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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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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了,我張偉良卻成了味真族的500斤族長。 家傳醬肘子手藝沒學(xué)會,

系統(tǒng)卻給我發(fā)了個暴擊級任務(wù)——娶余姐。 看著200斤的她徒手掀翻壯漢,

我當場腿軟:“大姐,強扭的瓜不甜!” 余姐甩出一勺老湯燜子:“甜不甜咬完再說!

再加兩十包方便面,三十個饅頭,五只坤坤!” 大婚那天,

她一手提溜我后領(lǐng):“瞅你內(nèi)慫樣,肘子都給俺做糊了!”鍋蓋頭在滾開的鹵湯鍋上方繚繞,

絲絲縷縷的甜咸焦香里摻雜著大料的霸道氣味,鉆入鼻子。張偉良,

這個剛在包漿炕上醒來的“味真族”族長,

對著廚房角落那面蒙著油污的模糊水銀鏡子看了半晌,粗氣重重呼出來,

在冰冷的鏡面上凝成一小團轉(zhuǎn)瞬即逝的白霧。鏡子里那張大臉盤子,橫豎比磨盤小不了多少,

軟乎乎的下巴堆疊出清晰的三折疊。他費力地扭頭,側(cè)身,那足有半扇門板寬的腰圍,

以及把厚實棉襖撐得緊繃欲裂的胃袋……無不沖擊著他的認知。五百斤?真有五百斤?

前世的他,大概做夢也夢不到這種噸位。如今“味真族”祖?zhèn)麽u肘子手藝沒摸到門道,

這身“族產(chǎn)”倒是無縫繼承了。他蛇皮地挪動幾步,想找個地方坐下喘口氣。

廚房角落倒是有個小馬扎,可那玩意兒在他逼近的陰影下,像是受驚的麻雀般瑟瑟發(fā)抖。

他動作僵在半空,最終還是選擇靠墻站著更穩(wěn)妥些——屁股底下的木頭真要散了架,

他那張巨臉可就成了最好的緩沖墊,還不定怎么個疼法。正當他靠著磚墻,

琢磨著“增肌”這個宏偉命題時,一個冰冷、毫無起伏的聲音,

直接在他天靈蓋里炸開:【滴!恭喜宿主激活‘史詩級·倒追版’人生任務(wù)!

任務(wù)目標:余姐。任務(wù)獎勵:解鎖‘帶派’稱號及配套搓衣板(附魔款)。任務(wù)時限:一年。

失敗懲罰:原地增重一百斤。叮!溫馨提示:宿主當前體重已達系統(tǒng)承載極限。

增重將觸發(fā)‘肉身成餅’被動技能(非永久款),請謹慎對待!】信息流像灌頂?shù)谋?/p>

澆得張偉良一哆嗦,渾身一顛。什么?誰?東北虎妞余姐?這個名字在東北這嘎達地界上,

聲名之“赫赫”,絕對趕得上百年一遇的特大暴風(fēng)雪。關(guān)于她的傳說,

其密度比他身上的肥膘有過之而無不及。有人說她一頓飯能干光一整盆殺豬菜,

外帶十個白面饅頭打底。有人信誓旦旦瞧見過她跟人賭氣倒拔垂楊柳。

而張偉良新得的身體原主殘存的記憶片段,

更是直白地印刻著某個深刻的畫面:鎮(zhèn)東頭老孟家那膀大腰圓、脾氣火爆的兒子,

因為一句“胖得沒人要”惹毛了余姐,結(jié)果余姐連眼都沒眨一下,蒲扇般的大手一揚一落,

一個干凈利落的標準鐵山靠,直接讓那小子在積雪地里表演了個平沙落雁式,半天沒爬起來。

強娶?不是,是強嫁?系統(tǒng)你管這叫“倒追”?這他娘分明是“強征入伍”去當虎威炮架子!

