回應：“你記得的太多了，
怪不得忘不了現在的現實?！彼θ菸⒔?。旁邊有人緩和氣氛：“哎，志彬，
你給宋柯買的那個戒指挺特別的，聽說是定制？”宋柯聽到這話，剛好從包里拿出手機，
無意中露出手上的戒指。通體白金，鑲嵌碎鉆，指環(huán)內刻著我和她的名字縮寫。
林琳死死盯著那個戒指，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昂每磫幔俊彼慰绿只瘟讼陆渲?，
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林琳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說：“志彬以前也送過我戒指，
雖然不如這個貴，但心意到了?！蔽医K于抬頭看她一眼：“是，你喜歡的從來不是心意，
是價碼。那時候我不懂，以為你在意的是我這個人?！薄艾F在懂了？”“現在我不光懂，
還感謝你當初放手?！绷至盏哪樕苯永?，一桌人都不敢吭聲。氣氛僵到極致，
我起身：“吃完了，我們先走。”“志彬！”林琳忽然站起來，攔在門口，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接吻，是在哪？”我停下腳步?！安賵?，夜里，
你還因為緊張手都出汗了。”她眼里泛著光，像是抓住了什么致命的證據，“那晚你說過，
你這輩子就只想親我一個人?！蔽业乜粗Z氣冷得像刀：“我當然記得。
也記得你后來怎么嫌我沒前途，怎么冷臉跟我分手，說七年都等不到我出息?！彼樢话住?/p>
我繼續(xù)：“你說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現在我給得起，但你連看都不配看。
”林琳徹底僵住。我推門而出，宋柯自然地跟上，手臂挽著我。走廊上，
她笑著道：“剛才你那幾句話，比任何送我的禮物都甜?！蔽一乜此骸澳悴簧鷼?？
”“氣她干嘛？她已經在原地打轉，我早跑得不見人影了。
”我笑了：“你是不是早就料到她會用這種爛招？”“太好猜了?！彼慰侣柭柤?，
“前任這東西，就像舊衣服，你扔了，她非要回來問你‘還穿得下嗎’。
”我點頭：“只不過她忘了，我已經穿上定制款了。”第二天，林琳果然又找上門來。
這次不是“偶遇”，而是堵在我公司樓下，直接攔住了我?！爸颈?，我們談談?！蔽彝Ｏ?，
看她滿臉疲憊，眼下都是濃妝也蓋不住的黑眼圈?！澳阏娴木鸵稽c也不留戀我們七年的感情？
”“七年里最值得留戀的，是我自己。”她咬緊牙，終于憋出一句：“她真的有那么好嗎？
”我認真地點頭：“她是我這一生最正確的選擇?！薄八惺裁?？一個小公司老板娘，
撐得起你？”我瞇起眼睛，語氣平靜：“宋柯是宋氏集團的千金，她從不拿這個說事。
但你這么問，我也不介意讓你知道——你以前看不起的‘小公司’，
背后正是她家集團扶持的?！绷至漳X子像被轟了一下，站都站不穩(wěn)。
“你、你說什么……”“你想打壓她，那你得先想好，撐她的水到底有多深。
”我懶得再廢話，轉身離開。身后，林琳像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癱坐在路邊。那一刻，
我終于確認了一件事——她不是還愛我，她只是恨自己輸了。
04林琳徹底坐實了她“忍不住出手”的那天之后，她的理智，也跟著一點點被撕碎。
她不甘，也不服。但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以為能吃定的男人，現在已經走遠，
甚至連回頭看她一眼都嫌浪費時間。“宋柯是宋氏千金？
”這個消息是在一個設計圈的私密微信群里炸出來的。林琳盯著那條信息看了好久，
手指不停地刷新頁面，不敢相信這個一向低調的女人，居然背后站著的，是整個宋氏。
她當初還嘲諷對方只是“小公司老板娘”，現在想想，像個徹頭徹尾的小丑。她不死心，
又去查宋柯的背景。
立品牌運營、查到她最近投資的多個跨境設計平臺……每一條都像是一巴掌扇在林琳的臉上。
“怎么可能……”林琳喃喃，臉色蒼白，“她……怎么會是宋家的人……”而與此同時，
我和宋柯的婚禮籌備，正按部就班地進行。她一向行事雷厲風行，
連婚禮都規(guī)劃得像是一場高端發(fā)布會，事無巨細，全流程把控?！澳憔椭恍枰驹谖遗赃?，
穿好你那身定制西裝，別遲到，別走神，別偷看我太久?！彼慰乱贿叿鞒瘫?，一邊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