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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柔從三樓墜落,全身仿佛被車子碾過一般疼痛,右腿的疼痛更是厲害。
她耳邊聽見了忽遠(yuǎn)忽近救護(hù)車的滴滴聲。
“我妻子的腿很疼,快救救她!”是霍弘佑的聲音。
時柔耗盡全身的力氣勉強抬起自己的眼皮,入目的卻是霍弘佑抱著顏思卉站在停在門口的救護(hù)車前。
“姓名是什么?”是一個陌生醫(yī)生的聲音。
“顏思卉!我妻子名字是顏思卉!”
一陣陣的鳴笛聲似乎漸行漸遠(yuǎn),直到時柔看不見所有人,別墅又恢復(fù)安靜。
“呵呵......妻子是顏思卉......”時柔咳了幾下,一大口血/卡在喉嚨,她眼前一黑,終于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時柔半夢半醒間醒了很多次,又有救護(hù)車來把她帶走,有冰冷的手術(shù)刀對著自己的右腿切割,醫(yī)護(hù)人員輪流在自己的面前走動,最后好不容易恢復(fù)平靜,耳邊只有心臟監(jiān)測儀的滴滴聲。
“小柔!你終于醒了!”
“你已經(jīng)昏迷好多天了......我太擔(dān)心了......”
是李曦峻的聲音,時柔睜開眼,入目的李曦峻胡子拉碴,眼底烏青,顯然已經(jīng)在她身邊陪了很久了。
“我的腿......”時柔面色蒼白,右腿的疼痛如附骨髓。
“小柔......霍弘佑不是人!他怎么可以把你推下樓!還好......還好右腿只是骨折......”
時柔自嘲的笑了笑,是啊,霍弘佑要我體會顏思卉的痛苦......
“小柔,我......我終于找到了和你能夠配型的眼角膜了!但是......”
“但是這個國外的捐贈者和霍氏是好友......說現(xiàn)在你和霍弘佑還在離婚冷靜期,現(xiàn)在必須要霍弘佑的簽章......對方才同意捐贈......”
李曦峻頭低垂著,拳頭捏的緊緊的。
時柔伸出手安撫了一下李曦峻,對他笑了笑。
“曦峻......這雙眼睛我不要了,全盲也沒什么,我們不要再和霍弘佑有任何的瓜葛了......”
時柔不再說話,只是沉沉的又躺回病床,她已經(jīng)不再對霍弘佑抱任何的期待。
她太累了,沒有多久就睡去了,她又做夢了,夢到了和霍弘佑結(jié)婚的那一天,他們的婚禮就在霍家的別墅舉行。
“霍弘佑,你愿意娶時柔為妻嗎?”
面前的牧師向霍弘佑提出了這個問題。
時柔的臉上蓋著白色的頭紗,她的手緊緊攬住霍弘佑的手臂,那時他們的感情還沒有現(xiàn)在那么差,霍弘佑雖然不愿意,但還是配合著把整套流程走完。
“我愿意。”霍弘佑沉穩(wěn)的吐出這三個字。
時柔臉上飄上一陣紅緋,緊張的偷看與自己并排的他......
“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時柔從睡夢中醒來,不斷地有淚水從眼睛中涌出,她似乎現(xiàn)在只能感受到光線的變化,看任何的東西都模糊不清,一陣陣的痛苦沖刷著自己的心頭......
砰的一聲巨響把時柔嚇的一激靈,是霍弘佑踢開了病房的門。
霍弘佑一把就將時柔拽起來。
“你干什么——!”時柔尖叫著想掙脫出霍弘佑的束縛。
“哼,你不是想要去國外做眼角膜移植嗎?既然李曦峻來求我,我也可以答應(yīng)?!?/p>
李曦峻緊隨其后,看到時柔摔在地上,趕忙將她扶了起來。
霍弘佑將一張紙攤開,從懷里拿出他的個人章,很快就簽好了字。
“只要你這個男人,李曦峻現(xiàn)在把他自己右手的手筋挑斷,你隨時可以飛到國外去做手術(shù)!”
時柔不適應(yīng)的半閉著眼睛,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接近于全盲,只能勉強分辨出眼前的人是誰。
她牢牢的抓住李曦峻的手。
“曦峻!我不做手術(shù)了!你別聽霍弘佑的!我已經(jīng)適應(yīng)看不見了,真的!”
“你的手太重要了!你是要做頂尖醫(yī)生的,怎么可能要為了我挑斷手筋!”
李曦峻看著時柔接近全白瞳孔的眼睛,就像過去無數(shù)次一樣,輕輕的拍了拍頭頂。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小柔,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看不見?!?/p>
他一下把放在茶幾上茶幾砸碎,撿起一塊碎瓷片唰的就將手腕上的筋脈挑斷。
時柔掙扎著要爬過去阻止,但怎么也挪不動步子,她的眼淚早就潰不成堤。
“霍弘佑,現(xiàn)在可以給我了吧。”李曦峻的右手低垂在身側(cè),鮮紅的血液早就滴滴答答的流下來匯聚成一小堆。
霍弘佑沒有想到李曦峻如此爽快的就挑斷自己的手筋,甚至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他嘴里哼了一聲,將手里的紙就這么扔在地上,拍門而去。
李曦峻用左手將那張紙撿起,就半蹲下來看著時柔。
“小柔,里面的內(nèi)容你自己填,不管怎么樣,你都要去做手術(shù),治好眼睛。”
“曦峻......曦峻,你為什么,不值得的!”
“快!快叫醫(yī)生來縫合!”
李曦峻的右手已經(jīng)顫抖的抬起撫摸著時柔的臉龐,想要用血拭去她的淚水。
“不要哭......答應(yīng)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