一股寒意,比臘月里的穿堂風(fēng)還利索,猛地從他肥碩的后脖頸子躥到腳底板心,他兩腿一軟,

差點跟一麻袋脫了骨的豬下水一樣癱地上。

廚房虛掩著的厚重木門“砰”一聲被人從外面撞開了!凜冽的寒氣卷進來,

沖散了點廚房里的肉香。門口站著的女人,身高能頂他額頭,肩膀?qū)挼媚芘荞R,

裹著一件能塞進兩個張偉良的大紅花棉襖,但那棉襖也遮不住底下山巒起伏般的扎實肉量,

兩百斤?絕對不止,感覺就像一座移動的糧倉堵在了門口,連門框都顯得委屈了。

手里端著的那個粗瓷大碗,比城里飯店的湯盆還巨大,冒著騰騰熱氣。

初冬干冷的空氣似乎都被她帶來的氣勢給逼退了一步。正是李余!余姐本人!

張偉良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里掉出來,心臟像突然被一只羊尾油般的大手攥緊,

捏得他呼吸一滯,后背上的冷汗唰一下冒出來,把棉襖里子都打濕了一塊。

前世鍵盤鼠標拼不過,如今這身量……難道真要憑肥肉論生死?

他感覺自己龐大的身軀每一塊脂肪都在無聲尖叫著要立刻跑路。余姐大喇喇地邁進廚房,

虎目圓睜,炯炯有神,活像兩個一百瓦的銅鈴鐺。

那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張偉良那張泛著油光的白胖大臉上掃了個來回?!鞍ミ衔?!

這不老張家的大偉良嘛!”她開口了,嗓音洪亮得像敲鑼,帶著東北大妞特有的脆響兒,

“大白天擱廚房發(fā)啥癔癥呢?魂兒讓鹵湯勾走啦?”她幾步就邁到灶臺邊,

手里的大海碗往沾滿油污的臺面上“哐當”一墩,灶上煮肉的大鍋里的湯都被震得晃了三晃。

碗里是滿滿登登、熱氣騰騰的老湯燜子,熬得通紅透亮的肉皮凍被濃稠的醬汁裹著,

誘人的油光閃動著罪惡的魅力,旁邊還硬擠著兩包壓碎了面餅的袋裝方便面,

以及三個足有成年人拳頭大的白面饅頭?!俺蚰沣赌歉鷤€榆木樁子似的!”余姐眉頭一皺,

那粗黑的眉毛簡直像兩條趴著的毛毛蟲。“餓傻了?快點的!給姐整點順溜的!

肚子敲鼓敲半天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極其自然地抄起灶臺大鐵勺,

看也沒看鍋里鹵的是啥,

手腕一抖——勺底帶起一大塊紅得發(fā)亮、顫顫巍巍、連筋帶皮的鹵肉,

“啪”一下精準地扣在那碗燜子上,熱油湯汁迸濺得到處都是。這一勺下去,動作行云流水,

精準得像個廚藝宗師,透著股不講理的彪悍。“就……就這些?沒別的了?

”張偉良喉結(jié)艱難地上下動了一下,感覺自己龐大軀殼里的魂兒都快抖散了。他腦子嗡嗡響,

全是那可怕的系統(tǒng)警告。他一邊強撐著發(fā)軟的腿腳往灶臺蹭,

一邊嘴里無意識地禿嚕出系統(tǒng)剛灌輸?shù)?、他此刻最真切的感受:“那個……余姐啊,

強扭的瓜它……它不甜啊……”“啥玩意兒?瓜甜不甜?

”余姐剛把手里那三個胖乎乎的饅頭狠狠按進燜子那濃稠黏糊的醬汁里,

沾滿了紅褐色的油光才罷休。聽到這話,她動作一頓,濃黑的眉毛瞬間打了個死結(jié),

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猛地瞪了過來,里面像燃起兩道煤油爐子的火苗,

“誰跟你扯什么甜不甜的?廢啥話呢?老娘餓了!”她動作麻利地抄起筷子,

撈起一個被醬汁裹滿、面目全非的饅頭,又熟練地用筷子戳破浸滿燜子紅湯的方便面面餅,

卷起一大坨,粗暴地懟到張偉良鼻子底下。

燜子特有的、混合著濃油赤醬和大蒜刺激的霸道香氣,像攻城錘一樣轟向張偉良的鼻子,

讓他一陣靈魂出竅?!翱匆姏]?”余姐虎著臉,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這紅燜子,

勁道方便面,雪白大饅頭!餓極了嚼吧嚼吧啥不香?還管甜不甜?瓜不瓜的?

