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喬昔云癱坐在地上,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這局就是沖她來的。
致幻藥劑的所用原材料,六年時間遠遠不夠代謝掉。
不只是他,還有方夏,甚至就連謝詩年這些年身體不好卻從未找到原因。
為什么這件事的發(fā)生所有當(dāng)事人都一無所知。
一切都有了答案。
一個月后案件塵埃落定,被告鄭某被處有期徒刑十年六個月,罰款1.5億元,其余幾名學(xué)員被處六年六個月有期徒刑,罰款六千萬元,緩期執(zhí)行。
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工作室轟然倒塌,當(dāng)年受人敬畏的喬昔云等人一夜間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鼠。
謝文庭就那樣雙手抱胸,站在研究所門前,看著法院的人給那扇大門貼上封條。
喬昔云不僅收回所有項目資源,還背負巨額債務(wù)。
當(dāng)年,她一無所有地去到方家,現(xiàn)在也如當(dāng)年一般。
她腳踏方夏的尊嚴(yán),那他就摧毀她的驕傲。
看到她趴倒在地崩潰痛苦的模樣,他格外舒爽。
這樣的感覺不過片刻,一切就又歸于平靜。
即便如此,謝文庭接下來的日子也不好過。
助理站在門口眉心擰成一座小山。
辦公室里他抱著頭蜷縮在角落,身子痛苦到發(fā)顫。
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滴落:“滾出去?!?/p>
伴隨他的怒斥,是試管落地的聲音。
方夏走后他在怎么都不可能承認自己的脆弱。
一個人將所有的苦難都承受下來。
這周已經(jīng)是第三次,他頭疼地毛病逐漸加重。
自從收拾完喬昔云他再也沒了別的發(fā)泄口,一心撲在工作上面。
事業(yè)逐步上升的同時,身體卻在一天天垮掉。
他都記不住謝文庭到底有多少次在工作時哆哆嗦嗦拿起止痛藥吞下去。
助理心疼地上前一步:“謝哥,咱們?nèi)メt(yī)院吧。”
謝文庭眼皮都沒抬,只悶悶地說道:“處理完我就去?!?/p>
每次都是這樣,助理眉頭的皺紋加深,最后還是嘆口氣,無奈地走出去。
實驗室里謝文庭從兜里掏出那張皺巴巴的照片,那是謝詩年剪裁過自己跟方夏唯一的合照。
他記得那時候的自己身邊站的是喬昔云,再看卻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看自己第一眼就這么深情。
其實他對方夏的感情談不上喜歡,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當(dāng)有個念想,以填補自己沒有家人的空缺。
他苦笑或許正因為如此自己才會成為喬昔云的目標(biāo)。
晚上到家,他第一時間打開電腦,查看自己的郵箱。
可里面依舊空空如也。
他無奈撥去電話:“怎么樣了?”
里面?zhèn)鱽硪坏赖壮链己竦穆曇簦骸氨福x先生,暫時還沒消息?!?/p>
“廢物!”
謝文庭氣得一腳踢到旁邊的凳子上,撞在前方的玻璃發(fā)出砰砰的聲音。
當(dāng)年正是看中他們的能力,他才會合作這么久,可現(xiàn)在卻告訴他,兩個人都找不到。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又放下,最后還是轉(zhuǎn)身出了書房。
一路渾渾噩噩的走到方夏那套房去。
房子被他買下來,東西也回歸原處,一切的細節(jié)都告訴他,這里的女主人從未離開。
他喜歡充滿藥香的的房子,為了維持這股香味又去外面買了好多藥藥材?
可不管怎么試,都不是原先那股味道,他的焦慮越來越嚴(yán)重。
謝文庭坐在本屬于謝詩年的沙發(fā)上望向窗外。
“你們到底去哪里了?”
痛意侵蝕著他的大腦,悔意越來越深。
為什么他會愚蠢到去相信一個如此喪心病狂的人。
空蕩蕩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他帶著哭腔的回音。
他這樣痛苦的模樣,遠在山城的方夏一無所知。
因著上次參加義診的緣故,她的名號在這周邊打響,中醫(yī)館的生意越來越火爆。
她捶捶肩膀,將簸箕上的草藥拾掇干凈,然后轉(zhuǎn)身,繼續(xù)挑揀剩下的枝丫。
這人分三六九等,藥也一樣,雖品相不好,但扔掉著實可惜。
她持家是好事,就是時間有些不夠花,孟浩嘲笑她得不償失。