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你抽屜里藏的是炸彈?”覃野的籃球哐當(dāng)砸在我腳背,疼得我冒冷汗。下一秒,
我真的拉開抽屜——里頭躺著一顆用糖紙包的“心臟”,血淋淋跳動著。
我笑得比他還瘋:“別急,今天只炸你。”————我叫姜照,十七歲,市三中高二,
胎記從左臉爬到耳后,像一塊被煙頭燙皺的夜空。別人說我“說話不敢抬頭”,
其實我只是怕一抬頭,眼里的刀光就藏不住。沒人知道,我書包側(cè)袋里永遠揣一把壁紙刀,
刀片磨得能照見毛孔,卻從不割自己——我在等一個機會,把刀尖送進覃野的喉嚨。
可捅死他太便宜。我要他身敗名裂,跪在全校面前,把“主人”兩個字吞回去。
覃野是校董獨子,一米八八,笑起來兩顆虎牙,背地里卻把別人的尊嚴當(dāng)煙灰缸。第一次,
他在食堂把酸奶吸管戳進我胎記,說像“發(fā)霉的芝士”;第二次,
他在器材室用籃球把我胸口砸成紫葡萄;第三次,他讓我跪在雨里,喊他“主人”,
聲音不大就踹斷傘骨。我跪在積水里,把嗓子喊啞,心里卻在倒計時:再忍七天,
我就要讓你萬劫不復(fù)。傳說凌晨兩點,
圖書館第七排倒數(shù)第二本《無機化學(xué)》里住著“影子商人”。只要用血寫下他的名字,
他就會出現(xiàn),拿走你最珍貴的東西,再給你最想要的。我試過割腕,沒勇氣;割手指,太疼。
最后我用圓規(guī)尖戳破耳后胎記,血是青的,像夜色。我寫了四個字:影子商人。
燈光啪一聲全滅,冷氣順著腳踝往上爬?!跋胍裁??”聲音像粉筆刮過黑板?!疤嫔?。
”我咬牙,“替我受所有欺負,直到畢業(yè)典禮。”“代價?”“十年壽命。”“成交。
”黑暗中,一張黑色卡片落在我掌心,倒計時 72:00:00。
卡片背面一行小字:“若替身主動承認身份,契約逆轉(zhuǎn),施暴者代受所有傷害。
”我攥緊卡片,指節(jié)發(fā)白。覃野,你的好日子到頭了。第二天,班里轉(zhuǎn)來一個女生,叫姜昭。
和我一模一樣的胎記,一模一樣的聲音,連左手腕的疤都分毫不差。老師點名時,
她先我半秒答“到”,全班回頭,目光穿過我,像穿過空氣。我被世界靜音了。而姜昭,
成了新的“我”。覃野把籃球砸在她胸口,疼得她皺眉,卻笑著把球扣進籃筐:“力度不夠,
再來?!蔽以诎堤庝浺曨l,手指發(fā)抖。原來,被世界遺忘是這種感覺——連呼吸都被忽略。
可我不怕。我在等,等一個更大的爆炸。影子商人的卡片開始發(fā)燙,
倒計時跳到 71:59:59。我知道,機會只有一次。我要在畢業(yè)典禮上,
讓覃野親手按下播放鍵,讓全校聽見他求饒的聲音。而我要做的,只是活下去,活到那一天。
姜昭走過來,把一只藍牙耳機塞進我手心,聲音輕得像羽毛:“游戲開始了。”我抬頭,
看見她眼里的光,比刀還亮。---1轉(zhuǎn)學(xué)生姜昭出現(xiàn)的那一秒,世界像被誰按了靜音鍵。
“姜昭——到!”她聲音清亮,比我先半拍。我條件反射地跟著張嘴,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喉嚨像被塞進一團泡過冰水的棉花,連呼吸都被凍住。
全班齊刷刷回頭。目光穿過我肩膀,像穿過一團不存在的空氣,最后穩(wěn)穩(wěn)落在姜昭臉上。
“臥槽,雙胞胎?”“不,聽說她是獨生女啊……”竊竊私語像潮水,
唯獨沒有一滴濺到我身上。我低頭看自己的手——掌心紋路還在,指紋還在,
可同桌李可欣的胳膊肘就這么明晃晃穿過我的手腕,連溫度都沒碰到。我頭皮嗡的一聲,
瞬間想起那張黑色卡片背面的小字:【替身生效,
原主存在感-100%】原來“被世界遺忘”,是字面意思的“看不見”。
