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我以為我和秦斯越,早就死生不復相見。直到他將我抵在墻角,
那雙曾拿過無數次手術刀冠軍的手,掐著我的脖子,聲音淬著冰,“蘇菁菁,你還有臉回來?
”我回國不是為了他,是為了救他。救這個恨我入骨,親手將我送進地獄的男人。
可他不知道,當年我拿了那筆錢,不是為了背叛他,而是為了保住他那雙拿手術刀的手。
01“蘇菁菁,你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冰冷的聲音砸在我耳邊,下一秒,
我的后背重重撞上墻壁。秦斯越,這個我曾傾盡所有去愛,也曾被他狠狠踩在腳下的男人,
此刻雙眼猩紅,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他死死掐著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霸趺矗瑖獾慕鹬鳚M足不了你了,又回來找下家?
”我回國參加一場重要的醫(yī)學研討會,沒想到會在這里——酒店的走廊盡頭,
撞上我此生最不愿意見到的人。五年的時間,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他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海城第一醫(yī)院最年輕的心外科主任,無數患者的救世主。
而我,早已從云端跌落泥潭,成了他口中那個“滿足不了就換下家”的無恥女人。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密不透風的疼。我試圖推開他,換來的卻是更用力的禁錮。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消毒水混合著冷冽木質香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
瞬間將我拉回五年前那個雨夜?!扒厮乖?,放手。”我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不是因為怕,
而是因為恨?!胺攀??”他冷笑一聲,指尖的寒意透過皮膚滲入我的血液,
“五年前你拿著錢從我身邊滾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五年前,
他正處于事業(yè)上升的關鍵期,一場本該由他主刀的重大手術,卻因為競爭對手的惡意構陷,
讓他面臨被吊銷行醫(yī)執(zhí)照的風險。對方開出天價,讓我承認是我收了錢,
在術前故意泄露了手術方案。我別無選擇。因為他們威脅我,如果我不照做,
毀掉的就不僅僅是秦斯越的前途,還有他那雙引以為傲、堪稱藝術品的手。我至今都記得,
他找到我時,那雙眼睛里迸發(fā)出的失望與滔天恨意。他問我為什么,
我只是將那張五百萬的支票甩在他臉上,笑著說:“因為我膩了,秦醫(yī)生。
你的手術刀再厲害,也不如真金白銀來得實在?!睆哪翘炱穑以谒睦?,
就成了一個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的卑劣小人?!霸趺床徽f話了?心虛了?
”秦斯key越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帶著濃重的酒氣和厭惡,“還是在盤算著,
這次能從我身上再撈到多少?”我閉上眼,將所有的酸楚壓下去,再睜開時,
嘴角勾起一抹刻意的弧度?!扒蒯t(yī)生說笑了,我現(xiàn)在可不缺錢?!蔽疑焓种噶酥缸呃攘硪活^,
那里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是這次研討會的主辦方李總。我故意讓語氣變得輕佻,
“畢竟,像李總這樣‘實力雄厚’的,可比當年的秦醫(yī)生大方多了。”這句話,
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精準地刺進了秦斯越的痛處。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掐著我下巴的手瞬間轉移到了我的脖頸。窒息感襲來,我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殺意?!疤K菁菁,
你真該死。”我知道,他又被我氣到失控了。就像從前無數次那樣,
他總能被我輕易撩撥起情緒。只是從前是愛,現(xiàn)在是恨。就在我以為他真的會掐死我時,
他卻猛地松開了手。我扶著墻劇烈地咳嗽,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一張黑色的卡片被甩到我的臉上,帶著極致的羞辱。“既然這么缺錢,那就取悅我。
”秦斯越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亂的衣領,恢復了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樣,只是那雙眼睛,
依舊死死地鎖著我。他薄唇輕啟,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今晚十二點,
頂樓套房。別讓我等太久?!闭f完,他轉身就走,背影決絕而冰冷。我撿起地上的黑卡,
