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他一份文件——是教育局下發(fā)的《關于規(guī)范畢業(yè)典禮發(fā)言內容的通知》，

明確要求“不得涉及敏感事件、不得引發(fā)輿情風險”。她低聲說：“周正國親自打了電話，

說如果有人‘借題發(fā)揮’，就取消全校評優(yōu)資格?！崩罘怖湫Γ骸八运麅鹤託⑷丝梢?，

我說句話就不行？”張敏沉默片刻，

從包里取出一個U盤：“這是我偷偷備份的原始監(jiān)控片段，還有陳芳老師那份被退回的報告。

如果你明天敢講……我就敢在現場播放。”她轉身離去，背影決絕。畢業(yè)典禮當天，

禮堂座無虛席。輪到李凡上臺時，主持人突然宣布“設備故障”，話筒無聲。臺下騷動，

周正國坐在貴賓席，嘴角微揚。李凡卻不動聲色，從口袋掏出一張皺紙，清了清嗓子，

開始朗讀。沒有擴音，全場漸漸安靜。他講劉志豪笑了一聲，講趙磊被拖進黑暗，

講王浩掌心的血，講周懷瑾母親最后的錄音，講張敏簽下的銷毀單，

講每一個閉眼的人如何成了沉默的共犯。當他說到“我不是年級第一，

但我看見了他們看不見的”時，蘇晚突然起身，

打開手機直播投影到大屏——正是張敏提供的U盤內容。禮堂炸開鍋，保安沖上臺，

卻在看到畫面中周懷瑾燒紙的那一幕時遲疑了。李凡走下臺，

在混亂中將演講稿塞進校長信箱，抬頭望向天空。三天后，市教育局成立專項調查組。

而他在新筆記本第一頁寫下：“正義不是審判，是不再裝睡。”窗外，初夏的風穿過單杠，

像在拂去一座舊祭壇上的灰。13 誰在監(jiān)控里刪了我的影子？畢業(yè)典禮結束三天后，

市教育局發(fā)布通報稱“李凡同學發(fā)言內容嚴重失實，存在煽動性言論”，

并宣布成立“輿情調查組”進駐青陽一中。李凡發(fā)現，

朗讀演講稿的走廊行走記錄、與張敏交接U盤的樓梯口影像——全部被標記為“數據異?！?，

無法調取。更詭異的是，他在校園廣播站外撿到一張打印紙，是自己演講時的抓拍照片，

但臉上被紅筆圈出，旁邊寫著：“這個人，沒出現過?！彼腿幌肫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