2覃野抱著籃球進門,第一眼鎖定姜昭?!皢眩嗝娅F升級了?”他笑得虎牙閃亮,
手腕一轉(zhuǎn),球直直朝她胸口砸去。砰——籃球重重彈開。姜昭肩胛骨撞上桌角,悶哼一聲,
額角瞬間青紫。而我,就站在半米之外,胸口卻像被棉花輕輕碰了一下,連呼吸都沒亂。
疼痛真的轉(zhuǎn)移了。我下意識伸手去扶她,手指卻從她胳膊穿了過去——像全息投影。
姜昭抬眼,沖我彎彎嘴角:“別慌,我扛得住?!彼每谛蜔o聲地報數(shù):“102天。
”倒計時,又少一天。3放學(xué)鈴響,人群散得飛快。姜昭一瘸一拐追上來,
校服背后大片紅墨水暈成血云。我停在公交站廣告牌后,確認沒人看得見我,
才開口:“疼嗎?”她聳肩:“疼啊,總比疼你強?!蔽液韲蛋l(fā)緊:“影子商人說,
契約到期你就——”“知道,”她打斷我,語氣輕松得像討論中午吃什么,“我消失,
你活下來。”我攥緊書包帶,心里像被人塞進一顆酸檸檬。她卻突然湊近,
聲音壓低:“姜照,聽好了。覃野不是普通混蛋,他虐殺動物的視頻我看過,
就藏在他家里那臺銀色機箱里。想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得有鐵證。
”我愣?。骸澳阍趺础薄耙驗槲揖褪悄惆。彼Φ脧垞P,“只是比你多死過一次。
”4夜里十點,我回到宿舍。門是關(guān)的,鎖是新的,宿管阿姨拎著鑰匙串,
徑直穿過我去開隔壁門。我抬手在她眼前晃,她連睫毛都沒抖。實驗完畢:物理碰撞還在,
光學(xué)、聲學(xué)、存在感全部清零。我干脆大搖大擺走進男生宿舍——覃野寢室燈火通明。
他正跟人炫耀今天的“戰(zhàn)利品”:“那轉(zhuǎn)學(xué)生真耐揍,嘴角都裂了還沖我笑,刺激。
”我蹲在他腳邊,看他打開銀色機箱。硬盤指示燈一閃一閃,
文件夾命名簡單粗暴:【QYZP】我掏出手機——咔嚓。屏幕卻提示:無信號、無存儲。
我忘了,世界看不見我,電子設(shè)備也捕捉不到我的操作。正焦躁,一只冰涼的手突然伸過來,
替我按下了 Ctrl+C。姜昭不知何時蹲在我旁邊,指尖穿過機箱,直接復(fù)制文件。
她沖我挑眉:“別忘了,我是影子,能碰影子世界的東西。
”我心臟狂跳——原來這就是影子代打的隱藏外掛。5隔天早讀,覃野照例來收“保護費”。
他把牛奶盒戳破,往姜昭頭頂?shù)埂H榘滓后w順著她劉海往下淌。就在同一秒,
我清楚看見——覃野自己后腦勺突然濺出一團奶漬,像有人從背后潑了他。他懵住,摸一把,
黏膩膩。班里瞬間安靜。我瞪大眼,想起影子卡片第二條:【當(dāng)替身累積傷害≥100%,
同步反噬開啟】姜昭沖我眨眨眼,無聲報數(shù):“101?!?晚上,我慣例去圖書館,
翻到那本《無機化學(xué)》。扉頁又多了一行血字:【倒計時 100天,
請確認是否提前終止契約】我筆尖懸在“否”上,卻遲遲落不下去。
提前終止意味著所有傷害瞬間返還,姜昭會當(dāng)場消失。身后突然傳來翻書聲。
我回頭——書架盡頭,站著另一個“我”。不是姜昭,是更年幼的版本:十三歲,
劉海遮住胎記,眼神怯懦。她開口,聲音像從水底浮上來:“你確定要讓另一個自己,
替你死第二次?”我心臟驟停。原來十年前,我曾來過這里,簽過同一張契約。
姜昭不是影子,而是上一次失敗的“我”。記憶像碎玻璃扎進大腦——那一年,
我被逼到跳樓,影子商人收走我第一條命;現(xiàn)在,他又來收第二條。我攥緊卡片,指節(jié)發(fā)白。
倒計時跳到 99天,血字一點點滲出紙面,像嘲笑。7第二天,覃野沒來學(xué)校。
貼吧卻炸開了鍋:【青面獸雙胞胎事件】配圖是我和姜昭同框的背影,像素模糊,
像監(jiān)控截圖。發(fā)帖人匿名,IP顯示學(xué)校機房。我心里一沉——有人能看見我們了?