指尖微微顫抖。我知道,他這是在報復我,用我當年“最在乎”的方式,
來踐踏我如今的尊嚴??伤恢?,我這次回來,根本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糾纏他。
我看著他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背影,緩緩握緊了手中的卡。秦斯越,你知不知道,
你的“恩師”,國內心外科的泰斗張博文教授,馬上就要不行了。而唯一能救他的手術,
恰恰就是五年前讓你身敗名裂的那一臺。而那臺手術,因為當年的心理創(chuàng)傷,
你根本不可能再完成。02我沒有去頂樓套房。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時,
我正坐在酒店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里,面前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關東煮。
熱氣氤氳了我的眼鏡,也模糊了窗外城市的霓虹。手機在口袋里瘋狂震動,
不用看也知道是秦斯越。我直接按了靜音,慢條斯理地吃著我的蘿卜。五年了,
他還是這么自以為是,覺得一張黑卡就能讓我搖著尾巴回到他身邊。他大概想不到,
當年那個圍著他轉,把他的喜好、習慣刻進骨子里的蘇菁菁,早就死在了五年前那個雨夜。
現(xiàn)在的我,只想搞錢,搞事業(yè),然后看著那些曾經傷害過我的人,一個個付出代價。
吃完關-東煮,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了從研討會上拷貝回來的資料。電腦屏幕上,
赫然是張博文教授的電子病歷。
“復雜性法洛四聯(lián)癥合并嚴重肺動脈閉鎖及多發(fā)性主動肺側支動脈”,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敲擊著我的神經。這是心外科領域最兇險的幾種畸形集合體,
手術難度堪稱地獄級別。而這臺手術,和五年前秦斯越“失敗”的那臺,幾乎如出一轍。
我?guī)缀蹩梢韵胂螅斍厮乖娇吹竭@份病歷時,他會是怎樣的反應。當年的事,對他打擊太大,
甚至讓他一度患上了嚴重的PTSD(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只要拿起手術刀,
手就會不受控制地發(fā)抖。他花了整整一年時間才恢復過來,但那臺手術,
成了他心底最深的夢魘。如今,命運似乎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將同樣一道難題,
再次擺在了他的面前。我調出五年前那臺手術的全部資料,兩相對比,
指尖在鍵盤上飛速敲擊,建立模型,分析數據。當年的我,是秦斯越的第一助手,
整個手術方案,我參與了全程。我知道那個方案的“漏洞”在哪里,
也知道那個所謂的“漏洞”,其實是競爭對手王志明故意設下的陷阱。王志明,
現(xiàn)在已經是另一家三甲醫(yī)院的科室主任,也是這次海城心外科主委的有力競爭者。
而他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秦斯越。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如果秦斯越接下這臺手術,
王志明一定會故技重施,讓他徹底身敗名裂。如果他不接,那他“臨陣脫逃”的名聲,
同樣會讓他失去一切。這是一個死局。我熬了一夜,
將新的手術方案、風險預估以及如何規(guī)避陷阱的要點,全部整理成了一份匿名郵件。
在發(fā)送前,我猶豫了。我為什么要幫他?這個男人,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
我明明可以袖手旁觀,看他跌入深淵,這不才是我該做的嗎?可我眼前,
卻浮現(xiàn)出張博文教授那張和藹的臉。他曾是我的導師,待我如親生女兒。他說過,
我是他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天生就該站在手術臺上。是我,辜負了他的期望。最終,
我還是按下了發(fā)送鍵。就當是,還張教授一份恩情吧。第二天,我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酒店,
卻在電梯口再次撞上了秦斯越。他看起來一夜沒睡,眼下是濃重的青黑色,
身上的白襯衫也皺皺巴巴,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吹轿遥?/p>
他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涌而出?!疤K菁菁,你敢耍我?”我懶得理他,按下電梯按鈕,
目不斜視。他卻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
讓我手腕上那道淺淺的疤痕瞬間傳來一陣刺痛。那是我五年前為了逼真,自己劃的?!罢f話!
”他低吼道。“秦醫(yī)生,”我終于看向他,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和無辜,
“我們很熟嗎?我好像沒有義務,必須對你的要求言聽計從吧?”“你!
