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業(yè)又失戀,我學(xué)別人窮游高原洗滌靈魂。
卻不知早已成了別人的獵物。
元一晚的床位,是我噩夢的開始。
這家詭異的青旅里,一間房有六張床。
已經(jīng)入住了三個殺氣騰騰的紋身壯漢,一個精神失常的老頭。
而最恐怖的,是躺在我對面床鋪的那個女孩。
她整整幾個小時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像一具活尸。
直到那個瘋癲的老頭拽著她的頭發(fā),讓她轉(zhuǎn)向我。
那景象,我畢生難忘。
我瞬間明白,這家店不是在等一個客人,而是專門在等我。
現(xiàn)在,我被困在這棟樓里,無處可逃。
我叫蘇映。
此刻,我正躲在一家青旅三樓的廁所里,用我快要沒電的手機,敲下這篇可能是我人生最后的小作文。
請記住,如果我死了,請幫我報警。
就在十分鐘前,我們房間那個精神失常的老頭,一把拽起了那個女孩的頭發(fā)。
燈光下,她那張臉毫無征兆地撞進了我的視線。
那一瞬間,我如墜冰窟。
我終于明白,前臺那個油膩男人看我時,為什么像在看一件估價的貨物。
也終于明白,那個面色慘白的前臺女孩,為什么拼命對我使眼色,眼神里充滿了憐憫。
這家青旅,就是一張為我織好的網(wǎng)。
故事,要從三天前說起。
那時候的拉薩,陽光很烈,但我心里一片冰涼。
工作沒了,談了三年的愛情也黃了。
我學(xué)著網(wǎng)上那些文藝青年,揣著兜里僅剩的三千塊錢。
來了場說走就走的靈魂洗滌之旅。
結(jié)果,靈魂沒洗滌,錢包先被洗滌了。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家掛著褪色木牌的青旅出現(xiàn)在我眼前。
“緣來客棧,床位50元/晚”。
塊!
這個價格,在這個旅游旺季的城市中心區(qū),便宜得簡直不像話。
現(xiàn)在想想,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掉下來的,往往是陷阱。
可當時的我,被高反和疲憊折磨得腦子成了一團漿糊。
看到那兩個數(shù)字,眼睛都綠了。
我?guī)缀跏沁B滾帶爬地沖了過去。
前臺坐著一男一女。
后來我知道,男的叫阿強,看起來三十歲出頭。
他一雙小眼睛在我臉上和身上滴溜溜地轉(zhuǎn)。
“小妹妹,一個人住?。俊?/p>
“從哪來的呀?”
“家里都有什么人?。俊?/p>
我累得懶得搭理,只想趕緊辦完入住,找張床把自己摔上去。
于是從兜里摸出身份證,有氣無力地遞過去:“一個床位。”
可就在我拿出身份證的時候,怪事發(fā)生了。
旁邊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女孩,猛地抬起頭來。
她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
但一張臉白得像紙,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她死死地盯著我。
然后,在阿強低頭看我身份證的間隙,拼命地朝我眨眼睛,嘴唇無聲地動著。
那時候的我,腦子缺氧得厲害,根本看不清她說的什么。
我只是覺得這女的有點怪,但也沒多想。
可她見我沒反應(yīng),急了。
開始用手在柜臺底下悄悄地朝我比劃,像是在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