姜昭卻盯著照片角落,臉色第一次發(fā)白。那里,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影子商人。
他正站在我們身后,手里提著一把老式剪刀,刀刃滴著黑色墨汁。
配文只有一句話:“游戲時間到,兩個只能活一個。”我喉嚨發(fā)緊。姜昭卻笑了,
笑得比哭還難看:“姜照,你信我嗎?”我點頭。她伸出手,穿過我的手腕,
與我十指相扣——明明碰不到,我卻感到電流般的溫度?!澳蔷头礆??!薄斑@一次,
我們一起改寫結(jié)局。”倒計時 99天,機會與危機同時降臨。我和姜昭,
站在看不見的十字路口。這一次,誰才是獵物?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右手在教室里憑空消失。不是幻覺,
是物理意義上的“沒”了——五根手指一根根透明,
像被Ctrl+X剪切;同桌的筆直接穿過我掌心,“啪”一聲掉在地上。那一刻,
我知道影子商人開始收網(wǎng)了。
1影子商人留的規(guī)則只有一句話:【公開場合承認“我不是姜昭”,契約終止,
傷害雙倍返還。】聽起來簡單,
則惡毒——公開場合=任何第三人在場;承認=發(fā)聲音、打手語、寫字、甚至眼神暗示都算。
換句話說,只要我還想讓姜昭替我擋刀,就得把嘴縫死。于是,我把自己活成一只幽靈。
下課鈴一響,我貼著墻根溜;食堂排隊,
我蹲在最角落的垃圾桶旁邊數(shù)米粒;連上廁所都只能等整層沒人才敢進隔間。
有一次李可欣進來補妝,我蹲在馬桶蓋上,腿麻得發(fā)抖,
愣是等到她自拍完88張照片才出去。姜昭看我這樣,
笑得比哭還難看:“你現(xiàn)在比我更像影子?!?覃野發(fā)現(xiàn)“我”突然打不死、罵不跑,
興奮得像聞到血的鯊魚。周三午休,他把姜昭拖到噴泉廣場。那里是全校人流量TOP1,
堪比早高峰地鐵。“來,學(xué)個狗叫,就讓你回去睡覺?!彼局杨^發(fā),
把她腦袋往水里摁。水花濺得三米高,陽光一照,像碎玻璃扎進眼睛。周圍一圈手機舉起,
閃光燈此起彼伏。我躲在人群最后,指甲掐進掌心,卻連呼吸都不敢重。姜昭嗆得直咳,
嘴角還彎著:“汪?!蹦锹暋巴簟毕褚话训叮苯油蔽叶ぁ8偟氖?,
覃野把這段視頻剪成鬼畜版,配上汪汪隊BGM,發(fā)在校園墻。一小時點贊破萬,
評論全在哈哈哈。我蹲在器材室,用頭撞墻,咚、咚、咚。疼的是我,可傷的是她。
3第二次月考,巡考一路念著名字發(fā)卷子。念到姜昭時,覃野舉手:“老師,她卷子寫錯了。
”他大搖大擺走上講臺,奪過答題卡,用紅筆在姓名欄補了四個大字——“是母狗”。