”他被我噎得說不出話,胸口劇烈起伏。電梯門“?!钡囊宦暣蜷_,我甩開他的手,
走了進去。就在電梯門即將合上的瞬間,我看到秦斯越的助理行色匆匆地跑了過來,
將一份文件遞給他,神色凝重地說了些什么。我看到秦斯越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手里的文件,身體晃了一下,似乎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電梯門緩緩合上,
隔絕了他失態(tài)的模樣。我知道,他看到那份匿名郵件了。而那份文件里,
一定有他最不想面對的東西。03我沒有離開海城。
我在距離海城第一醫(yī)院不遠的一個老舊小區(qū)里,租了個一室一廳。白天,
我去一家私立醫(yī)療機構做兼職,晚上,我所有的精力都撲在了張博文教授的病情上。
我像一個潛伏在暗處的影子,通過各種渠道,密切關注著海城一院的動向。
秦斯越最終還是接下了張教授的手術。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意外。以他的性格,
寧可戰(zhàn)死在手術臺上,也絕不會當一個逃兵。但我也知道,他現(xiàn)在一定很痛苦。
那封匿名郵件里的內容,足以打敗他過去五年的認知,但以他多疑的性格,
也絕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提醒”。他一定在瘋狂地調查發(fā)件人,但注定一無所獲。
這天,我剛下班,就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是張博文教授的妻子,張師母?!靶⊥恚?/p>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電話那頭,張師母的聲音帶著哭腔,激動得語無倫次。
我的心猛地一沉。“師母,是我?!薄昂煤⒆樱憧偹慊貋砹?!你快來醫(yī)院一趟吧,
你老師他……他想見你?!蔽?guī)缀跏橇⒖叹途芙^了:“師母,對不起,我……”“小晚!
”張師母打斷了我,聲音里帶著懇求,“我知道當年的事,對你傷害很大。
但老張他……他快不行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婆子,來見他最后一面,好不好?
”“他一直念叨著你,說對不起你,說他不是個好老師……”張師母的哭聲像一把錐子,
狠狠扎在我的心上。最終,我還是答應了。我換了一身最不起眼的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
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才去了醫(yī)院。VIP病房的走廊里,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我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敲門,門卻從里面被打開了。開門的人,是秦斯越。四目相對的瞬間,
空氣仿佛凝固了。他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即被濃得化不開的復雜情緒所取代。有探究,
有疑惑,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緊張。“你怎么會在這里?”他開口,
聲音沙啞?!拔摇薄笆俏医兴齺淼?!”張師母從他身后走出來,拉住了我的手,
將我拽進了病房,“斯越,你先出去一下,我讓小晚陪你老師說說話?!鼻厮乖經]有動,
他的目光像兩道X光,要把我從里到外看個通透。我能感覺到,他在懷疑我。
懷疑我出現(xiàn)在這里的動機,甚至可能,已經開始懷疑我和那封匿名郵件的關系。
我不能讓他起疑。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嘴角扯出一抹涼薄的笑:“怎么,
秦醫(yī)生這是怕我這個‘商業(yè)間諜’,又來偷賣你的手術方案嗎?
”我故意加重了“商業(yè)間諜”四個字。秦斯越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他最恨我這副油鹽不進、刀槍不入的樣子?!靶⊥?,別這么說。”張師母拍了拍我的手,
又去推秦斯越,“你快出去,讓你老師和師妹好好聊聊。”秦斯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審視一件失而復得,卻又沾滿了污漬的珍寶。最終,他還是沉默地轉身,
退出了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我才松了一口氣,后背已經驚出了一層冷汗。病床上,
張博文教授插著呼吸機,形容枯槁。看到我,他渾濁的眼睛里,迸發(fā)出一絲光亮。
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被我快步上前按住了?!袄蠋?,您別動。
”“小晚……你……你終于肯見我了……”他的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叫?!皩Σ黄?,老師,
是我不孝?!蔽业难蹨I瞬間就涌了上來?!霸撜f對不起的……是我……”他費力地抬起手,
似乎想抓住我,卻又無力地垂下,“當年的事……委屈你了……”我的心狠狠一顫。難道,
他知道真相?“老師,
您……”“王志明……那個畜生……他都告訴我了……”張教授喘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
前炫耀……他說……五年前他是怎么陷害斯越……怎么逼你……背下黑鍋的……”轟的一聲,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王志明,他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老師,您別激動!”我急忙安撫他,
“都過去了,您別想了?!薄安弧荒苓^去……”張教授死死地抓住我的手,
用盡全身力氣說道,
他……他不知道真相……他恨了你五年……你不能……就這么被他誤會一輩子……”“小晚,
答應我……把真相……告訴他……”“還有……那份郵件……是你發(fā)的,對不對?
