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整,許知意站在大學藝術館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背包帶。
背包里裝著那幅自畫像,沈硯辭的虛影正附在其中。
林修遠和蘇棠按照計劃已經提前去了百樂門踩點,
而她則獨自來赴徐世昌的約——這是個分頭行動的策略。"記住,
"沈硯辭的聲音從背包里傳出,只有她能聽見,"一旦發(fā)現(xiàn)異常立刻撤退,不要逞強。
""知道了。"許知意小聲回應,推開了藝術館的玻璃門。館內空蕩蕩的,
只有幾盞應急燈亮著。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里回蕩,許知意的心跳越來越快。"徐教授?
"她試探性地喊道。沒有回應。許知意打開手機照明,沿著指示牌向特展廳走去。
推開沉重的橡木門,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僵在原地——展廳中央擺著一個古怪的陣法,
由鹽、蠟燭和某種黑色粉末組成。陣法正上方懸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
赫然是沈硯辭提到過的《血色霞飛》!畫前站著徐世昌和一個灰發(fā)男子,想必就是張玄冥。
"許小姐,準時得令人感動。"徐世昌轉過身,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他的眼睛在燭光下泛著不自然的紅光。許知意后退一步:"你們...想干什么?
""別緊張,我們只是想完成一場中斷了八十多年的儀式。"張玄冥開口了,
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沈硯辭的靈魂力量異常強大,正是我們需要的'鑰匙'。
"許知意抓緊背包:"什么鑰匙?""永生的鑰匙。"徐世昌狂熱地說,
"周雅女士已經向我們展示了可能性——通過特定的儀式,將靈魂封印在畫作中,
可以獲得近乎永恒的生命!"許知意倒吸一口涼氣:"周雅...果然是她指使你們的!
""聰明的小姑娘。"一個尖細的女聲突然從《血色霞飛》中傳出,
畫面上浮現(xiàn)出一個穿旗袍的女子身影,"把畫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許知意死死抱住背包:"休想!""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張玄冥打了個響指,
展廳的門"砰"地自動關閉,"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朋友們去了百樂門?
可惜...那幅《血色霞飛》只是個贗品。"許知意臉色煞白。這是個陷阱!
背包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沈硯辭的虛影強行沖出,擋在許知意面前:"周雅!你的仇人是我,
放過這個女孩!""硯辭..."畫中的周雅發(fā)出病態(tài)的輕笑,"八十多年了,
你還是這么喜歡保護弱者。"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怨毒,"當年要不是你多管閑事,
揭發(fā)我們的交易,我早就——""早就用那些國寶換來的錢逍遙法外了?"沈硯辭冷笑,
"你和林墨倒賣國家文物,罪該萬死!""罪該萬死的是你!"周雅尖叫一聲,
畫中突然涌出無數黑影,化作猙獰的惡靈撲來。張玄冥同時啟動了地上的陣法,
一道紅光射出,將沈硯辭的虛影牢牢束縛。"沈硯辭!"許知意想沖過去,
卻被徐世昌一把抓住。"別急,小姑娘。"徐世昌獰笑著,"好戲才剛開始。
"陣法中的紅光越來越強,沈硯辭的虛影痛苦地扭曲著,一絲絲藍色的能量被抽離出來,
注入懸掛的《血色霞飛》中。隨著能量注入,畫中的周雅形象越來越清晰,
似乎隨時可能從畫中走出來。"住手!"許知意拼命掙扎,"你們會害死他的!""正相反。
"張玄冥狂熱地盯著陣法,"我們要讓他'活'在畫中,永遠成為周雅女士的力量源泉!
"許知意急中生智,猛地用后腦勺撞向徐世昌的鼻子。徐世昌痛呼一聲松開了手。
許知意立刻沖向陣法,抓起地上的鹽罐朝那些古怪的符號撒去。"不!"張玄冥大叫,
但已經晚了。鹽破壞了陣法的一部分,紅光頓時減弱。沈硯辭抓住機會,
掙脫部分束縛:"知意!背包里的顏料!"許知意立刻反應過來,
從背包里掏出林修遠給的礦物顏料盒。與此同時,周雅控制的惡靈已經撲到面前,
冰冷的爪子劃過她的手臂,留下三道血痕。"啊!"許知意痛呼一聲,顏料盒掉在地上,
幾種顏色混在了一起。沈硯辭看到許知意受傷,
眼中突然迸發(fā)出刺目的藍光:"你們...找死!"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靈力爆發(fā)出來,
整個展廳的玻璃瞬間震碎。沈硯辭的虛影完全實體化,穿著那套熟悉的西裝,
但周身環(huán)繞著藍色的火焰。他一把抓住最近的惡靈,生生將其撕成兩半。"不可能!
"張玄冥驚恐地后退,"你怎么能掙脫我的束魂陣?!""因為你低估了人類的感情。
"沈硯辭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每說一個字就向前一步,"八十年前,
你們趁我取證據時放火燒了畫室。今天...該輪到你們了。"他抬手一揮,
藍色的火焰席卷而出,將剩余的惡靈燒得灰飛煙滅。周雅的尖叫聲從畫中傳來:"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