巡考愣了兩秒,居然沒撕他,只皺眉:“別鬧?!比缓蟀涯菑埓痤}卡遞回姜昭手里。
全班哄笑,監(jiān)考老師也跟著笑。笑聲像一桶冰水,把我從頭澆到腳。我看見姜昭手指在抖,
筆尖戳破卷面,墨水暈開像黑洞。那一刻,
我差點沖上去——只要一句“我才是真正的姜照”,所有傷害就會像回力鏢砸回覃野身上。
可我想到雙倍返還,想到姜昭可能當(dāng)場骨頭斷成渣,硬生生把話咽回喉嚨,咽得滿嘴血腥味。
4我開始發(fā)現(xiàn)身體不對勁。先是右手無名指的指紋變淺,像被橡皮擦;接著整根手指透明,
血管骨骼清晰可見;第二天蔓延到手掌,同桌遞試卷,那張A4紙直接穿過我右手,
“嘩啦”掉在地上。我嚇得連夜去醫(yī)務(wù)室,燈管下舉起胳膊——半條前臂沒了,切口整齊,
像被PS刪除。校醫(yī)看不見我,自然看不見我的胳膊,只對著空氣問:“同學(xué)你哪兒不舒服?
”我落荒而逃。樓梯間,影子商人的聲音貼在耳后:“替身正在取代你。等她完全變成你,
你就徹底消失?!蔽一仡^,只看見墻上自己的影子缺了半條胳膊,像被狗啃過。
5我和姜昭的接頭地點越來越偏僻。從女廁最后一格,到實驗樓天臺水塔后面,
最后干脆變成凌晨一點的垃圾站。那天夜里,她瘸著腿,校服背后全是腳印,
把我往墻角推:“再這樣下去,我撐不到畢業(yè)典禮。”我嗓子發(fā)干:“還有67天。
”她搖頭:“我說的不是倒計時,是命?!蔽业皖^,看見她右手小指詭異反折——覃野踩的。
我伸手想碰,又縮回來,怕自己的手直接穿過她。
她從口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便利貼:“影子商人漏洞:公開場合≠絕對封閉。
只要確?,F(xiàn)場只有我們兩個人,就可以說話。”我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對,
制造絕對真空。”她把便利貼塞我兜里,轉(zhuǎn)身時差點摔倒。我下意識扶她,
這次居然碰到了——她體溫低得像冰,卻真實存在。我心臟狂跳:這是規(guī)則松動,
還是回光返照?6周五晚自習(xí),電閘突然跳了。整棟樓黑成棺材,應(yīng)急燈也失靈。
我心臟快蹦出來——機會!我摸到姜昭座位,拽她往器材室跑。器材室在地下一層,門一關(guān),
伸手不見五指,百分百真空。我壓低聲音:“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必須把證據(jù)——”“噓!
