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傳說中的圣潔,只有一塊巨大的,被歲月和不知名液體浸染成暗紅色的石臺??諝饫?,
飄著一股濃郁的鐵銹味,混著腐敗的腥氣。讓人聞了就想吐。月光下,
我看到石臺邊緣有一道裂縫。我鬼使神差地湊了過去。借著月光,我看到裂縫深處,
有一截干枯的手骨。手骨上,還掛著一片熟悉的布料。是三年前,
阿霖姐姐“飛升”時穿的那件,用云錦織成的祭祀袍。我的血,瞬間涼了半截。我僵在原地,
不敢動彈。兩道身影,從另一側(cè)走了上來。是烈,和族長。我嚇得趕緊縮到一塊巨石后面,
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我聽見烈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痛苦?!案赣H,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
”族長的聲音,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沒有半點(diǎn)溫度?!斑@是唯一的路?!薄按镭?,
你真以為眼淚能求來雨?”“眼淚,不過是個幌子,是為了讓雨女那顆心徹底崩潰。
”“真正能感動龍脈的,是她們在極度的愛戀與背叛中,心防破碎時,
心臟泵出的第一捧滾燙的,處子心頭血?!弊彘L冷笑一聲,拐杖重重敲在石臺上。
“阿霖那丫頭的心不夠痛,血也不夠熱,所以效果只持續(xù)了三年?!薄斑@一次,
不能再失敗了。”我躲在石頭后面,渾身抖得像篩糠。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扎進(jìn)我的耳朵,扎進(jìn)我的腦子。碎心淚。碎心血。所以,烈不是來愛我的。他是來殺我的。
村里人對我的好,那些敬畏的眼神,那些香噴噴的米飯,那些甜蜜的許諾。
全都是為了把我養(yǎng)肥,養(yǎng)天真。好讓我在被背叛的那一刻,能流出足夠“滾燙”的心頭血。
我如墜冰窟,四肢百骸,一片冰冷。04我像個瘋子,跌跌撞撞地從后山禁地逃出來。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找阿媽??晌覜_到竹樓下,卻被兩個膀大腰圓的村婦攔住。
她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自己籠里的雞。阿媽被關(guān)在屋里,窗戶上能看到她的影子,
瘦弱,顫抖。村民們?nèi)齼蓛傻卣驹诓贿h(yuǎn)處,冷漠地看著我。不,不是冷漠,是看守。
整個祈雨村,就是一座為我打造的,華麗又堅(j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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