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陳默在一陣劇烈的頭痛中醒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格斗館的休息室里，身上蓋著一件帶著艾草味的外套。阿杰已經(jīng)被送回家養(yǎng)傷，臨走前還拉著他的手千恩萬謝，讓他別擔(dān)心醫(yī)藥費的事。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蘇晴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進來，看到他醒了，把粥放在床頭柜上：“醒了就把粥喝了，放了紅糖，補氣血的。”
陳默坐起身，后背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比起昨晚的劇痛已經(jīng)好多了。“謝謝你，蘇晴。” 他看著碗里軟糯的粥，心里暖暖的，“還有…… 昨天的事，對不起，我不該突然……”
“沒事?！?蘇晴打斷他，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飄向別處，“那種情況下，換誰都會急。” 她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你昨天…… 怎么突然像變了個人？那些格斗技巧，你從哪學(xué)的？”
陳默捧著溫?zé)岬闹嗤耄q豫著該怎么解釋。他知道這聽起來很離譜，但蘇晴是值得信任的人?！拔移鋵崱?有一種特殊能力?！?他低聲說，“和別人在情感真摯、心靈相通的時候…… 接吻，能暫時獲得對方的能力?！?/p>
蘇晴愣住了，手里的抹布 “啪” 地掉在地上。她盯著陳默看了半天，像是在判斷他是不是在說胡話?！澳銢]發(fā)燒吧？” 她伸手摸他的額頭，被陳默躲開了。
“是真的?！?陳默把救林溪的事也說了出來，包括那些突然獲得的醫(yī)學(xué)知識和之后的虛弱，“昨天我替你擋那一下的時候，真的很擔(dān)心你受傷，然后就……”
蘇晴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困惑，最后慢慢平靜下來。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桌角：“所以你不是故意占我便宜？”
“當然不是！” 陳默急忙解釋，臉頰發(fā)燙，“我只是…… 太著急了?！?/p>
蘇晴沉默了很久，休息室里只有窗外傳來的訓(xùn)練聲。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陳默：“這種能力…… 對你有副作用？”
“嗯，每次用完都會發(fā)燒或者渾身無力，需要一段時間恢復(fù)。”
“那你還敢用？” 蘇晴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責(zé)備，“昨天多危險，你知不知道那鋼管再偏一點就砸到你頭了？”
陳默看著她眼里的關(guān)心，心里一暖：“當時沒想那么多，只想著不能讓你受傷。”
蘇晴別過頭，耳根微微泛紅。她站起身收拾碗筷：“這事我知道了，但你以后別隨便用這種能力。太危險了，而且……” 她沒再說下去，但陳默明白她的意思 —— 這種能力的觸發(fā)方式太曖昧，很容易引起誤會。
“我想請你幫個忙?！?陳默忽然說，“阿杰的醫(yī)藥費還差一部分，我工資不高，能不能…… 在你這兒打份工？我什么都能干，打掃衛(wèi)生、整理器材都行。”
蘇晴正洗碗的手頓了頓，回頭看他：“你便利店的工作不干了？”
“還干，我可以晚上去便利店，白天來你這兒幫忙。” 陳默認真地說，“我不僅想賺錢，還想…… 更了解這種能力?；蛟S以后還能幫到別人?！?/p>
蘇晴看著他眼里的真誠，想起昨天他奮不顧身替自己擋鋼管的樣子，心里那點別扭漸漸消失了?！案穸佛^不缺打掃衛(wèi)生的?！?她擦干手，語氣卻軟了下來，“但我正好缺個陪練，不用你真打，就陪我練反應(yīng)速度。一天一百，管午飯，干不干？”
陳默眼睛一亮，立刻點頭：“干！謝謝你蘇晴！”
“先別急著謝?！?蘇晴抱起手臂，恢復(fù)了平時的颯爽，“陪練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模蚁率挚刹惠p。還有，不準再隨便用你的能力，除非萬不得已?！?/p>
“我知道了！” 陳默笑得眉眼彎彎，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臉上，驅(qū)散了連日來的陰霾。他看著蘇晴忙碌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總是豎起尖刺的女生，其實有一顆很柔軟的心。
格斗館的木門被推開，幾個學(xué)員說說笑笑地走進來。蘇晴立刻換上嚴肅的表情，開始指導(dǎo)他們訓(xùn)練。陳默看著她在場地中央示范動作的樣子，利落、自信，像一朵在陽光下肆意生長的野草，堅韌而蓬勃。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從遇見林溪開始改變，而遇見蘇晴，或許會讓這種改變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