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澤站在不遠處,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裝,身子挺拔,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熟悉又陌生的輪廓。他的身邊圍了一群同事,有說有笑,眼神卻一直追隨著李樂詩。
樂樂順著李樂詩的目光看過去,眼睛一下子亮了:“盛澤哥哥!”她掙開李樂詩的手, 像只歡快的小鹿,朝盛澤跑過去。
李樂詩想攔住她,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盛澤哥哥,你也在這里!”樂樂跑到盛澤面前,仰著頭,笑得燦爛,"我好想你呀!"
盛澤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目光越過她, 看向李樂詩,眼里帶著復(fù)雜的情緒,有欣喜,有期待,還有一絲小心翼翼:“好久不見,樂樂?!?/p>
李樂詩硬著頭皮走過去,腳步有些沉重。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盛澤,這些年刻意筑起的防線,在這一刻搖搖欲墜。
"你….…."盛澤剛開口,就被周圍同事的起哄聲打斷了。
"盛澤,這是你朋友???"
"介紹介紹唄,這么可愛的小姑娘。"
盛澤站起身,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這是我…..….朋友,李樂詩,這是他妹妹樂樂。" 他的語氣很平淡,卻在"朋友"兩個字上微微頓了一下。
李樂詩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跟大家打了招呼,心里卻像壓了塊大石頭。他能感覺到同事們探究的目光,像一道道刺,扎在他背上。
典禮結(jié)束后,李樂詩想帶著樂樂趕緊離開, 卻被盛澤攔住了。
"一起吃個飯吧,好久沒聚了。"盛澤的語氣不容拒絕,眼神里帶著執(zhí)著。
李樂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頭。他知道,有些事,躲不掉。
他們?nèi)チ艘患野察o的餐廳。席間,樂樂像只小麻雀,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分享著學(xué)校里的趣事,打破了不少尷尬的氣氛。盛澤只是微笑著聽,偶爾插幾句話,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落在李樂詩身上。
吃完飯,天色已經(jīng)暗了。盛澤堅持要送他們回家,李樂詩推辭不過,只好答應(yīng)。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怎么說話,只有樂樂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
到了家門口,李樂詩停下腳步,對盛澤說: "今天謝謝你,我們到了。"
盛澤看著他,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李樂詩,我想跟你談?wù)?。?/p>
李樂詩的心猛地一緊,他看了看旁邊好奇的樂樂,輕聲說:“樂樂,你先回家,我和盛澤哥哥說點事。"
樂樂懂事地點點頭,跑上樓去了。
樓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燈光昏黃,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盛澤深吸一口氣,說: “當年,我被我媽鎖在家里,手機也被沒收了,等我逃出來去找你,你已徑搬走了... 我找了你好久,到處打聽你的消息。"
他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痛苦,李樂詩的手不自覺地擦緊了衣角,指甲指進掌心: "我….….我以為你不會再來找我了。你媽媽說,讓我離你遠點,不然就對樂樂不利?!?/p>
盛澤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她怎么能這么做….."他向前一步,抓住李樂詩的肩膀, "李樂詩,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你。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你。"
李樂詩抬起頭,撞進盛澤熾熱的目光里,心里的防線轟然崩塌。那些被壓多年的情感,像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是公司發(fā)來的緊急郵件,讓他明天一早回公司加班,參與一個重要項目。
李樂詩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慌亂地說: "我·…….我得回去看郵件,公司有事。"他掙脫盛澤的手,轉(zhuǎn)身就跑上樓,留下盛澤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滿心失落。
第二天,李樂詩早早來到公司。他沒想到, 負責(zé)這個項國的負責(zé)人,竟然是盛澤。
"這個項目很重要,關(guān)系到公司下個季度的業(yè)績。我希望大家全力以赴。"盛澤站在會議室里,神色嚴肅,視線掃過每一個人,最后落在李樂詩身上,停頓了一秒。
李樂詩低著頭,不敢看他,心里卻暗暗叫苦。他知道,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項目開始后,李樂詩和盛澤不可避免地頻繁接觸。他們一起討論方案,一起加班到深夜,氣氛卻始終尷尬又壓抑。盛澤試圖找機會和李樂詩單獨聊聊,都被他以各種理由避開了。
有一次,他們?yōu)榱粟s一份報告,在公司熬了通宵。凌晨時分,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李樂詩累得趴在桌上睡著了,盛澤看著他疲憊的側(cè)臉,忍不住伸手,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fā)。
李樂詩在睡夢中動了一下,盛澤下意識地縮回手,像做了什么錯事。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部門經(jīng)理走了進來。
"你們還在啊….…."經(jīng)理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年輕人,工作重要,身體也重要。"說完,他笑著離開了。
李樂詩被吵醒,看到盛澤尷尬的表情,心里涌起不好的預(yù)感。果然,沒過多久,公司里就傳出了關(guān)于他們的流言蜚語。
"你聽說了嗎?盛澤和那個新來的會計,好像關(guān)系不一般。'
"是啊,那天我看到他們在辦公室里,氣氛怪怪的。”
"不會是….….那種關(guān)系吧?"
流言像病毒一樣迅速蔓延,同事們看他們的眼神變得異樣,竊竊私語也越來越多。李樂詩覺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每一道目光都像鋒利的刀刃,割得他生疼。
而更糟糕的是,因為流言的影響,一些重要客戶開始對他們能力產(chǎn)生質(zhì)疑,甚至提出更換對接人。公司高層為此召開緊急會議,要求他們盡快解決問題,否則將影響項目的推進。
李樂詩知道,這是他和盛澤之間的感情,第一次真正面臨來自外界的巨大壓力。他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