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是爹媽給了我這張臉。上周去面試上市公司的市場專員,
HR小姑娘盯著我的簡歷看了三秒,突然紅著臉說要去洗手間。十分鐘后回來的是部門總監(jiān),
一個地中海發(fā)型的中年男人。他把我的簡歷拍在桌上,
鋼筆在“大學(xué)期間連續(xù)三年獲校草評選冠軍”那行劃了三道杠?!靶』镒樱?/p>
知道我們這行最忌諱什么嗎?”他往椅背上一靠,手指敲著桌面,“忌諱比客戶還扎眼。
你這張臉往酒桌上一擺,甲方爸爸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誰還聽我談合同?
”我捏著簡歷的手指泛白。這已經(jīng)是我這個月被拒的第17家公司。手機在褲兜里震動,
是小區(qū)門口便利店老板發(fā)來的微信:“小陸,今晚別來換零錢了,昨天你站了五分鐘,
我家收銀臺的掃碼槍就壞了,掃啥都顯示‘顏值超標’?!蔽叶⒅聊恍Τ雎?,
笑到眼淚快出來的時候,樓道里傳來張大媽的大嗓門:“就是他兒子!長得跟狐貍精似的,
怪不得隔壁樓老王的兒媳婦天天往這邊瞅!”抓起外套沖下樓,
晚風把我的白襯衫吹得貼在身上。小區(qū)花園里跳廣場舞的大媽們突然集體停動作,
二十多雙眼睛齊刷刷射過來,跟探照燈似的。“嘖嘖,這鼻子這眼,怕不是整的吧?
”“聽說他連外賣都不敢點,怕送餐員看愣了撞電線桿。”我低著頭往巷口走,
皮鞋跟敲著地面的聲音格外響。路過垃圾桶時,聽見兩個中學(xué)生躲在后面竊竊私語。
“就是他!抖音上那個‘行走的荷爾蒙’,據(jù)說有人專門蹲點拍他扔垃圾?!薄罢娴募俚模?/p>
長得帥犯法???”“你懂個屁,長得太帥就是原罪——你看他旁邊三米內(nèi)敢有人走嗎?
”確實沒人敢走。我住的這棟樓,三樓的李姐上周跟我同乘一部電梯,
出電梯時撞在防火門上,額頭縫了五針。她男人堵著我家門口罵了三天,
說我用“色相”害他老婆。走到巷口的自動販賣機前,想買罐可樂壓驚。剛彎腰按按鈕,
販賣機的玻璃突然“咔噠”響了一聲,顯示屏上的廣告畫面開始閃屏,
最后定格成一行亂碼:ERROR: DATA OVERFLOW(錯誤:數(shù)據(jù)溢出)。
我盯著那行字發(fā)愣,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壞掉的第五臺販賣機了?!昂?,又一個。
”冷不丁響起的女聲嚇了我一跳。轉(zhuǎn)頭看見個穿黑色風衣的女人站在路燈陰影里,
寬檐帽壓得很低,臉上蒙著層黑紗,只露出雙眼睛。那是雙什么樣的眼睛啊?
瞳孔顏色淺得像琥珀,眼尾微微上挑,睫毛長到在眼下投出片小扇子似的陰影。
光是這雙眼睛,就比我見過的所有明星加起來都好看。
可更奇怪的是她周圍——明明是夜市最熱鬧的地段,她站的那塊地方卻空出個直徑三米的圈,
沒人敢靠近,連飛蟲都繞著走?!澳阋策@樣?”她突然問,聲音有點啞,像磨砂紙擦過玻璃。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后突然傳來尖叫。回頭看見三個剛才偷拍我的中學(xué)生倒在地上,
手里的手機摔得粉碎,三個人都眼神發(fā)直,
嘴里反復(fù)念叨著“忘了……想不起來了……”他們剛才還對著我指指點點,
現(xiàn)在連自己叫什么都記不清了。女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往巷子里跑,她的手指冰涼,
像攥著塊冰。我聞到她身上有種很淡的香味,不是香水,有點像雪后松林的味道?!八砷_!