再擱這兒磨磨唧唧跟個掉毛鵪鶉似的,信不信老娘現(xiàn)在就給你表演個‘當場啃瓜’?

”她呲了呲牙,像是某種兇猛的肉食動物在亮獠牙。

張偉良脖子后面汗毛“唰”地立起一大片??粗矍澳请p彪悍中帶著明顯不耐煩的眼睛,

再想想系統(tǒng)冰冷的聲音和那足以讓現(xiàn)有骨骼系統(tǒng)徹底崩潰的一百斤增重懲罰,

他對“強扭的瓜不甜”這個真理的信仰,瞬間土崩瓦解?!疤穑∠?!指定是又甜又香!

”他那張胖臉上擠出堪稱諂媚的笑容,眼睛都被擠成了兩條彎彎的縫隙,

動作極其不符合自身體重地靈活起來,“姐您坐著!我這就給您弄,熱乎的!剛收的火候,

頂頂好的燜子!”他幾乎是一步三抖地奔向灶臺,撈肉,切燜子,

動作麻溜得生怕慢一秒就成了瓜。得,先填飽這座活閻王的肚子再說!保命要緊!

日子在那缸老鹵湯咕嘟咕嘟冒泡的伴奏下,飛快溜走。轉(zhuǎn)眼就到了系統(tǒng)倒計時的尾巴尖上。

冬月十六,老黃歷上頭刻著“宜嫁娶”的大紅字張牙舞爪。張記醬肉鋪被披紅掛彩,

連門前的大榆樹都纏上了夸張的紅綢布。寒風(fēng)里那點刺骨的涼意,

愣是被滿院堆著的紅鞭炮炸出來的濃重硫磺煙氣和人們呼出的白茫茫哈氣給攪和得稀巴爛。

灶房里,張偉良像個圓滾滾的陀螺,呼哧帶喘地圍著灶臺滴溜溜亂轉(zhuǎn)。

那身板子本來就占地兒,現(xiàn)在硬是套上了一身猩紅緞面的新郎長袍馬褂,

活脫脫一顆裹了錦緞的巨大水發(fā)丸子,隨時要滾出去。那張胖臉更是油光發(fā)亮,

一半是火烤的,一半是急出來的冷汗。鼻尖上沾著的灰都顧不上擦。

他眼前這口頂頂緊要的老鹵鍋里,

那幾只看家的豬肘子……正散發(fā)著那么一絲絲不太美妙的、糊底兒的焦苦味!

鍋底的火候沒控住!要了親命了!這可是給余姐準備的頭道硬菜!“咣當!

”灶房那扇快散架的木門被人一腳暴戾地踹開,力道之大,震得頂棚直往下簌簌落灰。

張偉良嚇得手里的長筷子差點戳進自己肚臍眼里。門口,新娘子李余,

穿著一身大得離譜的、同樣猩紅刺目的錦緞襖裙,叉腰而立。那身量依舊巍峨,

臉上濃妝涂得跟年畫娃娃似的,兩頰兩團嚇死人的大坨胭脂紅,鮮紅的嘴唇能吞小孩。

腦袋上頂著的沉甸甸鳳冠歪到了一邊,金燦燦的流蘇在她飽滿的額角旁邊亂晃。

她打眼一掃灶臺上的狼藉,再吸鼻子聞到那可疑的糊味,銅鈴眼“嚯”地瞪得滾圓!“張!

偉!良!”一嗓子吼出來,聲浪比外面炸響的千響紅皮鞭炮還驚人,“老娘大喜的日子!

