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意識在冰冷的尸體中蘇醒,我成了自己謀殺案的唯一「活」證人。
我的未婚夫與閨蜜瓜分著我的一切,以為天衣無縫。他們不知道,
我的視角已經(jīng)變成一場無法關(guān)閉的直播,而唯一的觀眾,
是那個負(fù)責(zé)解剖我的、瀕臨崩潰的法醫(yī)。【1】我死了。
這是一個冰冷、堅硬且無法辯駁的事實(shí)。我的意識像被困在深海里的氣泡,無聲無息,
卻又固執(zhí)地存在著。我能「看」,卻不是用眼睛。
我的視野是一種 360 度無死角的全景模式,能穿透我自己的頭蓋骨,
看到解剖臺上那具蒼白浮腫、無比陌生的軀體——那是我?!杆勒?,林曉,女,28 歲。
尸體表面無明顯外傷,初步判斷為急性心臟驟停,家屬稱其有相關(guān)病史。」
一個冷靜到毫無感情的男聲在我「頭頂」響起。我看到一只戴著藍(lán)色乳膠手套的手,
拿著一把鋒利的手術(shù)刀,輕輕劃過我的胸口。皮膚組織被輕易分開,沒有血,
因為心臟早已停止跳動。我沒有痛覺,只有一種靈魂被剝離的荒誕感。我記得死亡的瞬間。
不是心臟驟停。是我的未婚夫,陳瑾,那個在我生日宴上,當(dāng)著所有親朋好友的面,
單膝跪地向我求婚的男人。他端來一杯號稱親手為我調(diào)制的雞尾酒,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
「曉曉,嘗嘗,這杯酒叫『永恒』?!刮倚χ认?,酒液滑過喉嚨時,
帶著一絲極其微弱的、類似于苦杏仁的怪味。我當(dāng)時并未在意,只當(dāng)是特調(diào)的配方。然后,
我的世界就在一片劇烈的抽搐和窒息感中,迅速陷入黑暗。我最后的記憶,
是陳瑾那張英俊的臉,溫柔的表情寸寸剝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釋重負(fù)的冷漠,
以及站在他身后,我最好的閨蜜蘇晴,對我露出的、一個勝利者般的詭異微笑?,F(xiàn)在,
我躺在這里,成了一具等待解剖的尸體,而他們,正在外面,扮演著悲痛欲絕的受害者家屬。
「奇怪……」那個被稱為陸淵的法醫(y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戴著口罩,
只露出一雙深邃疲憊的眼睛,眉頭緊鎖?!感募〗M織沒有典型的梗死或纖維化跡象,
不太符合長期心臟病史的特征。」他喃喃自語,似乎在對助手說話,又似乎在對自己說。
我的意識瘋狂地叫囂著:不是心臟?。∈侵\殺!是陳瑾!是他和蘇晴!可我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我只是一具尸體。就在我絕望之際,一個匪夷所思的變化發(fā)生了。我的視野,
那個 360 度的全景視角,開始劇烈地閃爍,像是信號不良的電視雪花。緊接著,
一幕畫面毫無征兆地強(qiáng)行插入——那是我死亡前的記憶。畫面里,陳瑾將酒杯遞給我,
蘇晴站在他身后,他們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充滿了心照不宣的陰謀?!概?!」
陸淵手中的鑷子掉在了金屬托盤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他猛地抬起頭,
驚恐地環(huán)顧著空無一人的解剖室,那雙疲憊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震驚和恐懼?!刚l?