你誰?。俊蔽蚁胨﹂_她,卻發(fā)現(xiàn)她力氣大得離譜?!安幌牒λ栏嗳司烷]嘴?!彼^也不回,
帽檐下的眼睛掃過路邊的燒烤攤。我眼睜睜看著攤主手里的烤串突然掉在地上,
原本吆喝得震天響的大老爺們,瞬間變得蔫蔫的,蹲在地上數(shù)螞蟻,
嘴里嘟囔著“我剛才要干嘛來著?”跑出三條街,她才在一棟廢棄寫字樓后面停下,
靠在墻上喘氣。風掀起她的黑紗角,我瞥見她的側(cè)臉——不是人類該有的那種好看,
是一種……讓人窒息的美。就像有人把月光揉碎了捏成了五官,
每一根線條都精準得不像自然長成。可下一秒,我看見她剛才靠過的墻面,
原本剝落的墻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灰白色,連磚縫里的野草都蔫了。
“這是……什么情況?”我的聲音在發(fā)抖。她從口袋里掏出個小巧的金屬檢測儀,
遞到我面前。屏幕上跳動著刺眼的紅光,數(shù)值高達98.7?!澳芰恳绯霭Y。
”她重新拉好面紗,“我們這種人,皮囊太‘滿’,會無意識吞噬周圍人的‘存在感’。
”我盯著檢測儀,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事。那天我去醫(yī)院看發(fā)燒的姥姥,
病房里原本還有個跟姥姥聊得火熱的老太太,我坐了十分鐘,那老太太就變得呆呆的,
連自己女兒都不認識了?!澳闶钦f……那些人變傻,是因為我?”“不全是。
”她從手機里翻出段視頻,“你看這個?!碑嬅媸悄成虉龅谋O(jiān)控錄像,凌晨三點,
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把一個剛下班的模特拖進消防通道。那模特掙扎時露出的脖子上,
有個針孔大小的紅點,而她的臉正在以詭異的速度失去血色,從驚艷變成平庸,
最后像張被揉過的紙?!八麄冊讷C殺我們。”女人的聲音帶著顫音,
“用特制的針頭抽取我們的能量,做成‘魅力藥劑’。”我突然想起上周刷到的新聞,
說某網(wǎng)紅突然容貌暴跌,從頂流變成路人,評論區(qū)都說是“整容后遺癥”?!盀槭裁??
”“因為有人愿意花天價買這個。”她調(diào)出個暗網(wǎng)截圖,上面明碼標價:A級顏值能量,
100毫升,售價千萬,可維持半年“萬人迷”效果。我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張讓我找不到工作、被人當成怪物的臉,原來還是筆行走的巨款。手機突然彈出條推送,
本地最大的直播平臺首頁,一個叫“顏值審判官”的博主正在直播,
標題是“長得丑就該被社會淘汰”。屏幕里,他指著一個因長相被公司辭退的女孩破口大罵,
彈幕刷滿了“丑人多作怪”“長得磕磣就是原罪”。我盯著那博主的臉,突然覺得眼熟。
“他脖子上有紅點!”我放大畫面,“跟視頻里那個模特一樣的紅點!
”女人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慘白?!八麄冋业轿伊?。
”她把檢測儀塞給我,“拿著這個,去城西廢棄的罐頭廠,找一個叫老陳的人。記住,
千萬別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些對你笑的人。”她轉(zhuǎn)身要跑,我抓住她的風衣:“你叫什么?
”“蘇晚?!彼仡^看我,眼睛在夜色里亮得驚人,“對了,別照鏡子超過十分鐘,
你的能量……快溢出來了。”她跑沒影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手里的檢測儀數(shù)值漲到了99.9,
紅色的警示燈瘋狂閃爍。口袋里的手機震動,是條陌生短信,只有一張照片——我家的窗戶,
黑漆漆的玻璃上,映著兩個穿黑西裝的人影。而直播里的“顏值審判官”突然對著鏡頭笑了,
嘴角咧到一個詭異的弧度?!跋乱粋€,輪到你了?!彼@句話,像是直接對我說的。
我突然想起蘇晚的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這雙手,剛才碰過便利店的門把,
摸過販賣機的按鈕,抓過她的手腕。原來我不是在活著,是在以別人的“存在”為食。
巷口傳來腳步聲,很沉,一步一步,像踩在我的心跳上。我握緊檢測儀,
轉(zhuǎn)身沖進廢棄寫字樓的陰影里。身后的腳步聲,跟上來了。沖進廢棄寫字樓的瞬間,
我聽見身后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不是販賣機,是那三個中學(xué)生掉在地上的手機,
屏幕在黑夜里閃了最后一下,徹底熄滅。樓梯間的聲控燈壞了半截,亮一下滅一下,
把我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手里的檢測儀還在瘋狂報警,震得掌心發(fā)麻。
99.9的數(shù)值像根燒紅的鐵絲,燙得我想把這玩意兒扔了。跑到三樓時,
樓梯轉(zhuǎn)角突然竄出個黑影。我條件反射地揮拳過去,卻被對方攥住手腕,力道比蘇晚還大。
“別出聲。”那人壓低聲音,一股鐵銹味混著煙草味飄過來。聲控燈恰好在這時亮起,
我看見張布滿刀疤的臉,左眼是渾濁的灰白色,像是假眼。他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工裝夾克,
胸前別著個褪色的徽章,上面印著“罐頭廠”三個字?!袄详??”我盯著他的徽章。
他松開手往樓梯上方努嘴:“后面跟了倆尾巴,穿黑西裝的?!蔽姨筋^往下看,
聲控燈剛好熄滅,只能看見兩個模糊的人影在二樓徘徊,
皮鞋踩在碎玻璃上的聲音像在割耳朵?!案襾??!崩详愞D(zhuǎn)身推開一扇標著“設(shè)備間”的門,
里面堆著半人高的紙箱,空氣里全是灰塵味。他從一堆舊零件里翻出個鐵盒子,打開的瞬間,
我的檢測儀突然不叫了,屏幕暗下去,像被什么東西屏蔽了信號?!斑@是啥?