你那兩個豬蹄子是被牛蹄筋捆住了嗎?!瞅瞅!瞅瞅!好好一鍋祖?zhèn)麽u肘子,

讓你這廢物煮成啥了?你擱這兒給老娘做炭烤糊豬蹄呢?!暴殄天物!”唾沫星子帶著怒火,

六脈神劍一般噴了張偉良一臉。他縮著脖子,感覺那根象征性的脆弱的脖子涼颼颼的。

看著鍋里那幾個泛著可疑黑邊兒的醬色肘子,張偉良心一橫——跑!這洞房要進了,

還不就是砧板上待剁的肉餡?與其新婚夜就因為“侮辱祖?zhèn)髦庾印倍⒂戮土x,

不如先戰(zhàn)略轉(zhuǎn)移!巨大的求生欲壓垮了系統(tǒng)任務(wù)失敗的恐懼,

他顧不上兩百斤沖刺是個什么慘烈光景,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趕緊離開這個紅彤彤、熱乎乎的危險之地!腳下發(fā)力,

厚實皮鞋在油膩膩的泥磚地上狠狠一擰,

他那裹著紅綢緞的巨大球狀身軀朝著后門方向猛地彈射起步——目標明確!可惜,

夢想很豐滿,現(xiàn)實卻很骨感。剛沖出去兩步,距離后門那點希望之門還有一丈遠,

他就感覺后脖頸子驟然一緊!像是被一把燒紅的鐵鉗死死叼住!

一股根本不容反抗的巨力猛地將他往回一拽!雙腳頓時離地,整個人天旋地轉(zhuǎn),

眼前全是飄動的猩紅綢布和余姐那張噴火的大花臉。

他被余姐一手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靥崃镌诹税肟罩?!雙腳像離水的胖頭魚尾巴般徒勞地撲騰著。

五百斤的肉身,在她手里輕飄飄得如同一個塞滿了棉絮的破麻袋?!芭??

”余姐那張涂得雪白的大圓臉氣得漲紅,貼得極近,猙獰得像鐘馗,“往哪兒跑??。?/p>

長能耐了!做糊了肘子還想開溜?門都沒有!給俺滾回來,乖乖拜堂!拜完了再收拾你!

那肘子湯就當給祖宗賠罪了!”她拖著張偉良就往正堂走,像拖一頭待宰的肥豬。

被勒得眼前發(fā)黑的張偉良,意識都快模糊了,

只能聽見自己龐大的身軀在地上摩擦拖動時發(fā)出的沉悶“噗噗”聲。

完了完了……這下是真要變餅了……一百斤增重變?nèi)怙?,加上余姐這雷霆手段,

怕不是要直接成“人間兇器”?就在這絕望之際,就在他被拖過灶房那油膩膩的門檻時,

另一個冰冷無波的電子音,比三九天屋檐下的冰溜子還刺骨,

毫無預(yù)兆地在他混亂一片、幾乎要被勒暈的大腦深處,猛地炸開:【叮!

檢測到關(guān)鍵觸發(fā)事件——強娶成功!恭喜宿主完成任務(wù)基礎(chǔ)目標!

獎勵發(fā)放:搓衣板(附魔·超韌耐久款),已置入廚房角落。】張偉良意識模糊地哀嚎,

搓衣板?!他現(xiàn)在就想要個擔(dān)架!【叮!

附加緊急提示:檢測到配偶李余體內(nèi)能量場異常活躍——確認懷孕!孕激素水平波動明顯!

推算結(jié)果為:龍鳳胎!】搓衣板算什么?真正的核彈緊隨其后:【叮!高危預(yù)警!

當前配偶妊娠反應(yīng)已激活超霸體狀態(tài)‘狂暴護崽’(等級:MAX)。建議宿主:立刻!

馬上!準備雙倍能量補充劑(推薦方案:招牌老湯燜子,月子特供超級加倍版)。

任務(wù)目標:在配偶察覺孕情前完成食物儲備!倒計時啟動:2小時59分59秒。警告!