誰在那?」沒有人回答他。只有我。我的視野再次閃爍,這一次,
畫面定格在陳瑾那張冷漠的臉上,特寫,無比清晰。陸淵的呼吸變得急促,
他死死地盯著我的尸體,仿佛要將我看穿?!改恪阍诮o我看東西?」他試探性地問,
聲音因為恐懼而沙啞。我無法回答,只能用盡我所有的「意念」,將那段記憶反復(fù)播放。
陳瑾的臉,蘇晴的笑,毒酒的特寫。陸淵,這個素不相識的法醫(yī),成了我死后唯一的觀眾。
我的復(fù)仇,從我冰冷的尸體上,以一場只有他能看見的直播,正式開始。
【2】陸淵顯然被嚇得不輕。他踉蹌地后退幾步,撞到了身后的器械車,
發(fā)出一連串叮當(dāng)作響的噪音。他一把扯下口罩,露出一張蒼白而英俊的臉,
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富糜X……一定是最近太累了,出現(xiàn)了幻覺。」他低聲說服著自己,
手撐著墻壁,大口地喘著氣。他背對著我,不敢再看我的尸體一眼。我感到一陣無力。
如果連這唯一的觀眾都把我當(dāng)成精神失常的產(chǎn)物,那我所有的冤屈將永無昭雪之日。不,
我不能放棄。我拼命地集中「精神」,試圖再次播放那段記憶。但這一次,無論我如何努力,
視野都只是一片穩(wěn)定而死寂的解剖室景象。我的「超能力」似乎也和我的身體一樣,
時靈時不靈。陸淵深呼吸了幾次,似乎慢慢冷靜了下來。他重新戴上口罩和手套,
走回解剖臺,但動作明顯帶著一絲猶豫和戒備。「對不起了?!顾吐曊f了一句,
然后重新拿起手術(shù)刀。他的刀尖即將再次觸碰到我時,我急了。我不能讓他就這樣完成解剖,
然后給我蓋上一個「心臟病猝死」的結(jié)論。我必須讓他相信我!情急之下,
我的意識瘋狂地涌向一個點(diǎn)——我左手無名指上那枚陳瑾送我的訂婚戒指。
那是一枚定制的鉆戒,內(nèi)圈刻著我們名字的縮寫:L&C。就在陸淵的刀即將落下時,
那枚戒指,在解剖室冰冷的燈光下,極為不祥地、輕輕地閃爍了一下幽藍(lán)色的光芒。
那光芒很微弱,但在這種環(huán)境下,卻異常顯眼。陸淵的手再次僵在半空中。
他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那枚戒指上。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術(shù)刀,拿起鑷子,
輕輕夾住那枚戒指?!高@不可能……」他喃喃道,「只是光線折射……」我用盡全力,
讓那幽藍(lán)色的光芒再次閃爍,這一次,比剛才更亮,更清晰。陸淵倒吸一口涼氣。
他不是在看幻覺。他顫抖著手,將戒指從我腫脹的手指上褪了下來。他將戒指湊到眼前,
仔細(xì)觀察。就在這時,我的「直播」能力又回來了!視野猛地切換,這一次不再是死亡瞬間,
而是一周前,我與蘇晴的對話。畫面中,我正興奮地向她展示這枚戒指?!盖缜纾憧?,
陳瑾向我求婚了!他說這是他親自設(shè)計的,全世界獨(dú)一無二!」我笑得像個傻瓜。
而畫面里的蘇晴,臉上掛著虛偽的祝福笑容,但她的眼神深處,
卻是我當(dāng)時從未察覺到的、濃烈的嫉妒與怨毒。她撫摸著那枚戒指,
指甲不經(jīng)意地劃過鉆石的底座。「真漂亮啊,曉曉,你真幸福。」她的聲音甜得發(fā)膩。
畫面到此中斷。陸淵握著那枚戒指,呆立在原地,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幾分鐘后,
他猛地轉(zhuǎn)身,沖出了解剖室。我聽到他在外面與警方的對話?!竿蹶?,等一下!
死者的死因可能不是心臟病,我需要更多時間!」「小陸,別鬧了,家屬都簽字了,
就等著火化呢。你又在胡思亂想什么?」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覆?,這次不一樣!
我懷疑……我懷疑是中毒!一種非常規(guī)的毒素,可能就藏在……藏在戒指里!」
電話那頭沉默了。我能想象到那個王隊錯愕的表情。我知道,陸淵開始相信我了。
但他不知道,戒指只是一個引子,真正的毒,在那杯名為「永恒」的酒里。
可我該如何告訴他?我的意識再次被強(qiáng)烈的疲憊感包裹,視野漸漸模糊。在我「昏迷」
過去之前,我看到陸淵沖回解剖室,將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證物袋,
眼神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與決然。他看著我的尸體,低聲說:「如果你真的能聽到,
請再給我多一點(diǎn)提示。我?guī)湍?。」?】我的「清醒」時間越來越不穩(wěn)定,像是老舊的電池,
電量時有時無。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解剖室,
而是被安置在一個冰冷的停尸柜里。黑暗、狹窄、窒息。這是死亡最真實(shí)的質(zhì)感。
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天?還是兩天?陳瑾和蘇晴呢?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拿著我的死亡證明,
開始瓜分我的遺產(chǎn)、我的公司、我耗盡心血創(chuàng)造的一切?一想到這里,
一股冰冷的憤怒就穿透了我的靈魂。就在這時,停尸柜的門被拉開了。刺眼的光線照了進(jìn)來,
來人是陸淵。他看起來比上次更加憔悴,眼下有濃重的黑眼圈,但眼神卻異常銳利。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我推了出來,然后關(guān)上了停尸房的門,
將整個空間變成他一個人的密室。他從懷里拿出一個錄音筆,放在我的尸體旁,
按下了錄音鍵。「林曉,我知道你能聽見?!顾_門見山,聲音壓得很低,
「戒指送去化驗了,上面沒有任何毒物殘留。王隊他們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給了我最后 24 小時。如果再找不到證據(jù),你就要被強(qiáng)制火化了?!刮业男?,
如果還有心的話,一定沉到了谷底?;鸹?。一旦化為灰燼,就真的什么都留不下了。
所有的冤屈,都將隨著那一把白骨灰,煙消云散。陳瑾,你好狠的算計!「我需要證據(jù)。」
陸淵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焦躁,「你給我看的回憶片段太零碎了。他們對你下了毒,對嗎?