”我指著盒子里的黑色粉末。“鉛粉混了點別的。”老陳往我衣領(lǐng)里塞了一把,
“能暫時擋住能量輻射,跟隱身衣一個道理?!彼f話的時候,
我注意到他右手食指缺了半截,傷口處結(jié)著厚厚的繭,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咬掉的。
“蘇晚呢?”他突然問,獨眼里閃過一絲緊張?!八蝗俗?,讓我先來找你。
”我想起蘇晚跑開時的背影,黑風衣在風里飄得像面破旗,“她給你的檢測儀,
到底是啥原理?”老陳往鐵盒里添了勺粉末,冷笑一聲:“原理?
就是有人把咱們當充電寶唄?!彼麖膲峭铣鰝€舊顯示器,接上線,屏幕閃了幾下,
跳出個加密文檔。里面全是表格,第一列標著“顏值等級”,從S到D排得整整齊齊。
我的照片赫然在列,等級S+,后面標著“能量純度92%,危險系數(shù)極高”。
蘇晚的照片在我下面,沒有等級,只有一行紅字:“未知變異體,能量不穩(wěn)定,建議銷毀”。
“這是……”“獵殺名單?!崩详慄c了支煙,煙頭在黑暗里亮了一下,“三年前開始的,
城里但凡長得拔尖的,都在這兒了。”他翻到另一個文件夾,全是失蹤人口報道。有模特,
有網(wǎng)紅,甚至還有個剛考上電影學(xué)院的學(xué)生。
他們的共同點是——失蹤前都被拍到過“容貌突然變平庸”?!澳莻€‘顏值審判官’,
”我突然想起直播里那張臉,“他也在名單上嗎?”老陳的手指在鍵盤上頓了一下,
調(diào)出個視頻。是三個月前的監(jiān)控,那個博主還沒火,在夜市擺攤賣烤冷面,臉長得普通,
甚至有點駝背?!八汹w坤,原本是個小區(qū)保安?!崩详惪爝M視頻,
畫面里趙坤被兩個黑西裝推進面包車,半小時后出來,走路直了,抬頭紋沒了,
連五官都像是被人重新捏過一遍,“他用十年的‘存在感’換了三個月的‘魅力’。
”我突然想起那些被我“吸”過的人——便利店老板,廣場舞大媽,還有那三個中學(xué)生。
他們不是變傻了,是被抽走了一部分人生?!八麄?yōu)槭裁匆@么做?”“因為有人愿意買。
”老陳調(diào)出個交易記錄,買家名單里有企業(yè)家,有明星,甚至還有學(xué)校的教導(dǎo)主任,
“你以為那些突然爆紅的網(wǎng)紅,那些中年得勢的老板,真是靠努力?他們脖子上都有針眼,
只是藏得比趙坤深?!憋@示器突然閃了一下,彈出條蘇晚發(fā)來的消息:“罐頭廠有內(nèi)鬼,
別信老陳?!蔽姨ь^的瞬間,老陳手里的煙掉在地上,獨眼里的鎮(zhèn)定全沒了,只剩下驚慌。
“你……”門被踹開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五個黑西裝沖進來,為首的那個手里拿著針管,
粉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油光?!瓣懴壬?,蘇小姐說你會來這兒。
”那人笑起來嘴角咧到耳根,跟直播里的趙坤一模一樣,“她說你比她好對付。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蘇晚?她出賣了我?老陳突然抓起鐵盒砸過去,
黑色粉末撒了黑西裝一身。他們像被燙到似的尖叫,皮膚接觸到粉末的地方冒出白煙。
“快跑!”老陳拽著我往通風管道爬,“蘇晚那丫頭騙了你,但她沒騙你地址!