超時未完成,

偶MAX級狂暴護崽模式——后果宿主自行承擔(dān)(包括但不限于物理層面的家庭‘核平’)。

】信息像冰冷的鋼針,狠狠扎進張偉良即將停擺的大腦,帶來了超乎想象的刺激。懷孕?

還是龍鳳胎?!就在這糊肘子、被掐脖、強行拖入洞房的檔口?祖宗??!

我那糊了的肘子湯怕是還沒端到你們牌位前啊!這就……這就喜當?shù)耍?/p>

當?shù)倪€是即將面對雙倍暴躁攻擊的爹?MAX級狂暴護崽?被卡著脖子的張偉良,

連恐懼都忘了怎么表達。

眼前灶房景象晃動著重新清晰起來——余姐那張因為憤怒和用力而泛紅噴火的大花臉,

此刻仿佛被無限放大……一種混合著絕境求生和荒謬覺悟的光芒,

從未有過的、屬于“父親”的詭異責(zé)任感,竟然破土而出,壓過了被揍的恐懼。

他突然爆發(fā)出不屬于這沉重身軀的力氣,

喉嚨被掐著也硬生生擠出一串破碎但無比清晰的音節(jié):“姐……咳咳!燜……燜子!

老湯燜子!對!糊了肘子不打緊!我……我這就給您做燜子!三……三倍的量!加料!

熬它三天三夜!”余姐拖拽的動作猛地一僵!提著他后領(lǐng)的手力道似乎松了幾分。

她猛地停下,

銅鈴般的眼睛狐疑地釘在張偉良那張因為缺氧和激動而扭曲成一團醬肉的胖臉上:“燜子?

加倍?”一個帶著困惑和殺氣的巨大問號,在她那張濃墨重彩的臉上凝固了。

張偉良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嗖”一下竄上天靈蓋,后背上那點可憐的汗毛根根倒豎,

每一寸肥肉都在無聲地尖叫預(yù)警。然而,

體內(nèi)那點被“龍鳳胎”消息震出來的、可憐巴巴的父性光輝,外加求生本能的極限驅(qū)動,

竟然奇跡般地支撐著他不立刻翻白眼昏過去?!皩?!燜子!頂頂好的燜子!祖?zhèn)髅胤剑?/p>

”他憋著氣,臉漲得通紅,艱難地點頭,下顎那三層軟肉拼命地顛簸著,

“給余姐你補身子的!糊了肘子我認罰!咱現(xiàn)在就做,燜子管夠!管飽!”“哦?

”余姐濃黑的眉毛高高揚起,幾乎要插進歪了的鳳冠里,盯著他看了足足有三秒鐘,

像在審視一塊砧板上不太新鮮但突然開出花的豬肉。

她那張涂得鮮紅飽滿的嘴唇先是慢慢撇了撇,

似乎衡量了一下“拜堂成親前暴揍新郎”和“馬上吃到三倍料秘制燜子”之間的重要程度。

終于,那銅鈴眼里燃燒的怒火“噗”地一聲,似乎被“燜子”這兩個字強行壓下了一大半,

轉(zhuǎn)而變成了濃郁到化不開的困惑和……一絲絲被勾起的食欲?她重重地哼了一聲,

提溜著他后領(lǐng)的手終于一松。“噗通!”一聲悶響,張偉良像個卸了貨的麻袋一樣癱坐在地,

屁股下的兩塊磚頭應(yīng)聲裂開了縫?!八隳氵@肥球識相點!

”余姐的嗓門兒依舊震得他耳朵嗡嗡響,但火氣明顯從火山爆發(fā)降級成了爐子燜燒,

“趕快的!敢讓老娘等,或者敢再做糊一丁點兒,

信不信……”她的目光在張偉良那張慘白的胖臉上剮了一遍,

最終落在了他那被紅綢帶勒緊、顯得愈發(fā)粗壯的圓脖子上,冷哼一聲,

“……信不信老娘今晚就拿你當那糊了的肘子啃了?”后脖子一陣發(fā)涼,

仿佛已經(jīng)聽到了某種可怕的、咯吱作響的咀嚼聲。張偉良再不敢廢話,

巨大的求生意志壓倒了一切!他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

顧不上拍掉身上沾的灰塵和碎掉的磚屑,連滾帶爬地沖向存肉的冰窖方向。

那龐大身軀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笨拙敏捷。他腦子里只剩下系統(tǒng)冰冷尖銳的最后倒計時滴答聲,