”姜昭猛地捂住我的嘴。我這才聽見,門外有呼吸聲。下一秒,“咔噠”,燈亮了。
保安大叔拎著電筒站在門口:“誰在里面?”我整個人僵住。姜昭反應(yīng)更快,
一把把我推進角落雜物堆里。保安掃了一圈,只看到姜昭:“同學(xué),停電了,趕緊回教室。
”門重新關(guān)上,我卻像被抽掉脊梁骨,滑坐在地。第一次真空計劃,失敗。
倒計時跳到65天,我的左手也開始透明了。7周末,學(xué)校組織體檢。抽血窗口,
護士對著空氣喊:“姜照?姜照沒來嗎?”我明明就站在她面前。我抬手,
卻看見針頭穿過我靜脈,血沒出來,針管里只有一串氣泡。世界徹底把我刪除了。
我跌坐在醫(yī)院走廊,抱頭痛哭??薜揭话?,
手機震動——一條陌生短信:【倒計時64天12小時,
替身完成度87%】【提示:當(dāng)完成度100%,
你將永久蒸發(fā)】【友情建議:試試公開承認身份,也許死得痛快點】我抬頭,
看見對面玻璃倒影里,姜昭的臉越來越清晰,我的臉越來越淡。她正在取代我。我擦干眼淚,
把壁紙刀從書包掏出來——刀尖對準自己,也對著規(guī)則。8回到學(xué)校,更大的噩耗等著我。
覃野不知道從哪聽說“雙胞胎”傳聞,居然開始玩“真假姜照”游戲。他在黑板畫兩條線,
左邊寫“母狗A”,右邊寫“母狗B”,逼姜昭站中間,讓大家投票誰更像。投票結(jié)果出來,
姜昭A,姜昭B,反正全是我。他把票箱踢翻,紅墨水灑了一地:“既然分不出來,
那就一起收拾。”當(dāng)晚,姜昭被鎖進器材室,燈全滅,攝像頭拔掉。我隔著門聽見皮帶扣響,
聽見她悶哼,聽見布料撕裂。我瘋狂拍門,手直接穿過去——我已經(jīng)連實體都算不上。
絕望像潮水,把我整個人往深淵里拖。9凌晨兩點,器材室門自動開了。姜昭趴在地上,
像一灘破布。影子商人站在門口,黑色長袍像活物蠕動。
他聲音輕得像羽毛:“最后一次機會,公開承認,結(jié)束痛苦。
”我紅著眼吼:“我憑什么信你?”他攤開手,
掌心浮現(xiàn)我消失的手臂——骨骼、血管、皮膚一寸寸長回來,像倒放的電影?!俺姓J,
你就能活;不承認,她死,你消失?!蔽液韲道餄L出嗚咽,指甲摳進掌心,血滴在地上,
瞬間被吸收。影子商人笑了:“倒計時64天,好好享受?!遍T再次關(guān)上,只剩我和姜昭。
她睜眼,氣若游絲:“別認輸……我們還有……最后一個盲區(qū)?!蔽夜蛟谒磉?,
眼淚砸在她手背——這一次,居然砸出了聲音。規(guī)則,好像又松動了一點。10我背起姜昭,
穿過整棟教學(xué)樓。每一步,身體都在變輕,像隨時會蒸發(fā)。但我知道,必須賭最后一次。
學(xué)校的舊廣播室,在地下二層,廢棄十年,門牌銹得看不清字。據(jù)說那里磁場紊亂,
任何監(jiān)控都拍不到畫面。我推開門,灰塵撲面。我把姜昭放在破沙發(fā)上,握住她冰冷的手。
“就剩咱倆了。”她勾勾嘴角:“真空成功?!蔽疑钗豢跉?,
喉嚨里滾出那句禁忌:“我——”話沒說完,整棟樓突然燈火通明。
腳步聲、對講機、手電筒光柱,從四面八方涌來。我心臟驟停。誰報的警?姜昭抬眼,
眸子里倒映出我身后的人影——影子商人,提著那臺老舊的廣播主機,
笑得像終于等到獵物落網(wǎng)的獵人。
---廣播室的紅燈“滴”地亮起倒計時 00:03:00,我手指懸在播放鍵上。
下一秒,門被踹開,覃野舉著金屬棒球棍走進來:“青面獸,原來躲在這兒?
”我反手把門鎖死,沖他比了個中指:“今天誰也別想阻止我全校社死。
”1姜昭負責(zé)把覃野勾進食堂死角。她故意端著滿滿一盆番茄牛腩,左腳絆右腳,
“嘩啦”全扣在覃野限量球鞋上。牛腩滾一地,湯汁順著鞋帶往下淌。
覃野當(dāng)場暴走:“姜昭!你找死!”姜昭抬眼,笑得比番茄醬還艷:“有種跟我來。
”說完轉(zhuǎn)身就跑,方向——地下一層廢棄器材室。
那是我們提前踩點的“絕對真空”:沒監(jiān)控、沒信號、隔音棉厚得連尖叫都傳不出去。
我戴著耳機看監(jiān)控畫面,確認覃野追著她一路狂奔,
心里默數(shù):“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上鉤?!蓖幻耄伊镞M廣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