毒在哪里?是什么毒?我該去哪里找?」他像是在對空氣說話,又像是在審問一具尸體。
這場景詭異到了極點(diǎn)。我拼命地想要回應(yīng)他。我的意識在黑暗的囚籠里瘋狂沖撞。
我要告訴他,是酒!那杯叫「永恒」的雞尾酒!突然,我的「直播」功能再次啟動。
畫面閃現(xiàn)。這一次,不再是人物,而是一個快速閃過的場景——我家客廳的酒柜。酒柜里,
放著一排基酒和調(diào)酒工具,那是陳瑾的專屬區(qū)域。他總喜歡在我面前炫耀他新學(xué)的調(diào)酒技巧。
畫面一閃而過,非????!妇乒??」陸淵立刻捕捉到了關(guān)鍵信息,「毒在酒里?
還是在酒柜里?」我無法回答,只能再次嘗試。這一次,畫面停留的時間長了一些。
是我的生日宴會當(dāng)晚,陳瑾正在那個酒柜前調(diào)制那杯致命的「永恒」。他背對著眾人,
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極小的、深棕色的玻璃瓶,往搖壺里滴了幾滴透明的液體。他的動作很快,
很隱蔽。做完這一切后,他將那個小瓶子塞進(jìn)了酒柜最下方,
一個用來放雜物的抽屜的夾層里?!缚吹搅耍 龟憸Y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藏了東西在酒柜里!」他一把抓起錄音筆,轉(zhuǎn)身就要走?!傅纫幌拢顾蝗煌W∧_步,
回頭看著我,「你的家……在哪里?」我愣住了。是啊,他不知道我家在哪里。
我該怎么告訴他?我努力回想我的身份證、我的駕駛證,一切能證明我住址的東西。
可這些東西都在哪里?就在我一籌莫展時,陸淵的手機(jī)響了。他接起電話,是王隊。「小陸,
你人呢?趕緊回來!死者的未婚夫和……閨蜜,來警局了。
他們說死者生前精神狀態(tài)就不太好,有抑郁和被害妄想癥的傾向,
還提供了她的心理咨詢記錄。他們指控你扣著尸體不放,是在褻瀆死者!」
我的靈魂仿佛被重錘擊中。陳瑾!蘇晴!他們不僅殺了我,還要給我潑上「精神病」的臟水!
他們這是要徹底堵死警方任何懷疑的可能!「我知道了?!龟憸Y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馬上過去?!箳斓綦娫挘粗?,眼神復(fù)雜?!杆麄儊砹?。看來,他們開始著急了。」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打開了地圖應(yīng)用?!噶謺裕椰F(xiàn)在需要你的幫助。
我會慢慢滑動本市的地圖,如果你看到了你家所在的區(qū)域,就想辦法提醒我?!?/p>
這是一個笨拙但唯一可行的方法。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一個個區(qū),一條條街道,
從我眼前掠過。我的意識高度集中,搜尋著那個熟悉的地點(diǎn)。終于,
屏幕上出現(xiàn)了「濱江壹號」四個字。就是那里!我用盡全力,
再次引動了那枚被他放在證物袋里、帶在身上的戒指。幽藍(lán)色的光芒,透過證物袋,
在他胸前的口袋里一閃而過。陸淵的手指瞬間停住。他放大了地圖,屏幕中央,
正是我家那棟昂貴的江景公寓。「濱江壹號 A 座 2801 室?!?/p>
他一字一頓地念出聲,像是在確認(rèn),又像是在對我承諾?!傅任摇!拐f完,
他將我推回冰冷的停尸柜,關(guān)上了門。黑暗再次將我吞噬。但我不再感到絕望。因為我知道,
我的「執(zhí)法者」已經(jīng)出發(fā)了?!?】陳瑾和蘇晴坐在市局的會客室里,表演著他們的悲傷。
陳瑾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面容憔悴,眼眶泛紅,完美地扮演著一個痛失摯愛的未婚夫。
蘇晴則坐在一旁,拿著紙巾,不時地擦拭著眼角,肩膀微微聳動,像一朵風(fēng)中搖曳的小白花。
這是我的「直播」視角第一次離開停尸房。我不知道這能力是如何發(fā)動的,
似乎在我情緒極度激動時,我的「鏡頭」就能短暫地跟上我最痛恨的人。我像一個幽靈,
懸浮在他們對面,冷冷地看著他們演戲?!竿蹙伲覀冋娴牟荒芾斫?,曉曉都已經(jīng)去了,
為什么還不能讓她安息?」陳瑾的聲音沙啞,充滿了「痛苦」,「那個陸法醫(yī),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扣著曉曉的遺體,還說些我們完全聽不懂的胡話,