和無比明確的指令:燜子!超級加倍的燜子!三天三夜,他熬定了!廚房里爐火被捅開,

重新猛烈地燃燒起來,火焰囂張地舔舐著鍋底。蒸騰的熱氣裹著肉香再次彌漫。

張偉良那寬厚的、穿著緊窄紅袍的脊背,對著門的方向,

繃得像一張隨時會被自身巨大壓力崩碎的弓。外面正堂,鞭炮依舊炸得震天響。

司儀那高亢、喜慶到近乎尖銳的“一拜天地”剛吼出來半句,后面拖著長長的、可疑的顫音。

賓客們的喝彩聲和喧鬧也仿佛隔了一層厚實的水幕,模模糊糊地傳來。

在廚房這片屬于他的、油光發(fā)亮的逼仄戰(zhàn)場上,張偉良揮舞著大勺,咬牙切齒,全神貫注。

爐膛里的火苗把他那張胖臉映照得忽明忽暗,汗珠混著爐灰,沿著鬢角往下淌。

他現(xiàn)在連憤慨的力氣都快被抽干了!手臂酸得像灌了幾斤沉甸甸的鉛,

那件大紅的新郎袍被汗水緊緊黏在寬厚的背上,刺目又沉重?!暗?,

娘……還有張家不知排到多少代、管不管灶臺的老祖宗們,

你們可睜大眼睛保佑啊……”他在心里哭嚎著,手里的大勺狠狠攪動著深沉的湯汁,

蒸汽洶涌地撲上他的臉,

”他眼前不受控制地開始循環(huán)播放幾個驚悚片般的畫面——余姐徒手掀翻東北虎的定格姿勢,

沾滿紅油大嚼饅頭的不羈畫面,

以及……她盯著他脖子時那種……躍躍欲試的、對食物的可怕渴望……“不活了!

這日子沒……唉!”一聲嘆息,沉甸甸地,幾乎要把他自己偉岸的身軀給壓垮下去。

廚房爐火再次熾烈地燃燒起來,

鍋里那鍋彌補“糊肘子”之過的“超巨特供版”老湯燜子正咕嘟咕嘟地翻滾著,

濃稠的醬汁散發(fā)出十倍霸道的香氣,幾乎要把屋頂?shù)拇佣佳胛丁?/p>

張偉良像個穿了紅袍子的人形鍋爐,汗如雨下,背上的布料早已濕透,

緊緊貼在肥厚的脊背上,勾勒出無比壯觀的弧度。他一邊機械地攪動那鍋救命的粘稠物,

一邊在心里惡狠狠地咒罵著“坑爹系統(tǒng)”及其祖宗十八代——這他娘的“倒追”,

它追得可真狠!還帶買一贈二外加狂暴狀態(tài)的!外面正堂的喧囂似乎暫時與他無關(guān)了。

他全副身心都撲在了這鍋滾燙的“定海神針”上。三個小時零五十九分鐘后。

一滴汗珠“啪嗒”砸在滾燙的鍋沿上,瞬間蒸發(fā)成一縷白汽。張偉良幾乎是耗盡了畢生之力,

才終于把那鍋宛如巖漿般濃稠、表面浮動著厚厚一層亮汪汪紅油的“巨無霸版”燜子,

分裝進了家里能找到的所有容器——大瓷盆、搪瓷缸、甚至腌咸菜的大壇子也被征用洗凈了。

蓋子嚴絲合縫地蓋好,確保那股能勾出人原始獸性的香氣暫時被封印住。

他剛累得像條瀕死的肥泥鰍一樣癱靠在冰冷的灶臺邊,準備喘上一口劫后余生的粗氣。

一雙沾著紅泥、異常敦實有力的繡花鞋“咚”地一聲,再次重重踩在了廚房門口。

余姐回來了。鳳冠還是有點歪,臉上的濃妝被汗水微微暈開,

腮紅和唇膏混合出一種奇異的“戰(zhàn)場遺跡”效果。她那對銅鈴眼,沒了之前的滔天怒火,

卻像是暴風(fēng)雨過后的密林,

藏著更讓人心頭發(fā)毛的審視和一絲……被燜子香氣隱隱挑動起來的奇異平靜?

