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終于松了一口氣。
許家的院門沒有上鎖,是故意開著讓村民圍觀他們懲罰兒媳婦。
而在教育局的人出聲的瞬間,許誠立刻用布條堵住我的嘴,將我推進了房門。
“你們是誰?憑什么來我家鬧!”
許母和許誠弟媳看著一堆穿制服的人闖進來,一時也慌了神。
而其中一位眼尖的中年男子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錄取通知書,當即搶過來遞給了父親。
父親接過通知書,冷哼一聲,竟立刻將它撕碎了!
“?。∥业耐ㄖ獣?!”
肥頭大耳的許耀祖沖上前,卻被父親周圍的人攔住,而他的母親直接躺在地上,大聲哭喊起來:
“沒天理??!有人要欺負我們孤兒寡母,要殺人啦!”
“敢問這位先生,你們是什么人,為何上門鬧事?”
許誠強裝鎮(zhèn)定地走出來怒斥父親,身邊的村民也群情激憤,大喊道:
“對啊,這可是我們村里第一個名牌大學生,可是要開祠堂的!”
“教育局的是什么人,又不是大學校長,怎么還管通知書??!”
“你們這是犯罪,我們要報警!”
“這位就是華大的校長!”
一直跟在父親身邊的教育局局長滿頭冷汗,對周圍人吼道:
“報警?你們還想報警?秦校長的女兒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們才要進局子!”
空氣一下安靜了下來。
許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向站在中間的男人。
秦瀟的父親,怎么會是華大的校長?
她不是說,她爸只是普通的老師嗎?
“校長又怎樣?招生名額是你們自己定的,我兒子被錄取了,你們就不能不認!”許誠弟媳撒潑打滾道。
“哼,四百分的成績,確實是走了狗屎運,才會被收入我們學校?!?/p>
父親冰冷的聲音響起,周圍村民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四百分?許家媳婦不是一直都說他兒子六百多嗎……”
“我說嘛,原來是撿漏,那小子哪有那樣的本事……”
許家弟媳見被當眾拆穿,瞬間漲紅了臉,還要辯駁,父親卻擺擺手道:
“我們華大從不收坐過牢的學生,這些,都留著之后警局再說吧!”
“現在,把我女兒帶來,我不許你們再關著她!”
“秦叔叔,您誤會了?!?/p>
許誠勉強帶了笑,對父親道:
“瀟瀟昨天舟車勞頓,身體有些不舒服,剛去鎮(zhèn)上的診所開藥,不在這?!?/p>
“她昨天和我的父母起了一些口角,但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兩家等會慢慢坐下說?!?/p>
他攥著手,想趕緊搪塞過去,父親卻不吃這一套,道:
“哼,我看不止于此吧?!?/p>
“三百萬,是你們逼著她給的吧。”
“你們還真是獅子大開口,貪得無厭!”
許家父母臉色一變,尤其是許母直接跳了起來,道:
“什么逼不逼的,她要當許家媳婦,就要跪祠堂,出嫁妝!”
“你那女兒不懂得尊重我們這的風俗,不敬長輩,我給她點小教訓怎么了!”
“媽!”
許誠要攔住母親時已經來不及了,父親一聽我受了傷,當即揮開身邊的人,直接就要闖到房間。
“你們對我女兒做了什么?來人,給我搜!”
“秦叔叔,我們真的沒拿那三百萬,瀟瀟也不在這!”
許誠還想再攔,卻被我爸直接狠踹了一腳,罵道:
“我呸!我女兒會因為區(qū)區(qū)三百萬找我借錢,還讓我打在一張她已經十年沒用的銀行卡上?”
“你們敲詐勒索我女兒,現在還想囚禁她?警察同志,麻煩幫我把這扇門打開!”
許家人這才知道,我與父親的那通電話是我的求救,父親早就已經知曉我有危險了。
“瀟瀟!”
警察破門而入的瞬間,我也正好磨開了手腕間綁住的粗繩,撲進了父親懷里。
“沒事了,沒事了?!备赣H心有余悸地抱著我安撫,看向許家人的目光,已經像在看一群死人:
“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p>
許父許母終于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有些害怕地喊道:
“我們沒對她做什么,她給我們錢也是自愿的!”
“沒錯!”
許誠直接掏出我簽下的自愿贈予協(xié)議書。
“上面有她的簽名,絕不是我們強迫?!?/p>
“這三百萬是她自愿給我們的?!?/p>
可是,哪怕許誠就差把協(xié)議書懟到所有人的面前,許父身邊的警察也只是搖了搖頭,厭惡地看著他們道:
“因暴力手段迫使受害人因恐懼交付財物的,同樣算敲詐勒索?!?/p>
“只要證據充分,協(xié)議書沒有效力?!?/p>
“甚至,你們還要再加一條故意傷害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