這對我們家屬是二次傷害!」「是啊,王警官,」蘇晴抽泣著附和,
「曉曉她……她生前最后一段時間,狀態(tài)一直不好。她總說有人要害她,
我們都以為是她工作壓力太大了……沒想到……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離開我們……」
她的話像一把淬毒的刀,狠狠地扎進(jìn)我的靈魂。他們竟然想把我的死,
偽裝成一場因為「被害妄想癥」而導(dǎo)致的自殺!王隊坐在他們對面,眉頭緊鎖,
顯然也被他們這番說辭搞得有些動搖。心理咨詢記錄是真的,家屬證詞也合情合理。
相比之下,陸淵那個「尸體給我托夢」一樣的說法,簡直是天方夜譚?!戈愊壬K小姐,
請冷靜。陸法醫(yī)是我們警隊最專業(yè)的法醫(yī)之一,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們只是需要再多一點(diǎn)時間……」「還要多久?!」陳瑾猛地站起來,情緒「激動」
地打斷了王隊的話,「曉曉的公司現(xiàn)在群龍無首,一大堆事情等著我處理。
我們原計劃下周就要發(fā)布她嘔心瀝血設(shè)計的最新款香水『遺夢』,現(xiàn)在所有事情都耽擱了!
你們警方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處境?」「遺夢」?我的心臟,不,
我的整個靈魂都因這兩個字而劇烈地抽搐起來。那是我為我們「永恒」
的愛情準(zhǔn)備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禮物。香水的主調(diào),
是我用一種極為珍稀、只在我的秘密花園里培育的花朵提取的。那是我最珍貴的配方,
我只告訴過陳瑾一個人?,F(xiàn)在,他殺了我,還要用我的心血之作來為他自己鋪路賺錢!無恥!
卑劣!我的憤怒達(dá)到了頂點(diǎn),整個「直播」畫面都開始劇烈地晃動、扭曲,仿佛要碎裂開來。
就在這時,會客室的門被推開了。陸淵走了進(jìn)來。他還是那身白大褂,只是外面套了件風(fēng)衣,
風(fēng)塵仆仆。他的眼神像兩把冰冷的刀,直直地射向陳瑾和蘇晴?!戈愊壬?,蘇小姐?!?/p>
他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陳瑾看到他,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被悲憤所掩蓋。「你就是陸法醫(yī)?
你憑什么扣著我未婚妻的遺體?!」「就憑我懷疑她不是心臟病猝死,而是被人謀殺?!?/p>
陸淵一句話,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了。蘇晴的哭聲戛然而止。陳瑾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你……你胡說八道!曉曉的死,醫(yī)院有明確的診斷證明!」「診斷證明,有時候也會騙人。
」陸淵緩緩走到他們面前,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掃視,「我倒是很好奇,
兩位為什么這么著急火化尸體?是怕我發(fā)現(xiàn)什么嗎?」「你!」陳瑾?dú)獾谩笢喩戆l(fā)抖」,
指著陸淵,「我要投訴你!我要讓你脫下這身衣服!」「隨時奉陪?!龟憸Y毫不在意,
他轉(zhuǎn)頭看向王隊,「王隊,我已經(jīng)拿到了搜查令。我現(xiàn)在要去死者的住所,
濱江壹號 A 座 2801 室,進(jìn)行搜查。我懷疑,那里有能證明我推斷的證據(jù)?!?/p>
聽到「濱江壹號 A 座 2801 室」這個地址,陳瑾和蘇晴的臉色,
同時發(fā)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那是一種混合了震驚、恐懼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們怎么也想不通,這個素未謀面的法醫(yī),是如何精準(zhǔn)地知道這個地址,并且直奔主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