只是這平靜之下,仿佛隨時能再掀波濤?!罢昧??”她聲音依舊洪亮,

但沒那么炸耳了,目光銳利地掃過地上桌上那一排排盛滿的容器,

又落在張偉良那張灰撲撲、油光光的慘白大臉上?!昂谩昧耍〗?,熱乎著!管夠!

雙……雙倍!哦不,三倍!”張偉良趕緊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腰板用力想要挺直,

奈何肥肉的阻力太大,只象征性地拱了拱肚子,“糊……糊了肘子的錯,這燜子指定香!

”余姐沒說話,只是鼻翼翕動了兩下,那燜子霸道絕倫的香氣無孔不入,

確實是她記憶中的巔峰加強版。她沉默地走到灶臺邊,拿起灶臺上放著的一個大海碗,

又隨手抄起大鐵勺。張偉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盯著她那蒲扇般的大手。

只見余姐手腕翻飛,動作精準依舊。“咔嚓!”一聲脆響,

她先用鏟子把兩包方便面面餅在碗里杵碎。然后大鐵勺探進最近的一個大盆里,

“嘩啦”一舀!深紅油亮、幾乎凝結(jié)成果凍狀的燜子肉塊連同濃湯,瀑布般傾倒進碗里,

瞬間淹沒了碎面餅?!斑堰堰?!”三個大白面饅頭被按進這紅油火山湯里,擠得滿滿當當。

整個廚房瞬間安靜,只剩下燜子湯汁淹沒面餅和饅頭發(fā)出的“滋滋”聲,

以及旁邊張偉良粗重如風(fēng)箱般的喘息。余姐端起這個仿佛小型糧倉的巨碗,

筷子如利劍般插入,熟練地卷起浸透紅湯、吸飽油脂的面餅,

夾起一塊肥糯糯顫巍巍的燜子肉皮凍,又扒拉出一個同樣泡得紅潤肥厚的饅頭,

堆成了一座噴香的小山。然后……“啊嗚!”一口下去!

饅頭、燜子、吸飽油湯的面餅被一起消滅了足足半座山!她咀嚼的動作幅度之大,速度之快,

腮幫子鼓動如馬力全開的風(fēng)箱!發(fā)出一種滿足又略帶點威脅的“唔唔”聲,

仿佛餓了三天的猛虎正在撕咬獵物。張偉良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zhàn),那架勢,

仿佛吃的是他剛熬出來的心血……好吧,也差不多算是?!斑怼鸷虻故沁€行,

就是這個蒜……”余姐一邊風(fēng)卷殘云,一邊還含糊地點評著,“再切碎點兒就好了!

下回記住了沒?”“記住了!記住了!下回細得像頭發(fā)絲兒!”張偉良點頭如搗蒜。

“還有這肉,燜得倒是爛糊……”她頓了頓,叼著半塊饅頭的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聲音里那股一直醞釀著的、讓張偉良頭皮發(fā)麻的狂躁勁兒,在這超滿足的進食過程中,

似乎真的被奇異地暫時撫平了一點點,“……就是差點意思……總感覺肚子填不實在,

還想再吃點……”她說著,又狠狠扒拉了一大口,

但眉宇間那點不易察覺的、她自己也沒搞清的煩躁并未完全散去。

張偉良聽得渾身一哆嗦:祖宗誒!這“超級加倍”的量,頂平時三個人吃了!還不實在?!

難道系統(tǒng)那“龍鳳胎”……已經(jīng)開始發(fā)揮吸星大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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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9 02:55: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