”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聽見身后的腳步聲。我爬得太急,手肘撞在鐵管上,疼得眼冒金星。
“為什么要騙我?”“因為她想引蛇出洞!”老陳的聲音在管道里回蕩,
“她早就知道內(nèi)鬼是誰,故意把你送到這兒,就是為了讓他們動手!”通風口突然透出光,
下面是間實驗室。十幾個玻璃罐并排立著,里面泡著人臉——有男有女,眼睛都睜著,
像是活著的時候被剝下來的。最中間的罐子里,漂浮著半張臉,
我認出那是半年前突然消失的頂流男星?!斑@就是‘魅力藥劑’的原材料。
”老陳的聲音發(fā)顫,“他們不光抽能量,還剝臉皮,給買家換上……”他的話沒說完,
管道突然被鋸開個口子,針管從外面刺進來,擦著我的耳朵過去,扎在老陳的肩膀上。
粉色液體順著針管往里推,老陳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獨眼里的光一點點熄滅,
最后變成個皺巴巴的老頭?!坝涀 K晚脖子后面有顆痣……”這是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黑西裝伸手抓我的腳,我翻身跳進實驗室,摔在玻璃罐上。其中一個罐子裂開,
防腐液流出來,泡在里面的臉順著液體滑到我腳邊,眼睛死死盯著我。手機在這時震動,
是蘇晚的電話?!瓣懗?,往東邊跑,有扇消防門?!彼穆曇衾镉袠屄?,“我知道你恨我,
但現(xiàn)在只有我能救你?!鄙砗髠鱽砟_步聲,我抓起地上的碎玻璃,轉(zhuǎn)身看見趙坤站在門口,
手里拿著針管,脖子上的紅點比上次更明顯了。“長得帥有什么用?”他一步步逼近,
嘴角的笑容越來越詭異,“最后還不是要變成別人的養(yǎng)料?”我突然想起老陳的話,
還有蘇晚脖子上那層黑紗。她是不是也藏著什么?就像老陳藏著鐵盒,趙坤藏著針眼。
玻璃碎片在手里硌得生疼,我盯著趙坤身后的消防通道指示牌,突然笑了。
“你知道為什么你的藥劑只能維持三個月嗎?”我故意拖慢語速,看著他的臉色一點點變青,
“因為你換的是臉,不是命?!背盟渡竦乃查g,我把碎玻璃扔過去,轉(zhuǎn)身沖進消防門。
身后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還有趙坤氣急敗壞的尖叫。樓梯間的窗戶沒關(guān),風灌進來,
吹得我襯衫貼在背上。掏出手機想給蘇晚回電話,
卻發(fā)現(xiàn)屏幕上多了張照片——蘇晚被綁在椅子上,黑紗被扯掉了,脖子后面果然有顆痣,
只是那痣的形狀很奇怪,像個微型芯片。發(fā)件人是個陌生號碼,
消息內(nèi)容只有一行字:“想救她,就來中央公園的玻璃塔。記得,一個人來。
”我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黑色粉末,突然明白蘇晚為什么要騙我。她不是出賣我,
是想讓我知道真相——關(guān)于那些針管,那些玻璃罐,還有她脖子上那顆“痣”。
消防門被撞開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我咬咬牙,爬上窗臺。下面是三樓的露臺,
跳下去應(yīng)該摔不死。手機又震了一下,
這次是條新聞推送:“‘顏值審判官’趙坤直播時突然容貌暴跌,
現(xiàn)場觀眾稱其變成‘無臉怪物’”。配圖里,趙坤跪在地上,
原來的臉變成了一張模糊的肉團,像被人用橡皮擦過。我突然想起老陳肩膀上的針孔,
想起那些玻璃罐里的臉。他們抽走的哪里是能量,分明是命。而我和蘇晚,
就是他們眼里最肥的兩條命。跳上露臺的瞬間,我看見東邊的天空泛白了。
中央公園的玻璃塔在晨光里閃著冷光,像根插在城市心臟上的針管。手機里,
蘇晚的號碼再次亮起,這次不是電話,是條短信,只有三個字:“別信光。
”我站在玻璃塔下時,朝陽剛好爬過塔頂。整棟樓像塊被擦亮的冰糖,反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手機里的照片還亮著,蘇晚被綁在椅子上,黑紗落在腳邊,露出的半張臉在晨光里白得像紙。
門口的保安見了我,突然直挺挺地立正,原本渾濁的眼睛變得發(fā)亮:“先生里面請,
張教授在頂層等您。”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黑色粉末,
老陳的話在耳邊響:“他們的人被‘能量’影響后,會對高顏值者產(chǎn)生本能服從。
”電梯里鑲著鏡子,我盯著自己的臉——胡茬沒刮,襯衫皺得像咸菜,
可鏡子里的人依然好看,甚至比平時多了點破碎感。這種好看像附骨之疽,甩不掉,躲不開。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走廊鋪著紅地毯,盡頭的房間門沒關(guān),里面?zhèn)鱽硖K晚的聲音,
不是呼救,是對話?!澳阏嬉詾樗麜??”是蘇晚的聲音,帶著我從沒聽過的冷意。
“他會的?!绷硪粋€聲音很溫和,像電視里的情感專家,“畢竟,你們是同類啊。
”我推開門的瞬間,看見蘇晚坐在沙發(fā)上,根本沒被綁。她對面的男人穿著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