”他看著我,眼神里是全然的肯定,“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我,
也只有你……能想出那樣的方案……”他的手指,在我手心輕輕敲了三下。
那是我和他在學術討論時,表示“方案可行”的秘密暗號。
04我?guī)缀跏翘右粯拥貨_出了病房。張教授的話,像一顆炸彈,在我腦子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王志明竟然已經無恥到向一個垂危的老人炫耀自己的惡行,他簡直喪心病狂!而張教授,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了。更讓我心驚的是,他猜到了郵件是我發(fā)的。不行,
我必須立刻離開這里。在秦斯越徹底反應過來之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慌不擇路地沖向電梯,身后卻傳來秦斯越冰冷的聲音。“站??!
”我的腳步像是被釘在了原地,身體僵硬。他幾步就追了上來,一把攥住我的胳膊,
將我拖進了旁邊的消防通道?!芭椤钡囊宦?,厚重的防火門被關上,
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光亮和聲音。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粗重的呼吸聲。
“老師跟你說什么了?”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壓抑?!皼]什么?!蔽覓暝胨﹂_他,
“只是師生間的敘舊,秦醫(yī)生有必要這么緊張嗎?”“敘舊?”他逼近一步,
屬于他的氣息將我完全籠罩,“蘇菁菁,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黑暗中,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危險氣息。他像一頭耐心的獵手,
正在一步步收緊包圍圈,等待著獵物露出破綻。“我沒什么好說的?!蔽野杨^偏向一邊。
“好,你不說,我替你說。”他的聲音貼著我的耳朵,每一個字都帶著冰碴,“老師說,
他快不行了,對不對?”我的心一緊?!八€說,當年的事,委屈我了,對不對?
”我的呼吸一滯。“他還問你,那封該死的匿名郵件,到底是不是你發(fā)的,對不對!
”最后一句,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波撞擊著我的耳膜,讓我一陣暈眩。
他……他竟然在門口全都聽到了!不,不可能,VIP病房的隔音效果極好,
他不可能聽得那么清楚。他是在詐我!我猛地抬起頭,在昏暗的光線下,
對上他那雙亮得嚇人的眼睛?!扒厮乖?,你是不是瘋了?被害妄想癥嗎?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最刻薄的語氣反擊,“沒錯,老師是快不行了,但他念叨的是你!
他說你這個學生,冷血無情,剛愎自用!至于匿名郵件?那是什么東西?我聽都沒聽過!
”“我今天來,只是為了還老師一份情?,F(xiàn)在情還完了,我們之間,兩清了。
”我用力推開他,伸手去拉消防門。手腕卻被他再次抓住。這一次,他的力道不大,
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固執(zhí)?!皟汕??”他低聲重復著這兩個字,
語氣里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自嘲,“蘇菁菁,我們之間,真的能清得了嗎?
”他拉著我的手,緩緩舉到我們兩人之間?!澳闶滞笊系倪@道疤,是什么時候有的?”他問。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拔迥昵?,我們分手那天,還沒有。
”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那道早已愈合的疤痕,動作輕柔得不像話,“所以,是什么時候,
為了誰,留下的?”我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抽回了手?!安魂P你的事!
”“是不關我的事,還是你不敢說?”他步步緊逼,強大的壓迫感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
“蘇菁菁,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個習慣?!彼蝗徽f。我愣住了?!澳忝看稳鲋e的時候,
左手的小拇指,都會下意識地蜷縮起來。”我的身體徹底僵住,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我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左手,那不自覺蜷曲著的小拇指,像一個無聲的叛徒,
將我所有的偽裝,都給出賣了?!八?,你在心虛,你在害怕?!彼従復鲁鲆豢跉猓?/p>
那口氣息,仿佛帶著千鈞的重量,“那封郵件,就是你發(fā)的。對不對?”這一次,是肯定句。
05我沒有回答秦斯越的問題。在小動作被揭穿的那一刻,任何語言的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選擇了最狼狽的方式——逃跑。我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拉開沉重的防火門,
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身后沒有傳來追趕的腳步聲,但那道灼人的視線,卻像跗骨之蛆,
一直黏在我的背上,直到我沖進電梯?;氐匠鲎馕荩覍⒆约褐刂氐厮ぴ诖采?,
心臟還在狂跳不止。秦斯越,他變了。五年前的他,雖然驕傲,但在感情上,卻敏銳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